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3.18選戰(zhàn),不管是陰差陽錯,還是“肅宋棄連”的效果,總之是陳水扁上位,要演場大戲,5.20宣言,是虛擬世界的代表作。李登輝老神在在,陳水扁笑容滿滿,“拖功”繼續(xù)在施,李規(guī)陳隨,只是換了一張“裝可愛”的笑臉。阿扁當“總統(tǒng)”,本是先天不足,匆匆上馬,民意不斷走低也在意料之中,有如少林俗家弟子,還未出師,就被派任“寶島”大鏢頭。但是要出師就必須打得過羅漢堂十八羅漢的雙雙鐵掌。阿扁有無被打到體無完膚,且看道來:

揚威之旅變沖喜之旅

一、雙苦 外交苦旅和內(nèi)政苦撐。上臺3月未滿,八掌溪四死打得新“內(nèi)閣”頭破血流;苦撐待變,籌劃來揚威外邦的外交之旅,變成“沖喜”之旅。李登輝3年前的“太平之旅”回來,自詡“石破天驚,成就輝煌”,結(jié)果是無疾而終;阿扁來個“鴻祥之旅”,是“燕雀”還是“鴻鵠”,不必等歸來再看便知。飛行40萬公里,帶著4噸食用品,打四種防疫針,見到的南美三國,人口1600萬,人均1600美元;西非三國,人口2000萬,人均200美元,所為者何?李登輝時代,科索沃3億美元,馬其頓10億美元的豪氣承諾,阿扁當然是不敢跟隨的。呆子外交,是臺灣人心頭之痛,勝選時所說“零邦交國又如何”的豪情壯志去了哪里?外交之旅若是為了保住那29個“邦交國”,真是既難又苦。

帝王術李登輝所長

二、雙李 臺灣全民投票的第一炮,選出一個“民選皇帝”,無人能制衡,笑罵由人,只因一旦九五之尊,輿論只是玩物,用之可攻反對派,棄之如敝屣,此帝王術,李登輝優(yōu)為之。李遠哲老遠自美利堅國聘回來,奉若國師,實則花瓶,在中央研究院,若不另有外務,可能已被陰干。李登輝在鞏固權力的過程中,黑道白道,修憲廢省,戒急用忍,南進政策,呆子外交,到選舉期的“肅宋扶連”,最后“棄連保扁” ,權謀機關用盡,只不知臺灣性命最后如何。李遠哲投身政治洪流,只是自毀,選舉百日,雙李交惡顯露,上演一幕幕恩怨情仇。

“變色龍”說變就變

三、雙師 臺灣號稱不沉航空母艦,根據(jù)海軍傳統(tǒng),艦長在緊急關頭一定要有主見,不管對或錯,船員才知適從,若是朝令夕改,意見多多,不沉也得沉,最少也要擱淺,動不了。以前“李連體制”常被戲稱為“牧師教師”混合體,一向是“一家之言”,但無論如何,喜“日”厭“中”,明顯不過,不用猜。今日“水蓮配”是“律師天師”混合體:律師本是以客戶意見為意見,最無主見之人,而“天師”則是臺獨教義的宗教狂熱分子,盲目直前,管你罵是BMW焍ig mouth woman)還是IBM(international big mouth?。腹P質(zhì)Э,阿扁無可奈何,還是本身也是“天師”性格,論者評為“黑白郎君”,時而“裝可愛”,但裝得未到家,矯揉造作,明眼人一眼看穿;時而倨傲偏執(zhí);時而逃避責任……契訶夫筆下的“變色龍”也不過如此,又怎能給臺灣百姓帶去信心。

美、日情結(jié) 不尷不尬

四、雙結(jié) 臺灣人的李登輝情意結(jié)退潮,選后李氏的感恩之旅,雖大力安排但卻乏人捧場,可見一斑。李氏本人日本情意結(jié)最高,“出訪”日本是夙愿。日本是臺灣老一輩的殖民祖家,如今年輕一代,居然又變成“哈日一族”,最愛日本風。美國情意結(jié)是日本人退出臺灣舞臺后的產(chǎn)品,誰都有一份,由太上皇、保護者、出口大市場、移民樂園、黃金夢、斷交國、硅谷訓練場、傷心地和兩岸中間人構(gòu)成,又愛又恨,要結(jié)什么果,看中美關系開什么花。

商界難忍臺雙“姝”

五、雙“姝” 臺灣女性出頭天,“內(nèi)閣”官員1/4是女性是開先河,但“深宮怨婦”蓮姐,上班后風頭一時無兩,怎樣也按不住,世人無不知臺灣有國際大嘴巴的IBM。阿扁內(nèi)有阿珍,外有阿蓮,真幸福。蓮姐如今派為“科技咨詢小組”主持人,為臺灣的“綠色硅島”效力,阿扁派李遠哲為“跨黨派小組”主持人,為兩岸關系效力,是亂點鴛鴦譜,還是“用人用其長,不用其短”?科技人搞政治,政治人搞科技,是差不多,還是差得多,日久見功。反正如今科技網(wǎng)絡世界,年過30,便在淘汰之列,老人家慢慢學,很快就4年,但兩岸事務,能否拖4年,還要看陸委會的蔡英文。這位“兩國論”執(zhí)筆人,舉凡“半導體業(yè)跨海,銀行業(yè)大陸開辦事處”的“說不人”,可名入臺灣最佳守門員。戒急用忍和三通這兩個龍門,永遠掛零,臺商射手沒有球王貝利當年的功夫,只好向雙“姝”說再見,到大陸投資去也。

金色桃色話黑金

六、雙金 臺灣黑金白金,黑道白道,都是金權一分子,誰也知道是誰,誰也不敢動誰,反正紅時是紅頂商人,黑時鋃鐺下獄。把柄誰都有,不知在誰手,錢銀女人,上自高官政客,下至商人廠家,除非從未到過酒家KTV、超級俱樂部,誰也一出事吃不了兜著走。小蔣的血脈 、省長的主秘、臺南市的市長、銀行董事長,要金色有金色,要桃色有桃色。今日號稱“鐵漢”的陳定南當“法務部長”,人人想看好戲。但臺灣民眾看得太多,最重要是“一審有罪,二審輕判,三審翻案”的歷史會否重演。傳媒一向五分鐘熱度,“人心大快”了一段時間,最后是“快”得太早,觀其“捕”,察其“判”是看臺灣辦案的惟一標準。有人說:“白道最可怕,黑道最難拉!”白道最狼,黑道最狠,先辦誰,是例證。但將掃黑和金融改革混為一體,則是搞錯。

毒物廢物見多不怪

七、雙毒 臺灣經(jīng)濟變型成功,成為硅島已見功,但要成為綠色硅島還要在消除“廢毒”方面下苦功。臺灣多年來已養(yǎng)成處變不驚、處毒不覺,毒廢不知何處去,官民依舊笑春風,但一到毒發(fā),人人叫苦連天。最近東窗事發(fā)的運毒廢公司,將毒廢滿山倒,希望大水一沖了事,被捕后才知近八成的新竹科學園區(qū)的公司的廢物都是委托其處理,神通廣大至此,但背景是誰,老板是否只是人頭戶,無人深究。

臺灣人吸毒,以安非他明最著名,聯(lián)合國UNDCP曾公布臺灣有5年吸安毒一萬公斤的紀錄,全球第一。知恥近乎勇,此種第一,不要也罷。掃毒掃了多少,如今又有新毒流行,權力毒吃得更易上癮。

高處不勝寒

八、雙選 民進黨一舉上臺,高處不勝寒,最怕是一任下臺,阿扁當市長,已有此經(jīng)驗。民意如流水,最無情,政客表演可以“無戲不服人,無技不驚人,無情不動人”,但激情過后,民眾發(fā)覺真實是:“無局不坑人,無股不套人,無誓不騙人”,就會移情別戀。2001年中的縣市選舉和年終的“立法委員”選舉,便是兩個考驗。一切為了選舉,民進黨的幸勝變了心魔,阿扁號召“全民政府”,但組成“唐飛內(nèi)閣”,“民”進黨代表只得一半,國“民”黨只得一成,親“民”黨全免,三“民”不夠一“民”?！傲⒎ㄔ骸钡闹С侄葢K過當年的克林頓,要過關斬將,又沒有如“白宮兩翼”的群英,法案打到七零八落,明年選舉能勝猶自可,敗了就更慘,飛將軍只能過渡到2001,“爵位自高言盡廢,古來何啻萬公卿”。閣員是誰挑的就聽誰的話,阿扁出游,臺灣在“欠扁期”內(nèi),還是要遙控,一吹臺風就立即提前“番歸”,唐飛的權力和牙力有多少,路人皆知。

前有群狼 后有追兵

九、雙市 國民黨時代的“蕭內(nèi)閣”被戲稱“災難內(nèi)閣”,總之處理災難經(jīng)驗最多,由金融災難到9.21大地震,連微笑老蕭也得苦笑。阿扁接班組成的唐內(nèi)閣,看來也好不到哪兒。由八掌溪到超級大臺風到高屏橋倒塌只是天災,加上股災和隱隱待發(fā)的地雷企業(yè),單是賑災已耗盡心力。4年后的“總統(tǒng)”再戰(zhàn),“連公子”會否再戰(zhàn)江湖,還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當主席便足,誰也不知,人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今日來預測誰是阿扁的對手,也許太早。但阿扁內(nèi)有高雄市謝長廷,外有臺北市馬英九,都是中生代的表表者,仰望4年,冷眼旁觀。而阿扁一上任就有準備下屆之心,亦路人皆見。

民為輕,君為貴?

十、雙快 “扁飛體制”百日,有不可承受之重,十分熱只發(fā)一分光,但現(xiàn)實最殘酷,既要上臺,就要負責,百般無奈,也得做幾件大快人心之事,例如翻舊案。尹清楓之死已7年,拉法葉艦采購之謎,究竟誰是幕后黑手,人人心中有個譜。阿扁在“外交苦旅”之際,高言查案到底,不惜搖動“國本”;回臺后卻是“雷聲大,雨點小”,莫非又是“為尊者諱”?！懊駷橘F、君為輕”,封建時代當如是,“民眾信心”才是國本,民心不快,老本輸清。這陣子金融掃黑,和國民黨時代“一清專案”之類,分別不大,臺灣辦案有四句真言:“辦案時轟轟烈烈,審案時吵吵鬧鬧,判案時慘慘凄凄,翻案時靜靜悄悄”。幾許大案,初判時“大快人心”,再審時“大大縮水”,三審時“大大翻身”。民眾要快意,不能太早。

百日維新談何易

十一、雙新 “新政府”與“新政”。臺灣“新政府”百日維新,可以說是“內(nèi)政唯新,外交兩岸唯舊”的兩極化,阿扁自詡“做一樣似一樣”,但做民進黨候選人成功,做“全民總統(tǒng)”卻左支右絀,原因是希望左右逢源,所以一開始發(fā)出“五不”,但百日內(nèi),,由“不挑釁”到“避戰(zhàn)”,再到“國統(tǒng)綱領”由“陰干”變“陽扁”,“五不”變“四不”,變臉之速,誰也追不上。過去幾年“粉飾太平”的能力總是有的,“粉飾太平”的資金也是有的。扁飛體制百日下來,連粉飾之能也欠缺。好事者云:“阿扁五行多水”,逢水被“扁”,所以水災連連;蓮姐姓氏屬“多口”,不肯收聲必出事,不幸而言中。G(余魯齋)

《海外星云》(2000年2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