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一切都有可能!
60年前,涉及美國的新聞主題,基調和筆觸不可能像本期封面如此溫和柔順。
好萊塢電影里的中國人形象,顯然是美國人中國觀的重要注解。滿大人、陳查理,還有很多邪惡的角色,是印象深刻的記憶。
60年前或者三十年前,很難想象姚明、劉翔會成為《時代》周刊的封面人物 ,從滿大人,陳查理到姚明、劉翔,其實也只經過了一甲子歲月。
不到30年的時間,美國人不得不,也不能不學會正視中國的存在。持續(xù)和解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同時存在的還有短期無解的差異性。但開放的中國是流動的,流動的漫長過程中,一切都有可能,其中也應該包括中國人的美國觀和美國人的中國觀。
楊錦麟(鳳凰衛(wèi)視)
西方的偏見
說到美國人的中國觀,記得去年在美國大學里上課的時候,班上的美國同學們總是在議論北京奧運限制國外記者的采訪權利,為此我還跟他們拍著桌子辯論了一番。我說我在美國待了5年,基本上沒有從西方的媒體上聽到過任何關于中國的正面消息,你們的媒體唯一會做的就是忽略中國的進步和光明面,轉而放大它的陰暗面。你們去中國采訪奧運的目的太不純潔,不是抱著人類因為運動而團聚在一起的理想,而更多的是為了爆料。你們是帶著先入之見來到中國的。
我另外一個朋友在全是白人的機構上班,奧運開幕前有一天早上收到了一封抵制奧運的郵件,他憤怒地走到發(fā)郵件那個同事的面前說道:“做為這個公司唯一的中國人,你的郵件讓我很不舒服!”
海外華人那種希望自己國家真正崛起的心情在外人看來是很難理解的,我們相信如果從自己身邊的小事做起,例如考試拿出好成績,周末去社區(qū)做義工,平時多跟美國人交流和介紹中國,那么他們的中國觀一定會有積極的轉變。在海外夾縫中生存和奮斗的中國人,都相信總有一天自己的祖國會真正地崛起,而在那天來臨之前,我們必須做出最大的努力和犧牲。
王然(美國Michigan)
“牢頭獄霸”是怎樣煉成的
“躲貓貓”事件中,李蕎明被牢頭獄霸毆打致死并非偶然,實屬必然。如果我們再深究起來,牢頭獄霸不僅在晉寧縣存在,在全國范圍內普遍存在。
牢頭獄霸的發(fā)展壯大,與某些看守所干警直接地縱容、指使分不開。“以犯人制犯人”是一些地方看守所、監(jiān)獄等羈押場所干警的管理方法,牢頭獄霸不是自生自發(fā)成長出來的,而是他們制造出來的。原廣西平樂縣法官黎朝陽,就是看守所干警指使該所服刑罪犯陳宇義、唐祖軍、賓小小、龍明輝等人,用布條將其綁于14監(jiān)舍的通氣窗鐵枝上致死。而回想2003年,大學生孫志剛就是在管理人員的指使下,被李海嬰等8位被收容人員打死在廣州市收容救治站。這種現(xiàn)象如此突出,以致1988年公安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發(fā)出的《關于堅決取締“牢頭獄霸”維護看守所秩序的通知》中就強調:“嚴禁使用人犯管理人犯,堅決取消在人犯中設‘組長,‘召集人等變相使用人犯管理人犯的做法”。可惜的是,20年后的今天,這種現(xiàn)象仍然普遍存在。
楊濤(江西贛州)
我向總理的提問沒有顯示出來!
2月28日,清早起床,看新聞得知:溫家寶總理將在下午15時與網友在線交流。特別地興奮,因為我有很多話想對總理說。我在線上提了兩個問題——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總理您好!我是一名高校的普通輔導員?,F(xiàn)在國家重視高等教育質量,下決心把我國由目前的教育大國變成教育強國,因此采取了“評估”這種長效機制。但目前的各種評估中,工作評估的成分遠遠多于效果評估,導致的結果就是基層工作量成倍增加而怨聲載道,伴隨的弄虛作假、行賄送禮等不良現(xiàn)象更是影響很壞,但質量的提高并不明顯,您怎么看?
我的第二個問題是:近些年來,我國的義務教育取得了很大的成績,可在我家鄉(xiāng),還有很多代課老師,他們有的工作30多年了,目前每月還只有500元的薪水,雖然他們無怨無悔,但我感到很心酸,不知道總理知不知道這種現(xiàn)象的存在?
下午2:00,我便等候在互聯(lián)網上,準備伺機向總理提問。下午2點57分,我拋出第一個問題,沒有顯示。4點過7分,我拋出第二個問題,還是沒有顯示。一天的準備,失敗了。
葉雷(武漢)
“耍賴愛國主義”可休矣
競拍獸首成功的買家,中國廈門收藏人士蔡銘超,以愛國的名義,義正詞嚴地宣布,將不會支付拍賣款。
一般來說,根據最基本的商業(yè)契約精神,買下某件東西之后拒不付錢,而且一開始就算計好了,就是不付錢要人家難堪,那肯定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在那些市場倫理較為完善,契約精神得到呵護的地方,這樣的人會被鄙視,會被拉入黑名單,會抬不起頭。但中國顯然有自己的“特殊國情”:公然違反《食品衛(wèi)生法》的OMP特侖蘇牛奶,是宣稱能強身健體的;灑滿農藥的蔬菜是可以被說成綠色環(huán)保有機菜的;電視上買廣告的專家是可以像孫悟空那樣,變幻為N個完全不同的人的……顯然,在一個耍無賴成了風氣,沒幾個人遵守契約精神,社會信任機制被破壞殆盡的國度,蔡銘超的行為很容易得到大眾心理共鳴,是不值得去大驚小怪的。
更為重要的是,在這個“特殊的國情”里,還盛行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理論:“手段是能因為目的而崇高的?!?/p>
但此事中,我們失去的,很可能是在尊重游戲規(guī)則的前提下與國際社會建立長效對話機制的機會(當然,你也可以這樣反駁,都敵人了,還對話機制?)。
倘若說,以愛國名義耍無賴可以讓中國變得更強大,讓民眾生活更幸福,那我自然也是支持這種耍無賴的愛國者的。只是,唯一的困惑是,如果秉持這樣的思維,那終究要等到猴年馬月,中國人跟中國人才不會互相耍無賴呢?
梁丁
記者眼
富裕與幸福
去年在加拿大留學時,一次派對上,一個在亞洲住了兩年后剛回來不久的加拿大女孩引起了我的興趣。
由于在亞洲待了太長的時間,她剛回加拿大突然有了一種反文化的沖擊。這對于我們留學生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剛來的時候會有文化沖擊,等到一定時候回國一個暑假便又會產生反文化的沖擊。可她敘述的一個重點卻很發(fā)人深思,她所在的國家是印度,在那里,她說人們的生活空間更加地開放,鄰里之間可對望交談,大家晚上會一起出來乘凉聊天,街上有無數(shù)的小飯攤,誘人的香味總是不斷地飄揚出來,還有最新鮮和熱鬧的農貿市場,而相比起來加拿大卻十分封閉。由于西方個人主義盛行,因此人和人之間的往來十分有限,這也就是為什么在周日一般大街上都會空空蕩蕩,因為每個人都在家里享受著自己一個人的生活。而市場里賣的通常都是經過工業(yè)化包裝的農產品,她覺得這里的人都像是生活在現(xiàn)代化盒子里的機器人,受太多規(guī)章制度的管轄,反而失去了生活所應有的趣味和靈性。
科技的現(xiàn)代化總是不斷帶給人類許多困惑,GDP的高低仿佛并不能決定一個國家國民幸福指數(shù)的高低,它們兩者之間并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就像南美洲光著腳踢球的小孩,雖然貧窮,可卻是何其無憂無慮。人類文明進步是應靠國家的人均生活水準還是以幸福指數(shù)為標準,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本刊記者王大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