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才/文 ● 潘寧/圖

暑假,小明隨爸爸到鄉(xiāng)下姨媽家去玩。小明的爸爸忙著做生意,要先回城,臨走托鄰居王志剛進城時順便把小明帶回去。

在姨媽家,小明玩得開心極了,天天和表妹曉蕓及那些小伙伴們上山放牛,摘野果,下河摸魚、捉蝦……小明還給小伙伴們講城里的新鮮事兒,他們一個個都聽得心馳神往。曉蕓都上初中了,還沒進過城呢。于是和小明約好,小明回家時一定要帶她去逛一趟城。

一晃月余,這天,王志剛來帶小明回家,他聽說曉蕓也要跟著去,不由眼睛一亮,心里暗說:"這回可撿了個便宜貨。"原來王志剛是個游手好閑的二流子,最近賭錢又輸了,他正想方設(shè)法要扳本哩。

到了城里,王志剛特意帶著小明和曉蕓逛公園,看電影,還特意去了游藝場。

小明占了一臺游戲機,著魔似的玩了起來。曉蕓不會玩,就尷尬地站在一旁,王志剛一看時機來了,就對曉蕓說:"走,王叔叔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曉蕓聽說還有好玩的地方,想都沒想,就跟著上了出租車。

大約過了半小時,王志剛帶著曉蕓走進了一家旅館。曉蕓納悶地問:"王叔叔,這里有什么好玩的呀"王志剛忙說:"不,我到這里找個人。"

他們?nèi)D(zhuǎn)兩轉(zhuǎn)就進了餐廳,門口的餐桌旁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稍胖,滿臉的麻子,王志剛叫他李麻二;另一個身材高挑,膀?qū)挶蹐A,王志剛稱其趙錢方,他們悄悄說了一陣話,就帶著曉蕓走出餐廳,上了一輛白色"面的",李麻二很利索地啟動了車子。

白色"面的"很快駛?cè)敕比A的大街,這時,王志剛對開車的李麻二說:"我就在這里下車。"又轉(zhuǎn)過頭對曉蕓說:"你先和趙叔叔他們?nèi)レ`溪公園等我,我辦點事馬上就來。"曉蕓盡管有些不愿意,但也沒辦法,只好點頭答應(yīng)。

"面的"開了很長時間,就是沒見到靈溪公園,曉蕓心里莫名其妙地不安起來。這車越開越不對勁了,怎么開出了城區(qū)煱,怎么開上了高速公路熛蕓急得大喊停車,慌亂地去拉車門。趙錢方一把抓住曉蕓的胳膊,將她按在座位上,陰陽怪氣地說:"嚷什么嚷,你那狗屁叔叔把你賣給我們了,你就認(rèn)命吧。"

曉蕓一聽大驚失色,她又急又恨,跳起來伸手就朝趙錢方臉上打去。"啪"一聲脆響,趙錢方被打了個正著。

這下可惹怒了這條惡狼,只見趙錢方雙眼血紅,一把揪住曉蕓的頭發(fā),把曉蕓硬生生扯倒在座位上,"啪,啪,啪",在曉蕓臉上左右開弓,把個曉蕓打得天旋地轉(zhuǎn)、眼冒金星。接著,又掏出繩子把曉蕓的雙手反綁在座位上。

好久,曉蕓才漸漸清醒過來,她想起了爸爸媽媽,想起了村里的小伙伴們,她還想起了那美麗可愛的校園,禁不住嗚嗚哭了起來。突然,曉蕓覺得不能就這樣認(rèn)命,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逃出去,讓壞人受到懲罰

"面的"駛進了一個小鎮(zhèn),曉蕓突然看見街上走來一個警察,她不顧一切地大喊起來"救命啊"?？墒?面的"飛快地奔馳而去,街上的行人根本就聽不見曉蕓的喊叫。李麻二嘿嘿笑道:"嚎吧,盡管大聲地嚎吧,我倒要看看誰能把你救走"

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收費站,老遠就看到路上橫著根攔車桿。還沒待曉蕓想出辦法,狡猾的趙錢方就把她的嘴捂了個嚴(yán)實。曉蕓沒有反抗,她知道,反抗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她要麻痹罪犯,尋找脫身的機會。

"面的"行駛了近五個小時。又進入了一個大城市,左拐右拐,最后在一條比較偏僻的街道上停了下來。兩個罪犯擁著曉蕓下了車?？礃幼铀麄兪侨γ嬉患倚〔宛^。

強烈的自救決心給了曉蕓無窮的力量,她機智地打量了一下環(huán)境:街道兩旁有些零散的小攤,對面是一家電器門市部,里面陳列著不少家電和燈具。這一下,曉蕓有了主意。

趙錢方和李麻二一前一后夾著曉蕓往餐館里走去。曉蕓突然被什么絆了一下,"撲咚"一聲摔倒在地,趙錢方粗魯?shù)亓R了起來,引得周圍的人們回頭張望。趙錢方正要伸手把曉蕓提起來,卻發(fā)現(xiàn)曉蕓手里抓著一塊石頭,嚇得他急退兩步。

曉蕓一使勁,手中的石頭直向?qū)γ骐娖鏖T市部飛去,"嘩啦"一聲響,吊在天花板上的燈具應(yīng)聲碎了好幾具。

這一下,商店老板不依了,他不顧一切地沖了過來,大喊道:"好小子,敢砸我的店,我跟你們拼了。"其他人也"呼啦"一下上來,把曉蕓他們死死圍住。

趙錢方一看事情有些不對頭,就想腳底抹油,他低聲下氣地說:"我賠,我賠,我多出點錢行了吧"

店老板一聽,馬上進屋點了一下,出來說:"一共打壞了三具彩燈,你們賠六千元吧。""什么,哪有這么貴的""那當(dāng)然嘍,一具是紅外線控制劇場專用燈,一具是舞廳專用的聲控?fù)Q色燈,還有一具工藝彩燈,我這個價還算是便宜你的哩。"

"啊",兩個罪犯聽得目瞪口呆,驚慌異常。他們心里在算賬,這丫頭和對方講好的賣價不過五千元,還要扣除王志剛一千多元的"介紹費",這一來一去不但賺不了錢,反而還要倒貼。眼下,他們見不賠無法脫身,于是兩個人嘰嘰咕咕了一陣,就對店老板說:"冤有頭債有主,誰打壞東西,你找誰賠去。"說罷就想分開人群往外溜。

曉蕓決心要把戲演下去,她一把拉住趙錢方的衣服,裝作害怕的樣子說:"爸爸,你可別丟下我不管呀,我害怕呀……"趙錢方更急了,猛地掙開曉蕓的手氣呼呼地罵道:"你胡說什么呀,誰是你的爸爸"店老板見他們想賴賬,就一個電話打到了派出所。

就這樣,曉蕓用自己的智慧,既保護了自己,又抓住了一伙犯罪分子,她最終又回到了溫暖的家。

選自《故事會》1997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