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衡楠楠, 張 斌, 袁 曉, 王天厚,*

(1. 華東師范大學 生命科學院 上海市城市化生態(tài)過程與生態(tài)恢復重點實驗室, 上海 200062;

2. 焦作師范高等專科學校, 河南 焦作 400051; 3. 上海市野生動物保護管理站，上海 200233)

上海市南匯東灘圍墾后海岸帶濕地冬春季水鳥生境選擇

?？∮?,2, 衡楠楠1, 張 斌1, 袁 曉1, 王天厚1,*

(1.華東師范大學 生命科學院 上海市城市化生態(tài)過程與生態(tài)恢復重點實驗室,上海200062;

2.焦作師范高等?？茖W校,河南 焦作400051; 3.上海市野生動物保護管理站，上海200233)

2009年12月—2010年5月, 對上海市南匯東灘圍墾后城市湖泊濕地、實驗修復濕地、拋荒濕地等三類人工濕地冬季雁鴨類群落和春季鸻鷸類群落展開調(diào)查, 并對雁鴨類和鸻鷸類群落特征與相應生境因子進行相關分析。結果顯示：三類濕地雁鴨類的種類無顯著差異, 但密度有顯著差異：實驗修復濕地是拋荒濕地的3.77倍, 是城市湖泊濕地的6.03倍。鸻鷸類種類和密度：實驗修復濕地分別是拋荒濕地的2.88和5.70倍。兩者種類和密度差異均極顯著。雁鴨類種類、密度、Shannon-Wiener 多樣性指數(shù)(H′)與明水面面積顯著正相關; 種類、H′與植被面積顯著負相關; 種類、密度、H′均勻度與植被蓋度顯著負相關;H′與平均水位顯著正相關。鸻鷸類種類、密度均與裸露淺灘面積顯著正相關。建議對已圍墾土地的利用以大中型魚蟹塘、水田為主, 以提供足夠的明水面給越冬的雁鴨類棲息。通過割除植被等方法在春季提供一定的裸露淺灘面積供遷徙的鸻鷸類棲息。

水鳥; 南匯東灘; 生境因子; 相關分析

水鳥是濕地生態(tài)系統(tǒng)的重要組成成分, 也是濕地重要性和濕地質(zhì)量評價的重要指標(Furness et al, 1993; Wang & Lu, 2007)。在全球自然濕地不斷喪失和退化的趨勢下, 人工濕地對水鳥的保育作用日益受到研究者的重視。有研究認為, 水位管理適當時,一些人工濕地(如水稻田等)能夠為遷徙和越冬水鳥提供適宜棲息地, 也能夠為繁殖的水鳥提供繁殖場所(Acosta et al, 1996; Elphick & Oring, 1998; Lane & Fujioka, 1998)；但有些研究則認為, 自然濕地對水鳥有特殊作用, 人工濕地對水鳥的保育作用有限,不能取代自然濕地(Ma et al, 1999, 2004 ; Tourenq et al, 2001)?？紤]到人工濕地的管理模式、生境條件、地理位置等因素的差異性, 不同類型的人工濕地對水鳥的保育作用也會有所不同(Ma et al, 2004, 2010)。

圍墾灘涂是上海市獲得備用土地資源的重要方式(Li et al, 2007; Wu, 1999)。南匯東灘地處長江入?？? 是長江口不斷淤漲的岸段及高含沙量區(qū)域之一, 也是上海市在較長時期內(nèi)可持續(xù)促淤圈圍的重點區(qū)域(Li et al, 2003; Li et al, 2004)。該區(qū)域分別于2004、2005年完成圍墾工程, 圍墾后的部分海岸灘涂逐漸轉變成各種類型的人工濕地(如城市湖泊濕地、水產(chǎn)養(yǎng)殖塘、拋荒濕地等)。同時該區(qū)域位于東亞－澳大利西亞鳥類遷徙路線的中部, 是長江口重要的候鳥棲息地之一(Wang & Qian, 1988; Pei et al, 2007), 圍墾后不同類型的人工濕地對于水鳥棲息的作用如何；水鳥對棲息地生境因子有什么樣的選擇傾向；如何在保護水鳥棲息地的前提下開發(fā)利用濕地；在上海建設生態(tài)城市的大背景下, 回答好這些問題至關重要。

越冬雁鴨類和春季遷徙鸻鷸類是南匯東灘兩類最主要的水鳥類群(Wang & Qian, 1988; Zhong et al, 2006; Pei et al, 2007)。本文通過對南匯圍墾后，人工濕地的雁鴨類和鸻鷸類群落的調(diào)查, 對比不同類型人工濕地水鳥群落的差異, 通過生境因子分析尋找出鳥類多樣性存在差異的原因, 試圖在圍墾的海岸帶人工濕地中確定適宜水鳥棲息的生境, 為圍墾后的灘涂濕地的構建和水鳥保護提供科學依據(jù)。

1 研究地自然狀況與方法

1.1 研究地自然狀況

南匯東灘位于長江口和杭州灣之間, 其北側為長江口南槽, 南側為杭州灣。地理坐標為N 30°50′04″～31°06′47″, E 121°50′50″～121°51′40″。該地處于北亞熱帶南緣, 東亞季風盛行, 氣候溫和濕潤, 年均氣溫為15～16 ℃, 最高氣溫37.3 ℃, 最低氣溫?7.9 ℃。海拔高度2～3 m, 地勢平坦, 雨量充沛, 年均降雨量1 222.2 mm。該區(qū)域在2005年完成圍墾工程, 圍墾后灘涂逐漸轉變成3類人工濕地：城市湖泊濕地、實驗修復濕地和拋荒濕地。本研究以此3類濕地作為對象(圖1)。

圖1 調(diào)查區(qū)域示意圖Fig. 1 Location of the study area

城市湖泊濕地包括位于臨港新城的滴水湖和三角塘，總面積約5.56 km2, 其規(guī)劃功能為城市景觀用途, 兼有蓄水排洪的作用。滴水湖是人工湖泊,正圓筒形；而三角塘是人工改造的三角形湖泊, 面積約有0.30 km2，周圍植被為蘆葦(Phragmites australis)、互花米草(Spartina alterniflora)和加拿大一枝黃花(Solidago canadensisL.), 湖中有團狀分布的海三棱鑣草(Scirpus mariqueter), 是位于觀海嘴公園的裝飾性景觀。

實驗修復濕地：以生態(tài)恢復實驗為目的所建立的一個多種生境并存的區(qū)域。該濕地位于南匯東灘石皮勒撐塘北側水塘, 總面積3.5 km2, 2009年初完成棲息地的營造工程。工程通過控制植被面積、水面面積及水位高低, 在不同季節(jié)營造出淺灘區(qū)、淺水區(qū)、蘆葦區(qū)、深水區(qū)等不同的生境類型，植被多為蘆葦和互花米草。平時該區(qū)域兼作散養(yǎng)魚塘。

拋荒濕地：被圍墾后的灘涂長期擱置, 發(fā)生自然演替的區(qū)域。該濕地位于堤內(nèi)的拋荒水塘和季節(jié)性水淹荒地, 緊鄰大堤，植被多為蘆葦、互花米草、加拿大一枝黃花、堿蓬(Suaeda glauca)等。水位變化隨降雨的多寡而定。由于實驗修復濕地和拋荒濕地的生境異質(zhì)性強,

而城市湖泊濕地生境比較均一, 考慮樣方間的生境因子差異以及各樣方間的距離, 實驗修復濕地和拋荒濕地各選擇4個樣方, 城市湖泊濕地選擇3個樣方,

每個樣方面積10 hm2。樣方類別及生境特點見表1。

表1 本研究調(diào)查樣方一覽表Tab. 1 Sampling sites

1.2 研究方法

1.2.1 野外調(diào)查 本研究野外調(diào)查時間為2009年12月—2010年5月。其中2009年12月—2010年2月為冬季, 2010年3月—2010年5月為春季。每兩天完成一輪樣方的調(diào)查, 冬季每個樣方調(diào)查6次(2009年12月14日—12月19日; 2010年1月14—日1月19日), 春季每個樣方調(diào)查7次(2010年3月26日—3月29日; 4月7日—4月12日; 4月21日—4月24日)。每次調(diào)查中3人同行, 借助雙筒望遠鏡(×10)和單筒望遠鏡(×32), 記錄樣方中棲息鳥類的種類和數(shù)量, 樣方內(nèi)驚飛的水鳥被記錄, 飛過樣方的不記錄。蔡友銘和袁曉發(fā)現(xiàn)，孤沙錐(Gallinago solitaria)、扇尾沙錐(Gallinago gallinago)、針尾沙錐(Gallinago stenura)、大沙錐(Gallinago megala)等4種水鳥在調(diào)查區(qū)域均有分布(Cai & Yuan, 2008), 但是由于在野外對此4種沙錐很難區(qū)別, 在本文中這4種沙錐被作為一個分類單元處理, 記錄為沙錐(Gallinagosp.)。

考察研究區(qū)域的生境條件, 選擇可能對雁鴨類和鸻鷸類棲息有影響的生境因子, 如明水面面積、裸露淺灘面積、植被面積、植被蓋度、平均水位、人為干擾等6項。每個季節(jié)生境因子調(diào)查一次。明水面面積為沒有植被分布的凈水面面積, 裸露淺灘為濕潤的光灘或者為有一薄層水膜(2～10 cm)的淺灘, 平均水位為樣方邊緣、中間等4～5點水位的平均值。根據(jù)人為活動情況和周圍道路狀況，人為干擾分為4級：1級：干擾很少, ＜1人/每次調(diào)查, 無機動車通過; 2級：干擾較少, 2～3人/每次調(diào)查, 無機動車通過; 3級：干擾較大, 5～7人/每次調(diào)查, 機動車較少; 4級：干擾很大, 定期有大量人為干擾,機動車較多。冬季各樣點生境因子范圍如下：明水面面積在4～9.5 hm2之間, 植被面積在0～5 hm2之間, 植被蓋度在0～85%之間, 平均水位在0.25～3.5 m之間, 人為干擾級別在1～4之間。春季各樣點生境因子范圍如下：明水面面積在3～8 hm2之間,裸露淺灘面積在0.5～3 hm2之間, 植被面積在1～5 hm2之間, 植被蓋度在40%～70%之間, 平均水位在0.10～0.35之間。人為干擾級別在1～3之間。

2 結 果

2.1 南匯東灘冬季雁鴨類生境分析

冬季記錄雁鴨類13種。羅紋鴨(Anas falcata)、赤膀鴨(A. strepera)、赤頸鴨(A. penelope)為優(yōu)勢種；紅頭潛鴨(Aythya ferina)、斑嘴鴨(A. clypeata)為常見種；豆雁(Anser fabalis)、針尾鴨(A. acuta)、綠翅鴨(A. crecca)、白眉鴨(A. querquedula)、綠頭鴨(A. platyrhynchos)、琵嘴鴨(A. clypeata)、白秋沙鴨(Mergus albellus)為少見種；斑臉海番鴨 (Melanitta fusca)僅記錄1次1只(雌性), 認定為迷鳥。

因樣方11沒有記錄到雁鴨, 故分析時將其剔除。對明水面面積、植被面積、植被蓋度、平均水位、人為干擾等5項生境因子與各樣方雁鴨群落特征(表2)進行相關分析, 所得結果見表3。

雁鴨類種類、密度和多樣性指數(shù)均與明水面面積顯著正相關；種類、多樣性指數(shù)與植被面積顯著負相關；種類、密度、多樣性指數(shù)和均勻度與植被蓋度顯著負相關；多樣性指數(shù)和平均水位顯著正相關(表3)。這些都表明冬季雁鴨類趨于選擇大明水面面積和較高水位的生境棲息, 回避大面積植被和高植被蓋度的生境。

表2 上海南匯東灘冬季各樣方雁鴨類群落特征Tab. 2 Goose and duck community characteristics during winter along Nanhui coast

表3 上海南匯東灘冬季雁鴨類群落特征與生境因子相關性Tab. 3 Correlation between goose and duck communities and habitat factors in Nanhui coast

以三種人工濕地為單位, 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比較冬季雁鴨類種類及密度的差異, 結果如圖2A所示：實驗修復濕地記錄雁鴨類9種；拋荒濕地6種；城市湖泊濕地7種。三類棲息地雁鴨類種類無顯著差異(df=2,F(2,15)=0.633,P=0.545) 。

雁鴨類密度高低依次為實驗修復濕地＞拋荒濕地＞城市湖泊濕地。實驗修復濕地雁鴨類密度是拋荒濕地的3.77倍, 是城市湖泊濕地的6.03倍。三類濕地雁鴨類密度差異顯著 (df=2,F(2,15)=12.055,P=0.001)。多重比較表明, 實驗修復濕地與拋荒濕地及城市湖泊濕地密度差異顯著(P＜0.001,P=0.001), 拋荒濕地和城市湖泊濕地雁鴨類密度差異不顯著 (P=0.601)。

圖2 南匯東灘人工濕地水鳥種類和密度Fig. 2 Number of species and density of waterbirds in Nanhui coast

2.2 南匯東灘春季鸻鷸類群落分析

春季共記錄鸻鷸類22種, 其中環(huán)頸鸻(Charadrius alexandrinus)、黑翅長腳鷸(Himantopushimantopus)、澤鷸(Tringa stagnatilis)、沙錐為優(yōu)勢種；金眶鸻(Charadrius dubius)、小杓鷸(Numenius minutus)、鶴鷸(Tringa erythropus)、紅腳鷸(T. totanus)、青腳鷸(T. nebularia)、林鷸(T. glareola)、紅頸濱鷸(Calidris ruficollis)、尖尾濱鷸(C. acuminata)為常見種；普通燕鸻(Glareola maldivarum)、鐵嘴沙鸻(Charadrius leschenaltii)、黑尾塍鷸(Limosa limosa)、灰尾漂鷸(Heteroscelus brevipes)、翹嘴鷸(Xenus cinereus)、闊嘴鷸(Limicola falcinellus)、流蘇鷸(Philomachus pugnax)、反嘴鷸(Recurvirostra avosetta)為少見種。

對有鸻鷸類記錄的6個樣方的生物群落特征(表4)與生境因子進行相關分析。結果顯示, 鸻鷸類種類和密度均與樣方中裸露淺灘面積呈顯著正相關, 與其他生境因子無顯著相關；多樣性指數(shù)和均勻度與各生境因子均無顯著相關。即堤內(nèi)裸露淺灘面積大小是容納鸻鷸類種類和密度的決定因素。

表4 上海南匯東灘春季各樣方鸻鷸類群落特征Tab. 4 Shorebird community characteristics during spring along Nanhui coast

鸻鷸類于城市湖泊濕地未記錄到, 于實驗修復濕地與拋荒濕地各記錄到20種及8種。實驗修復濕地鸻鷸類種類是拋荒濕地的2.28倍(圖2B) (t=5.378,df=12,P＜0.001)。鸻鷸類密度是拋荒濕地的5.70倍(t=4.676,df=12,P=0.001)。即南匯堤內(nèi)春季鸻鷸類多棲息在實驗修復濕地, 少量棲息在拋荒濕地。2009年4月23日在季節(jié)性水淹荒地(樣方11),記錄到27只國家二級重點保護鳥類小杓鷸。

3 討 論

3.1 雁鴨類生境選擇

雁鴨類生境選擇相關研究表明雁鴨類冬季傾向于聚集分布(Zhao et al, 2008); Hua et al (2009)的研究表明, 水面面積大的水塘由于較大的容納量、緩沖干擾以及更多樣的生境等原因, 相對小面積的養(yǎng)殖塘能夠吸引更多種類和更高密度的游禽。

本研究結果表明, 南匯東灘冬季雁鴨類趨于選擇水面面積大和較高水位的環(huán)境棲息, 回避較大植被蓋度和植被面積的生境。本研究結論也較好的解釋了三類人工濕地冬季雁鴨類密度差別的原因。實驗修復濕地在營造生境時有30 hm2的明水面, 并且通過人工有選擇地割除蘆葦?shù)戎脖? 降低了植被比例和植被蓋度, 所以實驗修復濕地雁鴨類的分布密度最高，是雁鴨類的主要棲息地。在實驗修復濕地,雁鴨類也主要聚集在水面面積大, 植被稀疏的兩個樣方, 而在大面積郁閉互花米草分布的樣方, 雁鴨類的密度極低；而拋荒濕地由于處于無人管理狀態(tài),隨著灘涂的逐漸旱化, 水面逐漸被蘆葦侵占, 表現(xiàn)為植被面積大、植被蓋度高, 水域面積小且呈片斷分布, 故雁鴨類的種類和密度較小。城市湖泊濕地也由于植被蓋度大等原因雁鴨類種類和密度最少,而且在冬季野外觀察中發(fā)現(xiàn), 周末城市湖泊濕地的游人和車輛等人為干擾因素較多, 使其不能成為雁鴨類穩(wěn)定的棲息地。人為干擾因素也是城市湖泊濕地雁鴨類種類最少和密度最低的原因之一。

3.2 鸻鷸類生境選擇

關于鸻鷸類生境選擇的研究表明, 鸻鷸類傾向于選擇植被覆蓋率低, 裸露光灘面積充足, 淺水位的生境(Davis & Smith, 1998; Ge et al, 2006 ; Tang & Lu, 2002)。淺水環(huán)境對鸻鷸類棲息具有重要意義(Isola et al, 2000; Safran et al, 1997; Taft et al, 2002)。鸻鷸類主要利用10 cm以下的淺水棲息地(Safran et al, 1997)。在自然灘涂中, 鸻類傾向于選擇在海三棱藨草帶, 濱鷸類傾向于選擇沒有植被覆蓋的灘涂(Jing, 2005)。本研究結果表明, 鸻鷸類種類和密度均和樣方中裸露淺灘面積呈顯著正相關。堤內(nèi)淺灘面積大小是鸻鷸類種類和密度大小的決定因素。本研究和其它研究都指出一定的裸露淺灘面積是決定鸻鷸類分布的重要因素, 對于圍墾后的人工濕地而言, 裸露淺灘對于鸻鷸類的意義尤為關鍵。圍墾后隨著土地的旱化, 蘆葦、互花米草等大型植被群落迅速擴散和蔓延, 這些植被高度和植被蓋度都不適宜鸻鷸類棲息, 所以圍墾后海堤內(nèi)人工濕地適合鸻鷸類棲息的最佳生境就是大面積的裸露淺灘。在野外觀察中, 我們發(fā)現(xiàn)在觀察樣方外, 放干水的魚塘會吸引大群的鸻鷸類停歇。

南匯灘涂在1998年春季記錄到的鸻鷸類密度為13 ind./hm2(Hu & Lu, 2000), 而本研究記錄的鸻鷸類最大密度9.16 ind./ hm, 導致鸻鷸類密度降低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圍墾后灘涂逐漸被蘆葦、互花米草、海三棱藨草等植被群落覆蓋(Liu & Han, 2009),裸露淺灘面積逐漸萎縮而致。

本研究較好地解釋了三類人工濕地鸻鷸類的差異。春季實驗修復濕地鸻鷸類種類和密度均高于拋荒濕地, 城市湖泊濕地無鸻鷸類分布。實驗修復濕地上年冬季放水后營造了較大面積的淺灘。拋荒濕地的淺灘面積小且被蘆葦?shù)戎脖婚g隔成片斷。城市湖泊濕地水域沿岸的基質(zhì)為石質(zhì)或混凝土質(zhì)地,沒有淺灘, 所以沒有記錄到鸻鷸類。

3.3 南匯東灘人工濕地的管理建議

根據(jù)本研究的結論, 實驗修復濕地是冬季雁鴨類和春季鸻鷸類的主要人工棲息地。實驗修復濕地是在保留散養(yǎng)魚塘的生產(chǎn)方式的同時對水位、植被等生境因子進行控制的一個區(qū)域。而在南匯圍墾區(qū)域的土地使用規(guī)劃中, 今后十年內(nèi)土地的使用方式包括魚塘、水田、旱地等形式，故建議南匯東灘圍墾后土地的利用方式應以大中型魚蟹塘、水田為主, 以提供足夠的明水面給越冬的雁鴨類棲息。由于春季魚塘的蓄水放苗時間正是鸻鷸類的遷徙季節(jié), 所以除實驗修復濕地有意延遲蓄水時間以吸引鸻鷸類外, 其他濕地由于缺乏淺灘, 水位過高等并不能被鸻鷸類有效利用, 建議通過割除植被, 控制水位等方法在春季提供一定的淺灘面積供遷徙的鸻鷸類棲息。

致謝：本研究野外調(diào)查工作得到了上海市野保站的鼎力支持, 特此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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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bird habitat-selection during winter and spring in reclaimed coastal wetlands in Nanhui Dongtan, Shanghai

NIU Jun-Ying1,2, HENG Nan-Nan1, ZHANG Bin1, YUAN Xiao3, WANG Tian-Hou1,*

(1. School of Life Science, Shanghai Key Laboratory of Urbanization and Ecological Restoration,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China;
2. Jiaozuo Teachers College, Jiaozuo 400051，China; 3. Department of Wildlife Protection Administration, Shanghai 200233，China)

From December 2009 to May 2010 goose and duck (Anatidae) community censuses in winter and shorebird (Charadriiforms) community censuses in spring were conducted across three types artificial wetlands (urban lake wetland, restorative wetland, abandoned wetland) along the coast of Nanhui, Shanghai. Correlation analyses were undertaken between community indices and habitat factors. The results showed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density of geese and ducks among the wetlands, but no difference in the number of species. The density of geese and ducks in the restorative wetland was 3.77 times that of abandoned wetland and 6.03 times that of urban lake wetlands. The number of species and density of shorebirds in restorative wetlands was 2.88 and 5.70 times that of abandoned wetlands. We found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number and density of shorebird species between restorative and abandoned wetlands. The number of species density of geese and ducks and the Shannon-Wiener (H′) index we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water area. The number of species andH′were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vegetation area. The number of species, species density andH′and evenness were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vegetation coverage.H′wa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mean water level.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number and density of shorebird species we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bare muddy areas. Aquaculture ponds and paddy fields in reclaimed area is efficient sufficient compensation mechanism to maintain more water areas for waterbirds and to control vegetation expansion and maintain shorebird habitat after coastal reclamation.

Waterbirds; Nanhui coast; Habitat factors; Correlated analysis

Q959.7；Q958.12

A

0254-5853-(2011)06-0624-07

10.3724/SP.J.1141.2011.06624

2011-03-29；接受日期：2011-10-08

科技部支撐項目(2010BAK69B14);上海市科委海洋專項(10dz1211000);上海市科委資助項目(082300701, 10dz1200703)

?通訊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E-mail: thwang@bio.ecnu.edu.cn

女(1972?),博士研究生,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濕地生態(tài)。Email:njy000828@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