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文

日子一天天過去，劉廣成、史友梅夫婦焦急萬分，花重金在各大媒體刊登尋人啟事，并將劉婷婷的照片貼到公共場所，每天奔走在大街小巷尋找女兒。

她擁有出色的琴藝，曾在國內(nèi)各種鋼琴比賽中多次獲獎，并留學德國。不論在學校還是在單位，她都是引人注目的焦點。然而，正值青春年華的她卻突然離奇失蹤。2006年10月11日，江蘇常州警方歷經(jīng)數(shù)月艱苦偵破，終將失蹤之迷徹底解開。誰也沒有想到，失蹤那一天，她就被人殺害，而殺人兇手竟然是她的親表哥。

【鋼琴女教師人間蒸發(fā)】

2006年5月11日，從湖北襄樊趕到常州的劉廣成、史友梅夫婦，心急如焚地走進常州市天寧區(qū)公安分局翠竹派出所，向警方報案：女兒劉婷婷從5月4日起就失蹤了，手機停機，音訊全無。

劉廣成、史友梅都是學校的音樂教師，1980年出生的獨生女劉婷婷是夫婦倆的掌上明珠。受家庭的熏陶，婷婷從小就表現(xiàn)出異于常人的音樂天賦。兩歲起，她就在父親的指導下學習鋼琴。8歲時得到首個鋼琴比賽冠軍，初三畢業(yè)時過了鋼琴十級考試。1998年，武漢音樂學院錄取120名考生，劉婷婷以第一名的優(yōu)異成績被錄取為公費生。劉婷婷在音樂的道路上走得十分順利，2002年大學畢業(yè)后，父母又傾盡全力把她送到德國卡爾斯魯厄音樂學院深造。一年后，劉婷婷學成歸國。因為在常州有個親舅舅，劉婷婷便來到常州國際學校，擔任學校國際部的鋼琴教師，暫時租住在市區(qū)翠竹新村一幢單元房里。在學校，美麗、善良、多才多藝的婷婷主要給外國小朋友上課，深得孩子們的喜愛。

劉婷婷一邊在學校從事教學，業(yè)余時間還在家做鋼琴家教。因為音樂功底深厚，又有“海歸”背景，許多家長慕名而來。工作之余，她帶了十幾名學生，每月收入近萬元。工作僅五個月后，劉婷婷就以按揭的方式在常州買了房。她給遠方的父母打電話，興奮地說：“房子明年9月底交付，到時候我把你們接來，一家人在常州定居?！?/p>

對女兒的多年付出，現(xiàn)在終于有回報了，父母激動不已！但他們沒想到，2006年5月初，女兒卻神秘失蹤了。母親史友梅清楚地記得，5月3日下午，女兒從常州打來電話，說自己“想到上海去玩兩天”。5月4日上午8點多，母親給婷婷發(fā)了條短信，女兒一直沒有回復。5月6日下午，母親再次給婷婷發(fā)短信，依舊沒有回復，且婷婷的手機一直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母親的心突然有了一種不祥之感，當即打電話讓在常州的幾位親戚幫著找女兒。

等到5月10日，依然無法聯(lián)系上女兒，劉廣成夫婦著急了，火速趕到了常州?！皠e看她在外面到處闖蕩，其實她在父母百般呵護下長大，除了學鋼琴不需要做任何事，加上一路走來很順利，沒有經(jīng)歷過挫折，她的社會鑒別能力、心理承受能力和生活自理能力都較差，對父母十分依賴，每天都要通電話，不可能這么久不跟家里聯(lián)系。”史友梅說起女兒憂心忡忡。

接到報警后，翠竹派出所民警立即將劉婷婷作為失蹤人員予以備案，并和劉婷婷的家人一起，展開了細致的調(diào)查工作。26歲的劉婷婷沒有交過男朋友，除了學校同事、學生和家長外，舅舅一家是她在常州惟一的依靠。民警圍繞劉婷婷的社會關(guān)系一一調(diào)查詢問，沒有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線索。由于劉婷婷失蹤前曾說要去上海，不排除她在上海突發(fā)疾病或遭遇不測。警方提取了劉婷婷父母的血液樣本趕赴上海，在上海市公安機關(guān)的幫助下，在失蹤人口信息庫、身份不明死者以及各大醫(yī)院查找，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劉婷婷有用英語、德語寫日記的習慣，警方在她的暫住地找到了日記本，經(jīng)翻譯，日記本里記錄了全國各地20多家單位的招聘信息。經(jīng)向這些單位核實，沒有錄用過劉婷婷這個人。此外，上海、江蘇大小旅館均未發(fā)現(xiàn)劉婷婷的入住記錄。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調(diào)查，警方發(fā)現(xiàn)，劉婷婷在失蹤前，曾有一筆3萬元的銀行取款記錄，這筆錢不知去向。

日子一天天過去，劉廣成、史友梅夫婦焦急萬分，花重金在各大媒體刊登尋人啟事，并將劉婷婷的照片貼到公共場所，每天奔走在大街小巷尋找女兒。

5月底，走投無路的劉婷婷父母想出了最后一個辦法，他們含淚寫了一封“救救劉婷婷”的求助信，請人張貼至網(wǎng)站的BBS上。信中寫道：“老父、病母懇請社會各界朋友拯救劉婷婷。她一定是外出途中路遇不測或遇到了壞人。一個國家培養(yǎng)多年的教師，至今還沒有談過朋友，各位朋友見帖轉(zhuǎn)帖，見人救人，老父病母傾家蕩產(chǎn)表示感謝。”在熱心網(wǎng)友們的幫助下，很快，這個貼子被轉(zhuǎn)貼至全國各大網(wǎng)站。

7月24日晚9時，劉廣成夫婦來到常州電視臺親情頻道。他們面對鏡頭泣不成聲：“女兒是我們惟一的精神支柱，也是我們的全部生命寄托，如果女兒找不到了，我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彼麄兊脑庥隽铍娨暀C前的觀眾都唏噓不已。

但是，依然沒有任何線索，絕望的陰影開始籠罩這個家庭，夫妻倆每天以淚洗面，盼望著奇跡能夠出現(xiàn)。

【三次接觸鎖定嫌疑人】

劉婷婷一家的遭遇引起了公安部門的高度重視和同情，常州市公安局分管刑偵的領(lǐng)導幾次接待劉婷婷父母，并要求刑偵部門及時介入，認真細致地進行各項前期偵破工作，一定要將案件查個水落石出，對劉婷婷父母有個交代。

警方在劉婷婷住處的鋼琴上發(fā)現(xiàn)一張課程表：5月6日晚安排一名學生上課，5月7日下午安排5名學生上課。其中有兩名是從5月4日、5日調(diào)來的。

種種跡象表明，劉婷婷原本只打算離家兩天，她的突然失蹤，極有可能是遭遇了不測。

警方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劉婷婷與表哥史海陽關(guān)系十分親近，兩人之間通話頻繁，且持續(xù)時間較長。5月3日劉婷婷失蹤前一天的晚上，她的最后兩次通話均是打給表哥史海陽的，其中一次持續(xù)時間近1小時。劉婷婷與表哥的親密關(guān)系引起了公安機關(guān)的警覺，劉婷婷的父母也認為史海陽十分可疑。

史海陽1976年出生，在當?shù)匾凰袑W校畢業(yè)。由于學歷不高，就業(yè)后他換過多份工作。后來，他在市中心一家大酒店做侍應(yīng)生，因偷盜客人財物被開除，此后在市區(qū)一家電腦城做小生意。史海陽原租住在市區(qū)的建材新村，婚后搬至清涼東村，在常州無第三處住所。劉婷婷失蹤前后，除正常的業(yè)務(wù)出差外，史海陽均住在家中，沒有在外過夜。民警連續(xù)兩次找史海陽了解情況，他表現(xiàn)得十分無辜與鎮(zhèn)靜，言語之間滴水不漏。史海陽承認與表妹確實關(guān)系非同一般，由于自己5月21日結(jié)婚，表妹感到十分失落，曾透露想去海邊城市生活一段時間。雖然史海陽在電腦城的生意虧損，但他否認曾向劉婷婷借過錢。

在沒有確鑿證據(jù)之前，公安機關(guān)只能認定史海陽是無罪的。從接到報案到9月中旬，整整4個月的時間，警方艱難地進行著各項調(diào)查工作，但無法取得實質(zhì)性進展，偵破工作陷入僵局。

這期間，常州市公安局抽調(diào)刑警支隊、天寧公安分局刑警大隊以及網(wǎng)監(jiān)、技偵等部門20多人，成立專案組，由天寧公安分局一名副局長具體負責，進一步加大工作力度。9月20日，專案組第三次找到史海陽了解情況。

當詢問進行到一半時，民警突然提出：“我們想對你進行測謊，但測謊必須是在自愿的前提下進行的，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笔泛ｊ栆环匆酝逆?zhèn)靜自若，突然站起，聲音顫抖地強烈反抗：“我不接受，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什么要測謊？”一般人大多都希望通過測謊洗脫自己的嫌疑，史海陽卻做出了與常理相悖的舉動，這更加堅定了專案組的偵查方向。為找到作案現(xiàn)場，專案組民警一一走訪翠竹地區(qū)30多家房屋中介機構(gòu)，沒有發(fā)現(xiàn)史海陽的租房記錄。

9月21日，一則振奮人心的消息傳來：史海陽曾與一家網(wǎng)上房屋中介聯(lián)系過，并于5月4日至5月8日上午租住了新北區(qū)新荷花園一間酒店式公寓，登記表上留有他的簽名。這極有可能是殺人第一現(xiàn)場，雖然在此后數(shù)月中，由于多人入住，現(xiàn)場遭到破壞，無法找到更多線索，但劉婷婷失蹤一事已可以立案偵查，犯罪嫌疑人鎖定為史海陽。

9月24日，警方第四次找到史海陽，這一次的性質(zhì)變?yōu)樾淌聜鲉?。在證據(jù)面前，史海陽終于承認，劉婷婷是他殺的。

【表兄妹產(chǎn)生形戀】

史海陽為什么要向自己的親表妹伸出罪惡之手呢？事情的起因還得從這對親表兄妹不該有的畸情說起。

原來，早在讀大二的時候，劉婷婷就暗戀上了本校一位英俊的男生。小伙子那雙熱情的眼睛常常在劉婷婷的夢里浮現(xiàn)。可突然有一天，劉婷婷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移情別戀”了，和另一個姑娘打得火熱。對一個內(nèi)向又好強的女孩來說，這個打擊讓她幾乎難以承受。

那年暑假，母親史友梅帶著劉婷婷一起到常州的舅舅家探親。在這里，劉婷婷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雙和自己心上人一樣的熱情的眼睛，這雙令劉婷婷怦然心動的眼睛屬于表哥史海陽。

史海陽當時正在常州科技城做電腦生意，他高高的個頭，長相斯文。“海陽哥，你現(xiàn)在可真帥！”“婷婷，你更不簡單呀！已經(jīng)拿了好幾個鋼琴比賽的大獎了吧！”相見時的熱情寒喧讓這對已經(jīng)五六年沒有見面的表兄妹一下子拉近了距離。那些天，史海陽整日纏著劉婷婷彈奏美妙的鋼琴樂曲?？吹接腥巳绱诵蕾p自己，劉婷婷先前那顆失落的心一下子找到了慰藉。

短短一個多月的假期一晃而過，待到分別的時候，兩人的眼中皆有絲絲不舍。回校后，劉婷婷經(jīng)常給表哥寫信，還把自己彈奏的樂曲錄成光碟給表哥寄來。

這樣的快樂日子持續(xù)了四五個月，史海陽卻突然冷淡下來。2001年寒假期間，劉婷婷接到表哥的來信：“婷婷，大概我對你的贊美讓你誤解了，其實我們都應(yīng)該有各自的生活和未來……多保重！”史海陽的話雖然說得很含蓄，但劉婷婷已經(jīng)明白了?！半y道自己真的這么令人討厭？連表哥都開始躲避遠離我？”就這樣，情感上一再受挫的劉婷婷心灰意冷，大學畢業(yè)后，她毅然決絕地去了德國留學。

2004年，劉婷婷學成歸來。這時，母親史友梅從舅舅處得知一條就業(yè)消息：常州國際學校正在招鋼琴教師，待遇非常優(yōu)厚。劉婷婷深知父母為自己學琴欠下了不少債務(wù)，于是她毫不猶豫地來到常州，并成功地應(yīng)聘到了國際學校。

女兒在異地工作，母親自然要托舅舅一家關(guān)照她。于是，劉婷婷成了舅舅家的?？?。此時，史海陽由于生意需要，已在外面租房居住，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兩年前的唐突態(tài)度深深刺傷了表妹，所以他一直很自責，這次，劉婷婷來到常州工作后，史海陽盡量抽出時間幫她。找房子，辦暫住證，帶表妹去各景點游玩，劉婷婷漸漸地融入了這個陌生的城市。

不久后，劉婷婷在教學之余做起了鋼琴家教，變得十分忙碌，收入也節(jié)節(jié)攀升。但在夜深人靜時，她便感覺到寂寞和空虛，已近25歲的她竟然還沒有品嘗過愛情的滋味。

2005年暑假期間，劉婷婷又新招了幾個學生，可是有一天下午下課后，她卻遭到了一名大個子男生的調(diào)戲，情急之下，劉婷婷打電話叫來了表哥，對方一看老師搬來了救兵，當即就嚇跑了。受到驚嚇的劉婷婷伏在表哥的懷里痛哭起來。

那晚，史海陽一直陪在表妹身旁，兩人一句一句地聊著心里話。劉婷婷傾吐自己在異鄉(xiāng)生存的不易，而史海陽也在抱怨自己做生意的艱難和感情的屢次受挫。彼此的傾訴把兩人的距離越拉越近。

這次深聊之后，史海陽便經(jīng)常隔三差五地前往劉婷婷的住處。對此，劉婷婷很高興，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對不善交際的劉婷婷來說，表哥是她惟一愿意交往的人。有幾次，史海陽看見劉婷婷用英語寫日記非常欽佩，便對她說：“婷婷，我跟你學英語吧，我們公司正在開發(fā)新軟件，以我目前的英文水平，搞這個真是很吃力。”“好啊，包在我身上。”就這樣，史海陽每晚準時出現(xiàn)在表妹住處，而劉婷婷送走學琴的孩子后，便幫表哥補習英語。史海陽學得很認真，劉婷婷教得也很賣力。出于保護表妹安全及回家路途較遠的考慮，史海陽干脆住在了表妹家里。那段時間，是劉婷婷最快樂的日子，她每天早早地下班，買好菜，燒好飯，等待史海陽下班回來。有時，劉婷婷在房間里教孩子上課，而史海陽就倚在門邊聽表妹授課，如果碰上劉婷婷演奏曲目，史海陽更是一眼不眨地沉醉其中。

就這樣，兩人本不該有的戀情日漸升溫。2005年9月的一天晚上，史海陽帶著從超市買的一些凈菜來到了劉婷婷的住處。一進門，史海陽就系上圍裙忙活起來，半小時不到就炒好了四道菜。劉婷婷到超市買來一瓶紅酒，兩人開心地邊喝邊聊。一小時后，當酒瓶見底時，兩人的臉也早已紅透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這對表兄妹竟然激情地相擁起來……他們終于越過倫理道德的門檻，發(fā)生了兩性關(guān)系。此后，兩人經(jīng)常在劉婷婷租的房子里“浪漫”，有時兩人還會到附近的一些度假村去“激情”一番……劉婷婷完全沉湎在甜美的愛情之中。

【分手不成表哥殺人毀尸】

劉婷婷所深愛的表哥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其實，史海陽是個擅長花言巧語、徒有其表之人。他被大酒店開除后，靠家人幫助在常州科技城租下了攤位，經(jīng)營電腦配件和軟件開發(fā)。可由于經(jīng)營不善，生意一直賺不到錢。自從見到表妹劉婷婷，知道她一年的收入高達十幾萬元之后，史海陽那顆活絡(luò)的心就變得心旌蕩漾。而劉婷婷因深愛表哥，對他所提的要求有求必應(yīng)。僅從2005年7月到年底，史海陽就從劉婷婷處借走了3萬元錢。

雖然金錢暫時緩解了史海陽的生意危機，但是逐漸冷靜下來的他卻明白自己和表妹是沒有結(jié)果的，而且如果他們之間的事情一旦曝光，家里人和劉婷婷的父母一定不會輕饒他的，他將無法在這個城市呆下去了。

2006年春節(jié)期間，史海陽一反常態(tài)地催劉婷婷回家過年，這個舉動讓劉婷婷非常詫異。接著，開學后，劉婷婷發(fā)現(xiàn)，表哥來自己這里的次數(shù)少了許多；更有甚者，劉婷婷還發(fā)現(xiàn)表哥和手下的一名女業(yè)務(wù)員打得火熱，并聽說他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

一聽說表哥要結(jié)婚了，劉婷婷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這些年來，史海陽從某種意義上說，一直是她的精神依靠，現(xiàn)在他卻馬上要成為別人的新郎了，劉婷婷的心里有太多的不舍，而這份不舍的感情很快又變成了不甘。長期情感孤獨的劉婷婷，只有史海陽這一根“救命稻草了”，她怎么能隨便放棄？！

這天，兩人見面后，劉婷婷號啕大哭，同時非常憤怒，“我難道就是你的玩偶？你對我的誓言全都是假的？”劉婷婷發(fā)瘋似地撕扯著史海陽的頭發(fā)，可對方一言不發(fā)，隨后干脆摔門而去。

巨大的打擊讓劉婷婷一下子病倒了，無邊的痛苦折磨著她纖弱的身體。那些日子，她只能在日記上訴說哀傷。

4月25日，劉婷婷對史海陽下了最后通牒：“你休想這么輕易地拋棄我、玩弄我！咱們分手后，我會在你結(jié)婚那天，當著眾人的面親口說出你我之間的真相?！?/p>

“你敢！”“那咱們就走著瞧！”劉婷婷撂下這句話就走了，可站在原地的史海陽卻頓覺一股涼氣沿著脊背爬遍全身?！巴炅耍@下怎么辦？如果她將事情抖出去，不但婚結(jié)不成，父母也一定不會饒了我啊……”此時此刻，史海陽深信性格剛烈的表妹一定會說到做到，他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坐以待斃了。史海陽咬著牙暗暗發(fā)狠：“那就讓她從這個地球上消失吧！”從這天開始，他就上網(wǎng)查閱了大量人體解剖學、犯罪心理學以及刑事現(xiàn)場勘查和反偵查的知識，為殺人做準備。

隨著婚期的臨近，史海陽決定下手。5月4日一大早，他在新北區(qū)新荷花園租下一間酒店式公寓后，打電話讓表妹過來“玩玩”。這次，他不但答應(yīng)償還先前借的3萬元錢，還給劉婷婷買了許多禮物。一番溫存后，史海陽說：“婷婷，我錯了，你原諒我吧。來，我?guī)湍惆堰@條項鏈戴上?！苯柚黜楁湹臅r機，史海陽心一橫，突然把手卡在了劉婷婷的脖子上……短短兩分鐘，劉婷婷還來不及喊叫掙扎，就在表哥手中失去了寶貴的生命。怕事情敗露，史海陽還殘忍地將劉婷婷的尸體進行了肢解。此后，他將尸塊裝進準備好的十幾個方便袋，趁著夜色，騎摩托車拋尸于河流、樹林等隱蔽處。做完這些，史海陽又將作案的房間進行了仔細沖刷，于第四天將房間退掉。

之后，史海陽看到劉婷婷父母傷心欲絕的樣子，心里怕極了，但他表面上仍裝作非常鎮(zhèn)靜的樣子，十幾天后舉行了婚禮。

根據(jù)史海陽的交代和現(xiàn)場指認，警方尋找到了部分尸體遺骸，經(jīng)DNA鑒定，最后確認死者正是失蹤的劉婷婷。一個如花的生命就這樣凋零，一個鋼琴才女就這樣早逝了！劉廣成夫婦至今都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不相信愛女就這樣離他們而去。

2006年10月10日，史海陽被警方刑事拘留，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除史海陽外，其他人均為化名）

（責任編輯 花掩月 xuxi2266@so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