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國宏
那年,在參加一個重要職位的競選中,我輸給了一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畢業(yè)生。
那位新來的畢業(yè)生并不十分出眾,她之所以能夠擊敗我,原因或許只有一個:她的父親是副縣長。
這個理由顯然難以讓人服氣?;氐郊液?,我氣呼呼地把這件事情說給父親聽。我講完后他才站起身,拿起門后的鋤頭對我說:“走,跟我鋤豆子去!”
父親在村南的崗上墾出了一片荒地,種上了豆子。崗下也有片地,是村東張伯家的,種的是花生。由于崗下地肥,所以花生長得郁郁蔥蔥,生機勃勃。
我跟在父親身后揮舞著鋤頭,很快我們就鋤到了地頭。父親站在壟頭的樹陰下,指著崗下問我:“那是什么?”
“花生地。”
“這是什么?”又一指崗上。
“豆子地?!蔽乙苫蟛唤獾乜粗赣H。
“哪個長得好?”
我看看崗上,又望望崗下:“當(dāng)然是花生長得好!”
父親把鋤頭柄猛地往地上一戳:“無所謂長得好與壞!豆子就是豆子,花生就是花生,比不出好壞來!”見我不解,父親又說:“咱家的豆子能長出花生來嗎?”
“不能?!?/p>
“你張伯家的花生能結(jié)出豆子來嗎?”
“不能?!?/p>
“對嘛!種地不能胡亂地和別人攀比。甭管別人的花生長得咋樣,你只要種好你的豆子就行!”
望著父親臉上褶皺里流淌的汗珠,我陷入了沉思:我們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位置和角色,盲目地同別人攀比,會使我們失去自我,到頭來只能徒增煩惱。
(編輯 牙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