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風(fēng)
時下,私車族正在不斷擴大。別看這些私車的主人開起車來輕松自如,可修起車來基本上是一竅不通。雖說考駕駛證時要考上一通機械常識,可這僅僅是“紙上談兵”,不信,您看看路上拋錨的汽車,那些司機面對突然熄火的“機器人”,大多數(shù)的表現(xiàn)是抓耳撓腮,無計可施。
“開車的把式,修車的‘文盲”,我就屬于這一類司機。
我所在的單位算得上是個大單位,不但擁有車隊,而且擁有一批修車技術(shù)過硬的司機。身邊有了師傅,便使我這樣的私車司機養(yǎng)成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習(xí)慣,大凡汽車有了毛病,將他們請來,人家也就一會兒的工夫,汽車的“心臟”就恢復(fù)了跳動,咱也就充當(dāng)個送茶倒水、遞工具的角色兒。
我買的汽車是天津產(chǎn)的“大發(fā)”面包車,因是紅色的,有人戲稱它為“救火車”。這車既能拉東西,又能載客,倒是很實用的。但它也有個毛病,愛熄火,而且十次熄火,九次毛病出在“百金”上,不是百金燒了,就是百金間隙對得不符合技術(shù)要求。這對于善修車的老司機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而對于我這類司機來說,除了看著發(fā)呆,或者請人來修外,便沒了別的能耐。不過話又說回來,經(jīng)??粗鴦e人為我修車,也有個耳濡目染的作用,逼急了,照葫蘆畫瓢,也能應(yīng)付,前年“十一”國慶大典時,我就在北京西客站前,修好了“趴窩”的大發(fā)車。
那天,我?guī)е拮?、兒子去看望我的岳母。車開到西三環(huán)路的時候,發(fā)動機突然發(fā)出“突、突、突”的響聲。憑經(jīng)驗,我知道又是汽車的百金出了毛病。當(dāng)時,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因為有幾次汽車在半路上拋錨,我都急得如火上房,氣急了,恨不得踢上汽車幾腳??次倚那榫o張,妻子安慰道:“或許能堅持到家?!笨墒?,汽車不像人,有點病可以扛一下,它可是丁是丁,卯是卯,有點“不舒服”,它是真趴窩。汽車堅持著走到西客站前,就突然熄了火,再怎么踩馬達,發(fā)動機也是一聲不吭。
一位警察騎著摩托疾駛過來,他大聲對我命令道:“快開走,也不看看是什么時候!”
我看了一下手表,時針即將指向上午十點鐘,也就是說,天安門前舉行的50周年國慶大典即將開始了。
警察很急,一再地催促我。我急忙拿出手機,準(zhǔn)備向我熟悉的司機求援。警察見狀,馬上提醒我:“別打手機了,國慶大典的時候,通訊受管制,你的手機打不出去!”看我心急火燎的樣子,警察似乎動了惻隱之心,也許看我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不像歹人,他的語氣和緩了些說:“開車的不會修車,眼下司機的通病??傻搅诉@份上,你不修誰修?試試看,也許能起死回生!”
沒了指望的我,只好硬著頭皮上陣,拿出修車工具,開始換百金,對百金間隙。這時候,有一位老警察開著警車走過來,他問那位警察:“怎么回事?”那位警察回答說:“車壞了,這位師傅挺著急。”看來,他是有意為我說好話。
“壞車也不看看時候,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老警察搖了搖頭,開車走了。
上午10點半的時候,我換好了百金,對好了百金間隙。之后,我顧不得擦擦手上的油漬,急忙躍上車座,發(fā)動了馬達,“轟”的一聲,汽車的發(fā)動機轉(zhuǎn)動起來,雖說發(fā)動機聲音有些雜亂,但車畢竟是可以開了。這一刻,我欣喜若狂,因為一來我可以馬上逃避警察的監(jiān)視,二來我是經(jīng)過自己的努力,第一次修好了汽車,這心情難于言表。我急忙招呼妻子、兒子上車,因為我很怕汽車再次熄火。
汽車啟動了。我向警察揮了下手,算是致意。警察也風(fēng)趣起來,大聲嚷道:“一路順風(fēng)!”
車在公路上繼續(xù)行駛。我的心始終懸在嗓子眼里,因為車的機器聲始終不清脆,這說明百金的間隙對得仍不符合技術(shù)要求。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念叨:“我的車,掙口氣,別發(fā)脾氣!”上午11點過幾分,我總算將車開到了岳母家。幾位會修車的親戚聽了我的述說,便拿起修車工具幫我修起了車,只一會兒功夫,汽車就發(fā)出了清脆的轟鳴。
這次經(jīng)歷,使我暗下決心:不但要會開車,還要會修車,當(dāng)個真正的司機!
國慶大典我修車,多么讓人難忘的一次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