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秋 棉
(衡水學院 文學與傳播學院,河北 衡水 053000)
勞倫斯小說創(chuàng)作的倫理學批評
趙 秋 棉
(衡水學院 文學與傳播學院,河北 衡水 053000)
勞倫斯在小說中展示出了驚世駭俗的倫理道德觀念,他的創(chuàng)作試圖通過血性意識來解析人的存在;進而建立符合圣靈法則的真正理想的婚姻;同時又站在家庭的層面對弗洛伊德的倫理觀念進行了反駁。其目標是要幫助讀者打破舊有約束,建立一種真正合乎人性的道德。進而找尋一條人性自由發(fā)展、人與人關系和諧發(fā)展的途徑。
勞倫斯;倫理道德觀;血性意識;圣靈法則;情結;
勞倫斯在《道德與小說》中這樣說:“如果一部小說揭示的是真實而生動的關系,不管是什么關系,這部小說就算得上是一部道德小說。如果小說家尊重這種關系,他的小說就會成為一部偉大的小說[1]?!笨梢哉f,勞倫斯的創(chuàng)作就是依此而行的。他著眼于人與社會的關系,力求把人從充斥著虛偽道德的社會束縛下解放出來?!敖沂救诵缘谋灸芰α?,那通常意義上人的無意識能量,反對來自宗教束縛、道德或社會對人性上的壓抑”[2]。自然而然成為其小說創(chuàng)作的一大特色。因其作品執(zhí)著追求人被壓抑的原始本性的解放,勞倫斯的倫理道德觀念呈現(xiàn)出了強烈的叛逆色彩,相對于他的時代,甚至于是“驚世駭俗”。
勞倫斯是一位賦予小說人物以血肉之軀的天才作家,在他的作品中,人在生存、性欲與現(xiàn)代文明相沖突的困境下,他公開宣稱“我的偉大宗教就是相信血和肉比理性更明智,我們在頭腦里所想的可能有錯,但是我們的血所感覺到的、所相信的、所說的永遠是真的,理智只是一點點,是一條韁繩……我的全部需要就是回答我的血液,不需要理智、道德、或者別的什么進行無聊的干預”[3]63。血是聯(lián)系人的情感與理智兩個世界的唯一關鍵,也是人類存在的本真形態(tài),這就是勞倫斯的哲學——“血性意識”。
勞倫斯的“血性意識”具有突出的非理性特征,是對傳統(tǒng)倫理觀所重視的理性的極大反撥。它不受社會禮儀、道德的調節(jié)和規(guī)范,從不掩飾、也不做作;它總是自由坦蕩、無拘無束地表現(xiàn)自己的需要,它是靈魂深處的激蕩,它所喚起的能量從不夾雜著膚淺的道德評判。這樣的信仰使人拋開虛偽的、理智的束縛,讓人成為真實的、自然的、純潔的人。勞倫斯在寫給愛德華·加尼特的信中說:“那種物質的、非人類的東西要比那種老式人性因素更令我感興趣。那種老式的人性因素使人按照特定的道德體制來塑造人物形象,并使這種人物形象前后連貫一致。這種道德體制正是我所反對的。……我只關心女人是什么,從非人類的、生理上、物質意義上講,她是什么。對我來說,女人只是作為一種現(xiàn)象,而不是按照人類的觀念來看他感覺到什么[4]。”他強調了從人的本性角度來觀察非理性的人物形態(tài),真實地展現(xiàn)人與周圍世界在活生生之時的關系。
正是本著這一創(chuàng)作理念,勞倫斯要揭示人內在生命非理性的真實,他筆下的人物往往不甘于現(xiàn)狀,盡情揮灑生命的本能,追求生命與自由。古老的真理已經(jīng)不合時宜,厄秀拉(《戀愛中的女人》)感覺赫曼尼冷漠而又超然,唯一讓她相信的是貪欲、肉欲和魔王——這些至少不是虛假的。在康妮(《查泰萊夫人的情人》)一切社會的道德標準和價值尺度都是無效的,它不能規(guī)范康妮的情感流向和選擇,也不能依此來評判行為的對錯。她的選擇是依據(jù)內心深處生命本體的呼喚和需求。她的血液響應著梅勒斯的血液,梅勒斯就成為了她的生命——至死不渝的追求。
勞倫斯的“血性意識”帶有濃郁的生殖器意識色彩。從根本上來說,血性意識肯定了人的血和肉,把生殖器意識升華到人類本性的高度去衡量。無疑,按照社會主流的倫理觀念,這樣的描寫必然會被攻擊為淫穢之作,這樣的觀點也會被貶斥為有失道德。勞倫斯認為生殖器與性是不同的,性是受著理性所束縛的一種思維過程,而生殖器意識是發(fā)自一種本能的力量——人生來就有的一種原始力量的一種意識。他針對性的指出,“相信生殖器意識,反對那種危害著我們頭腦的意識。誰把《查泰萊夫人的情人》稱為淫穢的性小說,我認為他是一個撒謊者。這部小說根本不是一部性小說,而是生殖器小說。性存在于我們的大腦里,它的反映是理智的,有一個思維過程,而生殖器的存在卻是溫暖的,天生的,僅此就夠了”[3]565。
勞倫斯生殖器意識是所有真正溫柔、真正美的源泉,溫柔和美是兩種東西,他們把我們從恐懼中拯救出來。因此人們必須回歸到有生氣的、真正可愛的生殖器的自我和生殖器的意識中去。這種回歸必須通過健全本能的行為——性愛經(jīng)歷來完成。勞倫斯讓厄秀拉在伯金神奇的腹部和大腿當中得到了滿足,這一股不可形容的暗流和珍貴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呢?厄秀拉覺得那不是性,那比性更加神秘,那就是比性更溫暖、更珍貴的意識,它就是存在于人的內心深處的生殖器意識。
勞倫斯的血性意識“更關注欲望、激情與精神的和諧統(tǒng)一”[5],他贊頌生命在性愛時刻的勃發(fā),而不是對有意識的本能欲望的壓抑。在他看來,偽道德束縛下的人是病態(tài)的,最終會導致生命的枯萎。人的內心情感永遠有他自己的秘密場所、有他自己的天地。小說如果駕馭得當,就能夠展示生活中最隱秘的角落。要刻畫好人物必須坦誠真實地寫出人物的方方面面,而不是遮遮掩掩忽略生命的本質需求,那是一種不敢正視生命的虛偽掩飾。在《性與可愛》中勞倫斯曾這樣表達,“如果你愛上了生命的美,你就是在敬重性”[6]。性與美與生命是不可分割的,如果憎恨性,那么也是厭棄了生命的美。
這種真實的、勃發(fā)的生命之美在勞倫斯生命中最后一部力作《查泰萊夫人的情人》中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xiàn)。整天生活在輪椅上的男人查泰萊公爵克利福從腰身以下喪失了機能,他貪婪自私、冷酷無情,象征著被工業(yè)文明所摧殘從而喪失了其自然本性的現(xiàn)代人,他毫無生氣可言,只有軀殼,沒有血肉和靈魂。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女主人公康妮,她生命力旺盛,卻終日過著守活寡的日子,年輕的生命力逐漸萎靡凋謝。直至遇到守林人梅勒斯,康妮的生命也在激情中復活了——“一個婦人誕生了”——生命之美得以體現(xiàn)??的菔峭ㄟ^靈與性的交融獲得了新生的途徑,實現(xiàn)了自己最真實的存在,這也是一種生命的再創(chuàng)造。
勞倫斯曾這樣表達“我只能寫我感受最強烈的東西,這種東西就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關系,建立一種新型的男人與女人的關系,尤其是建立一種在婚姻中融洽和諧、既有肉體之愛又不乏精神之情的夫妻關系來實現(xiàn)使工業(yè)文明摧毀了的人類社會活力再現(xiàn)的目的”[3]81,他的小說觸摸到了男女情愛深處,以無比細膩的筆觸描繪出了人類最純真的欲望追求。他說,每個男人包含男女兩性,女人也同樣包含男性和女性,“男人與女人,大致來說,是愛(精神)與法(肉體)的體現(xiàn)。他們是互補的兩個成分,我們所需要的是二者的完美結合。這種結合是圣靈的法則,是完美無缺的法則”[7]。
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也不能脫離男人。男人與女人通過婚姻的紐帶結合,締造完整的人生。這種結合,勞倫斯在他的小說創(chuàng)作過程中也一直在尋找。他認為每個活著的人,都在尋找這種結合?!懊總€男人都從自己最深切的愿望開始,希望在他自己和另一個女人之間建立完美的婚姻關系,達到一種使他獲得充分滿足和能表達出存在的完整性的境界”[8]。即便是《戀愛中的女人》中伯金,他早先一直認為婚姻不過是一種可怕的枷鎖、一種苦役,最終也不得不承認需要和厄秀拉結成一種美滿的關系。于是他選擇了婚姻,并將它看成是擺脫一切的一種辦法,更是接受另一個世界的一種方式。
然而,當金錢在工業(yè)文明的發(fā)展中扮演著愈來愈重要的角色,并且一無例外地侵入到社會關系的各個層面、侵入婚姻,人們在婚姻問題方面就變得愈加現(xiàn)實和功利。金錢滲透下的婚姻與人性被扭曲和異化,勞倫斯看到了不可避免的病態(tài)與虛偽。《白孔雀》講述的就是這樣一個故事:少女萊蒂本來與青年喬治青梅竹馬,后來萊蒂因為獲得了父親的一筆遺產(chǎn)就變得高傲任性、目中無人了,盡管她愛著喬治,但因為喬治只是個貧窮的農(nóng)民,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煤礦老板的兒子萊斯利,由此造成了3個人的婚姻悲劇。喬治因失戀而自暴自棄,萊蒂婚后不得不遵從當時的道德規(guī)范,物質生活雖然優(yōu)裕卻精神空虛,而萊斯利因為缺乏男子漢的生命力得不到萊蒂的愛,反而被萊蒂所厭惡。
勞倫斯認為與人性相悖的宗教觀念和道德觀念同樣會把人異化為雙重人格,既想得到愛情,又恥于追求肉體欲求,結局自然是悲劇性的。如被勞倫斯自詡為“一個偉大的悲劇”的《兒子與情人》,保羅與克利亞姆分手的因素之一就是無法忍受克利亞姆的信仰。莫瑞爾家的不幸婚姻也是被宗教毀滅的,從表層看是個人原因造成了他們的不幸婚姻,但從一個宏觀的背景層面看他們的不幸婚姻恰恰是由社會造成的,從中也不難發(fā)現(xiàn)新教倫理的資本主義精神及思想價值觀念與舊的惰性的思想價值觀念之間的沖突。
勞倫斯又指出,人類“最偉大的關系無疑就是男女間的關系,男人和女人永遠是微妙而又在變化中聯(lián)系在一起的,沒必要用什么契約約束在一起,最道德的事就是讓男人忠于自己男子漢之道,女人忠于自己的婦道,從而讓男女間的美好自然而然地形成。這就要求男女雙方在保持自己相對自由中自然地結合,不是因為外在的道德、宗教、文化等思想的作用下的結合”[3]64,只有這樣的結合才算是對圣靈法則的真正遵從??的菖c守林人梅勒斯就是割斷了門第觀念、世俗道德、原罪學說、禁欲主義的韁繩,實現(xiàn)了圣靈法則所主張的完美結合。
勞倫斯從未拋棄過對理想婚姻的追尋。在靈與肉結合中,圣靈會降臨,法與愛、精神與肉體會得到調和,勞倫斯的理想婚姻模式得以實現(xiàn)。他努力通過小說創(chuàng)作來探索男女之間怎樣才能擁有完滿的婚姻關系。他認為只有將純精神或純肉欲的男女關系合為一體,才是最美的,才是最符合人性道德的。勞倫斯既批判那種在婚戀中只重精神否定肉欲的精神型人,也鞭撻那種只重肉欲沒有精神靈魂的人,只有在婚姻中靈肉共融才是他所歌頌的。
在勞倫斯的小說中,描寫了大量婚姻愛情里的各類人物,《虹》里的安娜和威爾是肉欲型人物的代表,他們只耽于肉欲中的歡娛,沒有絲毫精神上的溝通,這種抽去靈魂的性愛就像是動物性的愛,最終只能以夫妻反目而告終。《戀愛中的婦女》中的杰拉爾德,在經(jīng)營煤礦獲得成功后,肆意放縱情欲,他與古德倫的愛是充滿了原始的生理沖動力和野蠻的變態(tài)情欲,最后葬身于阿爾卑斯山的雪谷之中。這種肉欲型的人在勞倫斯的小說中并不乏見,如《兒子與情人》中的克拉拉,《查太萊夫人的情人》里的古蒂斯等等。當然,勞倫斯小說中也不乏靈與肉完美結合的代表,如果說《戀愛中的女人》中的伯金與厄秀拉的結合實現(xiàn)了勞倫斯追求圣靈原則的寓言,那么《查太萊夫人的情人》中的康妮與梅勒斯構建的肉體與精神家園則是圣經(jīng)里的伊甸園,不論是他們健康純潔的感情,還是身體和精神世界的和諧交流,都符合勞倫斯提出 的理想的婚姻模式,即主張靈與肉完美結合的圣靈原則。
勞倫斯的小說大多是以兩性婚戀為創(chuàng)作主題的,他的小說必然會涉及家庭倫理。他在小說中塑造了大量有關戀母情結、同性戀情結的人物,很多學者因為《兒子與情人》講述的是一個有關兒子與母親的畸形愛的故事,由此認為這部小說是弗洛伊德式小說的典型。然而勞倫斯對此并不認可,他認為他筆下的那些人物的問題并非弗式所研究的精神病范疇,他通過其作品告訴我們的,是借助某種情結實現(xiàn)其對家庭倫理觀念的窺見。在此意義上,他的作品形成了對弗洛伊德“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的情結說的反駁。
勞倫斯認為弗氏學說把戀母情結、同性戀情結歸結為一種人類本能的情感、性的錯位,作為一個醫(yī)學上的闡釋這是有趣的,但弗氏學說抹殺現(xiàn)實中的環(huán)境、生活、思維等方面對人與人之間關系的深刻影響,僅從生理學、心理學角度對人的這類復雜的情感作出判斷,比如說弗洛伊德認為:每個人都存在戀母情結。這種割斷了人與社會環(huán)境關系就做出判斷的方法本身就是一種機械的臆斷。
現(xiàn)代工業(yè)文明有著巨大的破壞力,勞倫斯自己也說過,機器毀了男人,男人毀了女人,女人又毀了兒子,兒子們被母親所軟化,重又毀了自己的女人,于是家庭被毀滅?!秲鹤优c情人》中的莫瑞爾一家的生活是這種礦工生活的真實寫照。兩人在舞會上一見鐘情,婚后莫瑞爾太太卻發(fā)現(xiàn)莫瑞爾一貧如洗,于是夫妻反目。在殘酷的社會現(xiàn)實力量的沖擊下,正常的夫妻關系更是每況愈下。莫瑞爾太太由于無法在整日酗酒的丈夫身上實現(xiàn)真正的夫妻之愛,于是只能在兒子保羅身上尋找慰藉,這是一種對愛的無奈轉嫁。工業(yè)文明時期惡劣的社會環(huán)境造就了這對母子間愛的不正常滋生,異變的家庭倫理也造成了兒子保羅在以后人生中陷入一系列不幸的情感怪圈。幾乎是基于同樣的原因,礦工亞倫·西松(《亞倫的藜杖》)不愿受到封閉的、牢籠式的家庭的約束,患難中與作家里利建立了一種超越友誼的感情——我們通常所說的“同性戀”。
不同于弗洛伊德的泛性論,無論是對同性戀情結、還是對戀母情結,勞倫斯的闡釋絲毫不帶有任何肉欲、猥褻的成分。他筆下主人公們的愛是圣潔、自然、毫無邪念的。這樣的愛不屬于性變態(tài),最多只能算做一種發(fā)自內心的、真誠的、變異的愛?!秲鹤优c情人》中的瑞爾太太與兒子保羅的愛就是體現(xiàn)的這類情感。兒子保羅童年時每晚都會喜歡跟母親睡一張床上,他覺得“和自己所愛的人睡在一起是愜意的事,心靈的寧靜和溫暖,加上人體的相互觸摸會帶來巨大的快慰,它催人入睡,使身體和靈魂得到安息”。有如此心靈寧靜和溫暖的愛戀,是因為這對母子之間的愛是不含性的愛,是靈魂的愛撫而已。他們要求對方的靈魂完全屬于自己,他們在心底把對方當做自己精神的庇護神。也正因為如此,在面對想要完全占據(jù)保羅靈魂的米利亞姆時,莫瑞爾太太是那樣的敏感、不安,而面對克拉拉這個只追求肉欲的女人時,莫瑞爾太太卻沒有絲毫擔心,因為她知道保羅的靈魂還在她這里。
勞倫斯還借《戀愛中的女人》中伯金之口第一次在小說中提出這一設想,即在家庭外建立男人之間的偉大友誼。在小說第 25章“結婚與否”中,伯金向杰拉爾德說出了這一問題——“別把戀愛和婚姻看得太理想化,我們需要更加寬廣的東西——我相信有另外一種在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完美的關系——婚姻之外的關系”,顯然他貶低舊的婚姻模式中那種情侶之間無聲的狩獵,他相信婚姻之外還存在著一種完美的聯(lián)系,那就是男人與男人之間尚未被承認的愛情,只有把自己建立在這樣一種基礎上才會有幸??裳裕艜团私矍榈年P系。于是傳統(tǒng)的家庭倫理再度被打破。
勞倫斯所說的同性之間的感情是不與傳統(tǒng)的異性婚姻相沖突。相反,同性之間的“偉大友誼”是異性之間婚戀的補充和鞏固,對于家庭而言反而有所裨益。《虹》中厄秀拉與女教師英格之間發(fā)生了不正常的感情糾葛,雖然她把英格看作是“一個優(yōu)美的靈魂”,喜歡與她一起,甚至她“無法控制自己,坐下來寫了一份熱得燙手的情書”,但這樣的愛慕是發(fā)生在她與工程兵少尉斯克列班斯基接觸后,是突然冒出來的,而且也并沒有因此妨礙她與安東的正常愛戀。倫理是一種客觀關系,是一種特定的人和人之間的關系以及對這種關系的領悟和治理。在道德假象的壓力下,人們不得不帶上假面逃遁到大眾的普遍生存范式中,從眾、虛偽、媚俗而喪失了自我精神層次上的自由和追求。勞倫斯的道德觀、價值觀就是要把人從一切陳腐的倫理道德體系中解放出來,建立體現(xiàn)生命意志的新道德。他以小說形式講述生命的感覺,表現(xiàn)出了異乎常人的倫理道德意識,其目標是要幫助讀者打破舊的道德規(guī)范,建立一種真正合乎人性的道德。進而找尋一條人性自由發(fā)展、人與人關系和諧發(fā)展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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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馮季慶.存在與死亡(讀 D·H.·勞倫斯的《戀愛中女人》) [J].復印報刊資料:名作欣賞,1996(1):92.
Abstract:D. H. Lawrence reveals a moral conception in his novels which shocked the world. He tries to explain the human existence through blood-consciousness in order to establish an ideal marriage style according to the holy spiritual law.Meanwhile, he also disproves the moral conception of Freud on family level. Lawrence intends to help readers break up the old bondage and establish a moral standard that is true to humanity. And then, he tries to find a wayfor the free development of humanity and harmonious development of people.
Key words:D. H. Lawrence; moral conception; blood-consciousness; holy spiritual law; complex
(責任編校:耿春紅英文校對:楊 敏)
Ethics Criticism in D. H. Lawrence's Novels
ZHAO Qiu-mian
(College of Literature and Communication, Hengshui University, Hengshui, Hebei 053000, China)
I106
A
1673-2065(2011)02-0057-04
2010-11-03
趙秋棉(1954-),女,河北饒陽人,衡水學院文學與傳播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