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茂林 曹仲彬
1950年,赴蘇三年
1950年6月,七屆三中全會召開前夕,王明到天津了解地方工作情況,回京后病倒了。他沒有出席七屆三中全會。會后,他又準備召開第一次全國司法工作會議,忙于起草報告和準備幾個刑法草案。
1950年7月26日至8月11日,第一屆全國司法會議在北京召開,會議由政治法律委員會主任董必武主持,參加會議的政法干部計233人。這次會議討論了人民法院暫行組織條例、刑法大綱、訴訟程序通則、犯人改造暫行條例和公司法草案。王明出席了會議,并在會上作了七個小時的報告。會后不久,他再次病倒,住進了北京醫(yī)院。
7月底,王明收到七屆三中全會《關于王明同志的決定》。8月17日,他致信毛澤東,以各種借口拖延寫聲明書。18日毛澤東在他的信上批示:“王明的聲明書應在11月上旬七屆四中全會以前寫好?!?月上旬,王明突然向黨中央提出了去蘇聯治病的請求。
按理只有當他寫完聲明書后,才應準許他去蘇聯治病。但是,黨中央考慮到他確實有病,而且,當時蘇聯醫(yī)療設備條件和技術水平都比我國強,所以,還是同意了他赴蘇治病的要求。
1950年10月25日,王明、孟慶樹和兩個孩子,以及北京醫(yī)院保健醫(yī)生陳鋒禹、保姆陳啟珍一行六人,在秘書田書元的護送下,乘火車赴蘇。
王明在莫斯科養(yǎng)病期間,中央領導同志很關心他的健康。1952年11月10日晚,劉少奇趁參加蘇共“十九大”之機,專程到王明養(yǎng)病寓所看望,與他進行了談話。
王明在《中共五十年》中說:
“1950年10月25日上午十一點鐘,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楊尚昆來到我家通知說:‘早上九點鐘劉少奇把我叫去并對我說,今天凌晨毛主席同他談了王明要在今天下午乘車開往滿洲里車站的火車去蘇聯,他吩咐我盡快去辦理一切手續(xù)?!F在我把護照交給你……我已通知鐵道部,在今晚六時照例發(fā)往滿洲里的列車上為你掛一節(jié)公車?!?/p>
“王明問楊尚昆:據說,我們的志愿軍為了抗美援朝今天午夜通過鴨綠江大橋入朝參戰(zhàn),麥克阿瑟已經下令美國空軍在中國志愿軍赴朝時,集中轟炸從山海關到滿洲里的整條鐵路線,以破壞從北京到滿洲里和從蘇聯到滿洲里的供給,這消息是真的嗎?”
“楊尚昆回答說:‘是真的?!?/p>
“王明再問楊尚昆:‘如果我們明天早上到達滿洲里,正趕上集中轟炸,難道不是這樣嗎?”
“楊尚昆明確回答:‘今天走不走,你自己決定,如果你決定不去,就請告訴我,我好通知鐵道部。”
最后,王明悟出了“道理”:“我和孟慶樹,當然馬上就明白為什么毛澤東突然決定讓我們今天起程的原因了。劉少奇早就同意我們到蘇聯去,而我們等待起程日期已有半年多了。我們商量應該怎么辦。盡管有危險,我們還是決定走。否則,走不走得成就難說了。…‘在五個政法機關為我們餞行的招待會上,一些同志勸我不要拿生命去冒險,但是我們于六點半坐火車啟程了?!?/p>
據《王明詩歌選集》記載,他于10月25日還寫了一首《值得冒險行》的五絕:
申請赴蘇久,今天交命行。
明知轟炸險,為黨決登程。
王明于9月上旬提出“請求到蘇聯醫(yī)治”后,黨中央同意了他的請求,并立即與蘇聯進行交涉,并給斯大林發(fā)了電報。接到斯大林的同意回電后,中共中央辦公廳即將中共中央的意見和同蘇聯交涉的結果通知了王明,王明也開始了赴蘇治療的準備。
10月23日,王明向劉少奇和毛澤東寫了一封信,信中說:
“得中央辦公廳通知,一切準備好了,我可于日內起行。如主席和少奇同志對我有須當面吩咐之事,請于今明兩日內通知我,以便前往聆示。否則我即不去辭行了,因你們忙得夜以繼日,我不愿去耽擱你們寶貴的時間,謹此敬禮,并祝健康?!?/p>
從王明這封信可以看出,10月23日王明即準備兩日后起行,就是說,10月25日之行是早已作出的決定,并不是什么“毛澤東突然決定讓我們今天起程”。
從1950年10月25日至1953年12月9日,王明赴莫斯科治病養(yǎng)病三年多。1953年12月9日,病情好轉后,他與孟慶樹、兩個孩子及保姆陳啟珍又回到國內,住進孟公府2號家中。
王明回國后,參加了法制委員會的一些工作,但自1954年4月8日病復發(fā)住進北京醫(yī)院后,沒有再重新工作。
1956年,赴蘇難歸
1954年9月15日至28日,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在北京召開。這次大會通過了憲法,選舉毛澤東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朱德為副主席,劉少奇為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任命周恩來為國務院總理。從此,政務院更名為國務院,撤銷了一些部委,法制委員會也被撤銷,改為法制局。由此,王明在政府中再沒有擔任任何職務。
1954年2月6日至10日,中國共產黨七屆四中全會在北京舉行。這次會議通過了《關于增強黨的團結的決議》。會前,中共中央曾將這個決議送給王明征求意見。他于1月28日給中央寫信說:“關于增加黨的團結的決議(草案)我完全同意?!辈⒄f明自己因病不能出席七屆四中全會。
1955年3月21日至31日,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會議在北京召開。王明因病沒有參加這次會議。會議代表富振聲因王明沒有參加會議,又一直不檢討自己的錯誤,故寫信給毛澤東及大會主席團,認為王明“這是一筆既重且多的債,至今尚未還”。
大會主席團將信轉給了王明。
王明見到富振聲的信后,于4月1日寫信給毛澤東及大會主席團說:“富振聲同志的信收到了。我因病不能出席這次全國黨代表會議,只能在床上聽讀一部分文件,未能聽到許多同志的發(fā)言,因而未能得到很多的教益,對我確實是莫大的損失。雖然這次中央又允許我請病假,但我經常因自己不能為黨更多的工作和參加會議而痛苦萬分!同時也為五年計劃取得的每一個成績而歡欣——在去年接到五年計劃初稿時,我雖有病仍在秘書同志幫助下讀了兩遍并提了一些修改意見,為我黨完全戰(zhàn)勝高饒聯盟而喜悅——去年當討論高饒問題時,我曾帶病參加黨組小組會議,表明過自己的態(tài)度;因此,我自覺并未因病而和黨疏遠,更未因病而不重視黨的代表會議。但是所以使富同志有此感覺,可能如富同志所說由于他不了解我的情況。而我現在的體力不可能給富同志寫詳細的說明。因此,我請求主席和主席團同志指示,我有無必要把我的有關病歷和現在身體情況的材料給富同志看看?或者請主席和少奇同志為我向富同志解釋一下,因為我這十年來的工作和身體情況,都曾經常向你們兩位作過報告,想你們都是了解的。
關于我在“七大”前根據六屆七中全會決議所作的很長的檢討錯誤的聲明書(中央曾印發(fā)“七大”代表);二中全會上我也曾作過檢
討性的發(fā)言;請考慮是否可向富同志說明,以免他誤會我從來未向黨交代。至于七屆三中全會要我把我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時期和抗日戰(zhàn)爭時期十幾年來我所寫的每一篇文章和每一個文件都重新檢討和作出自我批評來,因為這非我的身體所能,曾經中央允許暫且不作并送我去蘇聯治病。可惜我的身體越來越壞,正如富同志所說的這是一筆既重且多的債,至今尚未還!我自己比任何同志都更不滿意這一點,而這也是經常使我痛苦不安的?!?/p>
1955年初,王明又因膽囊炎急性發(fā)作等病,再次住進北京醫(yī)院。醫(yī)生建議他做切除手術,但王明和孟慶樹不愿做手術,致使病根難除,時好時壞,沒有徹底治愈。
王明養(yǎng)病期間,劉少奇、周恩來、董必武、彭真、羅瑞卿、沈鈞儒、史良、楊尚昆等都先后前往醫(yī)院或家中看望,對于醫(yī)療上的問題也全力給予解決。
1955年10月4日至11日,中國共產黨擴大的七屆六中全會在北京舉行。會議召開之前,王明讓孟慶樹代筆給劉少奇寫了一封信,請他轉中央并主席。信中表示自己因病不能出席,“向中央請假”,而且在信中并提出:“我繼續(xù)擔任中央委員的職務是不適宜的,因此,我請求中央解除我的中央委員的職務,等我的病好到可以工作時,再由組織另行分配工作?!?/p>
王明這次是肝炎、膽囊炎和心臟病連續(xù)發(fā)作,治療一段時間后也未見根本好轉。于是,王明向黨中央再次提出赴蘇治病的要求。經黨中央同意后,他們辦理了出國手續(xù),決定乘飛機去莫斯科。因王明病重,只好用擔架把他送到機場。孟慶樹、明明、亮亮和上次隨同去過蘇聯的陳啟珍仍然與王明同行。另外,還有北京醫(yī)院保健護士朱琛燕、警衛(wèi)員李景才同往。
王明一行于1956年1月30日從北京出發(fā),2月1日到達莫斯科。
王明去蘇聯后,秘書田書元還按照有關規(guī)定,定期給他寄錢、物、藥、報刊等,并經常派人去看望。
王明是作為中共中央委員去蘇治病的,而且長期在蘇聯學習工作,所以王明與蘇聯有關方面有很熟的交往。蘇聯政府對王明的病給予了精心治療和周到照顧。隨同王明去蘇聯的警衛(wèi)員李景才在蘇聯住了半個月左右回國,保健護士朱琛燕住了三個月也回到國內。
后來根據王明的要求,國家又派中醫(yī)院的岳美中、李大夫兩名針灸醫(yī)生赴蘇,協助蘇聯方面給王明治療半年后回國。
1957年6月,保姆陳啟珍也回國,接替她的是原在孟慶樹父母處當保姆的蒲秀貞和王景環(huán)。王景環(huán)是蒲秀貞推薦的一名中學生,她在蘇聯只呆了二十多天,由于與孟慶樹不和,被孟慶樹打發(fā)回來。后來國家又派王英赴蘇,又因和孟慶樹不和,很快被打發(fā)回國。由于王明胃腸不好,陳啟珍、蒲秀貞做的飯,燒的菜又爛又軟,很合王明口味,所以很得王明青睞。蒲秀貞一去就在蘇聯王明家呆了三十年,直到王明、孟慶樹雙雙病逝后,她才于1986年回到了祖國,得與家人團聚。
由于我國政府的大力支持和蘇聯方面的精心治療,王明的病情很快好轉,身體逐漸康復。
1956年,“八大”召開之前,黨中央曾于8月上旬致電王明,希望他在身體狀況許可的條件下回國參加會議。9月8日,王明從莫斯科致電劉少奇并轉中央和毛澤東主席,表示身體狀況還不允許回國參加“八大”,向中央和“八大”主席團請假。
雖然王明在莫斯科養(yǎng)病沒有能夠出席會議,而且他在身體好轉后,也沒有對自己的歷史錯誤向黨中央寫出聲明書,但黨中央和毛澤東從黨的利益出發(fā),本著團結犯錯誤的同志,特別是反對過自己而且被實踐證明錯了的人共同工作的原則,仍提名王明為中央委員候選人。
選舉結果,王明雖然當選為中央委員,但在97名中央委員中得票最少,因此,在按得票多少公布的中央委員名單中,王明列在最后一名。
1957年11月6日至21日,毛澤東率領中國代表團在蘇期間,關心王明的養(yǎng)病情況,特意派中共代表團成員、中共中央辦公廳副主任賴祖烈和黃樹則前去看望王明。
據黃樹則回憶說:“1957年,毛主席、楊尚昆一起去蘇聯。楊尚昆讓我和中央辦公廳副主任賴祖烈去看望王明。我們去看他時,他住在莫斯科郊外的一座別墅里。我去時,他只有點神經官能癥,別的已沒有什么病。他談笑風生,還留我們吃一頓飯,吃的是包子。王明去蘇聯,好多年黨中央都給他送東西,他自己也要東西。后來接到蘇聯專家給中央寫的病情報告,說他只剩下神經官能癥,可以回國了。但他自己不愿回來?!?/p>
王明赴蘇治病后,孟公府2號留下了四位老人,即王明父親陳聘之和繼母黃蓮舫,王明岳父母孟募州夫婦。王明當時工資是行政五級,北京是六類地區(qū),應領372.5元,黨員高干實領342.7元;孟慶樹是行政八級,應領270元,黨員高干實領264.6元。他們每月有600多元工資收入,供養(yǎng)全家,包括四位老人,生活還是充裕的。王明夫婦和兩個孩子去蘇聯后,工資換成盧布寄往蘇聯,所以,國家給四位老人一定的生活補助費,每位50元。當時物價很低,四位老人分兩灶起火,生活還是可以的。
這期間,董老夫人、謝老夫人等專程來看望過四位老人,表達了黨和政府對王明家屬的關懷。
1957年5月11日晨二時,王明父親陳聘之不幸病逝,享年80歲。
王明此時正在蘇聯,沒有回國料理喪事,喪事由國家機關事務局一手操辦。王明弟弟甘寧特意從天津趕來。據他回憶說:“辦喪事時,我拿出幾十元錢交田書元,他不要。最后由國家給安葬于八寶山。我與王明寫的碑文,托人刻在石碑上,立于墳前。墳墓修得我們很滿意,對國家我們很感謝。”
王明后來也從蘇聯來信,對黨和國家妥善安排他父親的喪事表示感謝。陳聘之逝世后,國家給王明繼母黃蓮舫700元安置費,另將每個老人的生活補助費提高到150元。這樣,即使王明不在身邊,幾位老人生活得也很幸福。
1966年,“文革”被批
1966年至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是一場由領導者錯誤發(fā)動,被反革命集團利用,給黨、國家和各族人民帶來嚴重災難的內亂。
王明是早已定性的“左”傾機會主義路線的主要代表人物,這時又在蘇聯竭力反對“文化大革命”,必然會受到批判。特別是在批孔評儒和所謂十次路線斗爭教育中,出現了一些批判王明的文章,幾十萬字的《王明反革命言論集》編印成冊,“打倒機會主義頭子、蘇修代理人、大叛徒王明”的口號也開始出現。
王明后來在莫斯科通過各種途徑了解了個別親屬在“文革”中遭受株連的情況。他在《中共五十年》中說:“‘文化大革命剛開始,北京和其他大城市就出現了大標語:‘打倒蘇修代理人、反革命黑幫、大叛徒王明!從此以后,《人民日報》、《解放軍報》,還有《紅旗》雜志,經常選擇王明作為頭號攻擊
和誣蔑對象。王明的妻子孟慶樹在蘇聯學習,多年來一直積極參加反對毛主義的斗爭,因此在‘文化大革命初期,北京也出現了類似的標語,對她進行攻擊。此外,紅衛(wèi)兵還按照毛澤東的命令,對埋葬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的王明父親陳聘之進行鞭尸。根據毛澤東的指示,紅衛(wèi)兵抄了王明的家,把他八十多歲、年邁的繼母黃蓮舫打得半死,還把她扔在大街上;把王明幾十份手稿和藏書不是燒了,就是扔了?!?/p>
王明弟弟甘寧,在“文化大革命”中慘遭酷刑,險些喪命。王明妹妹王營每當談起“文化大革命”中的遭遇,總是淚流滿面。他們都遭受了嚴重株連。
王明去蘇聯后,他的手稿和藏書都在孟公府2號家中保存完好?!拔幕蟾锩遍_始后,據負責保存他物品的秘書田書元說:“1966年7月,國務院機關事務管理局黨委負責人,帶著一些人到我住的地方,宣布撤我的職,并把王明的屋子、文件、書稿、錢、賬目等東西看守起來……后派人把這些東西都搬走了?!?/p>
因此,王明的手稿和藏書并不是被燒了或扔了。不像王明所說:“積書千卷成灰燼,存稿百篇付浪沙?!倍窃凇拔幕蟾锩敝斜粐鴦赵簷C關事務管理局收繳了。
黨和政府雖然在政治上對王明要求嚴格,但在生活上卻是細心照顧。王明去蘇聯養(yǎng)病,照常每月領全部工資。要藥品、要物、要人,政府都給予滿足。先后往蘇聯派去了為王明服務的西醫(yī)、中醫(yī)、護士、警衛(wèi)員、保姆等人,不滿意的人選隨時可以撤換。
王明工資是行政五級,孟慶樹是八級,秘書田書元代領倆人工資,換成盧布半年一次寄往蘇聯,共3300個盧布。據田書元回憶說:“給王明的匯、款到1965年上半年,下半年發(fā)表‘九評,我就沒匯。1966年2月,管理局副局長、處長給我打電話,叫我去。去后,訓我一頓,問我為何停匯。我說根據我的認識,王明他們應該回來了。他們說我錯了。最后,我把1965年下半年與1966年上半年的一次匯去?!?/p>
“文化大革命”中,一直負責給他寄錢物的田書元已被撤職,甚至有人批判他“里通外國”。這樣,從1966年下半年起。國內再沒有給王明夫婦寄工資和物品。
1974年,客死他鄉(xiāng)
1974年3月23日,王明在莫斯科郊區(qū)的寓所里,抱病寫完了《中共五十年》,只過了四天,王明就一病不起,《中共五十年》競成了他的遺著。
王明在“文化大革命”發(fā)生以后,除了用詩歌攻擊黨和毛澤東外,從1969年開始,已經進入晚年的王明又掀起了一次創(chuàng)作“高峰”,他連續(xù)發(fā)表了一系列攻擊中國共產黨和反對毛澤東、反對毛澤東思想的文章。
1969年3月,王明寫出《毛澤東進行的不是“文化革命”而是反革命政變》一文。同年3月19日,他在加拿大共產黨黨報《加拿大論壇報》上發(fā)表了《論中國事件》。同月31日,蘇聯政治書籍出版社又將這篇近四萬字的長文作為小冊子出版。
1970年4月,他為紀念列寧誕辰100周年而出版了《列寧、列寧主義和中國》一書。
1974年3月,王明把《中國共產黨五十年》、《“整風運動”是“文化革命”的演習》、《“文化革命”和毛同帝國主義合作的方針》、《孤僧的命運和毛澤東的十大》四篇文章,匯集成書,取名為《中國共產黨五十年和毛澤東的叛逆行為》。1975年,蘇聯國家政治書籍出版社用俄文出版了王明的《中國共產黨五十年和毛澤東的叛逆行為》一書。1979年至1980年,《蒙古消息報》中文版全文連載此書。
1974年3月23日,王明病死于蘇聯莫斯科。終年7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