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 多
電話的那一頭傳來柔柔的聲音,我便想她一定是一個恬靜的女子,一個有著豐富藝術(shù)涵養(yǎng)的女子。
她叫鄒暉,一個職業(yè)畫家。
鄒暉和畫是有緣分的,她出生在貴州遵義的一個小村里,父母從醫(yī),父親雖沒有學畫,但偶爾也會信筆涂鴉,然而正是當初父親那毫無藝術(shù)熏陶下的涂鴉,讓小鄒暉愛上了這充滿想象、可任意揮灑且寥寥數(shù)筆便勾勒出的多彩世界。
高中畢業(yè)后,由于對繪畫的喜愛,她上了貴州大學藝術(shù)學院的備考班,也正是在那里,她真正意義的繪畫開始了。從書本里認識梵高,認識畢加索……并慢慢地感悟著許許多多的名家大師的哲思及他們的內(nèi)心世界,她開始學會深刻地思考以及自由的創(chuàng)作,她甚至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租住的小屋里啟發(fā)創(chuàng)作的靈感。
在她大二時,她以涂鴉抽象式的手法畫了大量的畫。她認為生命是美好的,即便是悲傷所表現(xiàn)出來的面部表情都存在著美感。大色塊的堆積,大膽構(gòu)思的人物畫成了她繪畫的主題,明暗色彩的互補,給人以強烈的沖擊感。也許正是這種獨特的思維方式讓她2003年大學畢業(yè)后最終選擇了放棄——放棄獲得優(yōu)厚的工作待遇的機會,放棄穩(wěn)定的生活方式,而成為了一個游移于“主流”工作之外的職業(yè)畫家。
她太愛繪畫了,她的那種愛,超乎了常人所想。
我希望從她的字里行間里去讀懂她“我認為自己是一個老實而誠摯的人,這種性格能維護我內(nèi)心的自由和平和,能以最直坦的心態(tài)感覺生活的萬象和莫測,我熱愛生活,因為它瞬息萬變,我喜歡燦爛奪目的色彩和在畫面上任筆自由揮灑、涂抹,讓心靈自由自在隨筆跡飛揚,那種鳥兒般飛翔的美妙是其它任何一種方式、語言也替代不了的……當我還能感覺,還能記述感受,我就覺得幸福。如果好久沒有畫畫,沒有記下點什么,我會覺得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生活,就會逐漸喪失自信。因為我一無所有,只能畫畫,只能去追求,否則,我的生活沒有陽光,沒有歡樂,沒有寄托……”這是她2002年參加學校三人聯(lián)展時的一段展覽自述,這一段小小的文字,她珍藏得極好,每每在情緒低落的時候,她總會小心翼翼地拿出來,再一次體味著久違的情感,直到細細讀到眼眶潮潤。但她沒有對自己的選擇后悔,她要靜心地畫,她要自由地創(chuàng)作,她要把這畢生的熱愛毫無雜質(zhì)地讓她繁盛開來。
職業(yè)畫家的道路是曲折的,由于對繪畫藝術(shù)的執(zhí)著,她不愿讓繪畫成為一個簡單而純粹的商品,她欣賞著畢加索,羨慕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思想將內(nèi)心世界通過繪畫盡情表達出來,那么自由,那么隨心所欲的暢快。在思索中她也慢慢地改變著畫的風格,她的畫更趨于表象似的涂鴉,豐滿的線條,細膩的表情,她在畫風的改變中感覺自己的意境和思維得到了升華。但畫商卻對此卻并不感興趣,他們要的是商品,好賣的商品,朋友們也不理解,總勸她要迎合大眾心理,但她卻始終堅信藝術(shù)不是商品,繪畫就是要忠于藝術(shù)的本質(zhì),只有投入濃濃真情的藝術(shù)才是永恒的。
然而現(xiàn)實是殘酷的,必須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足夠的耐力去等待成熟的果實。好在鄒暉是一個自信心極強的人,她蟄伏著,蓄勢待發(fā),她自信她是個永不退縮的強者。也好在她除了繪畫之外,她還兼職幫一家公司搞雕塑設(shè)計,這項兼職的收入為她賺來了必要的生活所需,也使她能繼續(xù)地蟄伏下去。
2006年初,她賣出了她的第一批作品,雖然那只是她的早期作品,價格也不理想,但畢竟是起步了,在得到了別人對她畫意的認同的同時,她的自信心也得到了相應(yīng)的回報,她仍將繼續(xù)按照自己的風格畫下去,她永遠不會為別人而改變自己的畫風,因為那才是真實而自由的鄒暉。
生活對她來說就像一杯雞尾酒,在那有著豐富色彩的杯里混雜著不同涵義的酒,喝上一口,這些色彩便在口中混合出了一個全新的味道。也許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品味出個中滋味,但相信喝過后一定留有余香,她至少能在“非主流”的工作方式中體味著不一樣的閑適:每天她可以拋棄繁瑣的事情而靜心沉醉于自己繪畫的創(chuàng)作與思考中,而用不著每天朝九晚五地奔忙于工作的線路上:她可以有時間喂養(yǎng)心愛的寵物狗,到花鳥市場里精心挑選著愛犬的食物,她還可以靜靜地端著一杯清茶在畫室里踱步,任茶的清香氤氳開來……
編輯/劉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