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蘇聯(lián)】阿·雷巴柯夫/原著

王素一/改編 俞曉夫/繪畫

蛇紋短劍（下）

【前蘇聯(lián)】阿·雷巴柯夫/原著

王素一/改編 俞曉夫/繪畫

50 這時他聽到了耿卡的哭聲，原來他正被戰(zhàn)士當作奸細在盤問呢。

51 米沙忙跑到波列伏依前說情，說耿卡是上莫斯科姑媽家去的，波列伏依笑了：“好呀，米沙，你還帶了個勤務(wù)兵！留下吧！”

52 軍用列車在尼茲柯夫卡站停了一個多星期了，因為沒有火車頭牽引。糧食不夠，米沙和耿卡只得上森林里采蘑菇。

53 森林在五里之外，他們原打算傍晚回到軍用列車上的，可是他們迷了路，等他們采好蘑菇時天已黑了。

5 4 他們沿著鐵路路基往回走，天又下起了瓢潑大雨。好不容易他們來到了養(yǎng)路工人的小屋前，這兒離尼茲柯夫卡還有三里路吶！

5 5 老養(yǎng)路工人夫婦不但給了他們水喝，而且留他們過夜，他們也實在走不動了，這真是求之不得啊！

5 6 狗叫聲驚醒了米沙的好夢，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老人點著燈，迎進來幾個手持馬鞭的人，他趕忙重新裝睡。

5 7 來人竟是尼基特斯基！他厲聲責(zé)問老養(yǎng)路工人：『軍用列車怎么沒出事？』

5 8 『罪過啊，良心不允許犯罪啊！』匪首一把揪住老人的襯衣，咬牙切齒地說：『再過一小時，火車就要開走了，你膽敢不聽我的命令！』

5 9 尼基特斯基用力把老人摔倒在地?！豪蠔|西，回頭再和你算賬！??上馬！拆鐵軌去！』匪徒們翻身上馬，呼嘯而去??

6 0 聽著遠去的馬蹄聲，米沙一骨碌爬起來，推醒耿卡：『趕快起來，尼基特斯基要襲擊軍用列車??我們得趕快想辦法！』

6 1 米沙和耿卡似離弦之箭，拼命飛奔?？炫?！快跑！一定要在一小時內(nèi)趕完三里路，否則就來不及了！

6 2 車站上的燈光已經(jīng)看得見了，他們盡最后的力氣奔跑著。突然，火車頭噴出了一股白煙，一只大手攔住了米沙，正是波列伏依。

6 3 米沙氣喘吁吁地報告了尼基特斯基的罪惡陰謀。波列伏依聽了說：『我差點兒錯怪了你們！好樣的偵察兵！現(xiàn)在回車廂去，不準再出來，子彈是不長眼睛的！』

6 4 波列伏依指揮了一場反伏擊戰(zhàn)，強盜們丟下死尸、馬匹，狼狽逃竄了。

6 5 波列伏依命令戰(zhàn)士們搶修鐵路，以便按時離開。

6 6 臨別時，波列伏依把米沙叫到一邊，說道：『命令來了，我們得分手了。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見面??』

6 7 說著，波列伏依取出短劍，右手持劍柄向蛇頭那個方向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劍柄就旋了下來。米沙驚奇得『啊——』了一聲。

6 8 接著波列伏依從劍柄中取出中軸，原來是一張卷成筒形的金屬薄片，上面點滿了莫名其妙的符號，有短畫，有小圓圈。

6 9 『啊！密碼！難怪尼基特斯基急于要找到短劍！』米沙說。『正是這樣！』波列伏依贊許地點了點頭，『我有心揭開這個秘密，但不是時候。這短劍留給你吧！如果我不回來了??』

7 0 『我一定要揭開短劍的秘密?！幻咨城f重地接過短劍。波列伏依提醒道：『不過你要當心一個人，不是尼基特斯基，而是他的勤務(wù)兵費林，列夫斯克人??』

7 1 在《國際歌》歌聲中，軍用列車啟動了，姑娘們帶著鮮花前來送行，米沙和耿卡一個勁兒地發(fā)出『烏拉』的歡呼聲！

7 2 一年之后，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但協(xié)約國正準備挑起新的戰(zhàn)爭，波列伏依仍然沒有復(fù)員，尼基特斯基也許已經(jīng)被打死了。米沙對著短劍嘆氣：『短劍的秘密也許永遠不能揭開了。』

7 3 但他并不死心，他想先找到尼基特斯基的勤務(wù)兵費林。他猛然想起平素最反感的鮑爾卡正是姓費林，他父親是倉庫看守人，就趁玩耍時故意接近鮑爾卡。

7 4 鮑爾卡在玩?；ㄕ兄汹A了，便得意地吹噓起倉庫地下室來：『地窖里有一條通全莫斯科的地道，是伊凡雷帝造的??』米沙嗤之以鼻：『哼！這房子造了才十年，撒謊的本領(lǐng)太不高明了！』

7 5 鮑爾卡被激怒了：『有種的跟我去地窖，要知道那里有僵尸、魔鬼！只有我不怕！』『走就走！』米沙竟不示弱。

7 6 一走進漆黑的地窖，鮑爾卡就閃到一邊不作聲了，他存心恐嚇米沙。米沙想了想就轉(zhuǎn)身往回走，打算搶先出去把門關(guān)上，好教訓(xùn)教訓(xùn)鮑爾卡。

7 7 誰知他在黑暗中踩了個空，就一跤摔了下去。

7 8 他并沒有受傷。這兒比較亮些了，原來他跌入了比過道低一米的第二層地道。這時傳來了鮑爾卡驚恐的叫聲：『米沙??快出來！你在哪里？』

7 9 鮑爾卡終于發(fā)現(xiàn)米沙在第二層地道，就又騙又哄，伸手去拉米沙說：『我們快往回走，要不然就會出事了。有僵尸，明天我們帶了燈再來！我發(fā)誓一定來！』『那好，明天一早！』

8 0 可是，第二天一早，米沙發(fā)現(xiàn)上了當。鮑爾卡的父親吩咐人把地窯的入口釘死了！

8 1 鮑爾卡的父親莫非就是尼基特斯基的勤務(wù)兵費林？地窖里莫非有見不得人的東西？米沙說服了耿卡和好朋友斯拉伐，同去偵察地窖的秘密。

8 2 他們用鉗子拔掉釘子，打開了門，帶著支小手電進入地窖。

8 3 手電不久就滅了，米沙勇敢地摸索著，當他劃亮火柴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來到了上次失足摔下的地方。

8 4 火柴滅了，他們聽到了『死人』說話的聲音，接著又傳來了腳步聲，他們?nèi)济倾と涣恕?/p>

8 5 孩子們趕緊在過道拐彎處藏了起來。這時，天花板上的一塊窖口板打了開來，放下了一架梯子，有兩人扛著箱子走了下來。

8 6 接著第三個人也下來了，他踩空了一腳，出口罵道：『他媽的！費林！你擦過火柴了？』『沒有啊??』米沙哆嗦了一下，他覺得這個高個子的口音很熟。

8 7 那三個人堆好箱子，就重新爬上梯子，關(guān)上窖口板，走了。孩子們終于松了口氣。

8 8 米沙他們迅速逃出地窖。驚魂甫定，米沙突然想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很像是尼基特斯基，身材也像，難道果真是他？

8 9 米沙尋思一會兒，終于把短劍的秘密向耿卡、斯拉伐全盤托出。他們拉了鉤，發(fā)誓永遠保守秘密，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9 0 一天，耿卡急匆匆跑來：『米沙，那個高個子和費林在小菜館里！』『快領(lǐng)我去！』

9 1 可是那個高個子已經(jīng)走了，只有費林一個人獨酌。

9 2 他們走出了小菜館，終于搜索到那個高子的背影，見他進了一家集郵商店。米沙想起費林也常光顧這里。

9 3 米沙進了店假裝看郵票，但卻瞥見里屋的老頭兒手里有一把黑扇子，一合攏就變成了長長的橢圓形的，酷似一支劍鞘??

8 4 米沙開始有了信心，他又向耿卡的姑媽打聽費林的身份：『大媽，鮑爾卡說他爸爸是土生土長的莫斯科人??』『什么？費林分明是列夫斯克人，當過憲兵，現(xiàn)在扮起工人來了??』

9 5 從耿卡姑媽家出來，孩子們高興極了。耿卡說：『米沙，現(xiàn)在一切都清楚了，費林正是尼基特斯基的勤務(wù)兵！』『不，還要搞清楚費林有沒有在﹁瑪麗亞皇后﹂號上服務(wù)過！』

9 6 于是費林成了孩子們的偵察對象。耿卡看著費林出門，對斯拉伐說：『你看他走路腿叉得多開，好像在甲板上似的，過去準是個水手?！弧簩Γ⒆∷?！』

8 7 費林又走進了集郵商店。耿卡馬上想跟進去，斯拉伐小聲提醒道：『米沙說過，不許到店里去，免得打草驚蛇！』耿卡卻說：『難道我們沒有權(quán)利買郵票嗎？走吧！』

9 8 到了店里，耿卡儼然以集郵行家的口氣說：『要看危地馬拉的郵票！』老板用狐疑而兇狠的眼光盯著這兩個小顧客，說：『喏，去挑，每天都來看——什么也不買！』

9 9 『就要這板?！弧憾瓯龋　弧??』事情終于弄糟，原來，耿卡和斯拉伐都身無分文！

100 猛然間，耿卡一轉(zhuǎn)身沖出店去，斯拉伐也緊跟著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101耿卡盡管闖了禍，卻吃一塹長一智，他換了個法兒，去找鮑爾卡?！何梗U爾卡，有個劇團要找一套水手服，哪怕是一根飄帶也都肯出大價錢?！弧汉冒?！如果肯把你的小刀給我，我就給你飄帶?！?/p>

10 2 交易談成了。鮑爾卡不久就從家里跑來?！汗⒖?！快把小刀給我，我把我爸爸的飄帶拿來了。』『假不了，你看這飄帶上繡著﹁瑪麗亞皇后﹂號！』

10 3 一星期來，一輛手推廣告車總是停在集郵商店附近，監(jiān)視著老板的一舉一動。這時，只聽老板對費林說：『我還沒弄懂劍鞘上的密碼??』費林道：『我等不及了，明天我叫鮑爾卡取回去。』

10 4 鮑爾卡從集郵商店取回一個小包，按父親的命令哪兒也不許逗留，要把小包完整無缺地帶回家，可是他被米沙、耿卡、斯拉伐正在拍賣的廣告車吸引住了——

10 5 米沙高聲說道：『十個盧布！只要十個盧布！輪子是滾珠軸承的，輪胎是新的，鮑爾卡別錯過了??』鮑爾卡終于上鉤，他放下了小包，像行家似的檢查輪胎，又試推了一下。

10 6 就在此時，耿卡已從小包中把劍鞘偷了出來，又依樣包好，扔在那里。

10 7 米沙得到劍鞘之后，就摘去上面的圓圈，擰去尾端的小球，劍鞘就展成了一把扇子，上面的符號和短劍上那張金屬薄片上的符號完全一樣。

10 8 暑假結(jié)束了，米沙又得上學(xué)了?？墒撬舷胫艽a，竟在作業(yè)本上涂涂畫畫起來，被老師沒收了。

10 9 校長阿歷克謝找他談話。他只得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并取出劍鞘作證。校長看了說：『原來如此！這是密碼，但只有一半，應(yīng)該還有另一半，否則我倒可以助一臂之力的?！弧耗且话朐谶@里！』米沙又取出了短劍。

11 0 校長請來了斯維里多夫軍械師作鑒定，確定短劍是十八世紀中期的產(chǎn)品，并從《海事集》中找到了關(guān)于『瑪麗亞皇后』號爆炸的記錄，確定短劍的主人是著名的軍械技師鐵倫齊也夫中校??

11 1 可惜，鐵倫齊也夫已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了。米沙并不甘心就這樣結(jié)案，他們向地址問詢處發(fā)出了詢問信，卻石沉大海。

11 2 他們正在申請入團，就給彼得格勒地址詢問處的共青團分支書記寫了信。終于有了回信。姓鐵倫齊也夫的何止千人，只有一個是孩子們要打聽的人，可惜早已遷居莫斯科近郊的普希金諾。

11 3 星期天，米沙帶著同伴到普希金諾去滑雪，其實是去打聽鐵倫齊也娃，他們把她假稱為『姑母』，居然給他們問到了。

11 4 他們未能見到鐵倫齊也娃，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人走出院子，點了一支煙，然后揚長而去。

11 5 他們把這一驚人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斯維里多夫。斯維里多夫贊許地拍了拍米沙的肩膀：『很好。明天請他們和校長一道到我們這里來?！?/p>

11 6 第二天，校長帶著米沙、耿卡、斯拉伐一同乘車去部隊，在那里他們見到已經(jīng)成了囚犯的尼基特斯基。

11 7 短劍使尼基特斯基再也無法抵賴，他不得不承認是他殺死了鐵倫齊也夫，奪走了短劍，并一直想從波列伏依手中奪回短劍。他以為密碼能指引自己暴富??

118鐵倫齊也娃這才知道了丈夫是死于尼基特斯基之手。這個家伙前不久還假惺惺地前來慰問，還說鐵倫齊也夫生前曾囑咐他銷毀秘密機關(guān)里的文件，原來他想要攫取這一機密。但這槍打偏，兩人就扭打在一起了。

11 9 斯維里多夫帶著米沙他們一同驅(qū)車到鐵倫齊也娃家里。老婦人把他們帶到一架很大的裝在木盆中的鐘前。

12 0 斯維里多夫把時鐘撥到十二點，然后把短劍上的小蛇插進那條縫，小心翼翼地把蛇向右轉(zhuǎn)，開著鐘。人們都緊張地期待著。

12 1 字盤的小門打了開來，跳出了一只杜鵑，『咕咕』地叫了十二聲，接著木盒子上面一層打開了，里面全是秘密的資料。

12 2 蛇紋短劍的奧秘終于揭開了！斯維里多夫取出資料粗粗一看，便歡叫起來：『太好了！』全是沉船的寶貴資料，有『格帶文件奧』號、『別特西』號、『別特』號、『特拉布格』號、『黑號子』號??

12 3 消息靈通的波列伏依從斯維里多夫那里獲悉了全部經(jīng)過，他給米沙他們寫來賀信：『沒想到，他們竟對付得了尼基特斯基！短劍送給他們作留念，我又在海軍服務(wù)啦，不過是專門打撈沉船??』

12 4 『祝你們早日成為真正的布爾什維克！』波列伏依的賀信使米沙他們又興奮又慚愧。他們連共青團員都不是呢！

12 5 他們終于成為共青團員了，他們宣誓：一定要像波列伏依那樣成為一個真正的布爾什維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