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一段時間里,一個叫官鈴的臺灣女子,以“胡同臺妹”的網(wǎng)名混跡于網(wǎng)上,與大陸博友隔空交手,被稱為“在大陸互聯(lián)網(wǎng)里走得最遠的臺灣人’。
官鈴祖籍安徽,是典型的臺灣外省人,有著10年的媒體經(jīng)驗。三十多歲時,把自已丟到了這片“以為熟悉,其實一點也不熟的土地”,而且一丟就是五年,她稱這段時間是人生中最跌宕起伏的段落。曾經(jīng)非常失意(她提醒自己“沒落貴族即便沒落也不改其氣度與優(yōu)雅”),也曾經(jīng)光彩奪目(2005年“兩會”上提問溫總理,以及后續(xù)所做的大陸網(wǎng)友問答馬英九)。在她看來,北京就像是前世一趟未完的旅程,這一世百轉千回到這里繼續(xù)。有人以為她住在北京的胡同里,實際上她住不起四合院,而在擁擠的望京租房。
官玲筆下,記錄的是一個臺灣資深女記者在大陸的所見所聞,無怪乎會引起大陸網(wǎng)友的強烈關注。在她看來,寫書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但沒想到那么痛苦?!耙驗橐趦砂侗舜烁饔袌猿值臓顟B(tài)下,寫出一本讓雙方都能‘看得下去’的書”,這絕非容易。寫作期間,她歷經(jīng)了憂郁的侵擾,夜不成眠,無端哭泣。
她挨過的板磚,典型的一次是,北京警方當場擊斃一位劫持女童的嫌犯后,現(xiàn)場和網(wǎng)上一片叫好,唯獨她不合時宜地說:“永遠不能贊成或默許執(zhí)法者‘便宜行事’,這是底線。否則,就別抱怨,有天這‘便宜’落在自己頭上!“我不反對擊斃,但擊斃之后,必須要經(jīng)過調查確認,情節(jié)嚴重到值得擊斃!”
果然,她成了“冷血動物”,以及“被民主洗腦的白癡”。最多的質疑是:“假如你是小女孩的父母,你還會這么想嗎?”“假如你在現(xiàn)場,你能保持冷靜嗎?”宮玲覺得這兩個問題都缺乏邏輯:孩子的父母當然恨不得嫌犯死掉,以確保孩子安全,可是不能要求整個社會都像孩子父母一樣思考問題,更何況討論的是“事后檢視”。至于冷靜問題:“你是特警啊,你就是處理這個的,你不冷靜誰冷靜?”
被罵了兩天,她去找一位大陸媒體朋友訴苦:“是不是我的表達方式不夠大陸,他們都聽不進去?”朋友回答:“是你的整個思維方式就不大陸……”
在北京生活了5年,宮鈴至今記得她的“第一次”,是2004年6月17日,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時,看到“北京”二字掛在機場大樓上,情不自禁流下眼淚。從小聽姥姥操著京腔,講北京的典故,她總是說:“我們家在北平可是住在紫禁城后頭兒。”
當時駐扎期限是3個月,忙得翻天覆地,無暇去看姥姥的天安門。臨行那天,采訪車送她回家。司機聽說她的“遺憾”,不顧夜深,專程繞路去了趟天安門。月光下,官玲打開車門,讓雙腳在長安街上踏了一下,興奮地說:“我終于來過天安門了!”
官玲喜歡北京的遼闊與蒼茫,“尤其在黃昏時分,幾個大街道,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與車陣,會讓人覺得,有一種身在大城市的英雄感。”雖然在北京只有五年,但她在這里的成長與歷練,比起臺灣的30年,“感覺更多更多”。
宋楚瑜為宮玲的書做了推薦序。他說:“兩岸不只要三通,更要心靈相通。只有兩岸雙方對彼此有更多的‘了解’,才能消除‘誤解’,產(chǎn)生‘諒解’,再找出方法‘化解’,進而產(chǎn)生可長可久的‘和解’?!?br/> “對于這本書,我唯一能夠掌握并負責的就是‘誠意’。”宮玲說?!叭绻麅砂墩婺軌蛴H如手足,如果兩岸真能毫無芥蒂私心的合作,我想,我就勇敢并努力的做這個先行者吧,從民間開始,從自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