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壞
有許多的圍巾,各種質(zhì)地,比如棉、麻、絨線或是絲綢;各種形狀,比如大小不同、長形、正方形或是三角形,都可以在親密戲里扮演不同的角色。
那天下著雪,屋外雪覆蓋著雪。含情發(fā)現(xiàn)自己那條長可垂地的彩色毛線圍巾,沾了雪,摸在指尖有些濕濕的,先生默默便將圍巾放在了取暖器的出風口前。
等到睡前,含情突然想起這事,去拿圍巾。當時的含情已躺在被子里了,僅穿著貼身棉質(zhì)的睡衣,她雙手捧起圍巾,靈機一動,用圍巾呵護自己裸露在冬夜里的皮膚,一陣暖意包圍了她。默默看見含情如同裹魚網(wǎng)一樣地穿著圍巾走進臥室,不禁笑了,伸出手去拉扯她身上的圍巾。毛線之間的脈絡是松散的,入手卻是高于皮膚的溫度,于是默默指間就有些奇異的起伏,一寸體溫一寸火熱,如此跌宕與輾轉(zhuǎn)。默默伸手解含情身上的圍巾,那圍巾太長了,含情不知怎么裹上的,在身體上打了結(jié)。默默這下子可忙了,他四處尋找那圍巾的結(jié)頭在哪兒,而含情則故意表現(xiàn)得如同被愛絲纏繞的美人魚,只是不動,只是笑盈盈地看著默默在自己的身上手忙腳亂。
糾纏的結(jié)終于找到了,原來在腰間,默默想替含情解開,只稍一用勁,含情便無力承受一樣跌落在他的懷里,嬉笑著不讓他解開,寧愿被縛著打滾。默默不由地追逐上前,解開圍巾結(jié),解開愛的矜持。
從那之后,默默與含情迷上了圍巾的游戲。
一塊方形的棉質(zhì)圍巾在床前展開,如同拉開親密戲的幕布。
可以在眼前系一塊小小的方巾,兩人玩一出色香味俱全的“躲貓貓”。含情喜歡默默裝出笨拙如狗熊的樣子,一搖一晃滿屋子地晃悠,忽如雄鷹飛起想撲住她。而含情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多地接觸他,拍打他,輕掠過他,然后——逃開他。愛的追逐與躲閃真如獵人與獵物之間的游戲一般,扣人心弦,而圍巾則是引領(lǐng)生活走向游戲的幕布。
可以在清涼如水的夏夜,什么都不穿,除了一襲冰蠶絲質(zhì)地的大方巾。隨意地在胸前挽個扣,那絲絲入扣的清涼與皮膚是如此吻合,即使加上默默的體溫,冰蠶絲圍巾也能慢慢降下兩人如火的溫度。而最奇妙的是,當激情退卻,兩人相擁而眠時,冰涼的絲巾搭在腹上,卻仿佛又有了體溫,不再冰涼,有著適當?shù)暮亲o。
還有那三角形的圍巾,有流蘇垂下,楊柳依依一般,那是別致的抹胸呢,讓誘惑若隱若現(xiàn),讓激烈蓄勢待發(fā)。
對于含情來說,圍巾不僅僅只是收藏,只是裝飾了,它可以讓愛意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