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傈木諾

路過從前的家門

路過從前的家門

落滿塵埃的窗子依舊本分地

趴在建筑物的第五層

窗臺上不銹鋼護欄

被正午的太陽燒

借住在上面的植物

我至今還記得它們的名子

茉莉 海棠 君子蘭 萬年青

現(xiàn)在 它們在無色的火焰中燃成骷髏

湖藍色的窗簾

躲在灰暗的玻璃后面

偷偷張望

我仰著頭顱迎著避不開的發(fā)著高燒的

光線 用眼珠和它們招呼

好半天 才想起它們集體患

肩周炎已經(jīng)好多年

恍惚聽見

衛(wèi)生間的水龍頭滴答滴答

漏著眼淚兒 會不會吵了你的睡眠?

廚房里那只打碎的碗

寫著景德鎮(zhèn)出品的破瓷片兒 你一定

要當心 要繞開它們

就像繞開墳墓里的婚姻

其實 我也是

繞道而行 路過從前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