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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尋暴力之源

2008-05-14 15:06
中國新聞周刊 2008年25期
關鍵詞:縣城兒子

錢 真

一起刑事案件如何演變?yōu)槿后w性事件?

李秀華屬鼠,今年36歲。趕上本命年,在村里人眼里,尤其是道坎。在他的家鄉(xiāng)——貴州甕安縣,迷信的當?shù)厝税堰@叫“伏吟神煞”,克自己,還克家人。

在這個不吉利的年份,李秀華的生活出現(xiàn)了如下變動:

首先,家里種植的烤煙收成不好。往年光是雇的工人都能擠滿院子,現(xiàn)在就他們兩口子。

其次,買拖拉機跑運輸,卻始終等不到活。

第三,老婆也嚷著不想跟他過了,說他有了外人。兩口子還動了手,這是結婚以來從未發(fā)生過的。

第四,眼巴巴的盼著兒子高考,卻沒想到,考試前孩子折斷了右手。

第五件事似乎正要發(fā)生,他更不敢想,他覺得再沒有比前四件事更倒霉的了。

2008年6月6日,他背著干糧進城了,為的是伺候在城里高考的兒子。

從他家到縣城,得走一個小時的山路,再坐半個小時的汽車。

兒子和女兒為了上學,在縣城里租房子住。雖然離家不算遠,但自從住到縣城后,孩子們就很少回來了。他們嫌家里什么都沒有。

前兩天,兒子打來電話說,打籃球時右手骨折了。李秀華一聽,心里咯噔一下,兒子乖,學習也好,滿指望著今年考出去,在村里放鞭炮,讓不吉利的年份翻個身。

他雖然只有36歲,卻已經(jīng)把希望全都放在了下一代身上。兩個孩子,在縣城吃、住、學,一學期就得六七千。以前他總覺得自己在村里算小康,每年種煙草、跑運輸,起碼也有兩三萬。但自從去年以來,他就覺得生活日益吃緊。最明顯的例子是,以前多數(shù)喂豬的苞谷,現(xiàn)在多數(shù)被人吃了。

縣城李秀華不常去,除了個把月去看孩子,他對那里缺乏興趣。

李秀華是個沉默寡言、想象力不多的人??h城在他眼里就是一口鍋,四面環(huán)山,肥水都往鍋底流。

這里只有一條路通向別處,而且離大城市都不近。因為這個原因,在縣城活著,貴得就跟在北京一樣。李秀華沒去過首都,以上結論是鄉(xiāng)里上訪的人回來告訴他的。

在外人眼里,和所有容易被忽視的小縣城一樣,甕安具備那些被忽視的因素,它狹窄、偏僻、交通不發(fā)達,歷史上不驕傲,現(xiàn)實中麻煩多。

縣城只有一條主要的街道。它寬闊且筆直,建設于城市化進程迅速的上世紀90年代,百貨商店、洗頭房,全部的繁華和娛樂都聚集于此,仿佛這個城市的所有都是為生活在這條街道的人們而存在。

縣城里有一家電影院、一家郵局。電影院里平時不放什么電影,大片到不了這里。作為適合大眾的娛樂生活,這里只有隨處可見的街頭麻將。

縣城小到出租車都跑不開速度。開車從南到北5分鐘,從東到西用不了2分鐘。一條安靜的小河,淌過城市的東邊,相對于步行五分鐘的繁華街心,它顯得有些偏僻。

和匱乏的文化設施相對應的是,在縣城的狹窄中心,錯落著30家當鋪。顯然,這個城市的一部分人,很多時候都急著用錢。

這城市看上去什么都有,只少點希望和文化;什么都缺,唯獨不缺激情的年輕人和愛湊熱鬧的人。湊熱鬧已經(jīng)是這里的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要素,而激情屬于沒有去處的年輕人。

李秀華背著干糧來到孩子們的住處。另外,他還揣著500塊錢的存折。這是孩子們接下來一個月的吃和用。

兒子寫字的那只手骨折了,接下來能否參加高考也成了問題。他沒有選擇放棄,打算搏一把,用左手。哪怕考個三本,只為出去。

父親為兒子惋惜,村里人都知道兒子肯定會給他爭氣。他問兒子要不再等明年,兒子不答應。

6月7日,兒子用左手參加高考,回來說,題目簡單,但左手寫字慢,試卷沒答完,自此郁郁寡歡。

李秀華在縣城住了兩天,第三天,就回鄉(xiāng)下了。

臨走,他把存折留給兒子,另外給女兒悄悄塞了50塊。

女兒和兒子不一樣,比她哥小兩歲,對于走出去或許有另外的打算。在她的QQ聊天記錄里,她不止一次跟別人說,她不想讀書了。

當然,這些李秀華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姑娘正上初二,學習差強人意,但卻活潑、大方,人緣好。

回到家里,李秀華總惦記著兒子,他甚至想著要不是自己犯本命年,兒子肯定能考得更好,或許年輕人此后就是另一條路。

6月22日凌晨,兒子在睡夢中打來電話,李秀華原本以為是個金榜高中的好消息,沒想到,卻是本命年的第五個壞消息——女兒李樹芬出事了。

李樹芬出事了,地點就在那條寂靜的河邊。兒子在電話里就說了這些,誰都不敢往最壞處想。那條河叫西門河,寂靜地淌向烏江,它差不多可以算烏江最可有可無的一條支流。

兒子李樹勇正往河邊趕。22日零點剛過,他接到妹妹的同學的電話。

他沒想到妹妹這么晚了還去那條偏僻的河邊,那里怎么說也不是一個少女該去的地方。他甚至連鞋都沒換,就跑了出去。在路上他遇到兩個巡警,甚至把他當作小偷,攔住盤問。

出事地點在西門河大堰橋,這個地方偏僻到令在縣城住了好多年的哥哥竟然沒聽說過。那只是一座簡單的小橋,小到只能并排走過兩個人。

等到哥哥李樹勇來到這里的時候,天空沒有一絲月光,水面平靜得像塊緞子。一個女孩指著水面說,他妹妹剛才從這里跳下去了。

尸體被撈上來,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

李秀華一家都不相信女兒李樹芬是自己跳下去的。

女兒是晚飯后和哥哥告別的。那時候,這個女孩還活潑得跟平常一樣。那個叫走她的學生叫王嬌,是女兒的同學加好朋友。晚上11點多的時候,王嬌給她哥打來電話說,李樹芬今晚不回去了,就住她家。

這并不是少女第一次未歸,李樹芬的哥哥也沒有反對。他跟妹妹通話的時候,平常得像此前任何一個夜晚。

李樹芬的尸體是好心人們打撈上來的,少女圓睜著的雙目,讓任何一個看到的人內(nèi)心都充滿了不安。

在農(nóng)村人的意識里,這是一個不祥的兆頭。

沒有人相信李樹芬是自己跳下去的,而且現(xiàn)場不止王嬌一個人,還有兩個陌生的少年。

這兩個少年不是學生,身上散發(fā)著社會青年的散漫氣息。這兩個人一個名叫陳光權,21歲,目前在甕安縣紙廠打工;另一個叫劉言超,18歲,同樣在甕安縣紙廠打工。這些另類的人在老實的李秀華看來,無疑就是決定女兒生死的壞人,強奸的念頭開始在他腦子里盤旋不去。

而警察的不作為,成了這種不安情緒的催化劑。哥哥李樹勇最先報了案,這位少年稱,聞訊趕來的警察拿著手電筒在河面上掃了兩圈就放棄了努力?!八麄兘杩冢固?,明天再說”。尸體被救起的時候,已經(jīng)天色泛白,父親李秀華來到派出所,希望警察去下現(xiàn)場。得到的答復還是“白天再說”。

到了天亮,不安的情緒開始萌發(fā),縣城里愛湊熱鬧的人們都來到了河邊。少女之死,對于這些并不忙碌的圍觀者充滿著戲劇性的誘惑和各種的猜測。事件中,有看上去純情的少女,有看上去不良的青年,簡單的溺水背后,與其說是對于真相的追究,不如說是一場關于民心的投票。

任何一個帶著感情來到這里的人都把同情獻給了少女,死得太蹊蹺了,許多人得到一個的推論——少女的溺水和那兩個陌生的青年有關。李樹芬的尸體放在岸上,人們希望得到一個說法。

根據(jù)貴州省政府后來召開的新聞發(fā)布會的通報,陳光權是李樹芬的男朋友,劉言超則是陳光權的朋友。4人晚飯后步行到西門河邊大堰橋處,李樹芬在和劉言超閑談時突然說:“跳河死了算了,如果死不成就好好活下去?!奔s10分鐘后,李樹芬跳入河中。

而在6月22日官方結論沒有得出時,寧靜的西門河成了這個縣城的中心。四里八鄉(xiāng)的人正在朝這里趕來,有些人充滿好奇,有些人帶著目的。

一個胖子現(xiàn)身河邊,引起了那里第一波躁動。

這個人叫袁樹國,甕安永河鎮(zhèn)人,是個民間頗富聲望的和事佬。這些年,當?shù)丶m紛不斷,礦權沖突、移民安置,樣樣都讓當?shù)卣^疼不已。矛盾化解不了的時候,村民們禮失求諸野,于是就出現(xiàn)了袁樹國這樣的人。他們在當?shù)赜型?,擅言辭,有手腕。

這正是李秀華需要的,他文化程度不高,對于法律一竅不通,更沒有和公安、政府打過交道。

在當?shù)?,后者無疑是一門學問。

今年3月,永河鎮(zhèn)一家煤礦發(fā)生礦難,死了一個村民。當?shù)刈逵H糾集了兩百多人,劫持了礦主要討個說法,政府出面調(diào)停也是束手無策。

這時候,袁樹國出馬了。按照當?shù)亓晳T,開礦死個村民,最高的補償不過15萬。袁樹國一度協(xié)調(diào),最終賠償?shù)慕Y果竟然是25萬,而且雙方都滿意。

袁樹國的名頭自此叫響,因為村民們覺得,政府協(xié)調(diào)不了的事,這個人可以辦好。

熟悉袁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人,起先靠修煙囪為生,默默無聞,如今嘗到了消解民間矛盾的甜頭,搖身一變,成了官民沖突的解鈴人。

李秀華期望通過這個人,最起碼可以多得到些錢。同時,他也沒有放棄尋求女兒死亡真相的努力。

在家屬的要求下,22日晚進行了第一次尸檢,得到的結論是“溺水”。

所有仰著脖子拭目以待的局內(nèi)人和看熱鬧的局外人,都對這個結果不免失望。自此,李秀華一家開始矛盾地嘗試兩條解決問題的路子。

一方面,李秀華帶著疑問不斷向自治州政府和省政府上訪;另一面,李秀華的妻子則在縣城里不斷和政府討價還價。

李秀華無法確定事件最終的走向,于是他選擇都不放棄。對于他,這也許是最實用的辦法,而卻將整個事件,愈發(fā)推向了不可預知的未來。

6月23日,袁樹國代表李秀華一家出面去和公安交涉。他提出的要求是,公布嫌疑人的口供,把結論讓周邊群眾的檢驗一下,進行第二次尸檢。

這次交涉,按照袁樹國的想法,一切都將逐步走向和解。而讓他意外的是,在提到經(jīng)濟補償?shù)臅r候,還不待他開口,一個家屬里的年輕人就搶著說,“我們要50萬,讓他們?nèi)页??!?/p>

50萬的消息傳到西門河,人群密集的河邊于是炸開了鍋。每個看熱鬧的人都以為這筆錢即將兌現(xiàn),傳言插著翅膀誘惑著那些對鈔票充滿幻想的人。

參與搭救李樹芬尸體的好心人,開始試探地向家屬要5000元。

人們似乎愿意相信,50萬,正離李秀華一家越來越近。

袁樹國被這種不可理喻的樂觀精神拋棄了,李秀華一家很快就不再來找他了。而他心里最清楚,在當?shù)兀祟惷袷沦r償從來都沒有過三萬的。事情發(fā)展至今,他一個和事佬已經(jīng)無能為力。

于是那兩天,另一批熱心人開始活躍起來。比如謝新發(fā),他是個開磷礦的老板,據(jù)稱是李樹芬的干爹,但和李秀華一家的關系并不算近,平時鮮有走動。

這一次,在李淑芬死亡當天,他就出錢找來冰棺,收斂了尸體。很少有人知道謝新發(fā)的其他背景,2007年他因為帶著村民集體沖擊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在全縣出名。這次事件成為當年轟動貴州最為著名的群體事件之一。

自此,河邊已經(jīng)不僅僅是個看熱鬧的案發(fā)點,而是一個失意者的陣營,縣城里真正的市民廣場。這些年甕安發(fā)展引發(fā)的一系列問題,在小河邊,在那兩天,得以萬花筒式的呈現(xiàn)。

那些礦權糾紛中吃虧的鄉(xiāng)民、那些移民拆遷中失意的流離者、那些為治安憂心忡忡的市民,再就是那些狂熱的年輕人。他們在河邊找到了共鳴。

最為明顯的一個標志是,那兩天,河邊自發(fā)出現(xiàn)了募捐箱,往里面投入的票子從百元到毛票。

李秀華就是拿著這些陌生的錢,走向上訪之路。按照鄉(xiāng)下的說法,這叫本命年里犯斗牛,走的是險招。

到了6月25日,這一天,新人物登場。他叫劉金學,是縣里農(nóng)機站的站長,一個老黨員。

他是縣里派來做家屬們思想工作的,他和李樹芬的母親沾點親,平時走動也多。李樹芬和她哥在縣城租住的就是他的房子。

劉金學是個遠近聞名的老好人,總是笑瞇瞇的對人,沒人不給他面子。

在這個縣城生活一段時間,要想找到一兩個陌生人顯然很難。周圍鄉(xiāng)村的族親紐帶,交接到縣城里,就是一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網(wǎng)。這張關系網(wǎng)反映到每個人身上,就是一幅既實際又理想的農(nóng)村圖譜。

八竿子打不著,卻又熟絡得要死,這種現(xiàn)象時常發(fā)生。要說朋友,滿大街都是血緣;要說仇人,隨處都可找到不睦的理由。

而劉金學和李樹芬他家正是這種不親不疏的關系。

李樹芬的母親事實上也巴不得有人來代表政府跟他們談。打從上回一位族親冒冒失失地提出了50萬的條件,越來越多的人們以為他們家要發(fā)了。這兩天河邊捐款,有人甚至說,他家已經(jīng)收了30萬。麻煩接踵而至,當?shù)氐暮谏鐣渤蛏狭怂麄儭?/p>

而在當日下午,李秀華的弟弟、教師李秀忠在街上被一幫年輕人給打了。河邊的人更愿意把這件事和早上發(fā)生的一段插曲聯(lián)系在一起。25日上午,李秀忠被公安局叫去,鑒于他是李秀華的弟弟,又是知書達禮的教師,公安局希望他“重大局,出面負責做家屬的工作”。短暫的接觸中,這個讀書人和幾名干警發(fā)生了沖突。公安局無奈派人把這個老師送到教育局去做說服教育。

被打事件就發(fā)生在李秀忠從教育局回來的路上,暴徒向教師動手,這件事轟動了縣城。

教師李秀忠的被打,把整個事件引向了一個暴力且無法控制的邊緣。待在河邊的那些人,把憤怒的矛頭轉向了這些年的社會治安軟弱。

6月25日晚,進行了第二次尸檢。

尸檢一直持續(xù)到凌晨,隨后,家屬們和縣政府的代表也再次坐到了一起。家屬們要求得知李樹芬死亡真相的同時,把經(jīng)濟方面的賠償降到了6萬。

這是一個不錯的轉折,劉金學覺得自己不辱使命。

而就在第二天,26日,河邊又出現(xiàn)了風波。

有人報案說,在打撈尸體的對岸,發(fā)現(xiàn)了“強奸現(xiàn)場”。劉金學趕到河邊,就看到李樹芬的姥姥拿著一個信封,朝著人們揮舞。信封里是一疊衛(wèi)生紙,據(jù)說是從“強奸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不遠處,幾個法醫(yī)正在刮取地上的血跡,太陽底下,血跡泛著暗黑的光。

河邊人們的討論已經(jīng)炸開了鍋,真相仿佛正在向人們此前情感的推斷一步步地靠近。強奸、殺人、沉尸,那即是21日晚上發(fā)生的一切嗎?

與此同時,第二次的尸檢報告?zhèn)鞯胶舆?。法醫(yī)鑒定,少女李樹芬處女膜完整,溺水前未發(fā)生性行為。

但那灘血跡,讓劉金學不由想起,6月22日晚上,有場大雨,一直持續(xù)到黎明,足以沖刷此前的一切罪惡。

可現(xiàn)場的人們多半不這么理智。

李樹芬的母親也不希望河邊的事態(tài)再持續(xù)下去。這些天,她感覺自己一家更像是暴風雨中的孤舟,身不由己,被看不見的力量推來搡去。

6月27日晚上,家屬們和政府代表試圖最后一次達成共識。他們又坐在了一起,這一次,李秀華也從貴陽回來了,大家都在猜測這個男人從省政府那里究竟得到了什么。

那一夜的協(xié)調(diào)會,開到了12點,進展異常的順利。

政府在經(jīng)濟上提出了八點補償,能表的姿態(tài)都拿出來了,能動員的部門也都掏了腰包。

那三個孩子,由于家里窮,每家最多只能拿1萬塊錢。其次,教育部門適當捐助一些;李樹芬所在的學校三中,捐助5500元的保險費;他們家所在的玉華鄉(xiāng)政府,給予經(jīng)濟補助和糧食補助。另外給家里老人低保方面的照顧,還有李樹芬的哥哥,如果考上大學,給予貧困生資助。

李秀華對于這個處理意見沒有異議。劉金學不由得舒了口氣,他感覺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自己辦成了一件大事,隨即給負責善后的副縣長肖松撥去電話。雙方商量好,第二天上午在縣政府去簽字畫押。

那一夜,在劉金學看來,李秀華顯得頗為異常。他莫名其妙地對劉金學說了這么幾句話:

一、北京今年開奧運接待上訪者嗎?

那天有個警察威脅我,說我隨便去上訪,即使到了北京,今年開奧運也把我趕出來。

二、兒子的高考分數(shù)下來了,480多分。

我兒子就是厲害,左手答卷子都能考上大學。

三、這事過了,我跟我老婆肯定得分(手)!

那一晚兩個人聊得很遲,劉金學留他住下,李說什么都不答應。他說縣城里,不習慣。摸著黑,就進山了。

第二天,28日,早上八點,電話鈴聲吵醒了劉金學。

電話里是李秀華的聲音。他說,“哥,對不起,昨晚的事,我不能答應,我本命年犯斗牛?!?/p>

李秀華的出爾反爾徹底惹惱了副縣長肖松。他當天下達了最后的處置通知,要求在下午兩點半開始,處理安葬李樹芬的尸體。

劉金學嚇得不敢見縣領導,灰溜溜地去上班。大約下午4點,他聽到街上喊聲震天,跑出去一看,河邊的人們上街“請愿”了……

本案的三大疑點

其一,少女因何而亡?

法醫(yī)只是證明少女是溺水死的,并沒說孩子是自殺溺水。

如果按照官方公布的結果——李樹芬和劉言超在談戀愛,那么從任何角度看,西門河大堰橋(溺水處)都不是一個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那里只有廢棄的廠房和大片的玉米地,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犯罪的聯(lián)想。這個城市談情說愛的年輕人,《中國新聞周刊》記者調(diào)查了10對左右,他們?nèi)绻且ノ鏖T河,都不會是大堰橋。

支持少女自殺論者,拿出的證據(jù)是,在QQ上,李樹芬曾不止一次地跟別人說,我不想讀書了。

但這個結論的問題是,少女不想讀書,并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或者是傳聞中所說的,她在家里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這一點在記者的采訪中,除了3位現(xiàn)場的當事人(王嬌、劉言超、陳光權)持此觀點以外,沒有人這么說過。

其二,“叔叔”為何被打?

6月25日上午,李樹芬的叔叔李秀忠被公安局叫去了。公安局希望這位教師“重大局,出面負責做家屬的工作”。但李秀忠和幾名干警發(fā)生了沖突,回家的路上,被打事件發(fā)生。隨后,有人傳言“死者的叔叔在討公道時被打死”。

至今,此事還在調(diào)查中,李秀忠被誰打仍是謎團。

其三,為何要做“俯臥撐”?

這是外地人最關心甕安的一個問題。

2008年7月1日晚,貴州召開新聞發(fā)布會。貴州省公安廳發(fā)言人在介紹調(diào)查情況時說到,6月28日22:00時許,即在李樹芬溺水之前,與其同玩的劉言超曾制止過其跳河行為,見李心情平靜下來。劉“便開始在橋上做俯臥撐,當劉言超做到第三個俯臥撐的時候,聽到李樹芬大聲說‘我走了,便跳下河中”。新聞發(fā)布會幾分鐘后,“做俯臥撐”一語即開始流行于網(wǎng)絡。

“俯臥撐”的制造者劉言超在接受《中國新聞周刊》記者采訪的時候,已經(jīng)明確表示:一、他平時很少做俯臥撐;二、他平時最常見的動作是以一條腿為重心,另一條腿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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