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豐
新社區(qū)就像一棟剛建造的樓房,而住慣平房的我對大廈不習慣,就像坐中巴又坐高快的感覺,似乎機器越好越讓人暈厥。
漸漸習慣新的社區(qū),而老的社區(qū)就像那棟拆遷的樓房,留下了廢墟。
不記得是某月某日亂打誤撞來到社區(qū),只是知道,咦,這里也可以寫文章,我也來寫,于是像一只無頭的蒼蠅一樣亂竄,寫些什么流水賬的文章。那個時候寫文章,就像第一次進城一樣,分不清紅燈停綠燈行。
不知道什么叫斑竹,不知道什么叫精華,不知道什么叫原創(chuàng)或轉帖。從來不回帖,別人議論或者拍磚從來不去關注,覺得那 些事情和自己無關。當在云南信息港首頁上看見那些推薦的文章,我當時在想,何時我寫的文章也能拿出來推薦。
當有一天我寫下一篇文章就關閉電腦走后,第二天上網(wǎng)看見這篇文章前面居然蓋著兩個“精華”的印章。有點不敢相信,以為是看花眼,仔細的再揉眼幾下,是的,確實是精華。
精華究竟是什么用場?也許精華只是兩個紅色的字體,所謂的精華只能給你文章打個及格分,可是起碼能讓你得到一絲安慰,也許說明你的文章能夠得到斑竹的欣賞或認可,對于我來說,精華就像兒時老師表揚給我戴上的小紅花。
我只是個文盲青年,說得不好聽一點被別人評價為傻A青年,確確實實漢字認識不齊全,可是法律上沒有規(guī)定漢字認識不齊全的人不準寫文章,沒有說漢字認識不齊全的人沒有發(fā)言的資格,誰都有寫文章的權利,不管是別人拿雞蛋砸來也好,蹺起拇指也好,誰都沒有資格去剝奪我寫文章的權利,這里是云南的論壇,愛看文章的我上網(wǎng)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社區(qū),跟在別人的帖子后面,告訴別人,留下我曾經來過的見證。
人到中年,這里充滿著豪邁,都是如火如荼的中年圣地,濃郁著中年情懷,因此,我也湊巧來到了這里,覺得這里有我的一席之地,別人問我,你和那些老倌老奶湊合哪樣,可是我就是偏偏賴在這里,搬個凳子蹲著,怎么趕我也不走,和這些長輩們打個熱火朝天。
來到這里,沒有儉省自己的舉止。大大咧咧的來了,冒冒失失的,湊個熱鬧,圖個開心,學一點做人的道理。
BBS就像一個收容所,容納著懊惱落寞的人生,無處發(fā)泄的沉浮終于在這里得到了共鳴。
這里不限制的敞開著門,招聘著文字,這里有新奇的文字揭秘,讀一篇耐人尋味的文章,欣賞著奇特的文字招搖。
許多的人在這演繹著自己的片段,包括我,把中年鬧得個翻天覆地,昏天驚慌,雞飛狗跳,震動著雙手敲打著鍵盤,毒咒著罵娘,后來,學會了忍耐,不管任何人,應該抱著寬讓的態(tài)度,當那些謾罵過后,我感謝某一個人,因為是人家挽救了我的靈魂,糾正了錯誤的圖案。
找到了真實的東西,解雇了虛偽的影子,固守著自己的堅定品牌,自己的改變能夠得到別人的回應,觀望著自己的園地,散發(fā)著別樣的亮光,我們能夠從社區(qū)相遇,相識,再相知,說明是一種緣。
任何東西都會過期作廢,包括社區(qū),當有一天打開大門進來時,發(fā)現(xiàn)換了個新的局面,陌生的顏色,讓人有點難以侍從,然后我像個八十歲的老太太一樣把鼠標當作拐棍摸索著,不管是改朝換代或者改變政策,大家都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深夜,當人們興致勃勃在新社區(qū)灌水潛水,仿佛搬進了新的樓房而放鞭炮熱烈慶祝時,我的心里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很懷念老社區(qū)。我在每個老版塊上溜達、回望著,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生命里;我尋找著遺留的回憶,在線名單上發(fā)現(xiàn)僅有一人,我無法查詢那人是誰,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守候在那里,做著最后的守望者!
在這里,我沒有焰火絢麗,也不像飛鳥一樣會遷徙。只不過是一個不懂文學的青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