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駐印度、瑞典、德國特約記者 張宏 王艷 青木●本報記者 胡笳●金點強
在西方扶持的反對祖國的流亡者中,達賴喇嘛可能是“最成功也最知名”的一個———他從西方得到了“和平使者”等一堆“虛名”,其中最響當當?shù)木褪侵Z貝爾和平獎得主。然而,這一切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達賴正離他的終極目標越來越遠,因為他對這個時代的大局出現(xiàn)了致命的誤判,昔日扶持他的“主子”們正紛紛與中國發(fā)展關系,而達賴只能被當作他們與中國討價還價的工具。西方對達賴“政治工具”的角色定位很堅決,吹捧他的人幾乎壓根就不知道藏傳佛教是怎么回事,他們就是老奸巨猾的西方政客。事實上,達賴流亡50年的命運只能隨著世界形勢和西方的需要起起伏伏,這不能不說是達賴的悲哀?,F(xiàn)在,不少西方人一邊利用達賴,一邊對他產生了怨恨,因為與達賴攪在一起,使他們一再得罪對他們利益攸關的中國,而達賴更可能是一場空,不僅其政治目標毫無希望可言,就連他想回西藏看看的個人愿望最終恐怕也會落空。
海外影響幾經起伏
“中國對西藏的主權并非始于毛澤東的新中國,任何一個誠實的人都清楚地知道,西藏屬于中國已有數(shù)個世紀,就連仇視中共的歷史學家們的著述都從未否認這一事實。”意大利著名歷史學家、烏爾比諾大學教授羅蘇爾多,在最近發(fā)表的有關西藏的長篇文章中這樣寫道。然而,從新中國建立開始,美國等西方國家就一直想把西藏作為“遏制和分化共產主義中國”的突破口。1959年3月10日,在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一手策劃下,達賴集團在拉薩公開發(fā)動武裝叛亂。3月17日夜,達賴喇嘛出逃。26日抵達山南重鎮(zhèn)隆子宗后,西藏地方政府首席噶倫便代表達賴宣布:“西藏獨立了?!?/p>
為了把達賴集團當作反華工具,當時印度政府積極為其籌劃經費、設立安置機構,并為其提供首腦級別的“Z+”級安全保衛(wèi)。達賴逃亡后抵印當天,印度總理尼赫魯就向達賴發(fā)出慰問電報,表示愿意提供幫助;1959年4月24日,尼赫魯又專門前往達賴住地,與其長談。尼赫魯政府還將印度西北部喜馬偕爾邦的山城達蘭薩拉提供給達賴作居住地。上世紀60年代初期,印度政府默許達賴集團成立“西藏流亡政府”,頒布所謂“憲法”,規(guī)定“由達賴任國家首腦”,“政府的一切工作均應由達賴同意方能被認可”。
上世紀60年代,達賴在流亡初期似乎很“風光”,西方和印度等對其大力支持。“流亡政府”最早、最大的外援就來自“印度中央救濟委員會”和“美國西藏難民緊急委員會”,捐助數(shù)額曾被達賴稱為“不計其數(shù)”。這些使達賴燃起了“用武力重返西藏”的夢想。1960年,達賴集團重新組建了“四水六崗衛(wèi)教軍”,在中國邊境進行了長達十多年的軍事襲擾活動。但好景不長,上世紀70年代初,國際形勢發(fā)生重大變化,中美關系改善,印度、尼泊爾也調整了對達賴集團的政策。此時,達賴在西方的利用價值降低,從“西方寵兒”變成了“冷戰(zhàn)孤兒”,處境孤立。1972年,印度外長明確表示,“西藏的主權或宗主權問題應由中國人決定”。1973年,印度禁止流亡藏人在“3·10”叛亂紀念日舉行紀念會,并禁止藏人在中國駐印使館門前示威游行,甚至不讓達賴發(fā)表講話。1974年,達賴集團的“四水六崗衛(wèi)教軍”在尼泊爾被殲滅。與此同時,不丹政府逮捕了達賴喇嘛派去的骨干分子,限定在不丹的藏人加入不丹國籍,否則驅逐出境。
在上世紀60年代到80年代末,達賴基本上在達蘭薩拉密謀策劃“藏獨事業(yè)”,很少在國際舞臺上露面。但隨著蘇聯(lián)、東歐劇變,西方國家加緊遏制中國,達賴再次淪為西方反華的工具。達賴也借機四處竄訪,力圖使“西藏問題”國際化。1990年9月,達賴曾對荷蘭記者說:“蘇聯(lián)的變化,給西藏獨立帶來了新的契機、新的希望,給西藏獨立以新的勇氣和力量?!?/p>
靠西方施壓得到和平獎
從某種意義上說,北歐堪稱是達賴成名的“福地”。正是1989年達賴在挪威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才使他幾乎一夜之間成了國際名人,這個獎項也成為他身上最顯赫的光環(huán)而被四處炫耀。
斯德哥爾摩大學傳媒學教授安德斯·鮑威爾向《環(huán)球時報》記者介紹說,50年前,剛走出西藏的達賴其實對外面的世界還是懵懵懂懂的,那段時期達賴的“外事”活動主要由美國人在背后操縱和安排。鮑威爾說,上世紀60年代初,幾名瑞典人在一家美國非政府組織的策劃下抵達印度。在那里,他們首次見到了達賴,聽到了他在中國“受迫害”的情況。返回瑞典后,那幾個瑞典人便成立了西方最早的“援藏”組織之一“瑞典西藏委員會”。鮑威爾說,其實細心人可以發(fā)現(xiàn),那幾名瑞典人之所以輕易地受到了達賴的蠱惑,其實是因為當時的國際社會有著區(qū)分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兩大陣營這樣特殊的意識形態(tài)大背景。實際上,“瑞典西藏委員會”的幾名創(chuàng)始人至今都沒有到過中國,多年來,他們只是在聽達賴的一面之詞而已。
鮑威爾說,1989年達賴獲得諾貝爾和平獎,其實有很多幕后操作。曾有報道稱,當初諾貝爾和平獎評審委員會并不想把和平獎授予達賴,因為達賴那時常把“西藏獨立”掛在嘴邊,而向一個“分離主義分子”授予和平獎,可能會對其他國家起到很不好的示范效應。然而,美歐一些國家卻動用各種手段,包括向挪威政府施壓,甚至把電話打到評委家中,要求一定要選一個與中國有關的和平獎得主,達賴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當選的。
憑著諾貝爾和平獎的光環(huán)和西方的“包裝”,達賴頻頻利用去世界各地竄訪的機會,作出一副只關心宗教與和平的姿態(tài),被一些國家不明真相的民眾視為“和平使者”、“人權衛(wèi)士”。但達賴不時也會透露其真實想法。1983年3月,達賴在達蘭薩拉說:“我們的農奴制度并不同于其他的農奴制度,它是一種以佛教為基礎、具有高尚和利他人之心的農奴制度。”2000年11月,達賴在所謂“西藏政教合一”研討會上聲稱:“政教合一含義廣泛,如能照此實施,未來的西藏就會成為一個幸福的社會?!边_賴還稱,“西方如美國也是事實上的政教合一”。不過,西方人可能并不認同這樣的政教合一。1905年隨入侵西藏的英軍進藏的英國記者埃德蒙·坎德勒曾在面對象征舊西藏政教合一權威的布達拉宮時說:“這座居住著佛教領袖、菩薩化身的宮殿,比起歐洲血債最多的中世紀城堡來,它目睹的殺人場面和慫恿人犯罪的情景更多?!?/p>
稱達賴是政客的人多過稱他為“宗教導師”的人
達賴叛逃后,美國直到1979年才允許他第一次訪美,上世紀80年代也很少讓達賴來訪。但從1990年開始,達賴平均每年訪美兩次以上。截至2007年,達賴共去美國35次。中國現(xiàn)代國際關系研究院研究員胡仕勝說,通過這些竄訪,達賴在世界上贏得了一些支持,但西方社會是非?,F(xiàn)實的,達賴始終不過是他們用來要挾中國的一張牌。這從美國幾番對達賴從重用變棄用就可以看出來。
早在1949年春天,美國駐印大使洛伊·亨德森就建議,“如果毛澤東的軍隊在中國取勝,美國就應準備把西藏看成一個獨立國家”。美國國務院東亞事務辦公室也得出結論稱,“如果共產黨控制中國,那么西藏就將是亞洲大陸僅存的幾個非共產主義堡壘,因此在意識形態(tài)及戰(zhàn)略上具有重要意義?!辈贿^,當上世紀70年代美國需要和中國搞好關系時,就在1972年尼克松訪華前夕放棄了對西藏叛亂力量的武器和資金援助。
德國外交部的資料顯示,德國是達賴竄訪次數(shù)最多的歐洲國家,也是除美國外竄訪次數(shù)第二多的國家。達賴第一次竄訪德國是1973年,也是第一次前往歐洲,但并沒有引起德國人的注意。德國媒體當時稱他是一個“我行我素的政治家”。2007年,達賴竄訪德國的頻率達到高潮,先后3次訪德。德國總理默克爾還在總理府會見了達賴,此舉被德國外長施泰因邁爾稱為是默克爾的“櫥窗政策”表現(xiàn)。
其實,不只是西方政客,很多普通西方人也只是把達賴看作工具。2007年春天,接受過達賴“摸頂賜?!钡娜鸬淙思s翰·格里奇曾希望邀請達賴到北歐參加一個經濟論壇,他的目的很明確:達賴的出席可以擴大其公司的影響,達賴的賜福能給他帶來“財運”??僧敗董h(huán)球時報》記者向他半開玩笑地問:“為什么不請教皇?”格里奇認真地回答說:“請教皇來會使一些人擔心公司有宗教色彩,但請達賴喇嘛卻不會,人們只會認為我的公司有實力,有政治背景。”看來,在格里奇眼里,達賴喇嘛只不過是其出名、求財?shù)墓ぞ吡T了,完全與信仰無關。
去年北京奧運會召開前,一名叫索爾海姆的挪威人在北極舉起了代表“藏獨”的“雪山獅子旗”,宣稱此舉是“為了激勵在西藏及全球各地的藏族人”,同時呼吁“挪威政府和其他國家政府不必在意失去與中國的友好關系,要支持西藏人的獨立斗爭”。索爾海姆的話可謂“慷慨激昂”,但事后挪威媒體了解到,此人是一家極地探險公司的老板,當有記者因為他那番支持“藏獨”的講話而采訪他時,他總是反復強調自己公司的名稱和業(yè)務。而且,他那次到北極不是特意為了去“舉旗”,而是陪客戶去探險的。
“達賴不是一個純粹的宗教領袖,他的主張和所作所為嚴重超出了宗教領域,而那些吹捧、追隨達賴的西方人,也算不上是他的信徒?!敝袊奈鞑貑栴}專家徐明旭對《環(huán)球時報》記者說。徐明旭認為,所謂的“西藏流亡政府憲法”規(guī)定達賴是“國家首腦”,“這就說明它是政教合一的體制。達賴不僅是政治領袖,而且是中世紀最黑暗的政教合一體制的政治領袖”。他說,從達賴的言行也能看出他的政客身份。達賴曾表示,要在西藏建立“大西藏和平區(qū)”,其核心要求就是中國政府從西藏撤軍,“一個宗教領袖居然提出西藏獨立的政治要求,這就說明他從事的不是什么宗教活動,而是分裂中國的政治活動”。在徐明旭看來,在主要信仰基督教的西方世界,甚至是在信仰佛教的亞洲國家,藏傳佛教的影響力并不大;因此很多西方人根本不知道藏傳佛教是什么,他們支持達賴,表面上是同情弱者,但實際上不是被達賴蒙蔽,就是利用達賴來分裂中國。
德國東亞太平洋研究所中國問題專家胡爾曼教授對《環(huán)球時報》記者表示,達賴曾經被西方人視為“和平的象征”,但現(xiàn)在西方稱他為政客的人已經多過稱他為“宗教導師”的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