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智

1999年8月3日下午兩點20分左右，李曉好友王慧娜的哥哥一頭撞進李曉家，驚恐萬狀地對李曉的父親說：“我在我妹妹的床底下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像是你們家李曉。”此時，原定于1999年8月8日做新娘的李曉，已失蹤3天。尸首到底是不是李曉？即將做新娘的李曉又為什么會死在好友王慧娜的床下？

相識，結(jié)下了錯緣

李曉生于1972年4月，在李曉之上，她的父母已經(jīng)生有4個子女，但中年得女總是另有一種歡喜，李曉的父母對李曉特別地疼愛。李曉天真活潑，加之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哥哥姐姐沒有一個不讓著她的。

1985年，李曉上了初中。因為她愛說愛笑，老師就特地把一個不愛說話的女生王慧娜安排和她坐到了一起。老師的安排自有道理：李曉學(xué)習(xí)沒有王慧娜好，王慧娜可以幫李曉解決學(xué)習(xí)中的問題；李曉比王慧娜活潑開朗，可以帶動內(nèi)向的王慧娜積極參加學(xué)校和班級的各項活動。兩個剛剛15歲的女孩子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因為王慧娜不愛說話，除了李曉外，幾乎再沒有朋友，加上那個年齡的孩子喜愛結(jié)幫成隊，所以兩人不但在學(xué)校里形影不離，就是放學(xué)上學(xué)，王慧娜也會繞道和李曉走在一起。那時候，在學(xué)校里，很多男女學(xué)生都因關(guān)系好而稱兄道妹，還有的女孩子開玩笑地把某一個與自己好的女伴稱作老公或老婆。關(guān)系很鐵的李曉和王慧娜之間也不例外。因為李曉長得漂亮些，又活潑好動，好打扮，而王慧娜沉默些，總是一副嚴(yán)肅面孔，所以李曉就成了老婆，王慧娜成了老公。但誰都沒有想到，這種原本只是叫著玩的稱呼，卻改變了李曉和王慧娜的一生。

互以老婆老公自稱的李曉和王慧娜，畢竟對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懂得不多，看著電視里相愛的男女常有相擁相親的鏡頭，她們有時也會為了證明兩人之間的感情很深，而當(dāng)著同學(xué)的面開玩笑地相親一下，至于相擁則是常有的事。同學(xué)們都知道她倆是鐵姐妹，所以一笑了之。而李曉對這相親相擁的事則有自己的心思，因為李曉長得漂亮，班里的幾名男生對她很有好感。所以，這個生性開朗的女孩子在和王慧娜有親熱舉動時，更多的只是為了刺激一下暗中喜歡她的男生。

但性格內(nèi)向的王慧娜卻不這樣看。在每一天的相挽上下學(xué)，每一次的相擁相親中，她漸漸對李曉產(chǎn)生了強烈的依賴感，認(rèn)定李曉就是她一生的知己，應(yīng)該永遠(yuǎn)相伴，永遠(yuǎn)不分離。她甚至從心里希望自己真的是男孩子，真的是能夠和李曉相伴一生的老公。王慧娜還刻意像男孩子那樣打扮，到最后，連女澡堂都不愿進了。

王慧娜其實是一個更受家人寵愛的孩子。她家只有兩個孩子，哥哥大她十多歲。不但父母對她又疼又愛，就是哥哥也對她愛護有加。但也許受了母親的影響，她從小就是個不愛說話的孩子。認(rèn)識了李曉后，一直沒有朋友的王慧娜把李曉當(dāng)成了自己惟一的朋友。

當(dāng)時，王家人并沒有覺得王慧娜有什么異常。在他們眼中，王慧娜雖不像別的女孩子那樣愛美，但也無非是愛穿哥哥的衣服、愛模仿哥哥的舉動而已。

三年后，李曉和王慧娜考取了不同的高中，她們分開了。但是，學(xué)校的不同并不能阻止兩個孩子之間的友誼。兩個人雖然在同一座城市，兩家相距也不遠(yuǎn)，但她們約定相互寫信給對方，向?qū)Ψ皆V說身邊的事，訴說自己的所有感受。

李曉到了一個新的環(huán)境，身邊的新朋友并不少，但因為高中的孩子有了更多的思想和心計，交起朋友來不像初中那樣坦誠。時間一長，李曉覺得還是王慧娜對她死心踏地，而且從不跟她計較誰對誰錯。有了比較，她給王慧娜寫信時，就免不了說些想念的話，回憶兩個人在一起時的歡樂情景。

王慧娜因為從心里就拒絕與別人溝通，所以到了新的學(xué)校后，根本就沒有朋友，但她的心是充實的。每一次收到李曉的信，王慧娜都要看上好幾遍，她越來越覺得，這個世上只有李曉最了解她。她一心盼著放假，這樣，她就可以和李曉在一起玩了。

她和她，成了互不能失去的“戀人”

高中三年很快就過去了，李曉和王慧娜都落了榜。由于一時找不到工作，兩人便在家待業(yè)。落榜后，王慧娜的心情不是很好，李曉就天天陪在她身邊，給她講道理，逗她開心，王慧娜對李曉的依賴更深了。

待業(yè)期間，王慧娜曾四處找工作，但因是女孩子，又沒有社會經(jīng)驗，總是失望而歸。由于王慧娜在高中時，算得上是個學(xué)習(xí)不錯的好學(xué)生，所以畢業(yè)后，有幾個鄰居通過王慧娜的父母，求王慧娜幫他們的孩子考過招工試，可以說是每考每成。但讓王慧娜生氣的是，她自己卻一直沒有機會，成了周圍在家待業(yè)最久的人。原本就有著很強自卑感的王慧娜，認(rèn)為命運對她太不公平，自我封閉起來，不愛出門，不和家人溝通。她每天呆在家中，除了照顧生病的母親外，就是等著李曉來看她。

由于不和外界接觸，王慧娜變得更加敏感自卑。李曉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她惟一的精神支柱。李曉在家沒呆多久，就在家人和朋友的介紹下，幫別人看服裝攤。1994年，李曉在親戚的幫助下，進了一家旅社當(dāng)服務(wù)員。由于工作原因，李曉常常上夜班，總是要到晚上11點以后才能下班。每到這時，王慧娜都要去接李曉到自己家同住，并于第二天再送李曉上班。因為王慧娜自己沒有工作，口袋中沒有錢，所以她每一次去接李曉都要步行二十多分鐘，從不坐公交車，刮風(fēng)下雨也沒間斷過了。

據(jù)事后王家人講，那時，他們已感覺到王慧娜和李曉之間有些舉動過于親昵，特別是李曉工作后，王慧娜親接親送，并讓李曉住在自己屋中，這都讓他們產(chǎn)生過懷疑。王慧娜的哥哥因此也沒少說王慧娜，但王慧娜已經(jīng)聽不得任何人的勸說。哥哥說她，她和哥哥吵；爸爸說她，她就和爸爸吵，甚至發(fā)展到不和他們說話的地步。因為王慧娜本來就不輕易說話，家人見她這個樣子，也就不敢再說這件事。他們抱著一線希望：也許她倆并沒有什么，只是他們太多心了。

然而，事實卻是王慧娜和李曉已經(jīng)成了相互依戀的同性體。

原本在初中時，她們就擁抱相親，這在她們眼中是正常的。到了高中，她們一如既往地相互親密，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彼此的深厚感情。應(yīng)該說，那個時候她們還處于喜愛同性體的初級階段。

她們之間認(rèn)清相互的感情問題有別于常人，還要從一件小事說起。

一天，王慧娜的表妹來王家玩，恰逢李曉也在王家。平時不常和別人說笑的王慧娜，因為很長時間沒看見表妹了，就和表妹多說了幾句。不想，王慧娜的表妹前腳剛走，一向好勝要強的李曉就拉下了臉。她已習(xí)慣了王慧娜只對她一個人好，現(xiàn)在看到王慧娜和她的表妹在一起也這樣開心，突然心中起了醋意。李曉對王慧娜又是說又是罵，怪王慧娜對她不誠。兩人相交這些年來，李曉常對王慧娜發(fā)脾氣，但這一次最厲害。王慧娜本來比李曉更在意兩個人的關(guān)系，聽李曉這樣一說，不由得急了。她一邊道歉，一邊說好話。李曉當(dāng)時正在氣頭上，揮手就打了王慧娜一個嘴巴。王慧娜臉上雖痛，心里卻是高興的。這些年來，她一直想讓李曉明白自己的心，沒想到原來李曉是這么在意她。王慧娜很明確地向李曉發(fā)誓說，除了李曉，她這輩子不會跟任何女人或男人在一起。李曉冷靜下來后，也保證她絕不對身邊的任何男孩子動真感情。

就是從那天起，兩個女孩之間說不清的感情有了明確的表白。她們由最開始的相擁相抱相親，發(fā)展到用相互撫摸來表達彼此的愛意。

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李曉的父母見李曉年齡不小了，就開始張羅著為她介紹男朋友?？墒?，李曉要么是見了一個不同意一個，要么就是連面都不肯見。父母急了，問她到底想要一個什么樣的男朋友。李曉說：“我還小，不著急?！?/p>

從李曉回答父母的話中，不難看出，李曉很明白她和王慧娜之間的這種行為，是不被世人所承認(rèn)的。但她的感情已經(jīng)走進了這個邊緣地帶，她留戀這個地方，這種感覺。

王慧娜因為比李曉要敏感得多，加之她的家人對她的這種行為有所察覺，所以她更清楚她和李曉是沒有未來的。但近10年的感情投入，她已經(jīng)無力擺脫。

1998年，王慧娜曾帶李曉到她在鄭州的親戚家串門。她們走遍了王慧娜在鄭州的所有親戚，頗像男孩子帶著自己的女朋友來認(rèn)識自己的家人。因為兩人常有不經(jīng)意的親昵舉動和過于親密的對話，王慧娜的親戚也懷疑她倆是同性戀。但礙于王慧娜父母的面子，誰都沒有說。

她不能忍受她的身邊有個他

如果李曉像王慧娜那樣，沒有自己的社會關(guān)系，沒有朋友，也許她們之間的這種感情能夠長久些。但李曉畢竟是一個長年在社會上工作，并結(jié)識了各種人、有著自己圈子的人?？粗鴦e的女孩子在男朋友的陪伴下，轉(zhuǎn)街、看電影，她也是向往的。她和王慧娜之間躲躲藏藏、見不得天日的關(guān)系漸漸讓她煩躁。加之父母看她一直沒有交男朋友的動向，已經(jīng)強行要求她去和男孩子見面了。慢慢的，李曉的心動了。她和王慧娜在一起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不僅社會和家人都不會認(rèn)可，就算她真的要和王慧娜過一輩子，她們又能靠什么生活？王慧娜沒有工作，她一個月也只有幾百元的薪水。難道全靠她一個人？李曉在她和王慧娜之間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和王慧娜過一生，將是怎樣的慘況。

這時，剛好又有人給李曉介紹男朋友，李曉半猶豫半認(rèn)真地和那個男孩子見了面。當(dāng)然，這次見面是背著王慧娜進行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曉竟然喜歡上這個叫周明的男孩，同意和他交往下去。李曉是那種長得很有味道的女孩，周明對她一見鐘情。沒過多久，兩人就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

李曉和周明關(guān)系的確定，讓李曉的家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但王慧娜對此事卻耿耿于懷。她怨李曉不近人情，竟然扔下她去和別的男孩子約會。李曉對王慧娜說，她這只是應(yīng)付家人之舉，讓王慧娜不要多想。由于這時王慧娜母親的病情加重，她大部分時間都守在母親身邊，也就淡化了這件事。

沒有了王慧娜的監(jiān)督，李曉把所有的時間都給了周明。周明帶著李曉，光明正大地到處游玩，給了李曉從王慧娜處得不到的種種快樂。李曉整個人變得明亮起來。和周明在一起呆一天，她對男性的渴望就多一分。她開始相信，世上只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會有將來的幸?？裳浴?/p>

1999年5月9日，王慧娜的母親病逝，李曉幫著處理著各種事宜，但沒有像往常那樣住在王慧娜家中。王慧娜感覺出李曉與自己已有了距離。她說：“曉曉，我已經(jīng)沒有母親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你現(xiàn)在是我在這個世上惟一信賴的人?！崩顣灾皇堑卣f：“你不要多想，先處理阿姨的后事要緊?！蓖趸勰犬?dāng)時就哭了，她說：“曉曉，你不要離開我，如果你離開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崩顣苑浅Ｉ鷼馔趸勰鹊膱?zhí)迷不悟，一向?qū)ν趸勰染蜎]有好脾氣的她，想都沒想，伸手就打了王慧娜一耳光，并不耐煩地說：“你不要這樣做，如果你這么做了，不是把我也害了嗎？”王慧娜見李曉如此絕情，更加傷心。她說：“要打要罵隨你，我只求你不要離開我?！眱扇瞬粴g而散，李曉從此再沒去看過王慧娜。

因為李曉和周明的關(guān)系進展順利，雙方的家長開始催促他們結(jié)婚，這也正是兩個相愛的男女所希望的。1999年5月28日，李曉和周明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并決定于1999年6月6日日舉行婚禮。1999年5月31日，李曉和周明又一起高高興興地照了婚紗照。

一切就緒，李曉和男友說好，她今晚再上最后一個夜班，明天一早讓周明來接她，一起去買些結(jié)婚用品。1999年5月31日晚，李曉和自己的父母打過招呼就去上班了。

1999年6月1日，周明按照李曉的吩咐，一大早就來到李曉家。李曉的母親對他說：“你等等吧，曉曉還沒回來呢?！敝苊骶妥诶罴业龋墒亲蟮扔业冗€是不見李曉，李曉的母親急了，打電話到李曉單位，結(jié)果被告之李曉昨晚根本就沒去上班。李家人想到了王慧娜，就把王慧娜家的地址告訴了周明。周明趕過去一問，王慧娜一大早就離開了家，不知去了哪里。不知所措的李家人只好報了案。

錯愛，鑄成了最后的悲劇

事實上，李曉根本就沒有去上班，她太在意自己和周明之間的感情了，她怕結(jié)婚那一天王慧娜真的弄出什么事，最終決定去找王慧娜把事情說清楚。

這些日子以來，王慧娜的心情并不好，母親的病逝，惟一朋友的“背叛”，都讓她肝腸寸斷。她恨自己是個女子，也固執(zhí)地認(rèn)為，如果自己是個男子，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發(fā)展，包括自己的工作。她認(rèn)認(rèn)真真地想到了死。她對自己說，只要李曉結(jié)婚，她就死給她看，讓她后悔。

當(dāng)李曉主動來找她時，她好高興，以為李曉改變了主意，一把就抱住了李曉。李曉掙脫開王慧娜，默默地坐到床上。王慧娜坐在李曉身邊說：“曉曉，上次是我太沖動了，我錯了，你不要生我的氣，想打想罵隨你，只要你不再生氣就行。”李曉冷冷地對王慧娜說：“我想過了，我們倆不可能在一起過一輩子，我已經(jīng)決定結(jié)婚。今天來，就是為了和你說清楚。結(jié)婚以后，我不會再來看你了，你也不要去找我，我想過平靜的生活?！蓖趸勰纫宦犨@話，當(dāng)時就呆住了。和李曉認(rèn)識十多年了，她從沒想過沒有李曉的日子將怎么過。她呆呆地看著李曉，反應(yīng)不過來似地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兩個人在一起過一輩子嗎？你生我的氣我不怪你，你交男朋友我也容忍了，你為什么一定要結(jié)婚呢？”李曉看著王慧娜傷心的樣子，有些不忍說：“慧娜，我們在一起并不是長久之計。你想，社會不會承認(rèn)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說，就連我們的家人也同樣不能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們是沒將來的，還不如各自成婚，過正常的生活。”

在李曉耐心的勸說下，王慧娜讓了步，她說：“我知道讓你回頭已經(jīng)不可能了，但我求你結(jié)婚后常來看我，我不能失去你，你現(xiàn)在就是我的全部?！崩顣跃芙^了王慧娜的要求，她說：“你不要再這樣子了，你的全部不是我，而是你將來的老公，你應(yīng)該為自己的將來做個好的打算。”王慧娜急了：“曉曉，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你不用常來，只偶爾過來看看我還不行嗎？”

面對王慧娜一次又一次地糾纏，李曉已經(jīng)沒有了耐心。她罵王慧娜長了一副苦相，罵她無能，說她除了死死纏著自己，就再沒一點能耐。王慧娜只抱一個念頭，你打你罵，我甘心受著，只要你同意結(jié)婚后還和我有來往就行?？墒牵顣栽缫褟呢瑝糁行褋?，她不想再和王慧娜有什么關(guān)系，她為自己曾經(jīng)有過的行為感到羞愧。她堅決地拒絕了王慧娜。

本來就想以死向李曉表明心跡的王慧娜，見李曉態(tài)度堅決，僅存的一點希望在瞬間倒塌了。她恨這個世界，恨自己，恨身邊所有的人，也恨李曉。這些年來，她一直讓著李曉，什么事都以她為主?？衫顣阅?？除了不停地在自己這里得到關(guān)愛和安慰，她又給過自己什么？王慧娜覺得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自己在不斷地付出，但最終也沒能留住李曉的心。她想不通，為什么自己一心一意對待的這個人，在她最需要關(guān)心的時候卻變了心，要嫁給一個無關(guān)的男人？王慧娜在選擇死亡的同時，想到了李曉。她要帶著李曉一起走，雖然李曉背叛了自己，但她不能沒有她。她愛她。

1999年6月1日凌晨4點左右，絕望的王慧娜用一根繩子勒死了李曉。血案發(fā)生后，王慧娜多次試圖自殺，但都沒有成功。驚慌和懼怕讓王慧娜選擇了逃亡。

1999年6月3日，王慧娜的哥哥在妹妹的房中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原本妹妹一走幾天連個消息也沒有，他就很擔(dān)心，一聞到這股味，他就警惕起來。四下尋找后，他發(fā)現(xiàn)了妹妹床底下的尸首。

1999年6月12日上午，一直在逃的犯罪嫌疑人王慧娜被捉捕歸案。王慧娜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rèn)不諱。這些天來一直東躲西藏的王慧娜說：“被捉住反倒有一種輕松的感覺，我只求死刑能來得早些?！碑?dāng)記者問她是否想過她和李曉之間，原本有另一種道路可走時，她說：“為了表示我對曉曉的忠心，這些年來我一直拒絕和曉曉之外的人接觸，我的生命中只有曉曉一個人。我曾經(jīng)以為我們只有一條路可走，但是進了監(jiān)獄后，這里的許多姐妹都對我很好，給我講她們的事。和她們接觸得多了，我才知道，我和曉曉之間原本是能夠有另外的路可走的?！?/p>

兩個女孩子的生命，就這樣前前后后地去了。我們生存者能夠做的，就是認(rèn)清感情的方向，企盼這樣的故事不再上演。（責(zé)編 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