子軒
《早春二月》是一部充滿資產(chǎn)階級思想毒素的影片。但是,卻有一些人認為,肖澗秋是一個“不斷追求真理、勇于自我犧牲”、“舍已為人”的“革命青年”,陶嵐則是“心地高尚”、“具有火熱激情”、“爭取女權和個性解放”的“進步新女性”。他們的“人道主義”和“個性解放”,在當時所起的作用是進步的。或者說,他們雖有“弱點”或“缺點”,也是時代局限性造成的。他們認為,只有這樣評價作品才是“歷史唯物主義”的;否則,就是“用現(xiàn)在的尺度去苛求二十年代的作品和人物”。
事實究竟是怎樣的呢?
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在當時是進步的嗎?
人道主義是資產(chǎn)階級的社會思潮。在十四——十六世紀資產(chǎn)階級上升時期,人道主義作為資產(chǎn)階級反對封建制度和神權統(tǒng)治的思想武器,曾經(jīng)起過一定的作用,對此,我們向來都是給予恰當?shù)脑u價的。但即使在那時,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也是具有虛偽性的。隨著資產(chǎn)階級走上統(tǒng)治地位,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也就喪失了反封建的革命意義,它的虛偽性暴露得也更加徹底,終于變成剝削階級用來調和階級矛盾,麻痹人民的革命意志的工具了。這種思潮與無產(chǎn)階級世界觀是根本對立的。
那么,在肖澗秋所生活的二十年代的中國,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是不是進步的呢?“五四”運動以后,由于工人階級登上歷史舞臺,由于有了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作為戰(zhàn)斗的思想武器,由于中國人民正在進行著激烈的階級斗爭,這時,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在“五四”以前的那一點點進步作用也早已完全喪失了,這個時候宣揚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只能是與馬克思主義的階級和階級斗爭學說相對抗,起到破壞革命運動的作用。實際上,在第一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期間,資產(chǎn)階級右翼在暴風驟雨般的革命形勢面前,為了與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合流,以抵制人民革命,他們除了在政治上準備分裂國共合作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妄圖撲滅革命火焰以外,在思想上,就是竭力宣揚改良主義政治觀點和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思想,調和階級矛盾,以抵制馬克思主義傳播。他們要青年“多研究些問題,少談些主義”,促使青年埋頭于古書堆中,逃避革命斗爭。肖澗秋害怕革命,害怕革命的群眾運動。他的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他的改良主義的主張,正是接受資產(chǎn)階級右翼政治影響的結果。影片把這樣的人當作時代英雄來歌頌,簡直是顛倒是非,混淆黑白。
有人說,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作為一種社會思潮,在當時雖然是反動的,但省澗秋對文嫂的施舍,難道不是解決文嫂的具體問題嗎?他們說,同情總比不同情好。
的確,我們并不是籠統(tǒng)地否定一切在舊社會中對勞動人民的同情。但是,肖澗秋的同情、施舍,正是他奉行的反動的人道主義的具體實踐。他害怕革命,逃避革命斗爭,想通過這樣的同情和施舍來一點一滴地改良社會,這不僅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是對勞動人民的一種欺騙。因為,第一,在舊中國,存在著千千萬萬跟文嫂一樣貧苦、甚至更加貧苦的人民,肖澗秋和象肖澗秋那樣的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者,能對他們一一加以施舍嗎?能把他們一一從貧窮、痛苦中“拯救”出來嗎?第二,更主要的是,我們要看這種“同情”的實質究竟是什么。肖澗秋從物質上對文嫂進行施舍的同時,還用說教、用行動本身對文嫂灌輸了安于天命、茍且偷生的活命哲學。這樣的施舍也許可以使文嫂的生活暫時得到保障,但是并沒有鏟除造成文嫂受壓迫的社會根源。這樣的“同情”,不是喚起被奴役者的階級意識,使他們看到集體的、階級的力量,起來推翻剝削制度,根本改變自己的命運;反而麻痹他們的階級意識,引起他們對統(tǒng)治階級的幻想。由于這種施舍,一個文嫂活下來了,但因此,許許多多的文嫂都要推遲獲得真正解放的時間,要忍受更長時間的殘酷壓迫和剝削。所以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歸根到底有利于延長剝削制度。事實證明,肖澗秋對文嫂的“同情”,已經(jīng)使文嫂受到了莫大毒害。文嫂受了肖澗秋的施舍,口口聲聲要報答肖的“恩德”,感
恩戴德成了她生活的唯一理想。她對肖說過:“我以前總希望等阿寶長大了來報答你,現(xiàn)在孩子去了,我的法子也完了?!彼裕诤⒆铀篮?,為了消除眾人對肖澗秋的流言蜚語,成全肖與陶嵐的愛情,她自殺了。文嫂成了肖澗秋奉行的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祭壇上的犧牲品。
還有的人說,肖澗秋的施舍,客觀效果不好,但他富于同情心,勇于自我犧牲,這種主觀動機難道不值得肯定嗎?
離開客觀效果來談動機是不對的;更何況肖的動機本來是極端卑鄙的。
世界上沒有大公無私的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肖澗秋對文嫂的施舍,是從骯臟的私欲出發(fā)的,他以每月一半的薪金,來換取“大恩人”“救世主”的名義,以此來顯示自己的“高尚”,來滿足他精神上的需要。在電影里,我們看到肖澗秋給文嫂五元錢以后,便浸沉在“救世主”的自我陶醉之中,“顧盼著,跳躍著,心里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喜悅”。這種精神上的滿足,是在從思想上麻醉了文嫂,又贏得了她的“無限感激”時獲得的。
肖澗秋也是用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來掩蓋他害怕革命的懦弱的。他把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當作高尚的道德原則,為這個原則感到陶醉,實際上正說明了他的主觀動機,是想維護、保存社會上有富裕的施舍者與貧苦的受施舍者的這種關系,因此也并不是想否定現(xiàn)存的剝削關系。這怎么能說主觀動機是好的呢?
另一方面,肖澗秋對文嫂的施舍,是有感情欲望的。要是他真是同情勞動人民的話,他為什么對王福生的同情不那么熱切?要是他真為文嫂著想的話,在流言逢起時,為什么還要事必躬親?他一邊與一個資產(chǎn)階級小姐花前月下談戀愛,一邊用“五元錢”買得文嫂的信任,保持著暖昧關系。這樣的三角戀愛活畫出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者卑劣的靈魂。在柔石原作中,并沒有回避這一點,可是影片編導卻有意掩蓋,甚至還加以美化。因此它的毒素也就更大了。
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的核心就是個人主義。這從肖澗秋的整個生活理想中也可以得到證明。他的生活理想,不過就是要“好好地活下去”,是“好人終究不會受委屈”。這是不講革命理想的茍且偷生的活命哲學。而今天電影的編導者,卻大肆宣揚這種反動的活命哲學,究竟要把青年引到哪兒去?
必須指出,在社會主義社會宣揚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就是以歷史唯心論反對歷史唯物論,以階級調和反對階級斗爭,以資產(chǎn)階級改良主義反對人民群眾的革命斗爭。正在我國社會主義革命深入發(fā)展的今天,正在國際國內階級斗爭尖銳、激烈,從而需要更高地舉起反帝反修的革命大旗的今天,《早春二月》的編導卻搬出這個散布著腐朽的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氣味的古董來,必然會瓦解青年的革命意志,使青年脫離火熱的階級斗爭,對青年革命化產(chǎn)生十分有害的影響。
提出這種個性解放的要求究竟是什么意思?
對陶嵐這一形象,《早春二月》的編導也是采取歌頌態(tài)度的。
陶嵐究竟是不是二十年代的進步女性?她的“個性解放和爭取女權的斗爭”是否具有進步的意義?讓我們把她放在當時的歷史情況下來分析一下吧。
以個人為中心的個性解放的口號,是資產(chǎn)階級上升時期的口號。它是為了對抗封建等級觀念和封建道德,為了向當時反動的統(tǒng)治階級挑戰(zhàn)的。只有當它的斗爭矛頭指向沒落腐朽的封建制度時,它才有進步作用。反對封建主義是中國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的任務,可是從“五四”運動開始,這個革命的領導權已經(jīng)落到無產(chǎn)階級手里,歷史進入了新民主主義革命階段。在無產(chǎn)階級領導的廣大群眾自覺斗爭蓬勃開展、共產(chǎn)主義思想廣泛傳播的情況下,時代賦予青年的歷史使命,是認識工人階級斗爭的前途,投身到人民群眾反帝反封建、推翻舊制度的斗爭中去。在“五四”以前和“五四”時期向封建勢力進行斗爭中起過進步作用的資產(chǎn)階級個性解放的思潮,這時已經(jīng)落后于時代,成為革命繼續(xù)向前發(fā)展的障礙。它與集體主義相對抗,起了抵制集體力量,瓦解革命團結的消極、反動的作用。
在“五四”時期,的確有不少青年追求過個性解放。他們要求婚姻自主、人格獨立,不怕家庭的逼迫和社會的歧視,勇敢地向封建傳統(tǒng)進行了挑戰(zhàn)。他們之中的一部分人,雖然只是追求個人的自由和幸福,沒有更高的奮斗目標,但是他們的斗爭是為了掙脫專制家庭的鎖鏈,他們的反抗觸動了封建秩序,因此,這種要求個性解放的斗爭在當時起過一定的進步作用。
可是陶嵐生活的環(huán)境完全不同。自由戀愛,婚姻自主,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成問題,并沒有任何來自家庭和社會的力量束縛和逼迫著她。她養(yǎng)尊處優(yōu),是一家的“皇后”,一鎮(zhèn)的“孔雀”,誰也不能違抗她的意志。她不僅能夠指揮母兄,就是地方闊少錢正興也拿她沒有辦法。在她的生活中沒有什么壓迫她的勢力需要她去反抗。她自己不是說得很明白嗎:“……沒有什么人管我,可是我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因此她的個性解放的要求也就完全不存在反封建的意義。
至于對陶嵐的所謂“爭取女權”爭取“婦女解放”,應當怎樣看待呢?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國,婦女群眾受到最深重的壓迫和束縛。因此,在中國人民革命事業(yè)中,受壓迫的婦女群眾必然是一支有力的隊伍。
“爭取女權”,爭取婦女解放斗爭是革命斗爭的一部分。在“五四”以后,婦女解放究竟應該走什么樣的道路?一條是當時許多先進婦女所走的道路,就是把婦女解放看做是政治運動的一部分,喚起最受壓迫的千百萬婦女群眾去積極參加當時的政治斗爭;另一條是脫離政治斗爭、局限于少數(shù)知識界的貴族式“婦女解放”的道路,而陶嵐正是這條窮途末路上的一個代表。她想學什么就學什么,說愛誰就愛誰,對于這種生活她已經(jīng)滿足了,什么政治、斗爭與她是無關的。這樣的“女權”,“婦女解放”,又有什么積極意義呢?
在一九二六年轟轟烈烈的大革命年代里,陶嵐不僅根本無所謂反對封建,而且自始至終對人民命運、革命進展漠不關心。她鉆進自己的“水晶之宮”,在平庸而沉滯的生活里沉醉于個人的悲歡離合,連一些抽象的“民強國富”的理想和“造福人群”的信念也完全沒有。這就決定她的個性解放只能向著以自我為中心的享樂主義和頹廢的虛無主義的方向發(fā)展。她在給肖澗秋的信里說得很明白:“我就將我自己所有的快樂,放在人生底假的一面去吸收。我簡直好象玩弄貓兒一樣地玩弄起社會和人類來……”(《二月》)她的想出去東奔西跑,同她以幾千塊錢出賣自己,同她任意選擇學習專業(yè)一樣,都不是有什么高尚的目的,而是為了在空虛無聊的生活中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追求些新的享受和刺激。她的最本質的東西正象她自己公開宣稱的“我是自私自利的個人主義者!社會以我為中心,于我有利的拿了來,于我無利的推了去!”
從上面這些分析中可以看到,陶嵐并不是什么時代的進步女性,不過是一個只考慮個人的享樂和得失、漠不關心現(xiàn)實的渺小的可恥的個人主義者。《早春二月》的編導卻把她當作二十年代的進步女性來歌頌,這決不是歷史唯物主義的態(tài)度,而是對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下的偉大的革命斗爭歷史的嚴重歪曲。
《早春二月》的編導,通過對陶嵐這個形象的美化,大肆宣揚了資產(chǎn)階級個性解放、個人主義的反動貨色,這究竟是什么意思?在社會主義社會里,資產(chǎn)階級個性解放、個人主義的作用,就是使青年去追求與集體利益相對抗的個人利益,去發(fā)展同無產(chǎn)階級革命集體相對抗的資產(chǎn)階級的個性,就是引導青年遠離斗爭,逃避革命甚至反對革命。陶嵐——這個二十年代就已經(jīng)是個頹廢、沒落的形象,在六十年代社會主義的今天,影片編導把它從歷史垃圾堆里拾出來,極盡美化之能事,這只能腐蝕青年的心靈,阻礙青年的進步,成為廣大青年革命化道路上的絆腳石。
這是什么情調,這是哪種生話方式?
有的同志認為,《早春二月》宣揚的思想雖是錯誤的,但是它的藝術性很高是應該肯定的。他們很欣賞它的藝術技巧,欣賞影片中渲染的氣氛、情調。
毛主席早就指出,對待文藝作品,任何時候都應該堅持政治標準第一、藝術標準第二的原則。他還指出:“內容愈反動的作品而又愈帶藝術性,就愈能毒害人民,就愈應該排斥?!币驗橥ㄟ^某種藝術性,這種反動的、錯誤的思想能夠得到更充分的表現(xiàn),也就更能迷惑青年,使一些青年在潛移默化中接受其反動思想的影響。因此,對這樣的作品,我們更座該堅決予以抵制和批判,而決不應孤立地欣賞它的所謂藝術性。
事實上,也并不存在同思想性割裂開來的藝術性。藝術形象、藝術技巧總是為思想內容服務的。有人認為影片中的許多畫面很“美,富于“藝術性”。但是,“藍天白云”、“山頭塔影”、“小橋流水”,不正是給這部宣揚資產(chǎn)階級思想毒素的電影蒙上了一層迷人的紗幕嗎?陶嵐的服飾也真是經(jīng)過精心設計,意圖卻無非是給這個靈魂丑惡的女子披上美麗的外衣;肖澗秋放下五元錢,伴隨著窗外射進來的亮光而升起的音樂,正是對這種虛偽的施舍的贊歌……這些所謂富于“藝術性”的東西,不都是為了達到美化、歌頌丑惡的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個人主義的目的么?
有些人還十分欣賞這部影片中所渲染的梅花叢下散步,荷花池畔談情,下雪天圍爐彈琴……那種悠閑而又富于“詩意”的情調。這種情調是建立在影片所宣揚的資產(chǎn)階級思想和生活方式的基礎上的,是影片中的主人公害怕革命、害怕斗爭思想的反映;是他們的頹廢、感傷、傍徨、沒落情緒的流露;是他們那種互相玩弄互相挑逗的愛情生活的表現(xiàn)。這樣的情調,滲透著資產(chǎn)階級個人主義的毒液。誰要是對那種空巷寂寞的雨聲感到合拍,和那種排泄空虛苦悶的琴聲產(chǎn)生共鳴,那么這正說明他的思想深處還有一個資產(chǎn)階級、小資產(chǎn)階級的王國,這共鳴正是這個王國中發(fā)出的可怕的音響,這是應該使你萬分警惕并且迅速消除的音響?。?/p>
《早春二月》抹煞階級斗爭,調和階級矛盾。它所宣揚的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和個性解放是與無產(chǎn)階級階級斗爭和集體主義相對抗的;它歌頌的脫離群眾、逃避革命、個人奮斗的知識分子道路,是與我們黨提倡的與工農(nóng)相結合、投身三大革命運動的知識分子勞動化、革命化道路背道而馳的;它鼓吹的資產(chǎn)階級享樂主義、資產(chǎn)階級生活方式、生活情趣,是與我們時代共產(chǎn)主義高尚道德情操完全對立的。我們青年應該在這次對《早春二月》的批判中,學會用階級分析的方法,用歷史唯物主義觀點,識破各種各樣偽裝的、美化了的資產(chǎn)階級貨色,增強我們的抗毒能力,擊退資產(chǎn)階級在文藝戰(zhàn)線上向我們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