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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場直播殺人劇

2008-12-24 05:48
最推理 2008年11期
關(guān)鍵詞:疑兇房門斧頭

軒 弦

我叫關(guān)敏茵,是一家化妝品公司的部門主管。

這天,我剛吃過晚飯,手機就收到一條短信息,發(fā)送人是我們公司的執(zhí)行總監(jiān)——在此暫稱他為A男吧,短信內(nèi)容是:“今晚召開緊急會議,請各部門主管九點整在公司大門外集中?!?/p>

公司在非工作時間召開會議,是我進公司以來所從未發(fā)生過的事?,F(xiàn)在有此破題兒第一遭,看來今晚的會議的確是萬分緊急、迫在眉睫的。

八點五十分,我便回到公司。我們公司的部門主管有十多人,我本以為大家應(yīng)該差不多都到齊了,沒想到此刻站在公司大門外的,卻只有一個人。他是另一部門的主管,在此暫稱他為B男吧。

他見我來了,向我打招呼:“關(guān)敏茵?!?/p>

“晚上好?!蔽椅⑽⒁恍Α?/p>

他也笑了笑:“看到你就好了,我還以為是A男在作弄我呢。明明說九點召開主管會議,可是卻只有我一個人到了?!?/p>

“你也收到A男的短信?”我問道。

“對啊,他叫我們九點整在公司大門外集中嘛?!?/p>

我們交談了幾句,又有一個女同事來到了公司,她并不是部門主管,只是一個剛?cè)肼毑痪玫奈膯T,在此我稱呼她為C女。

“怎么只有你們兩個?”C女看了看手表,說道,“已經(jīng)九點零二分了,其他人還沒到?”

我稍微皺了皺眉,向C女問道:“你也收到A男的短信?”

“是呀?!盋女點了點頭。

B男問道:“短信內(nèi)容是什么?”

C女把手機拿出來,找到A男發(fā)給她的那條短信,讀道:“今晚召開緊急會議,請全體員工九點整在公司大門外集中?!?/p>

“全體員工?”我和B男不約而同地輕呼了一聲。

C女搔了搔頭:“對呀,有什么問題嗎?你們收到的短信不是這樣的?”

我和B男對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沉默。

我們?nèi)嗽诠敬箝T外又等了十多分鐘,卻再也沒有其他同事出現(xiàn)。周圍鴉雀無聲,寂靜得有點可怕。

我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九點十五分了,有點不耐煩地說:“A男怎么還沒來呀?B男,你有公司的鑰匙嗎?要不咱們進去等吧?!?/p>

“我沒公司的鑰匙呀。”B男說道。

“要不給A男打個電話吧?!盋女說。

“對。”我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撥通了A男的手機,電話接通了,可是卻沒人接聽。

我們?nèi)擞直г沽藥拙?。我說:“我們可能是被A男作弄了。哼,不等了,我回家去。”

“還是再等一會吧。”B男望了公司的玻璃大門一眼,喃喃地說。

他話音剛落,忽然公司里的燈亮了起來。

“咦?”我雙眉一蹙,“怎么燈亮起來了?公司里有人?”

C女擦了擦眼睛,指著公司的大門說道:“公司里好像有個人影。”

我和B男一聽,跟著C女所指的方向,透過那玻璃大門,眺望公司里的情景。只見一個人從公司里頭跌跌撞撞地走出來,離大門越來越近。

“是A男!”C女突然說了一句。

我定眼一看,向大門跑來的果然是我們公司的執(zhí)行總監(jiān)A男。

他頭發(fā)零亂,樣子驚慌失措,狼狽不堪。

我和B男、C女都被他嚇了一跳,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當(dāng)我們回過神來的時候,A男已經(jīng)走到公司的大門前了,跟我們只有一門之隔,只是由于此時公司的大門處于關(guān)閉狀態(tài),所以我們跟A男無法接觸。

只見A男一個勁地拍打公司的大門,口中呼喊:“救命呀!救命呀!”

見到A男求救,我們?nèi)擞殖粤艘惑@。同時我留意到A男的雙腳受傷了,正流著血,難怪他跑出來的時候一瘸一拐。

“怎么回事???”B男隔著玻璃大門問道。

“救我呀!快把門打開呀!”A男聲嘶力竭地求救,臉色越來越蒼白。

“我們沒有鑰匙呀?!盉男說道。

A男急促地喘著氣,使勁地拍打大門,似乎想把大門破壞,然后從公司里逃出來。

正在這時候,又有一個人影從公司里頭走出來。當(dāng)我們看清楚那人影的時候,心中的驚訝實在是非同小可!

那人穿著一件把全身上下都遮蓋住的黑色雨衣,臉上戴著一個猙獰可怕的面具,手上則拿著一把生了銹的斧頭。

在此我把這個神秘的面具人稱為X(性別不明)吧。

X手持斧頭,一步一步地向大門走來。A男回頭瞟了一眼,見X追出來了,嚇得慘叫一聲,整張臉都扭曲了。看來剛才A男所以如此惶恐地跑出來,并想立即逃離公司,就是因為他在公司里頭看到了手持利斧、看上去對他不懷好意的X。

我也被X那恐怖的造型嚇住了,咽了口唾沫,顫聲問:“那、那是誰啊?”

B男咬了咬下唇:“不會是惡作劇吧?”

C女則嚇得抱住了B男的手臂,害怕得哭了出來:“好可怕呀。那個面具人想怎樣呀?”

說時遲那時快,我們還在討論,X已走到A男的身后。A男嚇得連褲子也濕了,狠狠地拍打著公司的大門,耗盡九牛二虎之力喊道:“放我出去?。【任野。 ?/p>

A男所使的勁兒極大,公司大門“砰砰”作響,然而,卻絲毫沒有被損壞。那是由于公司大門是用鋼化玻璃所制的,要想破壞它并不容易,即使把它破壞了,它也并不會碎裂。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公司大門的鑰匙,即使把公司的大門破壞了,但玻璃不會裂開,此刻呆在公司里的A男仍然是無法輕易逃出來的。

忽然之間,只見X高舉斧頭,狠狠地向A男的后腦砍去。我和B男、C女異口同聲地驚呼起來,并且同時后退了兩步。而A男,兩手和臉孔都緊緊地貼在玻璃大門上,臉上的五官已經(jīng)變形了,露出了極端痛苦、異常絕望的表情。

“吱”的一聲,斧頭砍落在A男的后腦之上,與此同時,A男慘叫一聲,腦袋上鮮血四濺,噴灑在玻璃大門之上。

我和B男、C女都嚇得張大了嘴巴,內(nèi)心無限恐懼,腦袋一片空白。還沒反應(yīng)過來,X已把斧頭從A男的后腦抽出來,緊接著右手一揮,又在A男的腦袋上砍了一下。A男白眼一翻,兩唇微張,似乎想要大叫,但喉嚨卻好像被什么硬物堵塞起來似的,只能發(fā)出“嗚嗚嗚”的低鳴聲。

斧頭一晃,從A男的臉旁滑過,把他的右耳砍落了下來。A男悶哼一聲,兩手一軟,身體貼著玻璃大門慢慢滑落。X卻還不罷手,又用斧頭在A男的腦袋上連砍了十多下,直到A男的腦袋被砍得血肉模糊、玻璃大門上被鮮血和腦漿大面積染紅為止。

我和B男、C女親眼目睹了一幕如此驚心動魄的殺人劇,而且還是現(xiàn)場直播,疑兇X和死者A男跟我們只有一塊玻璃之隔,我們甚至似乎能觸摸到玻璃上那充滿腥味的鮮紅的血漿和讓人胃部抽搐、喉嚨發(fā)麻的混濁的腦漿,這實在是大大超出了我們?nèi)怂艹惺艿目謶值臉O限。我們?nèi)司o緊地?fù)Пг谝黄穑帜_發(fā)軟,全身上下顫抖不停。

A男早已命喪當(dāng)場,身體緩緩地滑落。而這時候,只見X把斧頭扔在地上,接著轉(zhuǎn)過身子,慢慢地走向執(zhí)行總監(jiān)的辦公室。

執(zhí)行總監(jiān)A男的辦公室的房門,正對著公司的大門。站在公司大門外,透過公司的玻璃大門,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執(zhí)行總監(jiān)辦公室的房門。此刻,只見X踏著緩慢的步子,向辦公室的房門走去(當(dāng)時那房門是打開的)。

突然間,只聽得“砰”的一聲,A男的尸體發(fā)生了爆炸。我和B男、C女呆了一下,向A男的尸體望去,只見A男尸體上的胸口、兩手、腰間、雙腿等部位,像放煙火一般,從頭到腳,接二連三地發(fā)生了微小的爆炸。爆炸持續(xù)了四五秒,爆炸以后,A男的尸體四分五裂,一塊塊地掉到地上,四處散落。至于公司的玻璃大門,也被炸得滿是裂痕,只是由于是鋼化玻璃的緣故,終究保持了完整,并沒有碎裂。

“疑兇走進執(zhí)行總監(jiān)的辦公室了!”B男忽然叫了一聲。

我和C女回過神來,向前望去,只見辦公室門前人影一閃,接著“砰”的一聲,辦公室的大門被關(guān)上了。

這時候,只見B男拿出手機,撥打110:“你好,這里發(fā)生了兇殺案,疑兇還在現(xiàn)場,請你們立即派人前來。我們的地址是……”

B男把公司的地址告訴警察后,掛了電話,接著又向我們說道:“疑兇干嘛要進入執(zhí)行總監(jiān)的辦公室呢?”

“可能是要逃跑呀?!盋女說道。

“不對呀,”我說,“在我的印象中,這辦公室是完全密封的,里頭連窗戶也沒有,疑兇走進去以后,就等于進入了一個密室,根本無法逃跑。”

“對呀,”B男接著我的話說,“公司有后門,如果疑兇要逃走,應(yīng)該是從后門逃走,而不會走進這個辦公室。不管怎樣,在警察到場以前,我們要緊緊地盯著這辦公室的房門?!?/p>

“緊緊地盯著辦公室的房門有什么用?”我有點不屑地說,“如果疑兇要走出來,我們呆在公司門外,也無法阻止呀?!比欢译m然這樣說,但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那辦公室的房門。

C女顫抖著聲音說道:“即使我們有大門的鑰匙,也不會進去阻止疑兇逃跑呀。”

B男點了點頭:“那倒是。”

十多分鐘后,刑警到達。這十多分鐘里,公司里沒有任何動靜,那辦公室的大門一直緊閉著,X仍然在辦公室里頭。

此時此刻,X到底在辦公室里干什么呢?

“以上就是那天晚上警察到場前,我所經(jīng)歷的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我對V說。

V沒有說話,神情呆滯,望著地板愣愣出神,似乎在思索著一些什么。

這里是V的住所——一間出租屋的其中一個套房。

今天晚上,是我跟V第一次相見。

今天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我想著霍刑警在電話里跟我說的話,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思緒雜亂,輾轉(zhuǎn)難眠,于是起床上網(wǎng)。

之前我加入了一個叫“推理俱樂部”的QQ群,群里的成員,都是一些推理愛好者。這時候,我打開那QQ群的對話框,在群里發(fā)布了一句:“我遇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誰有興趣聽一聽?”

然而卻沒人理會我。這也難怪,此刻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了,大家都處于睡眠之中,即使是仍然在線的,恐怕也只是掛著QQ而已。

我輕輕嘆了口氣,正想把對話框關(guān)掉,群里卻有一個人回復(fù)道:“說來聽聽?!?/p>

那個人的昵稱叫“V”。之前我有留意過這個昵稱,卻沒有跟其交流過。

V在群里很少說話。

于是我通過臨時會話跟V私聊:“幾天前,有一幕極為可怕的殺人慘劇,在我面前現(xiàn)場直播。我跟疑兇和死者,只是相隔了一塊玻璃,死者的血和腦漿,甚至似乎要濺到我的臉上一般。”

幾秒后,V回復(fù)道:“由于這幕慘劇始終讓你記憶猶新、歷歷在目,所以你無法入睡?”

“這是原因之一吧。更重要的原因是,其間還發(fā)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終究無法得知答案?!?/p>

“是什么事情?”

“要不這樣吧,”我稍微頓了頓,想了想,接著飛快地敲打著鍵盤,“今天是星期天,晚上我們出來見面,我把整件事的始末告訴你?!?/p>

“好呀。”V爽快地答應(yīng)了。

“我們在哪里見面好呢?”

“到我家來吧?!?/p>

“你家?”

“是呀?!盫接著告訴了我他(她)家的地址。

沒等我回復(fù),他(她)接著又說:“我要睡了。今晚八點以后,你直接過來吧。晚安。”

“等一等!”我以極快的速度發(fā)過去一句,可是V已經(jīng)下線,再也沒有回復(fù)。

他(她)為什么叫我到他(她)的家去?難道他(她)對我有所企圖?

我該赴約嗎?

這是一個充滿危險的社會。稍有自我保護意識的人(特別是女孩子),絕不會獨自一人,輕易到一個陌生人的家里去。

可是這一整天下來,我的腦袋卻混亂不堪?;粜叹陔娫捓锏臄⑹?,總在我腦海中回蕩的殺人現(xiàn)場,X拿著斧頭向A男腦袋砍去的情景,還有之前所發(fā)生的許多瑣碎事兒,這些事情毫無規(guī)律地交織在一起,把我逼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到了晚上,我終于決定了:我要到V家走一趟,我要跟V見面。如果再不把我這些日子的經(jīng)歷傾吐出來,如果再不把我內(nèi)心的恐懼和不安宣泄出來,我遲早會瘋掉。

V是一個陌生人,跟我的生活沒有交集,向他(她)訴說,再好不過。

于是我來到V的住處,見到了V。

在此之前,我有想像過V的樣子,可是現(xiàn)實中的V,卻跟我想象中的V截然不同。

V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青年,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頭發(fā)雜亂,兩眼無神。雖然他面容清癯,五官頗為好看,但他那木然的表情,那奇異的動作,那不修邊幅的造型,卻讓人覺得他實在是古怪無比。

在V的房間里,我跟V相對而坐。

我們就這樣呆著,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十分尷尬。

V忽然搔了搔腦袋,在口袋里取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那袋子里裝著各種各樣的軟糖。他隨手抓起幾顆,放到了嘴里,夸張地咀嚼著。

我望了他一眼。他向我問道:“你要吃?”

我擺了擺手:“謝謝,我不吃?!?/p>

他“哦”了一聲,接著淡淡地說:“把你那天晚上所經(jīng)歷的殺人案件告訴我吧,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jié)?!?/p>

我點了點頭,深深地吸了口氣,開始敘述:“我叫關(guān)敏茵,是一家化妝品公司的部門主管。前幾天晚上,我剛吃過晚飯,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發(fā)送人是我們公司的執(zhí)行總監(jiān)——在此暫稱他為A男吧……”

半個小時后,我把當(dāng)天晚上警察到場前的所有事情,都毫無保留地告訴V了。

他聽完,卻似乎沒有什么反應(yīng),望著地板發(fā)愣。

于是我接著說:“警察到場后,把公司大門的鎖弄開了,打開了公司的大門。由于A男散落了一地的尸體就在公司大門旁邊,因此警察開門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把兇案現(xiàn)場破壞。

“我和B男、C女告訴警察,疑兇X進入執(zhí)行總監(jiān)的辦公室后,一直沒有出來。我們?nèi)硕伎梢宰C明,此時此刻,X還呆在辦公室里。因為我們的話,警察們提高了警惕,握著手槍,一步一步地向那辦公室走去。

“然而我們所想像的槍戰(zhàn)并沒有發(fā)生,因為X雖然是在那辦公室里頭,但卻沒有反抗。應(yīng)該說X不會反抗了,因為X已經(jīng)死了,上吊而死。

“是的,當(dāng)警察把執(zhí)行總監(jiān)辦公室的房門踢開的時候,發(fā)現(xiàn)穿著雨衣、戴著面具的X,在辦公室里上吊了。原來X在殺害A男后,走進辦公室,就是為了上吊自殺。

“警察把X的面具拿下來,X竟然是一個三十一二歲的男子!后來經(jīng)過調(diào)查,原來我們的執(zhí)行總監(jiān)A男把X的女朋友搶了過去,失去女朋友的X痛不欲生,對A男極度痛恨,這大概就是X的殺人動機吧。

“另外,從公司的玻璃大門到執(zhí)行總監(jiān)辦公室以至X腳底下的那段路,有一組血腳印。警察推斷,X殺害A男后,A男的血濺了一地,當(dāng)X丟棄斧頭,走向辦公室之時,鞋子沾上了A男的血,所以留下了血腳印。經(jīng)過警察鑒定,地上的腳印跟X腳上的鞋子吻合,而那血液也跟A男的血液吻合。

“事情發(fā)展到這里,這宗手法殘忍的兇殺案件基本上偵破了。疑兇X在殺掉A男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以后,大概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已經(jīng)變心,無法挽回,而且自己殺了人,難以逃脫法律的制裁,萬念俱灰,于是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為這宗謀殺案劃上了句號。”

我說完,長長地嘆了口氣,望向V,問道:“你有什么看法?”

V那向上斜飛的眉毛微微一蹙,眼睛輕輕地眨了一下,接著慢慢地向我望來,嘴唇微張,一字一字地說道:“我認(rèn)為,兇手X并不是那個男子,而是另有其人。”

“啊——”我輕呼一聲,“你、你怎么會這樣認(rèn)為?”

V清了清嗓子,說道:“疑點一:X為什么要把你、B男和C女三人叫到公司來,在你們眼前現(xiàn)場直播殺人過程?疑點二:X為什么要在A男身上安裝、引爆那些微型炸彈,炸毀A男的尸體?疑點三:X既然早就決定要自殺,為什么還要這樣煞費周章地殺人?既然沒想過逃脫法律的制裁,為什么又要戴上一個面具隱藏身份?”

我認(rèn)真聆聽,一邊聽一邊點頭。

V把所有疑點說完后,總結(jié)道:“因此我推測,你們在執(zhí)行總監(jiān)的辦公室所看到的上吊的男子,并不是真正的兇手X。兇手X早已逃跑了!”

我聽他說完,詫異道:“你、你真不簡單呀,單憑我的敘述,就能推理出那男子并非疑兇?!?/p>

V皺了皺眉,望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

“是這樣的,”我清了清喉嚨,說道,“負(fù)責(zé)調(diào)查這宗案件的是一位叫霍奇?zhèn)b的年輕刑警,他是一個聰明冷靜而又有風(fēng)度的人。開始的時候,霍刑警等人根據(jù)現(xiàn)場的情況和我們?nèi)说目诠?,也認(rèn)為那在辦公室里上吊的男子是兇手,以為案件已經(jīng)告一段落。可是昨天霍刑警卻給我打了個電話,跟我說原來那男子并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p>

V冷冷地“哦”了一聲,點了點頭,輕輕地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

我接著說:“昨天,霍刑警在電話里跟我說:‘關(guān)小姐,我們經(jīng)過進一步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那天在辦公室里上吊的男子并非犯人,犯人另有其人。我說:‘哦,可是疑兇怎么把兩個大男人搬運到公司里呢?還有,疑兇明明走進了那辦公室,而且在你們到達以前,辦公室的房門一直處于關(guān)閉狀態(tài),那么疑兇是怎樣從那辦公室里消失的?霍刑警說:‘對不起,犯人犯案的細節(jié),我們必須保密。但我可以告訴你,犯人是你們公司的員工,一個叫廖夢薇的女孩子。那個上吊的男子,只是代罪羔羊而已,他并不是自殺的,而是被廖夢薇殺死后,再被偽裝成自殺的。我說:‘霍刑警,你真的不能告訴我疑兇,即廖夢薇,是怎樣從那辦公室里逃離的嗎?那里可是一個連窗戶也沒有的密室啊。霍刑警最后說:‘對不起,這是我的職責(zé)所在。事情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你也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再見?!?/p>

“真正的X——廖夢薇,她從處于密封狀態(tài)的辦公室里消失的方法,就是你所百思不得其解的事?”V問道。

“是的。”我點了點頭,“我真的很好奇!她明明走進了辦公室,關(guān)上了房門,接下來,我和B男、C女一直在緊緊地盯著房門,目光連半秒也沒有離開過,為什么在警察到場后,本來該躲在辦公室里的廖夢薇卻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上吊男子的尸體?這可是一個密室之謎啊。”

V輕輕地扭動了一下脖子,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道:“一切都是一目了然、顯而易見的。既然你感興趣,現(xiàn)在我就把廖夢薇在那辦公室里消失的方法告訴你。”

“我剛才提出了三個疑點:一、X為什么要把你們?nèi)私械焦緛?,在你們眼前現(xiàn)場直播殺人過程?二、X為什么要在A男身上安裝、引爆微型炸彈,炸毀A男的尸體?三、X既然早就決定要自殺,為什么還要戴上面具隱藏身份?

“現(xiàn)在疑點一和疑點三都解開了,答案是:在辦公室里那上吊的男子,并不是兇手X,真正的兇手是廖夢薇。她穿上雨衣、戴上面具,就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他把你和B男、C女叫到公司來,讓你們在公司外透過玻璃大門看到現(xiàn)場直播的殺人劇,就是要讓你們當(dāng)證人,證明兇手X進入辦公室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如此一來,警方就會認(rèn)為,在辦公室里唯一的人——那個上吊的男子,必然是兇手。

“至于疑點二:廖夢薇為什么要在A男身上安裝、引爆微型炸彈,炸毀A男的尸體?這點就是廖夢薇從那完全封密的辦公室里消失的關(guān)鍵!”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不可待地說,“廖夢薇進入那辦公室后,就像變成空氣一般消失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啊!這、這可是不可能犯罪呀?!?/p>

“不可能犯罪是不可能存在的,只是兇手運用了一些障眼法,讓我們暫時看不清真相?!盫稍微頓了頓,望了我一眼,緩緩地說道,“曾經(jīng)有專家做過這樣一個測試:讓一批試驗者觀看一段一臺白色跑車在鄉(xiāng)間公路上疾馳的短片,觀看結(jié)束后,把試驗者分成A和B兩組,分別向兩組試驗者提出不同的問題。向A組提出的問題是:‘白色跑車的時速大概是多少?向B組提出的問題則是:‘白色跑車在經(jīng)過谷倉的時候,時速大概是多少?”

我弄不懂V說這些話的含義,兩眉微鎖,默然不語。

V接著說:“幾天以后,專家再向所有試驗者問一個問題:‘在短片中,你有看到谷倉嗎?事實上,那段短片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xiàn)過谷倉。在A組的試驗者中,有3%的人回答說有看到,3%,這很正常,但在B組的試驗者中,竟有高達17%的人說看到了谷倉!

“為什么B組中會有這么多人同時看到了根本不存在的谷倉?那是因為B組的人曾經(jīng)回答過一個‘白色跑車在經(jīng)過谷倉的時候,時速大概是多少的問題。這個問題,向B組的試驗者的記憶,提供了一些似乎真實的信息——那鄉(xiāng)間公路上有谷倉存在,從而影響了他們的看法,甚至?xí)屗麄冋娴摹匆娏艘恍嶋H上并沒發(fā)生的事件。他們的記憶被誘導(dǎo)了、被替換了!

“后來經(jīng)過調(diào)查,B組中那說看到谷倉的17%的人,在現(xiàn)實生活中,大部分缺乏主見,很容易被別人動搖。這種人,很容易因為外界的影響而動搖自己的記憶?!?/p>

我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問道:“你說這些,跟廖夢薇是怎樣離開辦公室的,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V嘴角一動:“你也是一個比較容易動搖的人吧?不僅是你,還有C女,我想她也是一個缺乏主見、很容易被外界所影響的人?!?/p>

我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是的,我總很容易改變自己的看法。至于C女,據(jù)我觀察,她的性格也是這樣?!?/p>

“所以你們會被廖夢薇挑選出來,成為證人的角色?!盫說道。

“什么意思?”我問道。

“廖夢薇把你和C女叫到公司大門外,讓你們目睹殺人劇的發(fā)生,讓你們充當(dāng)了證人的角色。她所以讓你們兩個擔(dān)任證人的角色,并不是隨機挑選的,而是根據(jù)你們這種容易被外界動搖的性格而決定的?!?/p>

“我不明白!”我搖了搖頭,腦袋有點混亂。

“我的意思是,你和C女的記憶在不知不覺間被誘導(dǎo)了,甚至被替換了。所以你們一致肯定了‘X在進入辦公室后,再也沒有出來這一狀況的存在。而警察根據(jù)你們的口供,便只能把辦公室里唯一存在的男子——盡管他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當(dāng)成是兇手?!?/p>

“我們的記憶被替換了?”我輕呼一聲,兩手捂嘴,“到底是什么意思???”

V望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有親眼看到X走進執(zhí)行總監(jiān)的辦公室嗎?”

V話音剛落,我目瞪口呆,心中似乎想到了一些極之重要的事情,但具體是什么事情,一時之間卻又說不上。我竭力回憶當(dāng)天的情景,想了好一會,才吞了口口水,以十分認(rèn)真的語氣說道:“這么說來,我好像真的沒有親眼見到X進入執(zhí)行總監(jiān)的辦公室啊。”

“我們現(xiàn)在所遇到的情況,跟‘軒弦的密室講義中第三類的第五條吻合:行兇的真正時間比推測的更早,兇手在目擊者確認(rèn)密室存在前已經(jīng)行兇并離開?!盫頓了頓,說道,“是的,在你們確認(rèn)那個辦公室是密室之前,兇手已經(jīng)不在那辦公室里了。殺害A男以后,兇手根本沒有進入過那間辦公室。”

“可是為什么我、B男和C女會認(rèn)為X進入了那辦公室?我們的記憶為什么會被替換了?”

“記憶被替換的只有你和C女?!盫說。

“那B男呢?他也看到X進入那辦公室??!”

“B男是廖夢薇的共犯,他就是替換你和C女的記憶的人?!?/p>

“什么?”我吃了一驚,“B男是廖夢薇的同伙?我和 C女的記憶,就是被他替換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俊?/p>

“是這樣的,”V有條不紊地說道,“首先,X,即廖夢薇,她在殺害A男以后,就在你們面前,慢慢地向執(zhí)行總監(jiān)的辦公室的方向走去,讓你們產(chǎn)生這樣一種錯覺:她要進入那間辦公室。事實上,她并沒有進入那間辦公室。在快到辦公室房門的時候,她就迅速地走到一邊去,退出了你們的視線范圍。”

“那時候我和C女都在全神貫注地望著她那向前移動的背影,如果她突然走到一邊去,我們不可能沒注意到?!蔽乙贿吇貞浿?dāng)時的情形,一邊分析道。

“是的,你們的確在注視著她,可是她卻使用了一個小把戲,分散了你們的注意力。我剛才說,廖夢薇在A男身上安裝微型炸彈,并把炸彈引爆,是她消失于密封的辦公室的關(guān)鍵?,F(xiàn)在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吧?”

我搔了搔頭:“那些炸彈是……”

“是為了分散你們的注意力,讓你們?nèi)プ⒁旳男的尸體,而廖夢薇就趁你們分心的一剎那,迅速地離開你們透過公司玻璃大門所能達到的視線范圍?!?/p>

“?。俊蔽矣脙墒治孀×俗彀?,“竟、竟然是這樣?”

V從口袋里取出一個煙盒,在煙盒里抽出兩顆糖,扔到嘴里,接著慢條斯理地說道:“或許我從頭說起吧,這樣你比較容易理解。首先,廖夢薇由于某種原因,要殺A男。她想殺人以后逃過法律的制裁,所以選定了一個有殺害A男的動機的男子作為代罪羔羊。

“那天晚上,廖夢薇先讓A男和那男子昏迷,把他們搬運到你們公司。接著,她用A男的手機給你和C女發(fā)短信,讓你們在晚上九點整來到公司大門,觀看她所策劃、實施的殺人劇的現(xiàn)場直播,并成為她的證人。她先給你發(fā)短信,說要召集部門主管回公司開會,接下來她給C女發(fā)短信的時候,突然記起C女并不是部門主管,只是一個普通的文員,所以把短信內(nèi)容改成是召集公司全體員工回來開會。事實上,她所以選你們兩個當(dāng)證人,并不是因為你們是部門主管或是什么的,而是因為你們兩人具有一種共同的特性:性格優(yōu)柔寡斷,容易被外界的事物動搖自己的想法。

“至于B男,廖夢薇當(dāng)然不用發(fā)短信通知他,因為他是廖夢薇的共犯。如果當(dāng)時你查看B男的手機,就會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有收到由執(zhí)行總監(jiān)A男的手機所發(fā)出來的短信,這也是他是廖夢薇的共犯的證據(jù)。當(dāng)然,即使是時隔幾天后的現(xiàn)在,我們?nèi)匀豢梢缘揭苿踊蚵?lián)通的數(shù)據(jù)庫調(diào)出數(shù)據(jù),證明以上推理的正確性。

“接下來,廖夢薇在A男襯衣上的袋子、褲子上的口袋等地方,安裝了微型炸彈。我沒到過現(xiàn)場,不知道那是什么炸彈。但我判斷應(yīng)該是納米炸彈之類的東西。納米金屬銅顆粒或納米金屬鋁顆粒,只要一遇到空氣就會產(chǎn)生激烈的燃燒,繼而發(fā)生爆炸。我想廖夢薇就是利用了這一原理,制造了一些微型的納米炸彈,并安裝在A男身上。

“然后,廖夢薇把那個充當(dāng)代罪羔羊角色的男子拖進執(zhí)行總監(jiān)的辦公室,讓他穿上一件雨衣、戴上一個面具。而廖夢薇自己則穿上另一件一模一樣的雨衣,戴上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面具。

“快到九點的時候,廖夢薇把那男子吊起來,把男子勒斃,讓男子的死亡時間跟她所演繹的‘男子殺害A男后上吊自殺一劇中‘兇手的‘自殺時間基本吻合。

“最后,廖夢薇把A男的兩腳弄傷,并用冷水把他潑醒。這時候你和B男、C女三人已經(jīng)在公司門外了。廖夢薇把公司的燈打開。A男迷迷糊糊地醒來后,發(fā)現(xiàn)雙腳疼痛無比,十分害怕,接下來,他還看見一個戴著恐怖面具、拿著斧頭的人站在自己身邊,更加嚇得魂不附體,沒有細想,站起來就逃跑。他想要逃離公司,自然會向公司大門的方向跑去。由于他的雙腳受傷了,行動不便,所以廖夢薇也不用擔(dān)心真的讓他逃跑或遭他反抗。

“接下來,穿著雨衣、戴著面具、拿著斧頭的廖夢薇追出來,以那鋼化玻璃大門為阻隔,在你們面前上演了一幕驚心動魄的殺人劇,以極其殘忍的手法,把A男給殺害了。

“殺害A男后,廖夢薇就向辦公室走去,讓你們以為她要進入辦公室。在走到辦公室門前的時候,她通過遙控設(shè)備,引爆了A男身上的炸彈。由于A男的尸體突然發(fā)生爆炸,所以你和C女都本能反應(yīng)地把注意力從廖夢薇身上轉(zhuǎn)移到A男的尸體上。而廖夢薇就是利用這個機會,迅速地走到一邊,退出了你們的視線范圍。

“爆炸在幾秒以后結(jié)束。當(dāng)你們把注意力重新回到辦公室房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廖夢薇已經(jīng)不見了。接下來,作為廖夢薇的共犯的B男說了一句:‘疑兇走進執(zhí)行總監(jiān)的辦公室了!與此同時,你們看到辦公室大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了。由于你們聽到B男的這句話,而且看到辦公室房門被關(guān)上,而后來又看到那組通往辦公室的血腳印,所以進入了心理盲點,記憶被誘導(dǎo)了,以為自己真的看到X進入了辦公室。事實上,X,即廖夢薇,根本沒有進入辦公室。你們被B男的話、房門關(guān)閉的假象和通往辦公室的血腳印所影響,記憶被替換了,這讓你們‘看見了‘X進入辦公室這一實際上并沒有發(fā)生過的事件!

“在你和C女都確信X已經(jīng)進入了辦公室的時候,B男就叫你們一直注視著辦公室的大門,不要把目光移開,直到警察到場。他這樣做,就是要讓你們當(dāng)證人,證明在‘X進入辦公室后,辦公室的大門一直處于關(guān)閉狀態(tài),X肯定還在辦公室里這一狀況的存在。如此一來,當(dāng)警察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只有那男子上吊的尸體時,就會認(rèn)為那男子是兇手了!

“除去不可能的要素,剩下的無論多么難以置信,但也必然是事實。警方除去了所有不可能的要素后,只能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兇手進入了辦公室,并且沒有離開,在辦公室里唯一的人必然是兇手??墒蔷?jīng)]想到,他們所除去的要素,其中一個是不真實的,那就是你和C女的口供。因為兇手根本沒有進入辦公室,所以‘在辦公室里唯一的人必然是兇手這一推斷也是不成立的?!?/p>

V一口氣說了許多話,直到此刻才停下來,長長地吁了口氣。

我聽得張大了嘴巴,腦海在十分混亂的同時,又充滿恍然大悟的感覺。我等V說完,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口氣,細想當(dāng)時的情景,只覺得V的推斷合情合理,跟事實必然十分接近。

然而突然之間,我卻想到一個問題,沖口問道:“等一下!既然廖夢薇沒有進入那辦公室,那她怎樣把辦公室的房門關(guān)上?”

“很簡單,利用魚絲。廖夢薇事前把一根魚絲繞成一個圈兒,套在那辦公室房門的門把手上,把魚絲的兩個末端安放在辦公室附近的某個位置。在迅速離開你和C女的視線后,廖夢薇馬上走到安放魚絲末端的地方,使勁一扯,房門便關(guān)上了。接下來,她只要把魚絲的其中一端放開,就能把整根魚絲收回來了?!?/p>

“???”我微感驚訝,“就這么簡單?”

“是呀,只是由于你和C女一意孤行地認(rèn)為X進入了辦公室,所以固執(zhí)地認(rèn)為辦公室的房門是被在辦公室里的人所關(guān)上的,而沒想到其他關(guān)門的方法?!?/p>

我吸了口涼氣,接著又說:“還有一個問題:霍刑警跟我說過,在A男的尸體旁到辦公室里那被吊男子的腳下,有一組血腳印。腳印上的血,就是A男的血,而那些腳印,也跟被吊男子所穿的鞋子吻合。事實上,當(dāng)時殺害A男的并不是那男子,而是廖夢薇。而照你所說,廖夢薇殺害A男后,也沒有進入過那辦公室。那為什么她殺人時沾到血的鞋子,最后會在那被吊男子的腳上?她既然沒有進入過辦公室,又怎么把鞋子穿到那男子的腳上?”

“這也很簡單?!盫不慌不忙地說道,“在你們還沒到達公司以前,廖夢薇用針筒在昏迷了的A男身上抽取了一筒血,把那筒血染在后來被吊死的男子的鞋子上。接著,廖夢薇穿著那雙鞋子從公司大門走進執(zhí)行總監(jiān)的辦公室,并把鞋子重新穿到那男子的腳上。等那組血腳印干了以后,廖夢薇就在從公司大門走到辦公室門前的路上,輕輕地鋪上了一層跟地板顏色十分接近的塑料袋,用以遮蓋那組腳印。殺掉A男后,廖夢薇走向辦公室之時,一直踩在那層塑料袋上,所以沒有留下新的腳印,而且由于她并沒有踩在原本有腳印的位置,所以也沒有破壞原來的血腳印。在引爆A男身上的炸彈的同時,她就把地上塑料袋一拉,全部收回來,緊接著便拉動魚絲,關(guān)上房門。引爆炸彈、退出證人的視線范圍、收回塑料袋、拉動魚絲關(guān)閉房門,這幾個步驟,廖夢薇是一氣呵成地完成的,中間沒有任何間斷?!?/p>

“真、真是無懈可擊的推理呀!”我感嘆道,“是的,我們公司有后門,廖夢薇在完成了以上幾組動作后,就通過后門逃跑了。另外,公司里很多同事都知道,B男一直暗戀著廖夢薇,這大概就是B男愿意成為廖夢薇的幫兇的理由吧。還有呀,為什么廖夢薇那時要先把斧頭扔在地上再走向辦公室呢?因為她沒打算進入辦公室,所以必須先扔掉斧頭,否則最后我們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沒有斧頭,她的詭計就會被識破了?!?/p>

“是的,你的推測十分正確?!盫雖然肯定了我的話,但神情卻極為冷酷,語氣之中,絲毫沒有贊賞的味道。

“真感謝你呀,幫我解開了這個謎團。”我由衷說道。

謎團之石被放下了,可是我卻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我的心,似乎被另一塊大石緊緊壓著。

“謎團解開了,那么心結(jié)呢?”V低聲說。

“什么?”我一時沒聽清他的話。

他卻不再重復(fù),望著天花板,輕輕地吐了口氣,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困了。你走吧?!?/p>

告別V,離開那間出租屋,我一個人走在冷清的大街上,望著馬路上往來的汽車,望著身邊匆匆走過的人群,我的心茫然若失,整個人好像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炎炎夏日,卻突然吹起了一陣刺骨冷風(fēng),打在我的臉上,卻似刺在我的心中?;丶业穆泛孟裨趺醋咭沧卟煌?,終于我累了,在一根路燈下蹲了下來,胡思亂想。

是我害死了蔣金輝(蔣金輝就是我們公司的執(zhí)行總監(jiān),即上文中被稱為“A男”的人)!

是的,真正的兇手是我!

三個月前,由于蔣金輝的決策失誤,公司損失了三十多萬??墒撬麨榱吮4孀约?,竟然把所有責(zé)任都推卸到我的身上。因為這樣,我不僅被扣了獎金,還失去了晉升的機會!我明明沒有做錯,只是由于他是我的上級,所以我只能替他承擔(dān)責(zé)任,可真是啞子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我因此對蔣金輝懷恨在心!

不久前,我給蔣金輝送去一份文件,走進他的辦公室后,卻發(fā)現(xiàn)他不在。我正準(zhǔn)備離開,無意中看到他的電腦顯示屏上顯示著一個QQ對話框。我好奇地望了一眼,看到了對話內(nèi)容。

他在對一個女子說:我跟廖夢薇只是逢場作戲,我對她一丁點的感情也沒有。只是她一廂情愿,還以為我會跟她結(jié)婚,真是白癡啊。小晴啊,我最愛的是你啊。

那個小晴,大概就是后來被廖夢薇選擇擔(dān)任代罪羔羊角色的那男子原來的女朋友。

當(dāng)時我看到這句話,忽然腦海中產(chǎn)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我像被惡魔操縱著一般,拿出手機,打開鏡頭,把對話內(nèi)容拍攝下來了。

當(dāng)天晚上,我以匿名的方式,通過郵件把對話內(nèi)容發(fā)給廖夢薇——這個在其他同事眼中,跟蔣金輝關(guān)系極之曖昧的女孩。我本來以為廖夢薇知道了這件事以后,只會對蔣金輝略施懲戒,我實在是做夢也沒想到,廖夢薇竟然如此偏激,把蔣金輝給殺掉了,而且還是用這樣殘忍的方法!

天啊,我只是想稍微報復(fù)一下蔣金輝而已,我沒想過會釀成這樣嚴(yán)重的后果呀!

如果我沒有把蔣金輝的對話內(nèi)容拍攝下來,如果我沒有把這對話內(nèi)容發(fā)送給廖夢薇,這一幕殺人慘劇就不會發(fā)生了!我的行為,不僅害死了蔣金輝,害死了那男子,還害了廖夢薇??!我、我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p>

這幾天,我的良心充滿愧疚,我的心中充滿恐懼。我每個晚上都做噩夢,我夢見血肉模糊的蔣金輝回來向我索命,我夢見戴著面具的廖夢薇拿著斧頭向我的腦袋砍下來……

救命啊——

我知道,如果再不找個人,把這段時間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傾吐出來,把我內(nèi)心的恐懼和不安宣泄出來,我終究會瘋掉的!

所以我決定跟V見面,把案件的來龍去脈告訴他。

可是我只是把案件告訴他,卻終究沒有勇氣把我發(fā)送郵件給廖夢薇的事情告知于他。

雖然,我不會接受法律的制裁,可是我卻一輩子都逃不過良心的譴責(zé)和折磨了。無窮無盡的痛苦,將會永遠延續(xù)下去,永遠沒有休止。

我想到這里,心中充滿絕望,一顆心緊緊收縮,痛不欲生。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息。發(fā)送的號碼是我手機上的通訊錄所沒有記錄的。

我打開短信,其內(nèi)容竟然是:“一、霍刑警告訴你上吊的男子并非兇手,兇手另有其人,接著你就說,兇手怎么把兩個大男人搬運到公司里?為什么你會有這樣的疑問?霍刑警還沒說兇手是女子!你好像一早就知道兇手是女子,甚至一早就知道兇手是廖夢薇。二、警察把辦公室里那上吊的人的面具拿下來的時候,你說,那竟然是一個男子。為什么你用‘竟然一詞?你好像覺得兇手不應(yīng)該是男子。難道你早就知道兇手是廖夢薇?三、霍刑警說真正的兇手是你的同事,一個叫廖夢薇的女孩子時,你一點也不驚訝,好像早就預(yù)料到一樣,這是為什么?”

我看完短信,心臟驟然緊縮,幾乎連呼吸也停止了。

我提著顫抖的手回復(fù)道:“你是V?”

過了半分鐘,對方回復(fù)了一條短信。我懷著無比緊張而又極之不安的心情,用微顫的手把短信打開,見內(nèi)容只有十六個字:

“善惡之報,如影隨形。天理昭彰,報應(yīng)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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