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塔季婭娜·托爾斯塔婭

年輕時我跟許多和我年齡相仿的人一樣，自視過高，目中無人，待人嚴(yán)，對己寬。父親見此很不高興。他決心以自己素有的委婉的方式糾正我的這個毛病。每次當(dāng)我對人的品評過于輕率和膚淺時，父親一般總要反問我一句。

“這個人真蠢。”我說。

父親若無其事地說:“比你還蠢嗎?”

當(dāng)我談到某個男人簡直叫人無法忍受，談到某個女人簡直不像樣時，父親總是反問一句:

“比你還叫人無法忍受嗎?比你還不像樣嗎?”

我分明知道他責(zé)備的意味，但我不愿承認(rèn)這一點，常常生硬地回答說:“是的，比我還蠢，比我還叫人無法忍受，比我還不像樣?！?/p>

但父親的話后來對我?guī)椭艽蟆Ｖ两裎疫€能記住這些話就是明證。

塔季婭娜·托爾斯塔娜，俄國著名作家列夫·托爾斯泰的長女，也是她父親的知心朋友。1950年在羅馬逝世。

(陳順亭摘自《青年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