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　名

某個極度缺水的沙漠地區(qū)，每人每天的用水量嚴(yán)格地限定為三斤，這還得靠駐軍從很遠(yuǎn)的地方運來。

人缺水不行，牲畜一樣。有一天，一頭老牛掙脫了韁繩，闖入運水車必經(jīng)的公路。運水的軍車來了。老牛沖上公路，軍車一個緊急剎車戛然而止。老牛沉默地立在車前，任憑駕駛員呵斥驅(qū)趕，不肯挪動半步。

后來，牛的主人來了，揚起長鞭狠狠地抽打在瘦骨嶙峋的牛背上，牛被打得皮開肉綻、哀哀叫喚，但還是不肯讓開。鮮血沁了出來，染紅了鞭子，老牛的凄厲哞叫，和著沙漠中陰冷的酷風(fēng)，顯得分外悲壯。一旁的運水戰(zhàn)士哭了，說：“就讓我違反一次規(guī)定吧 。”他從水車上放出半盆水，放在牛面前。 出人意料的是，老牛沒有喝水，而是對著夕陽，仰天長哞。不遠(yuǎn)的沙堆背后跑來一頭小牛，老牛慈愛地看著小牛貪婪地喝完水，伸出舌頭舔舔小牛的眼睛，靜默中，人們看到了母子眼中的淚水……

（選自《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