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偉 張 嬌
(北京科技大學,北京,100083)
中國古詩詞的美體現(xiàn)在許多方面,如韻律、節(jié)奏、詞藻等。意境也是古詩詞魅力的一個方面。在翻譯過程中,譯者應通過各種語言手段,盡可能地為譯文讀者再現(xiàn)原詩的各方面美。作為中國古詩詞的靈魂,意境能否在翻譯作品中呈現(xiàn)則是衡量該譯作成功與否的關鍵。然而,由于中西方文化和語言結構的差異,傳達原詩的意境不是一件易事。
通過查閱相關研究資料,我們發(fā)現(xiàn)運用系統(tǒng)功能語法的理論來探討古詩詞的翻譯已經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但對于意境翻譯的研究主要還是從翻譯理論、美學(孟瑾、馮斗2005;包通法、劉正清2010)等角度展開的,而以系統(tǒng)功能語法為理論依據(jù)的研究還不多見。因此,本文擬從系統(tǒng)功能語法的概念隱喻角度來探討古詩詞的意境翻譯問題。
功能語言學者認為語言是一個多層次的社會意義系統(tǒng),為了表達某種社會意義,人們通??梢赃x擇兩種表達方式。一種是較為直接、較為典型的語言形式,即“一致式”。與之相對應的較為復雜的、非典型的語言形式是“隱喻式”,即語法隱喻(grammatical metaphor)。語法隱喻理論由韓禮德(1985,1994/2000)最先提出,包括概念隱喻(ideational metaphor)和人際隱喻(interpersonal metaphor),也有學者提出了語篇隱喻(textual metaphor)(Martin1992;Tompson 1996/2000;胡壯麟2004)。概念隱喻包括及物性隱喻(metaphor of transitivity)和名詞化(nominalization)。前者是及物性系統(tǒng)中過程的隱喻化,也就是物質(material process)、心理(mental process)、關系(relational process)、言語(verbal process)、行為(behavioral process)和存在(existential process)六種過程之間的轉換。過程的轉換會引起其他成分,如參與者、環(huán)境成分的隱喻化,因而是人類經驗的重新建構,反映了人類語言的進化(Halliday & Matthiessen 1999)。本文便擬以概念隱喻為理論框架①。
后來,韓禮德對概念隱喻重新歸納,總結出了十三種類型(Halliday 1999),從語義和語法兩方面解釋語法隱喻現(xiàn)象,使我們對概念隱喻有了更加清楚的認識。在這十三種概念隱喻類型中,名詞化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語法隱喻手段,其中性質、過程、環(huán)境、關系都可以被隱喻化,轉換成為名詞。通過級轉移(rankshift),小句復合體被“打包”成小句,小句則被“打包”成名詞或名詞詞組,信息含量增大。從語義上看,性質、過程、環(huán)境、關系都成為了“實體”。因此,名詞化在語義和語法上可以具有雙重的語義特征。另外,胡壯麟對名詞化現(xiàn)象進行了擴展,認為名詞化是“英語書面語篇的共同的非標記形式”(胡壯麟2004:190),并提出形容詞化、動詞化也屬于語法隱喻現(xiàn)象。
對于意境,存在著很多不同的解釋,如唐代王昌齡的“三境”說、王國維(2004)的“有我之境”、“無我之境”等,趙則誠等(1985:640)對意境下的定義是“通過形象性的情景交融的藝術描寫,能夠把讀者引到一個想象的空間的藝術境界”,即情景交融,作者的內心世界和外界景物的和諧統(tǒng)一,是中國古詩詞的靈魂所在。因此,譯者在翻譯的時候應該把原詩的意境體現(xiàn)出來,正如林語堂(1987:52)所說的“意境第一,自不必說”。然而,在實際的中詩英譯中,原詩的意境往往得不到完整的呈現(xiàn),甚至有的譯者只能做到字面意思的對應,這是因為意境的內涵豐富,單純的字面意思根本無法體現(xiàn)。但是,經過對比大量中詩英譯版本,我們發(fā)現(xiàn)概念隱喻的運用對意境的呈現(xiàn)有積極的作用,這是因為作為一種形式變體和意義變體(何偉2008),概念隱喻是人類語言進化的結果,是一種高級的語言形式,除了具有一致式的“意義潛勢”外,也包含其他意義,恰好能夠傳遞詩句字面意思之外的含義,即意境。以下將從概念隱喻的角度來探討中國古詩詞意境翻譯的特點。
中國古詩詞在句法上的一個特點是存在大量的判斷句,且基本上不使用判斷詞“是”,而往往用名詞、名詞短語、形容詞、形容詞短語等直接充當謂語。無論是傳遞詩人的強烈情感,還是呈現(xiàn)詩句中的自然景色,詩人都可以通過使用判斷句來實現(xiàn)。雖然判斷句句式比較單一,但詩人都可以通過煉字、修辭、典故等其他方式將意境傳遞出來。從系統(tǒng)功能角度來看,漢語的這種判斷句式的語義功能就是關系過程。然而,翻譯時如果譯者不做處理,詩句中的判斷句式就會變成相應的關系過程小句,結果句式比較單一,有損形美;達意比較乏力,有損意美??墒?我們發(fā)現(xiàn)當譯者運用概念隱喻,把關系過程轉變成其他過程時,意境的傳遞更為有效。例如李白《夜下征虜亭》中“山花如繡頰,江火似流螢”這兩句詩描繪了征虜亭一帶朦朧、醉人的江中夜景。按照漢語的句法,這兩句詩為判斷句,對仗工整,生動傳神。從功能語法上看,這兩句都是關系過程。許淵沖(2004a:139)將其譯為:
The flowers blow like cheeks aglow,
And lanterns beam as fireflies gleam.
從形式上看,該譯文亦步亦趨,對仗較為工整。從過程體現(xiàn)看,兩個關系過程被轉變成為兩個物質過程,即“blow”和“gleam”。“blow”一詞為山花增添了動態(tài)之感,好似在風中搖曳,與原詩所描繪的綽約多姿的山花恰好對應?!癵leam”一詞譯出了江上漁火影影綽綽,好像螢火蟲飛來飛去的朦朧之美。
另一個例子“應是綠肥紅瘦”的意思是雨后的海棠應該是綠葉茂盛,花朵凋零的。該句是一個復雜判斷句,判斷詞為“是”,其中還包括兩個省略判斷詞的判斷單句。根據(jù)功能語法,該句是個小句復合體,是關系過程,體現(xiàn)為“是”?!熬G肥紅瘦”屬于兩個修飾型關系過程的并列小句?!熬G”和“紅”均為載體,分別借代海棠葉和海棠花;“肥”和“瘦”為屬性。這句話徐忠杰(參見張德鑫1995:254)和許淵沖(2004b:233)分別譯為:
譯文1:Now leaves should be large and flowers should be small?
譯文2:The red should languish and the green should grow?
兩個譯本都將原詩句處理成小句。譯文1是兩個修飾型關系過程的并列小句,均由“be”體現(xiàn),載體分別為“l(fā)eaves”和“flowers”,屬性分別為“l(fā)arge”和“small”,形式上與原詩句一致。但是由于不諳原句內涵,此譯較為粗糙,句式缺乏變化,措詞普通,沒有美感,未能突出原詞別出心裁的特點。相比之下,譯文2分別把“綠肥紅瘦”譯成物質過程和行為過程,分別由“grow”和“l(fā)anguish”體現(xiàn),發(fā)生了概念隱喻,形象生動,譯文讀者很容易會聯(lián)想到雨后葉子伸展滋潤、花朵枯萎凋零的畫面。因此我們可以認為譯文1是“一致式”,而譯文2是“隱喻式”,屬高級的表達方式,意境更接近原文。
通過上面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如果按照古漢語的判斷句式直譯,詩句就會被譯成關系過程,而在及物系統(tǒng)里,關系過程指的是事物之間存在的某種關系(process of being)。就古詩英譯而言,僅僅譯出事物之間的某種關系,即“一致式”的表達,是遠遠不夠的,譯者必須把詩句中的意境傳遞給讀者,而關系過程往往無法呈現(xiàn)。相反,當譯者運用概念隱喻時,詩句就成為“一致式”的變體,不但具有“一致式”的意義潛勢,也包含“隱喻式”的信息。另外,關系過程表達的是相對“靜態(tài)”的含義,在轉換成其他過程之后可以表達出“動態(tài)”的含義,意象被擬人化,顯得生動、形象,意境得以傳遞。從句式上看,古詩詞中的判斷句或形成對仗,或并列出現(xiàn),如果譯者采用關系過程,即“一致式”的表達,句式則顯得單一、乏味,而“隱喻式”這種形式變體恰好可以使詩句變得靈活,富有美感。值得注意的是譯者主要進行過程的隱喻化,而其他成分沒有隱喻化,這是由于詩人所要描繪、贊美的對象往往就是判斷句的主語,在功能語法上就是主位(theme),如果其他成分也被隱喻化,就會造成主位結構的變更,詩意就可能會有偏差,甚至變形、扭曲。
漢語的詞匯功能比較強大,因此在古詩詞中,很多意境都可以借助于詞匯去傳遞,這就使得語義功能為關系過程的判斷句的大量存在成為可能,但是詩句中除了存在體現(xiàn)關系過程的小句之外,也存在大量的體現(xiàn)其他過程的小句。在英譯漢詩時,為了避免意境的失衡,有的譯者進行過程的轉換。例如“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這兩句詩描繪了一幅生機勃勃、萬物復蘇的春江圖。根據(jù)系統(tǒng)功能語法,第一句是存在過程;第二句是一個小句復合體,“春江水暖”是關系過程,“鴨先知”是心理過程。楊憲益(參見毛華奮2007:209)和Gordon Osing與閔曉紅(參見張保紅2003:51)的譯文如下:
譯文1:Two or three sprays of peach behind bamboo;
When spring warms the river the ducks are the first to know;
譯文2:When old bamboo sets off a few peach blooms,
And one wild duck calls out, “The water’s fine!”
兩篇譯文都有概念隱喻:譯文1的第二句話和譯文2的兩句話。對于第一句話的翻譯,譯文1保留了存在過程,平淡無奇;譯文2則轉換成物質過程,突顯了竹林外桃花初放的景色。“sets off”一詞呈現(xiàn)出桃竹相襯、紅綠相映的畫面,與原詩的描繪一致。對于第二句的翻譯,雖然兩篇譯文都采用了概念隱喻,但對比一下,應該是譯文2的概念隱喻用得更好一些,譯者使用了“calls out”這個表示言語過程的短語,鴨兒被譯活,“春江水暖”轉變成為鴨兒的講話內容(verbiage),整句話把春暖花開,鴨兒戲水的情景表現(xiàn)得惟妙惟肖。
然而,有些詩句中的過程無需轉換即可傳遞原詩的意境。例如王建的《新嫁娘》——“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未諳姑食性,先遣小姑嘗”——通過描寫一位新娘婚后三日的廚房表現(xiàn),展示出新娘初到夫家忐忑、惶恐的心理狀態(tài),并突出了她的聰慧、細心,構思精妙,意味雋永。根據(jù)功能語法,第一句為物質過程;第二句的“洗手”和“作羹湯”都是物質過程;第三句為心理過程;第四句為物質過程。下面是Fletcher(參見毛華奮2007:169)的譯文:
Now married three days, to the kitchen I go,
And washing my hands, a fine broth I prepare.
But what kind of taste auntie likes, I don’t know,
So send to my sister-in-law the first share.
該譯文簡潔、明快,生動、形象地再現(xiàn)了新娘做羹湯的細節(jié)并把新娘的聰明、細心描寫得淋漓盡致。譯文的四句話的過程類型沒有轉換,與原詩是對應的。這是因為原詩的一個突出特點是四句詩都是細節(jié)描寫,從“入廚”、“洗手”到“先遣小姑嘗”都是生活中能夠感知到的細節(jié),所以在翻譯時應該譯出來,而進行過程的轉換可能會破壞這些細節(jié)描寫,造成意境的流失。
由此,我們認為對于非關系過程,譯者在翻譯時可以分兩種情況來處理。首先,對于大部分的詩詞(如《惠崇春江晚景》),譯者可以運用概念隱喻進行各種嘗試,盡可能地把原詩的意境傳遞給讀者。另外,對于那些像《新嫁娘》這樣有細節(jié)描寫的詩詞,如果延續(xù)原詩的過程類型也可以較好地呈現(xiàn)原詩的意境,那么不使用概念隱喻也未嘗不可。應該說對于非關系過程,譯者應該加以甄別,區(qū)分對待。另外,Thompson(1996/2006)認為語法隱喻是意義表達方式的多樣化,也就是說“一致式”會有多個“隱喻式”與之相對應。從上文《惠崇春江晚景》的兩個譯本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雖然兩個譯者都運用了概念隱喻,但意境的傳遞效果卻不同,這就說明譯者要選擇合適的“隱喻式”,對于傳遞意境不理想的“隱喻式”應該摒棄不用。
根據(jù)系統(tǒng)功能語法,名詞化在語義功能上是由“過程”或“性質”轉化為“實體”,在語法類別上是由動詞或形容詞轉化為名詞,因此帶有一種“靜態(tài)”含義,這就為翻譯某些特殊意境,尤其是強調景物“靜態(tài)”的詩句提供了途徑。例如《江雪》描繪了大雪紛飛,天寒地凍,漁翁獨釣寒江的圖景。整首詩創(chuàng)造了一個清冷、凄寂的世界。Bynner(參見文殊1989:162)和王大濂(1997:127)分別將其譯為:
譯文1:A hundred mountains and no bird,
A thousand paths without a footprint;
A little boat, a bamboo cloak,
An old man fishing in the cold river-snow.
譯文2:Amidst all mountains, birds no longer fly;
On all roads, no more travelers pass by;
Straw hat and cloak, old man’s in boat, head low;
Fishing alone on river cold with snow.
從功能語法上看,原詩前兩句都是物質過程,分別體現(xiàn)為“飛”和“滅”,第三句和第四句話構成一個物質過程,體現(xiàn)為“釣”。譯文1通篇采用名詞詞組,是名詞化的體現(xiàn),為讀者呈現(xiàn)了原詩的靜態(tài)情景。譯文2有三個物質過程,即“fly”,“pass by”和“fishing”。雖然過程形式與原詩對應,但從意境傳遞上看,譯文2有動態(tài)意義,違背了原詩的靜態(tài)含義。
除了上述靜態(tài)情景的翻譯外,對于某些詩句的翻譯采用名詞化的處理會收到比較好的效果。例如楊萬里的“風光不與四時同”這句話,字面意思是六月西湖與其他季節(jié)的風光不同,但實際卻是在強調六月西湖之美別具特色。吳均陶(參見張保紅2003:75)將這句話譯成“A different beauty on Nature’s scroll”!該譯文進行了名詞化處理,級階由小句降低為名詞短語,信息密度變大,而“scroll”一詞又將西湖美景定格在一幅畫卷中,讓讀者有了最直觀的感受,留給讀者無限的想象空間,與原句所要表達的意境吻合。另外,名詞化的語篇連接作用在譯文當中也有體現(xiàn),下面“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譯文具體描繪了西湖之美:
A sea of lotus leaves green the skies,
While the pink petals the sun brightly dyes.
該譯文是對前一句話中名詞化的展開,是“beauty”的具體表現(xiàn)。它們也是概念隱喻,屬于關系過程與其他過程間的轉換。譯者把關系過程都轉變成了物質過程,體現(xiàn)在“green”和“dye”上。這兩個體現(xiàn)物質過程的動詞給讀者帶來了強烈的視覺沖擊力,生動地傳遞了原詩句的意境:蓮葉碧綠無邊,與天際相連;荷花鮮紅絢麗,與驕陽相映。
由此可見,名詞化可應用于中詩英譯,正如胡壯麟(2004)所認為的名詞化并非科技語篇所獨有,它也適用于詩歌語篇。我們認為名詞化在中詩英譯中主要有三個作用。首先,名詞化在語義上能夠表達“一致式”的信息,而在語法上又具有名詞的特點,因此,名詞化適用于“靜態(tài)”這種特殊意境的翻譯。其次,名詞化是級階的降低,信息濃縮、密集,讀者在解讀名詞化時需要分析、理解,因此,在中詩英譯中運用名詞化可以使詩句信息含量變得豐富,留給讀者無限的遐想。最后,名詞化是語義的壓縮,可以指稱上文或下文,起到語篇銜接的作用。
本文以概念隱喻為依據(jù),通過對中國古詩詞意境的譯文分析,總結出概念隱喻在傳遞意境方面的三個主要特點:關系過程與其他過程間的轉換;非關系過程間的轉換以及名詞化的作用。通過把關系過程轉變成其他過程,譯文詩句句式更為靈活,譯文更加生動、傳神。非關系過程則比較復雜,譯者需要斟酌原詩的意境后再遣詞造句。而名詞化可以應用于靜態(tài)意境的翻譯以及語篇的連貫。另外,譯者使用名詞化還可以加大信息密度,引起讀者的聯(lián)想,更好地傳遞意境。通過對概念隱喻以及其他隱喻形式的研究能夠對中國古詩詞意境的翻譯有所啟示。
附注:
① 關于人際隱喻和語篇隱喻,詳見Halliday(1985)、Martin(1992)、Tompson(1996/2000)、胡壯麟(2004)、范文芳(2001)以及朱永生和嚴世清(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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