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易東

柔弱的臂膀扛起愛,就扛起了責任。

失落的生日

爸爸媽媽在離家十多公里的縣城打工,每到周末就回家陪小慶。小慶一直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小慶要過15歲生日了,他想把同學們湊在一起聚一聚。他算了算要花的費用,大約要五六百元。小慶把想法告訴了媽媽,媽媽沉默了很久,勉強點了頭。

小慶生日的前一天是周五,那天下午他興奮地回到家,看到爸爸媽媽已經(jīng)回來了。堂屋中間的小木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還有一塊小小的蛋糕。爸爸媽媽說:

“今天,我們提前給你過生日?！眿寢尪似鹱雷由系囊槐戎?說:“兒子,祝你生日快樂!你長大了,要知道我們打工的辛苦,你更要多花些心思讀書,明年考個好學校!”小慶知道生日會泡湯了,不高興地悶著頭吃飯。

突來的噩耗

半夜,小慶聽見媽媽的呻吟聲,又聽見爸爸在屋外說:“我送你媽去醫(yī)院了?！比缓?小慶聽見門外發(fā)動摩托的聲音。

第二天早晨,小慶被敲門聲驚醒。他迷迷糊糊地打開門,門外是一個陌生的中年人。那個人說:“你是小慶吧?你爸爸媽媽出了車禍,現(xiàn)在正在搶救。”

面包車帶著小慶來到醫(yī)院的急救室,醫(yī)生告訴小慶:“你父親搶救無效,走了。你媽媽還在做手術(shù)搶救呢!”小厭像被人用棍子打了一下,哇地嚎啕大哭起來。

三十天的升華

一轉(zhuǎn)眼,小慶已在醫(yī)院里呆了十多天了。媽媽終于被搶救過來了,但是頭部受傷,現(xiàn)在還是深度昏迷。糟糕的是,肇事司機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已經(jīng)欠下醫(yī)院一大筆錢了。

小慶每天照顧著媽媽,雖然他以前在家里從沒做過家務。醫(yī)生說:

“孩子,如果每天給爾媽媽按摩,刺激她的神經(jīng),她還有可能恢復意識…‘”

每天早晨七點,小慶就開始給媽媽洗臉,擦洗身子;接著換掉穿了一夜的尿不濕,擦洗干凈屁股。再去餐廳買來飯,一點一點地給媽媽喂下。然后再喂她吃藥;再接著就開始按摩了,從頭頂?shù)侥_心的穴位,都要按得發(fā)熱,累得小慶渾身冒熱汗。他給媽媽按摩的時候,絮絮叨叨地對媽媽說話,有時還唱歌,看著媽媽平靜的臉,小慶心里充滿信心。

每天,媽媽僅僅是大便,就得十多次。每一次,他要翻動媽媽的身體,給她擦洗得干干凈凈,還要換掉弄臟的床單,擦干凈糊在床邊墻上的臟物……

30天以后,正好是圣誕節(jié)的晚上。小慶透過窗戶,看見城市的街道上,人們在放禮花。

小慶看得出神了,突然,一聲熟悉而又輕微的嘆息,在耳邊響起。他倏地回頭,看見媽媽眨著眼睛,口齒不清地叫道:“兒子……”小慶撲在媽媽身上,大聲地痛哭起來。

小慶知道,自己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懵懂的少年了。他早已經(jīng)忘記了關(guān)于生日的事情,他只是渴望媽媽盡快好起來,渴望自己回到同學身邊,做一個最好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