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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命協(xié)議

2008-12-29 00:00:00姚法榮
上海故事 2008年5期


 ?。保壖?br/>  
  何曉曉是南大二年級的學(xué)生,這天中午,她從教學(xué)樓出來準(zhǔn)備去食堂吃飯,這時,一輛白色的寶馬轎車忽然在她身邊停了下來。何曉曉認(rèn)得這車,它是徐耀華叔叔的坐駕,去年新生報到時,父母就是借了這輛車送她來學(xué)校的。
  車窗緩緩地拉了下來,里面坐著的正是徐耀華,何曉曉連忙打招呼:“徐叔叔好!”徐耀華臉色凝重,他緊皺了一下眉頭,說:“曉曉,你家里出大事了,現(xiàn)在能馬上和我回去一趟嗎?”
  何曉曉一驚:“家里出什么事了?”徐耀華抿了抿嘴唇,半晌才說:“你爸昨天夜里去省城辦事,半路上突發(fā)心臟病,去世了?!?br/>  什么?父親去世了?何曉曉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zhuǎn)起來,徐耀華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了她,說:“曉曉,你要堅持住??!”何曉曉兩淚縱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徐耀華把曉曉扶進車,寶馬掉了個車頭,絕塵而去。
  一路顛簸。三個小時后,車子已經(jīng)來到鳳縣邊界,這時,徐耀華突然看見前面道路中央橫了一輛小貨車,旁邊還有一輛倒地的摩托,一個人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另三人站在一邊,像是在爭論著什么。見徐耀華的車來,他們不住地朝他招手,示意停車??磥硎前l(fā)生交通事故了!徐耀華將車緩緩地靠了過去。
  “發(fā)生了什么事?”徐耀華拉下車窗問。
  “師傅,我們的車撞壞了,有人受了重傷,請你行行好,送他去醫(yī)院吧!”
  徐耀華打開車門準(zhǔn)備開車,忽然一只手伸了過來,將他一把拽了出去。
  “你們干……”徐耀華一個踉蹌,勉強站穩(wěn)了,他回過頭來氣呼呼地質(zhì)問,可是話還沒說完,一把尖刀已經(jīng)頂在了他的胸口。
  “打劫!識相的話就給老子老實點?!贝跬匠煲A晃了晃手中的尖刀,然后就勢一掄,由上而下,將刀柄狠狠地砸在了他的下顎上。
  “老大,這輛車還是寶馬啊,看來今天我們逮到大魚了!”一個瘦子圍著車看了看,驚喜地說。這時,他從車上找出了一張名片,忽然眼前一亮,更加得意了:“老大,原來他就是鳳縣化工廠的大老板徐耀華??!”
  持刀歹徒兩眼放光,不由地大笑起來:“哈哈,看來今天老子想不發(fā)財也不行了。徐老板,兄弟幾個最近手頭實在太緊,你看是不是贊助一點,給個二三百萬的,嗯?冒犯之處,還請多多諒解!”
  徐耀華輕蔑地看著他們,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呸!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找死!把他們倆都給我?guī)ё?,兄弟們,大家就等著?shù)錢好了!”持刀歹徒與其他三人押著徐耀華和何曉曉,開車向前而去……
  一路上,徐耀華和何曉曉都被蒙著眼睛,歹徒將他們帶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不知過了多久,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持刀歹徒靠上前來,伸手拍拍徐耀華的臉,問道:“徐老板,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幾個只為財,不想鬧出人命。你還是趁早識相一點,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呸!”徐耀華朝他的臉上啐了一口。持刀歹徒氣急敗壞,“啪”地一聲,扇了他一個巴掌,胖子和瘦子沖過來,將徐耀華架了出去,屋外霎時傳來了歹徒們的暴打聲和徐耀華的哀號聲。屋內(nèi),持刀歹徒色迷迷地看著何曉曉,刀子在她的胸前緩緩移動,何曉曉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畜生!快住手,我……我給你們錢!”屋外傳來了徐耀華妥協(xié)的聲音。
  何曉曉蜷成一團,驚魂未定。一臉血污的徐耀華被架了進來。持刀歹徒得意地笑著,上來親自給他松了綁。徐耀華蹲下身去解開了何曉曉手上的繩索,何曉曉“啊”地一聲,撲入他的懷中,啜泣起來。
  “我可以給你們錢,但是你們必須保證我們的人身安全!”徐耀華安撫著何曉曉,回過頭來對歹徒大聲地喊。
  持刀歹徒點點頭:“這個當(dāng)然,有錢什么都好說。今天已經(jīng)有點晚了,明天我們再去取錢。不過我把丑話說在前頭,千萬別耍什么花招,要不然……哼哼,別怪我心狠手辣啊!”
  
  2.噩耗不斷
  
  第二天清早,歹徒們夾起徐耀華就往外走,準(zhǔn)備去取錢。
  “徐叔叔,你別走,我怕!”何曉曉大聲叫道。徐耀華轉(zhuǎn)過身來安慰了她幾句,對持刀歹徒說:“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就算你們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們揪出來!”
  轉(zhuǎn)眼到了中午,歹徒和徐耀華還沒回來,何曉曉坐立不安?!艾F(xiàn)在就一個歹徒看著我,我得想辦法逃出去……不行,這樣做萬一歹徒們回來,見我不在了,徐叔叔可就遭殃了……”何曉曉的內(nèi)心無比矛盾,最后回家心切的愿望戰(zhàn)勝了她所有理智,她決定冒險一試。
  “哎喲,快開門?。∥叶亲犹?!”何曉曉拍著木門,大聲叫喚著。屋外很快傳來了瘦子的聲音:“叫什么叫?怎么啦?”“大哥,我肚子疼,可……可能吃壞肚子了!哎喲……”何曉曉拍得更響了。瘦子隔著門罵了幾句,終究經(jīng)不住她的再三哀求,將門打開了。
  “怎么回事?”就在瘦子低頭進屋的一剎那,何曉曉使出吃奶的勁,將手中的碎磚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了他的腦門上,瘦子“哎喲”一聲,雙手抱頭蹲了下去,何曉曉連忙奪路而逃??蓜偱艹鰝}庫不遠,背后就傳來了一個高音:“不好了,老大,那小妞使詐跑了,你們快追呀!”
  何曉曉心里一驚,看來歹徒們都回來了,怎么沒有徐叔叔的聲音,難道他……何曉曉不敢多想,她撒開雙腿,慌不擇路,不顧一切地朝前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何曉曉終于在一位好心司機的幫助下,搭上順風(fēng)車進了鳳縣城。中午,當(dāng)她跌跌撞撞推開家門時,只見正廳高掛著父親何尚昆的遺像。母親姜曉梅跪在遺像前,神情木然,只顧著往火盆里添冥紙。
  “爸,你怎么好端端地說走就走???女兒連你最后一面都沒見著……”何曉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得悲天慟地。她靠上前去,問道:“媽,我爸是怎么死的?”
  姜曉梅還是只顧著自己燒冥紙,何曉曉一把抓住了她的雙臂,又問了一遍:“媽,你告訴我,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姜曉梅還是一句話都不說。何曉曉急得快哭了:“媽,你別嚇我!媽,你怎么啦?”
  這時,奶奶聽到聲音從屋里走了出來,她抹了一把眼淚,扶起了何曉曉,悲傷道:“曉曉,你可回來了。我苦命的孩子!”
  “奶奶,我媽她怎么啦?”何曉曉擦了擦眼淚,急急地問。
  “曉曉,你媽她……她受不了你爸去世的噩耗,精神失常了?!蹦棠虛ё×撕螘詴裕瑑扇吮ь^痛哭。半晌,她轉(zhuǎn)過身來,拉了拉姜曉梅,說:“曉梅,曉曉回來了!你看呀,曉曉回來了!”
  “曉……曉曉?”姜曉梅神情呆滯,傻傻地問,“曉曉是誰呀?”
  “媽……我是你女兒曉曉啊,你……你不認(rèn)得我了?!”何曉曉撲上前去,緊緊抱住了她,失聲痛哭起來……
  聽奶奶說,三天前的傍晚,她正在廚房做飯,房間里父親和母親不知道為了何事,突然大聲爭吵起來。她實在聽不慣,于是上樓去勸了勸,局面總算緩和下來??墒呛镁安婚L,吃過飯沒多少時間,他們又開始斗嘴,父親一怒之下,夾起公文包,說了句“要連夜趕到省城去辦事”便出了門,不想半路出了事。母親受了刺激,打何曉曉電話又打不通,她哭了兩天兩夜,昨天下午從殯儀館回來忽然精神失常了……
  三天之間,經(jīng)歷這么多變故,何曉曉欲哭無淚。聽完奶奶的話,她真想把這幾天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述說給她,可轉(zhuǎn)而一想,奶奶年紀(jì)大了,現(xiàn)在自己又安全了,沒有必要再讓她老人家擔(dān)心,于是她把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歹徒們兇神惡煞的表情不時地在她眼前晃動,此刻徐耀華的安危成了她的牽掛,出于對徐耀華安全的考慮,何曉曉一直不敢報警,她在心里默默祈禱著,但愿歹徒們拿到錢后,能信守諾言,放徐叔叔一條生路。
  傍晚,姜曉梅還是瘋瘋癲癲,連吃飯都不能自理。何曉曉看著母親成了這副模樣,心都快碎了。她放下自己的碗筷,給母親喂飯,每喂一口,總要費好多工夫。這時,門鈴響了,奶奶過去開門,沒想到進來的竟是徐耀華??吹胶螘詴?,徐耀華也是一愣,驚訝道:“曉……曉曉,你已經(jīng)回來了?!”
  
  “徐叔叔,你沒事吧?你的傷……”何曉曉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連忙話題一轉(zhuǎn),哽咽說,“爸爸去世了,媽媽也瘋了。徐叔叔,往后我的日子怎么過啊?”
  “不要怕,有叔叔我呢。”徐耀華說著,走上前來。姜曉梅兩眼驚恐萬分,雙手緊緊地?fù)е约?,身體不住地往后退。何曉曉用力抱住了她,說:“媽媽,他是徐耀華叔叔啊!”姜曉梅還是“啊啊”地亂叫。徐耀華苦笑了一下,只好遠遠地站著。
  片刻后,何曉曉送徐耀華下樓,來到樓下,她問:“徐叔叔,我擔(dān)心死你了!你是怎么逃出來的?我跑了,歹徒們沒為難你吧?對了,你報警了沒?”
  “沒……還沒。破財消災(zāi)嘛,他們拿到錢后就直接把我放了?!焙我A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顫,說:“對了曉曉,報警的事就交給我去辦好了。你好好照顧媽媽,這幾天她要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你要趕緊給我打電話,知道嗎?”何曉曉點了點頭。
  回到樓上,姜曉梅還是心神不寧,全身發(fā)抖,何曉曉上去摟緊了母親,含著淚,堅定地說:“媽,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爸走了,我不能再失去你!相信我,媽——”
  姜曉梅“呀呀”叫了兩聲,眼神漸漸暗淡下來,她似乎聽懂了女兒的話,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
  
 ?。常衩厥釆y臺
  
  過了兩天,何曉曉幫著奶奶處理完父親的后事,便帶了母親去醫(yī)院看病。醫(yī)生告訴她,姜曉梅的精神失常屬于間歇性精神病,是因為受了巨大打擊,病人心理上一時承受不了而造成的精神紊亂??紤]到發(fā)病時間很短,能完全治好的可能性非常大。何曉曉聽后欣喜萬分,為了配合母親治療,她向?qū)W校辦理了休學(xué)手續(xù),決心陪在母親身旁,全心全意地照顧她,直到姜曉梅完全恢復(fù)過來。
  醫(yī)生給姜曉梅制定了一套系統(tǒng)的恢復(fù)療法,何曉曉嚴(yán)格按照醫(yī)生的囑咐給母親治病。幾天下來,姜曉梅的情緒穩(wěn)定了許多,已經(jīng)能夠自理了??粗约旱呐τ辛嘶貓?,何曉曉內(nèi)心稍有了一絲寬慰,但讓她痛苦的是,母親到現(xiàn)在還不能回想起自己是她的女兒。
  這天,何曉曉拿了相冊教母親認(rèn)人,徐耀華提著東西來看望母女倆。不知道為什么,姜曉梅一看到徐耀華,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異常害怕,抖個不停。徐耀華示意何曉曉到一邊說話,沒等何曉曉站起身,姜曉梅突然死死地拉住了她。何曉曉萬分無奈,苦口婆心向母親解釋,姜曉梅這才松了手。來到走廊上,徐耀華關(guān)心地詢問:“曉曉,你媽看過醫(yī)生了吧?醫(yī)生怎么說?”何曉曉傷心道:“醫(yī)生說媽媽得的是間歇性精神病,可以治療,但是需要時間?!?br/>  徐耀華“哦”了一聲,這時客廳忽然傳來了姜曉梅發(fā)瘋般的聲音,兩人連忙回屋,只見姜曉梅不知何時已經(jīng)自己弄亂了頭發(fā),大叫著將一張張照片撕得粉碎。何曉曉沖上前去,死死抱住了她:“媽,你別這樣!媽……”
  “鬼!鬼!他是鬼!”姜曉梅指著徐耀華驚恐萬分地喊。徐耀華尷尬萬分,何曉曉說:“媽,她是徐叔叔!他是徐耀華徐叔叔?。 笨山獣悦愤€是高聲大喊,何曉曉只能請徐耀華先行回避,徐耀華走后,姜曉梅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一個星期后,姜曉梅的病情還是時好時壞,何曉曉只好采納醫(yī)生的建議進行住院隔離治療。姜曉梅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她死死地抱住樓梯扶手,怎么也不愿意走。何曉曉沒辦法,請來了醫(yī)生、鄰居幫忙,總算將母親強行送上了車。到醫(yī)院安頓好母親,她才戀戀不舍地回家。
  此刻,偌大的一間屋子只剩下何曉曉和奶奶兩人,氛圍特別冷清。何曉曉走進父母的房間,為了不讓母親睹物思人,里面所有和父親有關(guān)的東西都被挪走了,只剩下一個衣柜和母親的梳妝臺。何曉曉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憔悴、精瘦,沒有一絲血色。她忽然記起,自從那天聽聞父親去世的噩耗,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打扮自己了。
  何曉曉挨個打開梳妝臺的抽屜,里面擺滿了胭脂盒、香水瓶等各式化妝品,母親以前是電視臺的節(jié)目主持人,這些物什記錄了她閃耀的過去。想著一向精明能干的母親現(xiàn)在成了瘋子,她的眼淚又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當(dāng)她抽到底下最后一個抽屜時,何曉曉突然發(fā)現(xiàn),它是鎖著的。記憶中,母親這個抽屜是從來不鎖的,里面雖然放了一些金銀首飾,但多半是贗品,值不了幾個錢。小時候,何曉曉經(jīng)常偷拿出去,戴在自己的耳朵上、手上,母親也從來不打不罵??墒乾F(xiàn)在,母親不做主持人了,值錢的東西更少了,抽屜怎么反而鎖上了呢?
  出于好奇,何曉曉找來了一根細鐵絲,搗鼓了很久,鎖居然真被打開了。里面放了一個厚厚的文件袋,何曉曉拿出來看了,都是一些有關(guān)環(huán)境污染的檢測報告。她很納悶,父親是環(huán)衛(wèi)局的主任,家里有這些資料不足為怪,可現(xiàn)在父親去世了,母親還留著它們干嗎,而且還上了鎖?她又仔細看了看,報告里講的都是和鳳縣有關(guān)的環(huán)境污染問題,這時,“當(dāng)”地一聲,一張光碟從資料中滑落,掉在地上,何曉曉彎腰撿了起來。這里面會是什么呢?
  何曉曉拿著光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點擊播放,畫面里是一個裝修十分豪華的房間,攝像鏡頭正對著一張大床。這時,一男一女映入她的眼簾,兩人互相摟抱著滾在床上,隨之而來的就是男歡女愛的情節(jié)。何曉曉看得臉紅耳赤,正想關(guān)掉窗口,這時鏡頭慢慢地拉近了,她清楚地看到,里面的那個女的竟是自己的母親——姜曉梅!這張碟片竟然是母親和別人偷情的錄像!
  何曉曉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她怎么也不肯相信,一向在自己眼中圣潔如女神的母親,竟會與人干出這種齷齪的事來……
  
 ?。矗碛邪l(fā)現(xiàn)
  
  何曉曉的心情異常復(fù)雜,傍晚時分,奶奶喊她去醫(yī)院看望母親,她推托自己身體不舒服沒去,而是獨自一人鎖在房間。何曉曉在腦海里反復(fù)回想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父親突發(fā)心臟病去世、自己和徐叔叔遭綁架、母親忽然瘋了、還有這一盤光碟……她隱隱約約有一種預(yù)感,這幾件事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她記起了奶奶說的話,父親是和母親大吵一架后去省城的,他們究竟為何事爭吵?父親到省城去干嗎?有什么事這么急,他要連夜趕過去?他雖然有心臟病史,但一直都堅持服藥,幾年來都未曾復(fù)發(fā),怎么這次恰巧發(fā)生在了去省城的路上?莫非父親是被人謀殺的……何曉曉愈發(fā)感覺事情的蹊蹺。
  何曉曉找來了父親的《死亡報告書》,一條一條仔細查看,上面寫的很清楚,父親何尚昆屬于自然死亡,并沒有可疑之處。難道是自己的猜測錯了?何曉曉放下報告書,腦海里亂成一團。
  晚上,何曉曉正在上網(wǎng),這時她的QQ上收到了導(dǎo)師發(fā)來了問候,何曉曉和導(dǎo)師聊了幾句,說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導(dǎo)師聽后,也覺得事情突然,于是讓她把《死亡報告書》傳真給他,他幫她研究研究。
  第二天清早,何曉曉還在夢中,電話響了,是導(dǎo)師打來的。導(dǎo)師激動地告訴她,如果他分析的沒錯,她父親可能真是被人謀害的。因為何尚昆患有一種很奇特的心臟病,對巴比妥類藥物極易過敏,一旦服用,就可能造成心臟驟停,而安眠藥的主要成分便是巴比妥。在何曉曉傳真給他的報告中,其中有一條就是“死者的胃液里含有安眠藥成分”。
  放下電話,何曉曉的心情再次沉重起來。如果真是那樣,對方一定是個非常了解父親的人,要不然他怎么會對父親的病情一清二楚呢?這時,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閃過她的腦海:會不會是父親看到了光碟,對母親惱羞成怒,母親或者是那奸夫,為了保全自己的顏面,所以趁父親不注意,讓他吃了安眠藥?父親系情殺?
  現(xiàn)在,他的遺體早已火化了,單靠這份報告書和自己的揣測,無法確定真相,何曉曉找了那夜開車送父親去省城的司機王祥。王祥告訴她,那天夜里,他接到何主任的電話,便開車去了,一路上他哪兒都沒停。不想凌晨到達省城后,他喊何主任下車,一連幾遍,何主任都沒一點反應(yīng)。他想何主任可能是過度疲勞睡熟了,就轉(zhuǎn)身推了他一把,哪料何主任竟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座椅上……
  
  “那天我父親從家里出來后,一路上有沒有吃過什么東西?”
  王祥回想了一下,搖搖頭說:“沒有,就喝過幾口水。”
  “水?那水是我父親從家?guī)У倪€是買的?”何曉曉不放過每一個細節(jié)。
  “這個我不太清楚。我接他時就看到他手里已經(jīng)拿著了。”
  何曉曉向王祥道了謝,趕去醫(yī)院看望母親。現(xiàn)在,要想查清父親被害的真相,只能從母親身上著手。來到醫(yī)院,隔著玻璃窗,何曉曉看見母親安詳?shù)刈陂L椅上,一點都不像精神錯亂的樣子。醫(yī)生告訴她,姜曉梅的治療很成功,這幾天病情穩(wěn)定,一直都沒有發(fā)病。只是有一個奇怪的表現(xiàn),她常常一人坐在角落里流淚。
  何曉曉笑了笑,走上前去,輕聲喊道:“媽,你好點沒?”姜曉梅一驚,忙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zhuǎn)過頭來憨憨傻笑。母親的這一異常舉動,何曉曉看得一清二楚,她忽然回過頭來對醫(yī)生說:“既然我媽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住了,醫(yī)生,我想接她回去住,有事的話我會直接打你電話?!贬t(yī)生不同意,但何曉曉去意已決,她很快就給母親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何曉曉打了的,沒有回家,而是帶著母親去了公墓。她朝父親的靈位磕了三個響頭,末了,轉(zhuǎn)過身來,眼睛直直地盯著母親看,姜曉梅歪著頭,“啊啊”地叫著。這時,何曉曉突然發(fā)現(xiàn)幾個身影正朝自己這邊迅速移動,她定睛一看,他們就是那天綁架自己和徐耀華的歹徒!何曉曉一驚,拉起母親的手,大喊一聲“快跑”,轉(zhuǎn)身就是狂奔。背后馬上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她們在那!快追!”“快截住她們……”
  一口氣跑到山下,這里人頭攢動,應(yīng)該是屬于安全地帶了。何曉曉喘著粗氣,看著母親的眼睛,非常認(rèn)真地說:“媽,我知道你沒瘋,你就別再裝了!爸為此已經(jīng)付出了生命,現(xiàn)在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與其坐著等死,我們還不如和他們來個魚死網(wǎng)破,看誰能笑到最后!”
  姜曉梅愣愣地看著何曉曉,突然“哇”地一聲,抱著她失聲痛哭起來:“曉曉,媽錯了,是我害死了你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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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還得從5年前說起。
  那時候,姜曉梅是電視臺的節(jié)目主持人,紅遍整個鳳縣城。正當(dāng)她春風(fēng)得意,準(zhǔn)備向全省知名主持人邁進時,臺里為了搞創(chuàng)收,提高收視率,決定改版,姜曉梅主持的節(jié)目要被撤換,她由一線工作者轉(zhuǎn)為幕后策劃。對此,姜曉梅十分不滿,與臺長理論了幾次,結(jié)果都是無疾而終。
  其實那時候,姜曉梅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弱點,雖然作為知名主持人,有一定的固定觀眾,收視率也十分穩(wěn)定,但終究年齡不饒人,自己是快奔四十的人了,再怎么打扮也無法與那些年輕時髦的女主播相比。可姜曉梅是個十分要強的女人,她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刷下來,于是她到處找關(guān)系,希望有人能拉她一把。
  這天同學(xué)聚會,姜曉梅無意中打聽到徐耀華也在鳳縣工作,而且還是鳳縣化工廠的一把手,經(jīng)常能見到省市的一些高官。姜曉梅欣喜萬分,散會后,她找到了徐耀華,請他幫忙。徐耀華不假思索,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
  幾天后,徐耀華就給姜曉梅打來電話,說市府秘書長高斌非常樂意幫她的忙,不過高斌經(jīng)??此墓?jié)目,對姜曉梅仰慕已久,非要親自見上一面才肯幫忙。姜曉梅想也沒想,就趕去赴約了。她萬萬沒想到,羊入虎口。此刻,一個巨大的陰謀正敞開了口袋等著她去鉆……
  高斌是個貪財好色之徒,他迷戀姜曉梅的姿色,以幫助她重返一線主持人為條件,欲與她親密接觸,姜曉梅急功近利,半推半諉中也就依了他。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們倆的一舉一動都被徐耀華事先安裝好的針孔攝像頭錄了下來……
  事后,姜曉梅又成了電視臺的“一姐”,何尚昆一直不知道此事。
  一個多月前,徐耀華突然來找姜曉梅,憂心忡忡地說何尚昆最近總在他們化工廠附近徘徊。據(jù)他得到的可靠消息,何尚昆好像還掌握了不利于他們化工廠的資料。他們化工廠現(xiàn)在正在申報全國環(huán)保明星企業(yè),省里也已經(jīng)把他們廠作為先進代表向上舉薦了,徐耀華非常不想何尚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他添亂,所以他懇請姜曉梅出面,與何尚昆好好談?wù)劇=獣悦妨私庾约赫煞虻钠猓苯油裱跃芙^了。徐耀華非常生氣,他扔給她一張光碟,說了句“你好自為之”,就氣呼呼地走了。姜曉梅不知道光碟里是什么東西,回家播放后,頓時傻眼了——想不到自己當(dāng)年一時糊涂做的傻事竟被人錄了像,現(xiàn)在還被刻成光碟成了要挾自己的工具!
  姜曉梅思忖再三,決定幫徐耀華勸說丈夫放棄調(diào)查??珊紊欣ナ莻€犟脾氣,認(rèn)準(zhǔn)了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姜曉梅為此沒少和他吵架。
  半個月前的那天傍晚,何尚昆不到下班時間就匆匆回來了,一進門,他罵罵咧咧個不停。姜曉梅仔細聽了聽,原來何尚昆又在說鳳縣化工廠污染的事兒,揚言要連夜趕到省城去揭發(fā)他。姜曉梅當(dāng)即不高興了:“人家污染不污染的關(guān)你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何尚昆瞪了她一眼,將一摞資料扔在她的跟前,吼道:“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你自己看看吧,鳳縣化工廠現(xiàn)在都怎樣了?它表面上什么污染都沒有,可它早已把一半多的污水通過鉆井直接排到了地下水層了。地下水層,你知道嗎?現(xiàn)在我們鳳縣百分之八十的飲用水就是來自于它!一院、二院那么多重癥患者,他們發(fā)病的直接原因,就是因為喝了被污染的水源,這是什么行為,這是犯罪!”
  姜曉梅驚呆了,可她的內(nèi)心依舊十分矛盾,一旦丈夫去省城揭發(fā)鳳縣化工廠,那狗急了跳墻,徐耀華也會抖出光碟一事,到時候,身敗名裂,自己后半生的幸福豈不徹底毀了?姜曉梅深愛著自己的丈夫,她也知道丈夫也深愛著自己,她決定拿愛作一次賭注。于是,她拿出了那張光碟,含淚述說了一切。何尚昆沉默了,從不吸煙的他吃過飯后竟在陽臺吸了起來,最后,他還是不顧姜曉梅的苦苦哀求,決定連夜趕往省城……
  “你見攔不住我爸,于是在他的水里偷偷放了安眠藥,好將他殺死于無形。因為你早就知道我爸患的心臟病對安眠藥過敏,只要微量就能置他于死地,而事后一般的法醫(yī)根本不會注意這一點?!焙螘詴詻]想到事件的背后如此復(fù)雜,她看著母親,冷冷地問。
  “不!不是我!他好歹是我丈夫啊,我怎么下得了這個手?”姜曉梅哽咽道,“一定是徐耀華,是他派人在你爸喝的水放了安眠藥?!?br/>  姜曉梅說,丈夫出門后,她曾給徐耀華打去電話,告訴他何尚昆去省城了,現(xiàn)在她也無能為力了。姜曉梅請他念在同學(xué)的面上放她一馬,徐耀華惡狠狠地說了一句“我放過你,誰來放過我”,便將電話掛了。姜曉梅忐忑不安地度過了一個晚上,結(jié)果第二天清早就收到了丈夫心臟病突發(fā)去世的噩耗。她知道這件事肯定與徐耀華有關(guān),正準(zhǔn)備收集材料為丈夫報仇,不想徐耀華快她一步,綁架了何曉曉,又以何曉曉的性命為籌碼,與姜曉梅談判,最后兩人達成共識:何尚昆系自然死亡,姜曉梅放棄一切報復(fù)行動,徐耀華銷毀光碟,立馬放回何曉曉!
  此刻,姜曉梅不知道,何曉曉依靠自己的機智,已經(jīng)成功逃離賊窩。她認(rèn)為女兒回來后肯定會再三追問丈夫的死因,她也找不出很好的搪塞理由,如果讓她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么一家人的性命就亟亟可危了。于是,姜曉梅迫不得已想出了一個怪招:裝瘋賣傻!一來暫時躲避女兒的追問和保護自己的名節(jié),二來麻痹徐耀華的耳目,免得他反悔對家人不利。不想她的這一招,正好與徐耀華“制造一起被綁架案件,危難之際施恩于何曉曉,利用她的年少無知的弱點,從而隨時獲悉姜曉梅的動況”的苦肉計相克!徐耀華畢竟是個多疑狡詐之人,他始終不相信姜曉梅是真的瘋了,就三番兩次來找何曉曉,一方面來試探姜曉梅的情況,一方面監(jiān)視母女倆,了解她們的一舉一動,但得到的都是有關(guān)姜曉梅瘋了的消息,他原本一顆狐疑的心,也漸漸放松起來。姜曉梅是個視名利重于生命的人,不管她真瘋假瘋,徐耀華手里還有要挾她的備份,以及事先和她達成的協(xié)議,就大大安心了。
  可蒼天有眼,何曉曉無意之中從母親的梳妝臺中找出了那張光碟,并開始一步一步追查起父親死亡的真相來。細心的她觀察了母親瘋后的舉動后,內(nèi)心深處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母親可能是為了掩蓋某種真相而在裝瘋!于是,她強行帶著母親來到父親的墓前,準(zhǔn)備亮出自己掌握的所有資料,與她攤牌,希望姜曉梅在父親的面前能夠良心發(fā)現(xiàn),告訴她實情的全部真相,為父親報仇。不料這時,一直在暗中派人監(jiān)視她們娘倆的徐耀華發(fā)現(xiàn)了她們的異常舉動,命人跟蹤她們到了墓地,當(dāng)他準(zhǔn)備徹底免除后患時,為時晚矣,機警的何曉曉帶著母親及時逃脫了……
  “媽,爸調(diào)查收集的那些資料是不是就是你梳妝臺里的那些?現(xiàn)在,就讓我們一起去完成他未了的夙愿吧!”何曉曉微笑著看著母親,“不管你做錯了什么事,你永遠都是我媽!”
  姜曉梅淚流滿面,她重重地點了點頭,緊緊地抱住了何曉曉……
  
  6.邪不勝正
  
  一個月后。姜曉梅正在廚房做飯,這時何曉曉忽然從學(xué)校打來電話,急急地說:“媽,你現(xiàn)在快把電視打開,看《今日聚焦》欄目,徐耀華等那幫混蛋正被宣判呢!”
  姜曉梅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她疾步走到客廳,打開電視,節(jié)目里一名法官正在念宣判詞:“被告人徐耀華,原鳳縣化工廠總經(jīng)理,涉嫌侵犯他人隱私,制作淫穢光碟,多次威逼、利誘原市秘書長高斌私放企業(yè)信用貸款……收買司機王祥,加害原鳳縣環(huán)境衛(wèi)生管理所主任何尚昆……偷排化工污水,造成環(huán)境重大污染……多罪并罰,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立即執(zhí)行!被告人高斌,原市府秘書長,涉嫌濫用職權(quán),多次接受他人巨額賄賂……多罪并罰,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
  姜曉梅關(guān)了電視,轉(zhuǎn)過頭來望著丈夫的遺像,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汩汩地流了下來……
 ?。ㄘ?zé)編/朱近插圖/楊宏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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