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放

（山東大學威海分校大學外語教學部,山東威海 264209）

影響中國學生英語自主學習的文化因素探究
——對比中美大學生在外語自主學習上的差異

劉天放

（山東大學威海分校大學外語教學部,山東威海 264209）

我國高校目前倡導英語自主學習,但效果究竟怎樣還沒有明確的結(jié)論。利用在美國JMU作訪問學者的機會,對美國學生做了一些關(guān)于外語自主學習的問卷調(diào)查。通過與國內(nèi)學生同樣的問卷調(diào)查相對比,試圖在中西文化因素差異方面解析中國學生自主學習時所受到的文化影響。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中美大學生在自主學習上存在文化差異。雖然英語自主學習是大學英語教學的大勢所趨,但對中國學生而言,需循序漸進。最后,就所提出的影響中國學生英語自主學習的文化因素問題提出了相應的解決對策。

自主學習;中美大學生;文化差異;對策

1 引言

自主學習（autonomous learning）,也稱“學習者自主”（learner autonomy）,一直被廣泛關(guān)注。尤其是近年,由教師發(fā)出的關(guān)于外語自主學習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教育部新頒布的《大學英語課程教學要求（試行）》更是多次提到“自主學習”。國內(nèi)外的專家學者及研究人員對外語自主學習的文獻也不時刊載,早期的當屬Holec在1981年出版的專著《自主性與外語學習》（Autonomy and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隨后,關(guān)于自主學習的論著鋪天蓋地,可以說,目前學者們研究自主學習的熱情與上世紀中末期學者們熱衷于研究語法與交際教學的熱情一樣高。從目前來看,國內(nèi)研究外語自主學習已經(jīng)進入研究高潮階段。研究表明,外語的自主學習考慮到了學習者之間的個性差異,有利于推動從教學評估到測試等一系列變革,從而實現(xiàn)教學的多層次性。國內(nèi)學者徐錦芬和占小海[1]（2004）的《國內(nèi)外“學習者自主”綜合評述》,高吉利[2]（2005）的《國內(nèi)外自主學習研究狀況分析綜述》是近年來總結(jié)外語自主學習比較全面的論述。但是在眾多關(guān)于外語自主學習的論述中,學者們大都是從定義、內(nèi)涵、原則、學習策略和途徑、模式等方面進行研究的,從文化角度探究中國學生在英語學習時的自主性文章還并不多見。13年來國內(nèi)自主學習研究共涉及七個方面的內(nèi)容,“論述自主學習在國內(nèi)外外語環(huán)境中的文化適宜性的文章只有1篇,占5%”[2],近年也未發(fā)現(xiàn)國內(nèi)關(guān)于此方面的研究。既然外語學習本身就屬于非英語民族的實踐活動,那么,外語自主學習的特征就應該考慮它的文化差異,即影響外語學習的文化因素。因此,有必要在討論外語自主學習時,進一步探討關(guān)于文化因素影響英語自主學習的問題。本文就是試圖在這一研究領(lǐng)域進行更深一步的探討。

2 討論中國學生英語自主學習受文化因素影響的意義

自主學習是一種學習能力,它強調(diào)的是學習者的特點,而不是學習的過程。Benson[3]（P25）認為,語言學習的自主性有以下三個方面:1、自主學習是一種獨立的行為和技能;2、自主學習是一種指導自己學習的內(nèi)在的心理功能;3、自主學習是一種對自己學習內(nèi)容的控制。所以,自主學習要包括學習者對自主學習的態(tài)度、能力、環(huán)境等方面的內(nèi)容,也必然涉及到師生課堂教學行為、師生的心理承受力、學生的課外學習獨立意識等。而所有這一切又要求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學習者的現(xiàn)有文化背景、行為方式和習慣。畢竟自主學習至少也算多半個“泊來品”,不是土生土長的中國本土習慣。從古到今,中國教學的氛圍大多是教師“一言堂”。事實上,哪怕是現(xiàn)階段,學生對教師的依賴程度還很大,強調(diào)了多年的師生互動,以學生為中心等教學理念也由于種種原因貫徹得不是很到位。教師的“傳道、授業(yè)、解惑”的角色和學生的“洗耳恭聽”的習慣依然根深蒂固,和“教育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培養(yǎng)一個獨立的學習者”[4]（McDevitt,1997）這種現(xiàn)代教育理念有著很大的差距。

對于一個原來共同認可的習慣,任何一項有計劃的變革,如不考慮文化因素都難以順利進行,甚至產(chǎn)生不了令人滿意的結(jié)果。Brow n[5]（1986）認為:文化、信念、生活模式和行為的總和,這一切大致占據(jù)著特定的地理區(qū)域的人們所共有。正是文化因素使一群人或一類人與另一群人或另一類人區(qū)別開來。

學習語言離不開語言文化背景;采用一種學習方法也要考慮到該國家和民族的文化因素。新方法開始實行時,不適應的地方肯定很多,這一點已勿庸質(zhì)疑,但關(guān)鍵是首先要分析自己國家和民族人民的特點,進而找到適應運用該方法的手段。現(xiàn)實中我們發(fā)現(xiàn),西方國家的學生似乎在自主學習上比中國學生更加適應些。不但是教學方法上給予他們自主學習的空間更大,也是他們自身在傳統(tǒng)上就好像具備了自主學習的素質(zhì),因為他們生活上積累起來的獨立意識和傳統(tǒng)的師生互動教學方法使他們在自主性上更加習慣。我們也的確目睹了脫離教師后不少中國學生在自主學習上的困惑和無奈。他們?nèi)狈Κ毩W習,獨立思考和獨立行事的本領(lǐng)。那么,究竟是什么使東西方的學生在此項實踐中存在著差距呢?筆者認為,文化因素是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原因。影響自主學習的因素除了教師的教學方法和策略、學習者的動機和能力、原始大綱設(shè)計和評價系統(tǒng)外,文化因素的確是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所以,非常有必要分析中國學生自身所具有的文化特征,這樣才能找出適合其英語自主學習的有效辦法。

3 對比中美大學生在外語自主學習時的方法和態(tài)度

在倡導中國高校學生英語自主學習時,有必要分析一下他們在學習上的需求以及他們自身的特征。培養(yǎng)中國學生自主學習是一門相對陌生而又艱難的工作。中國學生地域差距很大,思維形式多樣,思維上的差異又會影響他們自主學習的行為,這種影響在英語學習時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不僅僅是英語這門學科,就是其它學科,學生也是在老師講、學生聽的授課方式中成長的。中國學生置身于中國文化的背景中,原本的學習方式很難迅速被替代。

去年上半年,筆者在美國JMU（James Madison University）作訪問學者期間,對來自該校十八個院系的190名在校生就外語自主學習問題進行了問卷調(diào)查?；貒蠊P者也對來自國內(nèi)山東大學威海分校四個院系的2007級本科生進行了同題問卷調(diào)查。美國學生當時學習的外語分別是:西班牙語（128人）、拉丁語（31人）、法語（24人）、德語（16人）、意大利語（9人）、阿拉伯語（7人）、希伯來語（7人）、日本語（7人）、葡萄牙語（7人）、俄語（7人）、土耳其語（7人）、漢語（4人）。需要指出的是,這些美國學生有些還同時學習兩種以上的外語?！罢{(diào)查表1”和“調(diào)查表3”是對中國學生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調(diào)查表2”和“調(diào)查表4”是對美國學生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調(diào)查的目的旨在對比中美學生在學習方法和學習態(tài)度上的傾向和差異。此調(diào)查表中的選擇方法為多項選擇。

Questionnaire 1:Which study app roaches do you p refer or not p refer?

對比“調(diào)查表1”和“調(diào)查表2”可以看出,中國學 生和美國學生在自主學習的方法上有部分相似之處,但又有明顯的差異。在“以教師為中心教學”（57%和82%。注:中國學生在前,以下相同）、“小組討論”（50%和62%）和“教師一對一輔導”（60%和71%）的比較中,雖然中國學生也表現(xiàn)出了較強的對自主學習的渴望,如通過社交學習、通過網(wǎng)絡、電視學習,但還是有三分之一多的學生還留戀教師講課學生聽課的傳統(tǒng)課堂教學方法,對教師嚴重依賴。

美國學生對教師的依賴也很強,可能是因為他們在外語學習上基礎(chǔ)薄弱。他們首先選擇“教師對學生一對一輔導”,很可能是由于他們更想得到與教師交流的語言環(huán)境,以打好基礎(chǔ)。其實,美國學生理解的“以教師為中心的課堂教學”與我們通常理解的這方面的教學有很大的出入,以為在美國的課堂教學里,所謂“教師中心論”也不是絕對的以教師中心。課堂上學生參與得非常多,互動情況很常見。有一半的中國學生傾向于“小組討論”式學習,但在真實的課堂教學中,筆者感到,小組學習時中國學生所體現(xiàn)出的沉默和害羞還是無法掩蓋中西的差異文化。“通過社交學習”和“獨立學習”這兩項可以充分反映兩國學生學習外語上的獨立性差異。只有42%和44%的中國學生選擇了認同,而他們的美國同學對此的選擇卻分別高達73%和62%。

在對學習態(tài)度的調(diào)查上,“調(diào)查表3”和“調(diào)查表4”里反映出的中外學生學習態(tài)度的差異就顯得非常地突出了。在“只做老師布置的作業(yè)”（79%和68%）這項調(diào)查上更能反映出中國學生對教師的依賴性更強些。尤其存在較大差異的是“積極參加課堂活動”（42%和75%）、“自己設(shè)計練習”（38%和52%）和“課后主動和教師交流”（35%和68%）上。他們的這些選擇客觀地反映了兩國學生對外語自主學習的態(tài)度。中國學生大都顯得靦腆,比較習慣于依賴教師。中外學生在學習方法的訴求上相差不算太大,可為什么在學習態(tài)度上的差距就顯得很懸殊呢?通過調(diào)查表中的數(shù)據(jù)可以看到,有一半多的中國學生認為教師的“一言堂”不好,但他們在學習態(tài)度上卻不拿出行動來,在“課堂主動應答”、“課后主動教師和溝通”等項上落后美國學生,顯得很消極。而在“只做老師布置的作業(yè)這一項”上,中國學生更是高出美國學生很多。因此,筆者認為,盡管中國學生在學習方法上向往自主學習,但落實到具體行動時,還是受到了自身習慣的束縛,自身的文化習俗使他們羞于行動。這些充分說明其選擇背后存在的文化差異,而且這種文化差異直接影響了學生的學習方法,尤其是學習態(tài)度。為此,筆者得出了如下影響中國學生自主學習文化方面的原因。

Questionnaire 3:Which study approaches do you prefer or not prefer?

第一,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更強調(diào)集體主義,而歐美文化更崇尚的是個人主義。具有集體主義傾向的中國學生已經(jīng)形成了強烈依賴于集體或組織的習慣。于是,他們視集體為上,集體的榮譽、集體的價值和集體的規(guī)則在其思想中牢固成型。由于這種傳統(tǒng),他們很少去關(guān)注或形成自己的個人主義或個性化特征,也無法使自己的個性化達到一定的高度。在英語學習時,這些思想很可能使中國學生忽視和降低其開發(fā)和培養(yǎng)自己參與課堂教學或課后獨立解決問題的主動性。比如,“調(diào)查表1”中,中國學生喜歡小組討論,人數(shù)達到一半,但他們在實際課堂教學中又不愿主動發(fā)言,表示主動發(fā)言的人剛到42%（美國學生達到了75%）。這種矛盾心理就是集體和個人沖突的具體表現(xiàn)。

Questionnaire 4:Which attitudes of study do you often adopt or not?

第二,中國人似乎比歐美人更崇尚“權(quán)力距離維度”（pow er distance）。中國傳統(tǒng)上就是一個講究等級且等級森嚴的國家,其權(quán)利結(jié)構(gòu)型如金字塔,塔上的人統(tǒng)治著塔下的人,人們傳統(tǒng)上有著被上層統(tǒng)治著的忍耐力。雖然由于我國改革開放的力度不斷加大,這種情形也大為改觀,但根深蒂固的傳統(tǒng)思想要想徹底改變還需要經(jīng)過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教師在課堂教學中的一言堂還統(tǒng)治著目前大多數(shù)英語課堂。這種崇尚權(quán)力的負面影傳遞給課堂教學的信息就是:學生寧愿相信有權(quán)威的權(quán)力,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理性思考。學生習慣于老師授課的方式,而不愿意再動腦筋轉(zhuǎn)向自我思考和自我解決問題。課堂教學中學生很少主動提問,遇到問題時大多數(shù)學生只是低頭不語或查字典,“師道尊嚴”讓學生產(chǎn)生一種畏懼感。在“自己設(shè)計練習”上,中國學生只占38%（美國學生占52%）,更有83%和79%的中國學生分別選擇“有教師督促學習效果好”和“只做老師布置的作業(yè)”。這足以說明他們對老師威嚴性和權(quán)威性的崇拜。

第三,中國人都有強烈的“避嫌心態(tài)”（uncertainty avoidance）。所謂避嫌心態(tài)是指遇到不確定因素時寧愿采取回避的態(tài)度。這種心態(tài)使國人不愿意做沒把握之事,即不愿意冒風險,或者說對新事物或不可預知的事采取消極態(tài)度。此性格造成了不能容忍個人行為或個體思維,哪怕這種行為或思維是富有新意或極具創(chuàng)造性的。于是,中國學生不敢去突破障礙,一般也不會去做強于他們老師的事情。像絕大多數(shù)國人一樣,他們往往更注重形式而不是內(nèi)容。冒險、創(chuàng)新、原發(fā)性、自我表現(xiàn)和表述這些形式不太受推崇。在這種情形下,充分發(fā)掘和啟迪學生的潛力是相當有難度的。在選擇“獨立學習”一項中,中國學生只有38%的人同意獨立學習,遠遠少于美國學生的62%,中國學生的這種避嫌心態(tài)可見一斑。

第四,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不宣揚個體或個性。于是,個人意見、個人觀點、個性思維在社會中的地位不突出。這樣一來,在此傳統(tǒng)文化中成長起來的學生由于習慣了“束縛手腳”類的教育模式,要是讓他們大膽地張揚個性,獨立地去解決問題就的確變得很難了。這種狀況與中國學生生活在儒教所宣揚的“恭謙”和“禮讓”有很大關(guān)系。心里本想做的事,只是由于個性不解放從而最終選擇放棄,這一點在調(diào)查中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中國學生渴望獨立學習,但又在學習態(tài)度上顯得縮手縮腳。比如在“通過社交學習”的調(diào)查,可以很清晰地反映出中美學生的差異。在此項中,只有42%的中國學生贊同,而美國學生贊同的人數(shù)卻高達73%。因此,筆者認為,從小受教育的經(jīng)歷、背景和環(huán)境導致了在個性張揚上的差異。

另據(jù)高鵬、張學忠[6]（2005）做的一份自主式課堂教學實驗模式報告,學生自主學習的不利條件有很多,除了媒體、網(wǎng)絡等硬件設(shè)施外,“學生自主學習能力不強。由于目前大多數(shù)學生都是獨生子女,他們在學習和生活上都過多地依賴父母和老師……有的同學在書面學習的匯報中寫道:‘在老師的開放式教育環(huán)境中,感到無所適從,沒有自主學習的需求’?！?/p>

英語的自主學習從很大程度上說是要在課堂教學中,通過教師的教學方法去體現(xiàn)學生學習的個性化,培養(yǎng)他們學習的自主性和獨立性,而課下學習更是自主學習的重要組成部分。一般認為,自主學習是運用多媒體等輔助教學手段增加自主學習占有的比例,如利用電腦網(wǎng)絡和開發(fā)計算機電腦軟件來促進自主學習等。但在調(diào)查中筆者發(fā)現(xiàn),雖然不少學生對通過社交學習感興趣,很想提高其口語和聽力能力,但還是過后對筆者表達了“就是真的想通過社交學習,還是因?qū)ψ约褐R的不確定和不把握,羞于交流”的心理。

4 正視文化差異,培養(yǎng)學習者的自主學習意識

自主學習是大勢所趨,但通過以上分析不難看出,由于諸多因素的干擾,英語自主學習在中國高校的推進需要循序漸進。在此過程中,英語自主學習時的文化因素影響需要引起足夠的重視。根據(jù)Dickinson[7]（1987）“培訓學習者就是讓他們學會該怎樣去掌握學習的本領(lǐng)”,要在自主學習中處理好所遇到的文化因素的問題是師生必須重點解決的一個問題,對此,筆者認為該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

首先,師生間要建立良好的溝通渠道。英語教師要讓學生清醒地認識到語言之間存在著差異。而事實上,并不是所有中國學生和教師在學習英語時都經(jīng)常牢記這一點。了解語言間的不同有助于學生解決學習時出現(xiàn)的問題,否則“文化震撼”（culture shock）就會妨礙自主學習。教師在教學中要平等對待學生,寬容學生創(chuàng)新和主動參與學習時所犯的錯誤,不要總是維護自己所謂的權(quán)威。同時,要向?qū)W生推薦西方文化里積極的一面,尤其是讓他們了解西方學生在早期就獨立成長、自主生活的事實,這也有助于中國學生從中意識到生活的自主化和獨立性是學習自主化和獨立性的前提和基礎(chǔ)。強調(diào)獨立意識在學習和生活中的重要性能引導他們關(guān)注和培養(yǎng)生活中獨立生活的興趣和動機。如果成功地在中國學生所處的過分依賴家長和老師的生活環(huán)境中脫離出來,這對于他們在學習中個性的培養(yǎng)和及時獨立地解決問題必定產(chǎn)生積極的影響。

其次,要讓學生認識到,學習外語要運用多種方法和策略,充分采用這些學習技巧在學習實踐中非常有益。而有的方法和策略是適應本民族人群特點的,有些方法和策略是外來的。受文化因素影響,一開始,有些學習方法并不適應所有國家的教學來采納和吸收的。清醒地認識到了這點,學生就會悟出什么樣的學習技巧該用于什么樣的具體語言學習中,這種做法本身也是自主學習的一個部分。

再次,強調(diào)分析性思考是把中國學生從現(xiàn)成的授課模式中解脫出來的一種良策。傳統(tǒng)的中國英語課堂教學是老師講學生聽,課后也是學生被動地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yè)。應試的標準化加速惡化了學生獨立地分析和思考的環(huán)境。他們總是期待老師給出“標準答案”,缺乏理性思考,長此以往,就造成了學生沒有獨立思考的習慣。由此,加強這方面的培訓也是促成自主學習的一個重要條件。教師要為創(chuàng)造出使他們增強分析性思考的環(huán)境和條件,盡量改變課堂上教師的“一言堂”,更多地讓學生參與到課堂教學中來。

此外,由于傳統(tǒng)上并不鼓勵人們?nèi)ヌ魬?zhàn)權(quán)威,中國學生普遍缺乏大膽創(chuàng)新的精神。雖然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學生向權(quán)威挑戰(zhàn)和創(chuàng)新的欲望都在增強,但對大多數(shù)學生來說,做到這一點還很困難。因此,有必要培養(yǎng)學生不畏權(quán)威、勇于冒險的精神,鼓勵大膽的創(chuàng)新和創(chuàng)造。要讓學生知道,無論是誰具有了創(chuàng)新的想法和創(chuàng)造性的思考都能得到稱贊和鼓勵。這會使他們在學習外語時不再過分地依賴教師和答案,而是大膽地思考,積極地實踐,做到了這點,學生學習的主動性才能增強。

最后,擺正自主學習時師生的位置,讓學生和教師雙方都擺脫傳統(tǒng)文化意義上的教學模式。“老師教,學生學”是普遍意義上的教學理念,但自主性學習引入后,教師和學生的學習概念改變了,要“以學生為中心”（student-center）了。學生可以增強學習的自主性,努力挑戰(zhàn)權(quán)威,但“強調(diào)課堂教學中以學生為中心的活動和團隊合作并不意味著教師權(quán)威性的弱化”[8]（Widdowson,1987）。試圖改變原有的文化習俗也并不是一概否定教師在自主學習中的權(quán)威角色。教師要設(shè)法做到設(shè)計出可行的學習情景,指導并調(diào)控教學場景?？梢?把學習者的自主學習地位擺到突出的地位并不是徹底弱化教師的角色,只不過是讓教師在自主學習中承擔了新的角色,讓學生更多動腦動手而已。傳統(tǒng)的模式要想打破不是很容易,這需要一個比較長的過程。因此,自主學習觀念的形成也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而不是瞬間改變。

5 結(jié)語

影響中國學生英語自主學習的文化因素的確存在,絕不能忽略文化因素的影響。在我國,自主學習作為發(fā)展階段的一種外語學習的嘗試,有必要從文化角度分析自主學習在我國的特點,這樣才能針對包括學生的特征和現(xiàn)有教學狀況在內(nèi)的諸多因素加以分析和論證,有的放矢地解決自主學習中存在的問題。自主學習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急功近利,不分條件和現(xiàn)實把大學英語教學統(tǒng)統(tǒng)都搞成自主學習的形式,這樣反而影響了學生的學習興趣,降低教學質(zhì)量,因此,應該循序漸進地進行自主學習的嘗試,認清差異,逐步把自主學習的方式推廣和普及。對文化因素在英語自主學習中所形成的障礙是一個值得關(guān)注的研究課題,本文試圖掀開文化因素影響英語自主學習的探討,希望更多的人來討論這一話題。

[1]徐錦芬,占小海.國內(nèi)外“學習者自主研究評述”[J].外語界,2004,（4）:2-9.

[2]高吉利.國內(nèi)外自主學習研究狀況分析綜述[J].外語教學,2005,（1）:60-63.

[3]Benson.P and Voller P.Introduction:Autonomy and Independence in Language Learning[A].In Benson P and Voller P（eds.）.Autonomy and Independence in Language Learning[C].New York:Addison Wesley Longman,1997.

[4]McDevitt B.Learner Autonomy and the Need for Learner Training[J].Language Learning Journal,1997,16（1）:34 -39.

[5]Brow n,H Douglas.Learning a Second Culture[A].In Valdes,M.J.Culture Bound[M].Cambridge:Press Syndicate of the University of Cambridge,1986.

[6]高鵬,張學忠.大學英語課堂教學中學習者學習自主性的培養(yǎng)——一份自主式課堂教學實驗模式報告[J].外語界, 2005,（1）:33-39.

[7]Dickinson,L.Self-instruction in Language Learning[M].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7.

[8]Widdowson,H.G.The roles of teachers and learners[J]. EL T Journal,1987,41（2）:83-88.

Cultural Factors That Impact on Chinese Students’English Autonomous Learning A Comparison between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and Their American Counterparts in Foreign Language Studies

LIU Tian-fang

（Department of English Studies,Shandong University at Weihai,Weihai264209,China）

The method of autonomous learning is advocated in the institutions of higher learning in China,but whether it is effective does not have a definite conclusion.Last year when the author of this paper acted as a visiting scholar in James University of the U.S,he made a survey among American college students about their autonomous learning in foreign language studies.Compared the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with their American counterparts,this paper tries to analyze the cultural facto rs that impact on the Chinese students’autonomous learning of English.The author then concludes that there are indeed some cultural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students and foreign students in autonomous learning of foreign languages.Autonomous learning is irresistible general trend,but for Chinese students it needs following in order and advancing step by step.Some strategies are,therefore,put forward accordingly.

autonomous learning;Chinese and American college students;cultural differences;strategies

H319.9

A

1009-9735（2010）02-0124-06

2010-03-07

山東大學威海分校教研基金資助項目（2008-2010）。

劉天放（1964-）,男,山東青州人,副教授,研究方向:語言文化、教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