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　森

那年，我們七個男知青上山下鄉(xiāng)來到離縣城七八十里的大山深處一個叫木沉園的村子插隊落戶，村里(當時叫大隊)為我們蓋了簡易的住房，把我們安頓了下來。由于我祖上世代行醫(yī)，我便當了大隊的赤腳醫(yī)生，我們的住房騰出一間做了醫(yī)療室。

俗話說高山有好水，深山出美女，這木沉園村的姑娘個個水靈，特別是大隊支書梅大叔的女兒小梅，更是長得出眾：水汪汪的大眼睛，白里透紅的臉蛋，還有那對堅挺的乳房，就像一對若隱若現(xiàn)的小兔子，惹得我們想入非非。晚上閑聊時我們都會聊到村里的姑娘，特別是，小梅。

那晚我們邊喝酒邊聊天，又聊到了小梅?！叭ぁ辈[著眼睛說：“要是能親眼欣賞到小梅那對奶子，我寧愿少吃二斤肉。”當時豬肉是憑票供應的，大隊照顧知青，我們每人每季度有三斤肉票，可到離村三十里的公社上買肉。我們買了肉大多拿回家孝敬父母，因為我們在山里不愁沒葷吃，上山打野兔，下溪摸魚蝦，山澗抓田雞都是我們的拿手好戲。那晚我老酒喝得差不多了，隨口說：“這有何難?”聽我這么一說，“三皮”他們來勁了，要和我打賭：如在一個月內(nèi)讓他們欣賞到小梅的乳房，他們每人輸給我二斤肉票，反之，我輸給他們每人二斤肉票。“賭就賭，誰怕誰呀!”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第二天我酒醒后，后悔極了，這不明擺著我輸嗎?想到自己要半年不能孝敬父母豬肉，我傻眼了。為此我動起了歪腦筋……

眼看一個月的期限快到了，這天晚上，小梅突然來找我：“劉醫(yī)生，請你給我看看病?！蔽野蛋档匦α?，朝“三皮”他們使了個眼色，拎起汽燈(當時大隊還沒通電)帶小梅到隔壁醫(yī)療室去了。關(guān)上門，我拿起聽診器裝模作樣地問：“小梅，你哪里不舒服?”小梅指了指胸部，紅著臉說：“我這兒癢癢，越撓越癢?！蔽艺f：“是否碰到毒氣了，能讓我看看嗎?”小梅臉更紅了，猶豫了一陣子，她慢慢解開衣扣，那對乳房真的像小兔子樣蹦了出來。

雖然我在父母的診所里女人的乳房見得多了，但單獨一人面對小梅那對尤物，還是有點臉紅心跳。我知道我贏了，“三皮”他們肯定緊貼著板壁縫在偷看。我們的簡易房是用木板隔的，木板與木板之間有許多縫隙，平時用報紙糊著，現(xiàn)在絕對讓他們給捅破了，在大飽眼福哩!

我發(fā)現(xiàn)小梅那對雪白的乳房上有許多血紅的抓痕，頓時心中不安起來，有種負罪感，這都是我造成的啊!突然間我有種沖動，想接觸小梅的乳房?！拔倚枰|摸一下，可以嗎?”我說，“這樣我可以斷定毒氣浸身的程度，以便配藥?！毙∶返拖铝祟^，輕聲說：“你是醫(yī)生，你看著辦吧。”我輕輕觸碰了兩下小梅那柔軟而有彈性的乳房，小梅像觸電一樣渾身戰(zhàn)栗，我也激動得心中一陣狂跳……

我終究是個醫(yī)生，努力使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我叫小梅扣上衣扣，旋即動手配藥，我將配好的藥水遞給她：“你拿回去在癢的地方涂一遍，保證你明天就不癢了。”誰知小梅一反羞怯的神態(tài)，又解開衣扣，輕聲說：“還是你給我涂吧，反正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币娢夷康煽诖舻臉幼?，小梅又用幾乎耳語的聲音說：“到時我爸會找你的!”當時我太緊張，沒注意她后面的話。我當即認真細致地為小梅涂擦了一遍藥水。

小梅走后，“三皮”他們呼地一下圍住了我，七嘴八舌地嚷嚷：“劉兄你真是艷福不淺，不光看了還摸了!”“劉兄你使了啥缺德手段，讓美人自動找你讓你摸奶子?”“好了好了，拿肉票吧!”我吼道，“你們不也大飽眼福了嗎?”“三皮”邊掏肉票邊咂嘴：“值，真值!”

兩天后，梅大叔請我去他家喝酒。酒過三巡，梅大叔緊盯著我的雙眼，鄭重地說：“小劉，我問你，你喜歡小梅不?”“喜歡?！蔽也患偎妓鞯鼗卮稹Ｃ反笫妩c了點頭，又問：“你愿不愿意娶小梅?”“什么?你說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澳阍覆辉敢馊⑿∶?”梅大叔重復了一遍。“這……”我驚呆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案鶕?jù)我們山里?的規(guī)矩，”梅大叔緊接著說，“未婚男人摸了未婚女人的奶子，女人沒反對，就得三天內(nèi)訂婚，娶她做老婆?！?/p>

原來是這樣!我心中一陣狂喜，馬上說：“我愿意!”梅大叔笑了。我頓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問：：“如果不愿意呢?”“那就要砍斷一根手指作為懲罰!”梅大叔說說“這么厲害!”我吐了下舌頭，“可我這是行醫(yī)需要，不是故意摸她的?！薄安贿^是個癢癥，你看看不就得了嘛，為啥偏要去摸呢?”我心虛地說：“我喜歡小梅，經(jīng)她同意，忍不住就……”“哈哈哈……”梅大叔一陣大笑，“這就對了，大叔是過來人?！?/p>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說：“以后如果有姑娘來看病，病情需要我捏摸捏摸，那咋辦呢?我的手指頭還不被砍光?”“這事我考慮過了，”梅大叔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明天就將訂婚酒請了，讓小梅跟你學醫(yī)，以后看病男女有別。”

我喜歡小梅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想早點把關(guān)系明確了，可這事要是傳出去，叫我如何做人?我央求梅大叔：“大叔，訂婚酒遲點再請吧，先讓小梅學一段時間的醫(yī)，再請也不遲，這樣可以說在工作中建立了感情……”梅大叔想了想說：“也好?！?/p>

從小梅家回來，我講了小梅要來學醫(yī)的事，我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就要和梅支書平起平坐了，以后再吃肉，我可到梅支書那里開開后門?！蔽野讶馄边€給了“三皮”他們，他們一個個樂得跳了起來。

新婚之夜，我終于對，小梅說出了打賭的秘密。小梅身上的癢是我搞的鬼，她奶奶患哮喘病，我經(jīng)常到她家看病。那天看完病后，梅大叔留我喝酒，我借上廁所之機溜到院子里，用事先準備好的無色無味的藥粉灑在小梅曬在院子里的背心上……小梅的粉拳雨點般擂向我的胸膛：“你壞!竟讓老婆走光，真不要臉!”接著又哈哈笑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天我見你在院子里轉(zhuǎn)悠，因天黑，又有衣服遮攔著，不知你在干啥。第二天換上衣服后身上就發(fā)癢了，當時就懷疑是你搞的鬼。我還以為你曉得山里的規(guī)矩，用這種方法追我呢!其實，我也一直暗暗喜歡你，不然打死我也不會到你那里讓你又看又摸的!”

我擁著小梅欣喜地說：“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劉新／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