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 文
傍晚時分的臺灣西門町街頭,19歲的小雅站在氣溫不到10度的綿綿細雨里已經(jīng)兩個小時,兩眼不時對打量她身體的男人拋媚眼,不少人過去向她探詢價錢,她總是問人:“你有不錯的純K(毒品)嗎?如果有貨,價格會比較劃算喔?!?/p>
這是小雅,也是許多以性換藥的女孩生活中慣常的情節(jié)。每到傍晚,她們總是穿著一般“援交妹”的時髦裝扮,三五成群在人潮涌動的繁華地段、網(wǎng)吧、快餐店和臺球室嬉鬧聊天,有時則以眼神動作來表示自己的身份。
這些女孩在毒品界俗稱 “糖果妹”( 因為常和藥頭吵著要毒品,猶如小孩向父母吵著要糖吃),年齡一般不超過25歲,最年輕的只有9歲。她們出賣肉體,主要目的不是錢,因為拿了錢再去買毒品太麻煩,她們喜歡客人直接帶毒品上門交易,享受在虛無縹緲間的性愛。
為毒品出賣肉體
“糖果妹”小雅說,交易的價碼從37美元到74美元不等,毒品比現(xiàn)金更好談價;尤其純度高或是舞廳知名的毒品,由于不易取得,通常很得“糖果妹”青睞,有時不到30美元的等值毒品,就能換取一次性交易。
交易地點從賓館、KTV到住宅都有,不過KTV因為隱密性高、加上價位低,最近變成糖果妹最愛的交易地點。
小雅說,父母從小根本不管她,15歲交男朋友后,她就每天廝混在搖頭店中,兩人每天吸毒不做事,靠著吃男友的家產(chǎn)玩了好幾年;其間,她還為男友墮過3次胎。
“有一次他趁我在‘茫(吃藥后迷迷糊糊)的時候讓人‘大鍋炒(輪暴),過程還被拍成光碟。那時我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后來藥醒了質問他,他說是欠藥頭太多錢,情非得已才讓我去抵債。之后為了報復他,我就和那個藥頭在一起,可是他不但不生氣,還對藥頭畢恭畢敬,人前人后都叫我大嫂。”
從那時候開始,小雅“以性換藥”的觀念便成為理所當然,在被眾多男友玩弄到得病之后,她被一腳踢開,開始了站壁拉客的援交妹生涯。其間,因為拿錢買毒她被抓了好幾次,最后干脆直接變成“糖果妹”,絕大部分是自己跑單幫;有時朋友也會主動找她,去參加大型的性愛毒品雜交派對。
小雅不在意地說:“本來只是給藥就做而已,后來他們都知道人在發(fā)毒癮的時候,叫你當狗都愿意,就漸漸地任人宰割了?!?/p>
離家出走,自甘墮落
“我17歲就出來混,什么男人我沒碰過?你不要這么遜好不好?”這是“布丁”對上次那個男人說的話。
21歲的布丁,4年前因為愛上了搖頭丸,被老爸賞了幾巴掌后離家出走,就再也沒有回過家;有一次“援交”被逮到,家人來保釋她,但她連家門都沒踏進,又從便利商店蹺掉了。最初的時候,布丁在西門町的臺球室混,有時跟人家去“搖頭”,有時直接跟陌生人回家睡覺。
布丁說自己14歲就被人強暴,現(xiàn)在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跟幾個人發(fā)生過關系了,反正有地方睡覺就好。布丁表示,未滿18歲時,時常要躲警察,網(wǎng)吧、臺球室和舞廳過了深夜12點就不能待,所以那一年最慘,時常被心懷不軌的男性朋友帶回家,遇上要硬來的,常會半夜流落在不知名的街頭。
“后來就交男朋友啦,只是時常換人而已。遇上沒人要的空窗期,缺錢,就找人援一下啊,女人想賺還怕餓死喔?”布丁以成熟老練的語氣,解釋自己“援交”的理由。她的男朋友幾乎都是搖頭丸藥頭,以身體換藥的行為,也是藥頭勾引她做的。后來,連布丁自己都覺得這樣很方便,不用冒被抓到的風險去買藥。
布丁兩年前被警察釣魚捉了一次,后來就只在舞廳里找對象,有時拿錢,有時換藥吃,迷迷茫茫過了三四年,有時被人帶去賓館睡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因毒癮染??!
臺灣近年來感染艾滋病的情況非常嚴重。據(jù)醫(yī)學統(tǒng)計,臺灣艾滋感染者人數(shù)破萬,女性更比兩年前激增10倍,其中高達8成為有毒癮者。至于以性換藥的“糖果妹”,約有1/5染病,卻仍與人共享針頭或進行不安全性行為,她們每人每年的平均性伴侶數(shù)超過100人,而深受毒害的“折翼天使”,其中還包括不少研究所高材生。
令人恐慌的是,“糖果妹”毒害的不僅是自己。據(jù)統(tǒng)計,“糖果妹”性交時使用保險套的比率遠低于15%,在性伴侶更換的過程中,“糖果妹”若為艾滋病帶原者,便是最具威脅性的移動型感染者;加上“糖果妹”為了毒品失去理性,常常用很低廉的代價出賣肉體,造成大量嫖客變成艾滋媒介。
臺灣學者李思賢說,一般人總以為感染艾滋病的女性一定是妓女一類的人;但事實上,高達82.2%的女性感染者,是因毒癮染病。其中,有32%的女性毒癮者,曾以性換取毒品或金錢,也就是藥頭俗稱的“糖果妹”。
編輯:李丹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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