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煙
我嫁給葛巍的時候,蘇玉在上海,參加艱苦卓絕的選美。“恭喜”是通過三個秒的長途灌到我右耳。我正給葛巍的“上鋪的兄弟”敬酒。葛巍手里我的手機大震,然后,蘇玉的聲音傾瀉而出。
蘇玉問:“真的結啊,嘿嘿,勇氣可嘉”我知道,蘇玉驚詫的是我華年尚好,卻草草托身一個窮教書匠。
我笑而不語。
三年后,我懷孕害喜。三天兩頭跑到童夢樓買嬰兒的小衣小帽、童車童鞋。而蘇玉滿目妖嬈地來看我。我想起蘇玉的名言,問蘇玉:“是否已贏得金玉良緣?”蘇五說:“我嫁人了,對方是廣東做磁磚生意的男人。”
為蘇玉終于能幸福,我拿出酒慶祝。蘇玉看看我的肚子,環(huán)顧我們六十平米的家,兩眼擔憂。蘇玉問:“幸福嗎?”
是啊,我幸福嗎,這么想的時候,我的眸底有幸福的氣泡。這是答案。
我嫁給葛巍是因爰。愛距離婚姻千萬里。第一年,我在婚姻里任性刁蠻。我仗著葛巍愛我,驕傲得像皇后,什么都不干,甚至,我還讓葛巍無條件地接受我的嘮叨和無理。于是,結婚才半年,我與葛巍爭吵綿綿。有一次,公司的同事結伴喝酒。都是女人,大家不約而同說到婚姻,很多人吐苦水。一位大姐說:“你們傻吧,婚姻是自己的,為什么不對它好點”
是啊,為什么不善待自己的婚姻?
婚后初次,我嘗試著給婚姻買雪百合。葛巍在那天的疏香中對我極盡蜜意。葛巍說:“多好,家的感覺?!倍嗑脹]聽到葛巍的贊嘆,我差一點抹淚;在落雪的北京,我摟住葛巍:“能嫁給你,我多幸運?!备鹞s堅
持:“騙到你,才是福氣?!?/p>
一別蘇玉再四年。
再見蘇玉,蘇玉離婚。蘇玉的指間褪去鉆戒,換上香煙。蘇玉沒吃虧,在離婚大戰(zhàn)中奪得散金萬千。不久傳出蘇玉再婚。三十歲的蘇玉,在錦衣的人群中笑得最燦。
我以為蘇玉這次能幸福。蘇玉不久蓬頭而來,哭訴著婚姻:“我給他如此物質享受,他卻嫌我霸道……”我慢慢安慰蘇玉至寧靜,蘇玉抬頭,問我:“林疏,為什么我總不幸,而你的婚姻多年美滿,為什么?”
我更加堅信美滿婚姬非物質和金錢壘成。
我說:“蘇玉,好婚姻是拍馬屁拍來的,你拍過嗎?”
蘇玉很是驚詫。
聰慧如蘇玉,她卻不知道,婚姻是一件需要相互配合的游戲,而且,必須坦誠,必須付出——婚姻有血有肉,等同凡人:你哄它開心,拍足它的馬屁,它自然回報你最快樂的結局;而你不滿婚姻,婚姻必將淪棄你。
所以,少些抱怨,每一天給自己的婚姻松土澆水,說最動聽的語言給它。如果婚姻有魔法的話,你就是那只施魔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