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雯

1924年，還是中學生的李秀文結(jié)識了時任孫中山大總統(tǒng)府警衛(wèi)團第二營營長的葉挺。1925年婚后，李秀文相伴葉挺經(jīng)歷了從北伐到抗戰(zhàn)勝利的重要事件。葉挺的一生風云起伏，大起大落，他與李秀文的愛情故事也一樣浪漫曲折，凄美感人。歷史風云愈加凸顯了葉李愛情的堅貞，也傳頌著他們相攜相助走過苦難歷程的一個又一個故事。

一見鐘情

葉挺，原名為詢，字希夷，1896年生于廣東惠陽。初期追隨孫中山，任衛(wèi)隊團營長，1924年加入中國其產(chǎn)黨，赴蘇聯(lián)學習。1925年，葉挺回國后任國民革命軍第四軍獨立團團長，揮師北伐，所向披靡，贏得“鐵軍”美名；后參加南昌起義、廣州暴動，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創(chuàng)始人之一。廣州起義失敗后一度脫黨，出走海外?？箲?zhàn)爆發(fā)后，葉挺出任新四軍軍長，指揮三載皖南抗戰(zhàn)；不幸在“皖南事變”中被俘。

1924年，李秀文還是中學生的時候就結(jié)識了葉挺。當時，葉挺正在孫中山的大總統(tǒng)府任警衛(wèi)團第二營營長。他們兩人通過一段時期的交往和了解感情越來越深。李秀文原籍系廣東省東莞長安鎮(zhèn)烏沙村人，1907年出生于一個比較富裕的家庭。李秀文的父親李少村和時任孫中山大元帥府憲兵部隊司令的李章達是東莞同鄉(xiāng)同族的好友，過往甚密。而李章達又與時任憲兵部隊參謀長的葉挺，相熟更深，是戰(zhàn)友加兄弟的知己。正是這位李章達，成了葉挺和李秀文的大媒人。

李少村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李秀英時已出閣多年，二女兒李秀文年方17，在廣東省省立執(zhí)信女子中學就讀。執(zhí)信中學名聲顯赫，是國內(nèi)37所重點中學之一。它是孫中山先生于1921年為紀念近代民主革命家朱執(zhí)信先生而親手創(chuàng)辦的紀念性、示范性學校。李秀文天生就是一個美人胚子，烏亮的秀發(fā)配著白凈的俊秀臉盤，俏麗甜靜的眼睛嫵媚動人，眉宇間蘊著一脈令人見之忘俗的水秀，身段勻稱，出挑得周全，有執(zhí)信女中“校花”之美譽。

李章達的家在廣州市的昌興街，這是一條其貌不揚的小巷。巷道很窄，兩旁的房屋相距不過丈余，兩邊的人家可以站在自家陽臺上隔街交談。巷雖不起眼，卻是個屯聚富貴的地方，有錢有地位的人云集，李章達與李少村的家都安在此巷中。真是無巧不成書，李章達家二樓客廳與李秀文的閨房，正好隔街相對。一天早晨，葉挺應(yīng)邀到李章達家做客，忽然聽到對面樓梯上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寶寶，不要到馬路上去玩!”

葉挺舉目望去，一位年輕女子白衫綠裙，烏亮的短發(fā)配著白凈的俊秀臉盤，澄澈的眼睛是那樣秀媚動人。樓下一個兩歲多的小男孩在“呀呀”作答，姑娘顯然有些不放心，走下樓來，抱起孩子走了回去。僅僅是一進一出，把個26歲的葉挺給看呆了……

李章達從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說：“老朋友，你知道對面的姑娘是誰嗎?”

葉挺搖頭，表情有點不太自然。已經(jīng)猜透葉挺心思的李章達問道：“想認識一下嗎?”

葉挺囁嚅一陣，答非所問：“她還在念書吧?”

李章達說：“不錯，你這個人頗具眼力，人家還是執(zhí)信中學的高才生呢!”

李章達介紹，姑娘名字叫李秀文，“她爸爸李少村是我的同鄉(xiāng)好友，我們都是東莞縣人。”李章達向葉挺介紹了李秀文的家世，說她父親如何賢達愛國，母親怎樣平易近人，而他們的女兒李秀文對革命又表現(xiàn)出怎樣的興趣和熱情。

從那天開始，李秀文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便時時在葉挺面前閃動，攪得他夜不成眠。

此后，常來李章達客廳“飲茶談?wù)钡娜~挺，出出入入的時候，總會和對面的她不期而遇，但凡一遇，彼此便會身不由主地要向?qū)Ψ酵度ヒ黄场＿@一切，都被李章達窺出了心境。于是，自告奮勇當起“媒婆”。

李秀文自幼享受著舒適的生活，并得到很好的文化教育。文化的汁液更將她澆灌得不但外美如花，而且內(nèi)秀如竹。

一天，葉挺又去李章達家，那個兩歲的娃娃恰好又在路邊玩耍。葉挺上前抱過孩子，囑咐他要聽姑姑的話，不要一個人上馬路。姑娘望著他，接過孩子，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臨上樓梯的時候，她嫵媚動人地回望了葉挺一眼，碎步匆匆地上樓去了。

葉挺驚喜地接過這個悄悄遞來的愛情信號，激動不已。兩個年輕人相愛了。盡管葉挺每周都想見到李秀文，但為了不影響她的學業(yè)，他盡量控制著感情，有時好幾個禮拜才來一次。

危難相扶

五月下旬，李秀文忽然收到一封寫有“內(nèi)詳”字樣的信，拆開一看，她臉上一陣發(fā)燙。這信正是孫中山總統(tǒng)府二營營長葉挺寫來的，說他中旬從桂林剛剛返回廣州，擔任孫中山、宋慶齡等人的警衛(wèi)工作，希望30日下午在德宣路門外大樹下與她見面。到了約定時間，身著水紅襯衫的李秀文在德宣路大樹下見到了英俊瀟灑的葉挺。一見面，李秀文便問他：“你們什么時候鏟除那三種塵土?”

“什么塵土?”葉挺有些驚訝。

“就是軍閥、官僚和政客啊!中山先生講的呀!”李秀文美麗的眼睛看著他。

葉挺撫著姑娘的肩膀，說：“參加這場偉大的革命，隨時要準備犧牲呢!”

“犧牲怕什么，就是要‘振污世，起衰溺嘛!‘渾是一包膿血裹著一大堆骨頭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這不是自己給《新青年》雜志寫的長文中的話嗎?葉挺顯得有些激動：“你，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李秀文臉頰泛紅，“你寫得真好!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葉挺有些靦腆：“那都是我上學時寫的，很稚嫩?！?/p>

“只要是你寫的，我統(tǒng)統(tǒng)愛看?！崩钚阄呐c葉挺兩顆心貼得更緊了。

6月16日，陳炯明叛軍進攻總統(tǒng)府，葉挺率領(lǐng)警衛(wèi)營掩護孫中山先生撤退。當孫中山微服出走、重要人員大部分撤出后，葉挺才組織警衛(wèi)營突圍。部隊在總統(tǒng)府大門口受阻，葉挺抱過一挺機槍一陣猛射，壓倒叛軍火力，官兵們才得以沖出重同。

叛軍掠殺廣州城，大批革命同志遭到捕殺，葉挺當然也被列入通緝之列。在一條偏僻小巷的一間小屋里，李秀文閃了進來，她臉色有些發(fā)白，美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依偎著葉挺坐下，緊張地說：“街上，倒下了很多很多人。他們簡直是豺狼!”

葉挺告訴她：“陳炯明是個偽君子。北伐軍搜出了他給軍閥趙恒惕的謀反信，他發(fā)覺事情不妙，就自己跳了出來。這是壞事，也是好事?！?/p>

李秀文一看葉挺是那樣沉著樂觀，臉上露出了微笑，從身上摸出一個紙包交給葉挺。

葉挺打開一看，是一大卷紙幣，便問：“哪來這么多錢?”

“我自己的錢。你別問了，我誰也沒告訴!”

危難中，葉挺看見了姑娘那顆與革命同呼吸、共命運的火熱的心……

立約完婚

1924年，孫中山與中國共產(chǎn)黨合作，決定實行聯(lián)俄、聯(lián)共、扶助農(nóng)工三大政策，并決定派遣干部去蘇聯(lián)學習，用革命理論武裝自己的隊伍。葉挺被列入去蘇聯(lián)學習的行列。葉挺辭去了一切職務(wù)，十分愉快地準備去蘇聯(lián)莫斯科東方大學學習，但他又懷著對李秀文滿腔的熱戀之情。經(jīng)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