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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紐扣

2009-07-30 07:37
黃河 2009年3期
關鍵詞:張朝陽馬蘭歐陽

李 津

一溜落地大書柜,清潔亮爽得一塵不染,拆封和沒拆封的書籍,陳列在上下隔開的格子里,書柜前老板椅子上,搖晃著一個女人,是這家公司的老總。在她的桌子上,擺著各種文具,一個刀筆架式樣很新穎,鉛筆圓珠筆碳素筆分類插著,看上去像一座寶塔。

藍皮硬塑料文件夾攤開著,是求職簡歷,女人手里轉動著一塊橡皮,好像要寫上一些什么,又打算隨時擦掉。女人掃了眼文件夾,注意力轉向沙發(fā)里的男人,這人看上去有點特別。

通常來人匯報或請示,都是中規(guī)中矩坐在桌子對面的椅子上,這個男人卻坐得那么遠,要與她拉開距離似的。

男人很年輕,青春痘還沒褪完,在沙發(fā)里夾緊雙腿直挺身軀等待答復。女人想,他像什么,柜子里的新書?

女人的眼睛驟然一亮。

這個小男孩說不定就是那尚未拆封,未被人翻看過的新書。

女人從老板桌后走出來,接了杯熱水,放在茶幾上,男人慌忙起身,雙手去接。女人笑笑,茶杯放在了茶幾上,她掀開杯蓋,縷縷上升的熱氣,裊裊而出。

女人輕摁男人的肩頭,示意坐下,見小男人脫不了緊張的情緒,伸手拉亮紅色的燈管,氣氛頓時變得溫馨脈脈了。

女人很好看,紅光下的女人,比月下、雪下更好看,線條柔和、表情嫵媚、親切、可人。女人打開音響,薩克斯從天花板的針孔里流淌出來,溪流一樣圍繞著倆人的腰肢和腿桿,讓人飄逸欲飛。

女人撩著后擺坐下,她西服長褲,坐下時卻是著裙子的動作,雙手順著臀部一直捋到后腿。對于女人講,許是一種習慣的優(yōu)雅吧。

女人說,請,是新茶。

男人忙說,謝謝,謝謝,我不渴。

女人歪了頭,那就來點紅酒?白蘭地?

沒等答復,女人就輕盈走向書柜,高跟鞋和著薩克斯,咯噠、咯噠,咯噠、咯噠,把木地板敲打得很舒服。

女人在柜門前蹲下來,說還不過來幫忙呀,沒有紳士風度。男人從沙發(fā)上嗖地彈出去,子彈一樣快,接過細長脖子的洋酒,又提了大肚子高腳杯。女人取了一瓶白蘭地,用腳磕好柜門,見小男人沒動,單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男人不好意思地拉扯衣服,總經(jīng)理,我請您出去吃飯吧?女人嫣然一笑,怎么,要去祝賀呀?以為你面試通過了嗎?小男人就趕緊又坐下了。面試還沒結束,自己并沒過關呢。

女人撲哧一笑,放松,別緊張,我又不是老虎。

男人站立起來,是,總經(jīng)理。

女人說,哎呀,又沒有外人,叫我歐陽娜好了。

男人直立了胸脯,是,歐陽總經(jīng)理……娜。

女人禁不住哈哈大笑,真逗,還有點幽默感。

笑完了,女人說隨意聊聊吧,別那么正兒八經(jīng)的,你叫什么來著,張朝陽吧?很陽光的名字,你在QQ上叫什么?沒等小男人回答,女人又說,我在QQ上叫貴妃醉酒。

女人沒了老總的架子,就像生意場上認識朋友的開場白。男人終于放松了,他拽拽領帶,給對方倒了紅酒,推在面前。

女人掃著另一只空杯,乜著眼睛說,等我給你倒呀?

張朝陽趕緊倒了白蘭地,端起來說,總經(jīng)理請。

歐陽娜沒碰杯,自個轉著紅酒說,唯唯諾諾的,可不男人哦。

男人就把杯里的酒喝了,空杯倒過來,一滴不剩。

歐陽娜說這還差不多,又倒上,張朝陽又一飲而盡。歐陽娜贊許地嗯了聲,說這才是真正的男人。說著又滿上了。

三杯酒下肚,張朝陽膽子大了,說,我能在公司上班嗎?

歐陽娜反問,你會做什么?

張朝陽說,我在大學里學的是平面設計。

歐陽娜說,設計室人滿了,我還想裁人呢。

張朝陽低頭不說話了。

歐陽娜轉著紅酒,你去干保安怎樣?小身材滿棒的,像棵小白楊。歐陽娜攤開一只手,你矗在門口會好看的,有句時髦的話怎么說來著?對,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張朝陽囁嚅著,我是本科生。

歐陽娜看著百葉窗,現(xiàn)在大街上最不缺的,就是大學生了。

空氣凝住了,連悠揚的薩克斯音樂,也識趣地低沉下去了。張朝陽想,沒戲,走吧。他站起來背上了包。

歐陽娜回眸一笑,當然了,也不一定要去當保安。

張朝陽彎腰說,謝謝總經(jīng)理,謝謝總經(jīng)理了。

歐陽娜說,在你眼里,我像總經(jīng)理那么蒼老嗎?

張朝陽說,我不知道稱呼您什么。

歐陽娜說,喊我歐陽姐怎樣?

張朝陽就低聲叫了一聲,姐。

歐陽娜拍著沙發(fā)說,來,坐到姐身邊來,跟姐說說大學里的事兒。張朝陽坐過去,說沒有什么可說的啊姐,大一大二天天上課,大三開始奔波。歐陽娜說,我聽說現(xiàn)代大學生最開放,一到周末就跟人跑,接女生的車子都排成了隊。是么?

張朝陽說有,但沒排隊。

歐陽娜說,你們男孩子也開放吧?時尚雜志里老說你們男生愛開鐘點房。

歐陽姐,他們就會拿大學生說事。張朝陽臉紅了,脖子也粗了。

歐陽娜呵呵一笑,怎么,傷自尊了?

張朝陽說,姐你不知道,那也是無奈呀,拿馬蘭來說吧,她爸她媽都是工人,上高中時她媽就下崗了。她媽是擋車工,四十不到就不讓上班了。馬蘭是拿著她媽的失業(yè)金上的高中。

歐陽娜說,你就編故事吧,上個高中至于嘛?

張朝陽說,姐你不知道,縣里只有兩所高中,按規(guī)定只收兩千學生,可每年畢業(yè)的初中生有七八千,剩下的要想插班,就得交三萬塊錢。

馬蘭撇撇嘴,那要怪她不是好學生。

張朝陽說,五千學生都不是好學生了?都不讀高中了?不讀高中怎么上大學呢?張朝陽打了一串機關槍。

歐陽娜輕描淡寫地說,不是還有私立高中嗎?哪上學不一樣。

張朝陽說,怎么能一樣呢?那些私立高中,連老師都保證不了,好老師根本請不去。有的開學兩年了,連代課老師都配不齊,一所學校一年也就考上一兩個大學生,還有冒名頂替的。

張朝陽胸脯起伏著,說馬蘭媽要馬蘭上正規(guī)高中,說進不了一中就等于進不了大學。她把失業(yè)金交給馬蘭說,你一定要考上大學,畢業(yè)后找個好工作,再也不能當工人了。

歐陽娜喝了口酒,哦了一聲。張朝陽說,馬蘭起早貪黑,最后585分考上了大學,可讀一年大學少說也得一萬啊,馬蘭家三代工人,拿不出錢來。

歐陽娜喝酒,后來呢?

張朝陽說,馬蘭爸把自己賣了。

她爸把自己賣了?一個老男人?歐陽娜來了點興趣。

馬蘭爸上班好好的,自己下崗了,馬蘭是拿著他爸買斷工齡的錢去上大學的。張朝陽的眼眶里有了淚花,歐陽姐,她爸那個廠,多少人上不了崗,馬蘭爸是自己砸了自己的飯碗啊。

歐陽娜撕給張朝陽一張紙巾,是夠苦的,后來呢?

為了供馬蘭上大學,她爸她媽都沒去交“雙險”,大二時候,馬蘭媽病了,因為沒有交上醫(yī)療保險,沒錢住院。歐陽姐你知道,馬蘭父母沒交養(yǎng)老金,他們老了就拿不到退休金,這些他們已經(jīng)不想了,可他們擋不住生病呀。

歐陽娜說,青年人也擋不住生病。

張朝陽說,現(xiàn)在的醫(yī)院都快吃人不吐骨頭了,天文數(shù)字啊。

歐陽娜說,也不能全怪醫(yī)院黑,新出廠的藥品,得翻幾個跟斗才能到醫(yī)院。

張朝陽說,實在沒辦法了,馬蘭就賣自己的初夜,誰開得價高就賣給誰。

賣初夜?你們幫著?

張朝陽哽咽著說,您以為我愿意嗎?

歐陽娜搖頭又點頭,沒去偷沒去搶就不錯了。

張朝陽說到傷心處,淚如雨下,要不是極力克制,就要哭出聲了。

歐陽娜打量著張朝陽,看來自己的判斷準確,這個男孩是本沒撕封的新書,一塵不染。

歐陽娜又倒酒,朝陽,姐理解你!

張朝陽說,馬蘭跟人走的那晚,喝了一瓶白酒。

歐陽娜說,我們女人,也就那張膜值點錢了。

馬蘭有個要好的同學叫趙麗,她要幫馬蘭籌錢,因為不是處女,人家只給300啊,還沒豬肉值錢哪。張朝陽憤憤不平。

歐陽娜沒再問后來,對她來講,女大學生的故事已經(jīng)結束了,接下來該進行自己的故事了。歐陽娜說,你可想好了,企業(yè)不如機關,人家是鐵飯碗。張朝陽說,誰不想去當公務員呢,又有多少公務員能讓我們去當呢?馬蘭至今沒找到工作,趙麗進了工廠,我們的大學算是白上了。張朝陽還沉浸在過去中,情緒低沉。

歐陽娜說,我聽說你們這一代根本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希望曾經(jīng)擁有?

張朝陽說,歐陽姐,現(xiàn)在還有什么能天長地久呢。

歐陽娜一把摟住了張朝陽的肩膀,好了好了,別傷心了,跟著姐你就天長地久了。

張朝陽不好意思地擦眼淚,說,真不知怎么謝您?

歐陽娜說天長地久的時候,自己也感到了底氣不足?,F(xiàn)代人活得越來越?jīng)]底氣了,個個得了惶恐癥一般,大家瘋了一樣滿地兒撈錢。攢夠了吃穿的,再攢給醫(yī)院預存的,有人也許一輩子的積蓄,到頭來扔給醫(yī)院了。歐陽娜把該攢的錢都攢夠了,下輩子也花不完,她現(xiàn)在想做的是,該如何花錢了。

歐陽娜要的就是張朝陽的謝謝,當張朝陽說出謝謝兩字的時候,她原本設計的對話是:你拿什么謝我?就一個謝字嗎?

歐陽娜起身拉上了百葉窗,談話已經(jīng)夠長了,出了她預定的范圍,不能再跑題了。一想到即將發(fā)生的事,歐陽娜的臉有點發(fā)燙,有點心虛,瞄了眼在沙發(fā)上悲傷的小男人,心里鼓勵自己說,去吧,他已經(jīng)解除武裝了。

女人在做事之前,是需要理由的,歐陽娜的理由是,憑什么只讓男人耍女人?歐陽娜認為這是需要,甭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人,是人就有需要,生理上心理上都需要,這太正常不過了。

歐陽娜的事業(yè)成功了,資產數(shù)額夠當政協(xié)委員了。歐陽娜卻若有所失,只顧賺錢了,還沒來得及享受人生呢??墒乔啻阂换尉蜎]了。歐陽娜在鏡子里看自己身材發(fā)福,臉色發(fā)暗,惶恐得要命,這是她歐陽嗎?她把大把的時間花在美容上,最后還特意去韓國做了手術。外形上看是年輕了,可心態(tài)不年輕了,歐陽娜需要青年人陪伴著她,幫她留住青春的尾巴。

歐陽娜整日奔波在生意場上,身邊圍繞的都是些老男人。歐陽娜做生意也得和官場上的人打交道,可官場上的也是些老男人,盡管個個衣著筆挺頭發(fā)后梳,可一上床,老遠就能聞到老人味,讓人想起來就惡心。

歐陽娜渴望與年輕人交往,除了保持年輕的心態(tài)外,歐陽娜還想與某個特定的男人發(fā)生特殊的關系,為逐漸逝去的青春注入活力。

可現(xiàn)代的年輕男人太蜜蜂了,一會兒飛到牡丹上,一會兒飛到月季上。歐陽娜只好把目光鎖定在大學畢業(yè)生上,他們剛剛離開課桌,相對社會上的男人,要純潔得多吧?歐陽娜想,只要堅持,碰到個處男也沒準。

一想到處男,歐陽娜就興奮,那地方就有點發(fā)潮。歐陽娜認為,未被女人染指的男孩子,身體和心靈都干凈得白紙一樣,任她隨心所欲地去涂去抹。

女人不能把情人養(yǎng)在別墅里,男孩子們不是圈養(yǎng)動物,他們需要工作,需要打拼自己的事業(yè)。

歐陽娜盤算著利用職權找個情人,就叫各取所需吧,他需要她的工作,她需要他的人,兩不欠。歐陽娜早就設計好了,就讓這個人做自己的秘書,可以隨時隨地召喚他,又可以盯著他,不被其他女人奪走。秘書崗位只有一個,比不得政府機關,多幾個少幾個沒關系。歐陽娜錄取的條件是,五年之內不許談女朋友,不能與她之外的女人有染。

為此,歐陽娜曾經(jīng)面試過許多人,來者不是盤子不靚,就是還沒把話說透,男人就把她撲倒了。這樣的男人不專一。歐陽娜不傻,她不會讓花心男人拿著她的錢,再去玩別的女人。

現(xiàn)在張朝陽來了,這個小男人帶著一股青春的氣息向她走來了。他人長得帥,很陽光,玉樹臨風一樣,簡直就是她夢中的白馬王子——心中的他。

歐陽娜眼前的顧忌是,張朝陽會要她嗎?年齡比他大一輪了,他要是拒絕咋辦?

當然歐陽娜會掩飾說,姐這是心疼你呢。

可人家就是不愿接受這份心疼,又該怎么辦呢?

也就一瞬間,歐陽娜想他張朝陽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工作,面試正在進行中呢。想到這里,歐陽娜得意地笑了,她挨過去說,朝陽,愿意給我當秘書嗎?

張朝陽回到現(xiàn)實,姐你就放心吧,我做過校報的編輯,寫文章沒問題。

歐陽娜一笑,什么年代了,誰還稀罕那個?沒聽人說,貼金不如貼銀……

張朝陽唰地拉開背包,我來的時候帶了一條大中華,沒想到……就留下待客用吧。

歐陽娜嘿嘿笑著,看不出蠻世故的嘛,我的話還沒完呢。

張朝陽說,姐,我可沒錢。

歐陽娜嬌嗔說,誰問你要錢了?我自己開了這么大的公司,最不缺的就是錢,我是說呀,貼銀不如貼心。

見張朝陽還不入港,歐陽娜說,你姐我現(xiàn)在窮得只剩下錢了。

第一次聽人這樣說,張朝陽不知如何對答,紅臉低了頭。

歐陽娜摟過張朝陽的脖子,陪姐再喝幾杯怎樣?

歐陽娜貴妃醉酒,兩眼迷離地躺了下去,倒下去的時候,沒忘拉著張朝陽的手。

張朝陽跪在歐陽娜腳下,他的手搭在她的后背上,歐陽娜把他另一只手也捉過來,放在她的小肚子上。

歐陽娜瞇眼斜視著張朝陽,看著這個小男人下一步如何動作,如果張朝陽迫不及待惡狼撲食一樣,就說明人不可靠。如果張朝陽動作嫻熟,像剝粽子一樣剝自己,說明他早已是過來人了,只是沒領到民政局的小本子而已。歐陽娜暗下決心,這樣的男人不要,哪怕他年紀再小再瀟灑。

歐陽娜不愿意嚼別人含過的口香糖,那口味除了沾,什么意思都沒了,唾在地上都沾地板。

長沙發(fā)上的女人套裝嬌小,上身不長,下身也不夠長,中間恰好露出一圈誘人的白。張朝陽的手放在那里,往上走,可以輕松地摘去歐陽娜的乳罩;往下游,可以直達女人最隱秘之地。

歐陽娜的注意力都在那只手上,無論往上走還是往下移,她都會起身變臉,把張朝陽立馬攆出去。但沒有,那只手一動不動就擱在那里,不僅有了溫度,還有了濕度。小男人出汗了。

歐陽娜笑了,確實還是個雛。

歐陽娜惡作劇地吸氣收腹,讓褲扣與肉體有了空間,便于張朝陽的手去操作。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褲腰帶在女人們身上退化了,承受著女人體重的,只是一枚小小的紐扣。歐陽娜褲腰上的紐扣是圓形的,上面鑲有玫瑰圖案,質地是半透明的,閃爍著五光十色的光,像漂亮女人勾魂的眉眼。

歐陽娜調皮地吸著氣,她只要猛地一鼓氣,褲腰上的小小紐扣就會繃掉。

現(xiàn)在張朝陽呼吸急促,血脈膨張,他的手摁著那枚紐扣。沒了褲腰帶的約束,方便了女人也方便了男人,只要張朝陽旋轉一下那枚小紐扣,一切都將豁然開朗,但他的手就是離不開那圈白色的地帶。那里的誘惑太大了,除了那枚閃閃發(fā)光的玫瑰紐扣外,還有女人溫馨的圓圓的肚臍眼,還有錦緞一樣白皙的柳腰。隨著女人一呼一吸,那圈白色的誘惑時而藏沒在衣服里,時而又像條鯉魚躍出水面,亮晶晶地讓人禁不住伸手去摸。

張朝陽想到了魚市上的皮皮蝦,皮皮蝦有著堅硬的外殼,一圈一圈連接著那些殼的,像極了眼前女人露出的白肉。

女人體內的波瀾,隨著肚臍眼傳給了男人,男人體內的熱流本能地奔突開來,激烈地團團打轉,恨不得一下子決堤而出。

那只手壓在女人的肚臍眼上,沉在那里,動不了也拿不開,張朝陽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現(xiàn)在歐陽娜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了,那只手怔怔地呆在紐扣旁不知所措,證實了她的判斷,張朝陽不解人事,肯定沒被女人翻動過。歐陽娜暗暗慶幸,功夫不負有心人。

心扉已打開,歐陽娜還在躊躇,她希望由男人去解開那枚玫瑰紐扣,然后抱著她去臥室,里間那門,也是半掩著的。

張朝陽像根木頭,人比雕塑還雕塑。

歐陽娜心說,得給這個木頭單獨分一間辦公室,好好把他看住,公司那些小妖精們,可不是等待蜜蜂的花朵了,一個個像主動出擊的網(wǎng)。

歐陽娜終于把張朝陽翻在沙發(fā)上,雙手捧定他的臉,紅唇吻了下去,像是在給文件蓋印章,一個又一個。

張朝陽倏忽想到了馬蘭,給馬蘭破處的肥胖禿頭老家伙,是不是也是這樣?把馬蘭壓在身下,雞啄米一樣……末了,甩給她一摞紙幣。張朝陽想看看女人此刻的表情,到底是啥樣子。

歐陽娜的長發(fā)披散著,看不見面目了,只露出高翹的鼻尖和鮮紅的嘴巴,那猩紅的嘴巴張開了,壓下去,比常人大了一圈。

張朝陽突然就想到了血盆大口,他是那要被吞下的食物,張朝陽想自己成了一只鴨嗎,被人要去吃?

一股涼氣就從張朝陽的腳底升上來,迅速冰封了體內那條豕突狼奔的河流。有一股男人本色從心田涌上來,讓他豪氣頓生,推開歐陽娜說,董事長,您喝多了。

歐陽娜尚在夢中,拉著張朝陽的手不放,說朝陽你別走開,到姐身邊來。張朝陽口袋里響起了音樂,是“有錢沒錢回家過年”,手機鈴聲蓋住了四處游走的撲朔迷離的薩克斯。

張朝陽起身說,是馬蘭。

馬蘭?你們沒斷聯(lián)系?

張朝陽說,馬蘭是我女朋友,大一我們就好上了。

馬蘭是你女朋友,那你怎么會幫她賣初夜呢?歐陽娜瞪圓了眼睛。朝陽,你完全有理由不要她了。歐陽娜又說。

那也是為了她……張朝陽說。

可她人已經(jīng)給大款了。歐陽娜有點氣急敗壞,她拍著沙發(fā)背,樣子像個姐姐。

不,她的心還在我這,一直在我這。張朝陽指著自己的心口說。

你們上過床了嗎?歐陽娜問。

沒。

那怎么證明她的心在你這?

愛是不需要證明的。

那你們……后來就沒有做愛?

她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張朝陽說,我要是也那樣了,和那些人有什么區(qū)別?

張朝陽努力克制著,沒說出那些禽獸、流氓一類的詞匯。歐陽娜無奈、羞愧、憤恨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想完了,這個他媽的馬蘭,偏偏這個時候來電話。

張朝陽背起背包,想馬蘭在樓下等急了。

歐陽娜起身一邊整理衣裝,一邊淡淡地說,有女朋友等著,快去吧。

張朝陽拉開門,望望公司的金字招牌,后退幾步,給歐陽娜鞠了個躬,說,歐陽經(jīng)理再見。

歐陽娜嘴唇動了動,像是說了聲再見。

張朝陽蹦著下樓梯,一步三個臺階去了,

歐陽娜趿拉著鞋奔到窗前,一把拉開百葉窗的繩子,陽光射了進來,一個梳馬尾辮的女孩也跳了出來,她圍著張朝陽左看看右看看,歐陽娜想,一定是那個馬蘭了。

馬尾辮突然不跳動了,她顯然在張朝陽的臉上看出了什么,要往歐陽娜的公司返。

歐陽娜心里一緊,壞了,一定是看到張朝陽臉上的唇印了。歐陽娜有些不安,現(xiàn)代女孩辣得很,馬蘭要鬧事怎么辦?張朝陽這個雛走得太急,帶著唇印就出去了。歐陽娜恨得直跺腳。她扒著百葉窗,緊張地觀察著動靜。

張朝陽取出紙巾擦臉,和馬蘭解釋著什么說著什么,說了許久,張朝陽好像解釋清了,倆人拉手而去。走幾步回頭再看看,張朝陽又和她說了些什么后,馬尾辮又跳躍起來了。

歐陽娜長長地出了口氣,目送著他們的身影變小再變小,漸漸看不清了的時候,歐陽娜看見走遠了的張朝陽向她搖手,似乎在說沒事了;又像是在說,拜拜。

歐陽娜不由得舉起手來,踮起腳尖說再見,再見,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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