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對環(huán)佩琳瑯產(chǎn)生直觀的印象,是小時候看電視劇《紅樓夢》的時候。忘了是哪一集,只記得女眷丫鬟都躲在簾子后面,影影綽綽的只見珠玉滿頭,只聞環(huán)佩叮當。
總覺得舊時的女人千嬌百媚,和那些“環(huán)佩”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試想,一個女子裊裊婷婷地走來,裙袂飄然,朱粉幽香,環(huán)佩琳瑯,比起現(xiàn)代女子,已是先聲奪人了。
究其本源,最初的首飾都和女人受奴役或者受禁錮有關(guān),可是經(jīng)過101c55d25232415533f1ce0d88f457b1f7b2286644008da89aa1b35410b62ee9千百年來的肌膚相親,女人的凝脂已經(jīng)把這種禁錮打磨得溫柔了,而且風(fēng)情萬種。
對佩飾,我討厭中庸的,要么簡潔,要么繁復(fù)。
簡潔,緣于現(xiàn)代的審美觀,也容易安全地和衣服搭配。繁復(fù),恐怕就是受了電視里那些古裝美人的影響。一顰一笑,低眉垂首之間,金玉相擊的清越聲音,讓女人自己都忍不住憐惜起自己了。
最近突然多了很多寶貝,人家送我孔雀翎的耳環(huán),細細的月牙兒形的銀手鏈兒,玫瑰花瓣的玉石串兒。
早上,梳頭的時候,兩朵淡青色的小玫瑰在我腕上互相碰撞,發(fā)出輕輕的聲音。心里一動,索性在頭上插一只簪子,帶著長長的墜子,讓它們遙遙地呼應(yīng)一下。
一路上,聽著它們發(fā)出的輕微的嘆息一樣的簌簌的聲音,有點像家鄉(xiāng)的夜晚落雪的聲音,撩得我心里癢癢的,憑空多了些柔情蜜意。
對女人來說,首飾有時候也是悲情的。舊時的女子,不想活了,就在梳妝盒里挑兩樣金飾吃。這只戒指或者這副耳墜兒也許還是他送的,睹物更加思人,罷了,吞到肚子里去,生生死死地跟著我吧。
《白鹿原》里寫過一個片段,小娥死了很久以后,她的情人孝文來看她,從她已成白骨的腕上褪下一只石鐲,套在自己手上。心說,我一定給你報仇,等著我……
也許對小娥來說,報不報仇并不重要。即使她不被殺死,也要餓死。那些愛過她或者說過愛她的男人,都一一地撇下了她,只有一只石頭鐲子陪她到最后。
環(huán)佩琳瑯,美麗的首飾就這樣跟著女人一路走來,伴著她們的愛恨情仇,如影隨形,不離不棄。
編輯 / 雨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