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 籬
燈火:外鄉(xiāng)人的眼睛
一個黑夜就是一個起點。
當白石洲的萬家燈火漲了起來,把一天的疲憊交給我,讓我細數(shù),任其灼傷。
燈火成了外鄉(xiāng)人的方向,成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白石洲,這個蝸居外鄉(xiāng)人的地方,在不遠的過去,曾是一個小漁村的買賣地。如今,以世界之窗為靠山,變得不再水性。
我親眼目睹那些面目疲倦的攤販,每到太陽西落,就開始占據(jù)路燈的光芒。我走在他們中間,多像一個長者,被他們尊稱、乞求。而他們身后的孩子的哭啼聲悠長悠長地流進巷子,凄婉而干脆。
吆喝:故鄉(xiāng)的呻吟
一種吆喝對應(yīng)一個故鄉(xiāng)。
吆喝下去,吆喝又起來。走過去的人回過頭來,像是聽到了故鄉(xiāng)老母親的一句叮囑,抑或綿綿的呼喚。
在白石洲,吆喝能勾起相思,勾起購買的欲望,甚至對于更多的人來說,是在購買一種久違的鄉(xiāng)愁。
雖然如此,吆喝更讓我看到故鄉(xiāng)在呻吟,這痛苦的呻吟彰顯著外鄉(xiāng)人悲慘的命運和不折不扣的勤勞精神。
喧囂:艱難的掙扎
不被喧囂打破是種幸福,被喧囂打破未必就是傷害。
夜深人靜。電鋸的咆哮聲、DJ的狂噪聲夾雜著干裂的笑撞擊門窗,一種深深的壓迫覆蓋了我的夜,覆蓋了我的睡眠。
他們,有干不完的活,有無法滿足的難處。我理解白石洲像理解自己。
因為我知道在通往世界之窗的路上,有人只一步之遙,有人卻遠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