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五
國慶回家去幫父親撿板栗。
到了山上,看了父親示范撿板栗,以為簡單極了,只需彎下腰,把在地上的脫殼的板栗,或者還在殼里的板栗用夾子撬開,夾到編織筐里就可以了。心想這活兒肯定比割稻子要來得輕松??墒沁€沒有撿一會兒,腰就很不爭氣地酸起來了了。自己很疑心是很久沒干農(nóng)活了,把身體都養(yǎng)嬌貴了。于是咬牙挺住。但是真的不行了,腰還是酸,只好變化著姿勢,改弓腰為蹲著撿??墒沁@樣還是酸,酸得受不了了,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撿,但也不能老坐著,山這么大,總得移動啊。更討厭的是還有太陽,太陽漸漸大起來照在臉上,汗就順著臉頰往下流。像有蟲子在臉上爬,頭也開始發(fā)暈??汕f別中暑啊,心里念叨著。
雖然心里早知道勞動很辛苦,而且以前也勞作過。但也許人是健忘的,今天的辛苦還是超過所有的記憶和想象。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連記憶都不可靠。又何況是書本呢。
不經(jīng)意看父親,還是那樣一如既往地悠悠地弓著腰,好像并不累。于是試探著問,“你腰酸不酸?”回答得很干脆“不酸”。不死心,再閘,還是淡淡地回答:“不酸一點(diǎn)都不酸?!薄膀_人,大家都一樣彎腰,憑什么不酸啊,你一定是酸了,只是還能堅持,不說而已?!薄罢娴牟凰?,撿板栗就像玩兒一樣?!闭娴男箽饬耍约貉髅鞫伎鞌嗔说难?
中午吃飯,也不管什么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恨不能找個東西往腰上靠一靠。吃完飯,繼續(xù)撿。坡上、坡下一壟一壟地爬上爬下來回?fù)欤_板爬得發(fā)燙。最討厭的是有的板栗口子還沒開就被打下來,一開始要把它撬出來并不覺得吃力。可是久了手也酸。
終于收工回家,但晚上就受罪了,在床上腰酸得直不起來,必須把枕頭墊在下面才舒服。
第二天還是一樣上山,第三天還是一樣,連續(xù)爬了幾天,腳板都受不了了。爬在凹凸不平的山上。腳板發(fā)燙,總以為自己腳板被磨破了,可是每次解開鞋子看,只是腳板發(fā)紅而已。真佩服紅軍長征,不知道他們當(dāng)時是怎樣從草地,雪山兩萬五千里這樣一路走來。腳板磨破后還怎么堅持著一路走下去?
終于,晚上表妹打電話來叫去她那里玩,一口就答應(yīng)下來。不是因?yàn)閯e的,而是真的要撐不下去了。然后我就從表妹那里直接返校,沒有再幫父親撿板栗了??愁^去尾,真正上山幫助父親撿板栗,也就三天,但這三天是確實(shí)令人感觸很多的三天。
編輯姚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