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麗琴
人的大腦中有一種記憶,年代愈久遠,那記憶的痕跡愈是清晰深刻,即使滄海桑田,即使歲月變遷,也不會淹沒。
坐在記憶的深處,天真的我,總以為穿過去的衣衫、走過去的路、說過去的話,那逝去的一切都可以重回,依舊有熟悉的笑影,在暮靄深處若隱若現(xiàn),沉靜而深邃,依舊有一雙親切的手,穿過我的長發(fā);依舊有一襲長裙、一卷書,裝扮我青春的夢想,沿花季滑翔。
皈依的土地
總是在寂寞時分,感覺一陣陣地悸動。聽靈魂深處一聲聲的邀請:走吧,去到那片待墾的土地,看看那山、那水、那路、那冰雪消融后的本色;撲向你胸懷的瞬間,一種流瀉而出的歸屬感卻漸漸清晰起來,撩拔得幾近貧瘠的詩情在心頭震顛。對月飲一樽熱酒,讓已燃燒的躁動,涌起狂瀾??墒?,當我面對你的呼喚,只能以沉默表達網(wǎng)繩縛身的苦痛,只能以雙手合十來訴說我的虔誠和依戀。告誡心中:這世間有尊佛,我將生生世世皈依——生我養(yǎng)我的土地。
孤獨的歌者
我曾從麥尖上飛過,從松塔的邊緣掠過,從河流的溫柔里貪婪地泅過,一路上灑滿歌的旋律,繚繞著真摯與和諧。在撇和捺支撐的小屋,我曾精心地粉刷成玫瑰色,墻壁上掛著一顆顆滴血的心,鮮亮、旖旎。敞開那扇玻璃窗迎接朝陽,把家的芬芳撒向窗外。不知天空是多云還是多雨?
心與心的距離很遠,唇與唇的距離卻在咫尺,陷入齒舌的迷茫,讓我窒息。晴空一個炸雷,喉節(jié)便在喉管里阻滯出哽咽。眼球粗暴地撕扯著窗外的風景。躲進那間小屋,關上窗,黝黑擁擠著抑郁,仰視坍塌的墻,破滅在瞬間………
于是,守護黑夜,把自己照亮成一盞燈,或是一顆星,哪怕是一只螢火兒也好,為孤獨的同伴送去一絲溫暖和光亮……
(責任編輯 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