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沒有雪
對于這個冬天,我最大的期待,不過是一場大雪。想在大雪中漫步,在雪中想一些飄飄灑灑的事情,留下一些可以凝眸回視的腳印;更想拍下一些雪景,拍雪中的人情和冷暖,留下一個季節(jié)深深淺淺的記憶。然而,這一個本不該是夢的夢想?yún)s始終沒能實現(xiàn)。北京,這個冬天沒有雪。
無雪之冬,似乎可以簡單了,似乎可以寧靜了。然而不合時宜的是,伴著這個冬天刺耳的風(fēng)聲,有一種更為怪異的聲響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而且泛濫,讓人茫然,讓人糾結(jié),讓人煩躁甚至癲狂。那是一首被稱為神曲的歌,它的名字叫《忐忑》。
我們該是迷戀潮流的一代,一切流行的都有可能被我們接受。同樣,這首神曲也被我們接受了。于是教室里、校園中,隨處都可以聽見這首類似癲狂的歌曲。從一人獨唱到幾人伴唱,到百人合唱,再到滿校園傳唱,沙塵暴一般席卷了這個冬天。我開始懷疑,我們的生活是不是壓力過大·不然,何以不顧自身形象而如此癲狂·更遺憾的是,這病態(tài)的瘋狂居然被大家欣然接受了,接受得那么情不自禁,接受得那么洋洋得意。
好在冬天終將過去。與暖陽相比,雪似乎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雖然缺少了風(fēng)花雪月,但春風(fēng)畢竟會為我們送來新枝,而我也會微笑著告別這無雪之冬,告別這夢靨一般的《忐忑》。所有的煩躁和癲狂,都將隨著百花的盛開而消散。
除了雪,我更愛春天,曾經(jīng)的忐忑似乎可以隨著冬天的逝去,止。
情人節(jié)的嗚呼哀哉
早上起得好晚,感覺還沒睡醒。頂著“鳥窩”頭沖進食堂,鐘愛的玉米粒兒餅賣光了。這幫男生,難道全都是來自北方的狼·
只好換作包子+皮蛋粥。知道我為什么沒有在皮蛋粥前加“瘦肉”二字么·因為就算你在粥里面扒拉著找,也絕對不會瞧見肉末兒,連皮蛋也只是星崩兒的幾個碎末。或許食堂的廚子有什么獨門絕技吧,材料甚少的皮蛋粥竟也馬馬虎虎地好喝。
情人節(jié),這個與我無關(guān)的日子。下雪了,為這個荒謬的日子,打造虛假的氛圍。管它呢,總之,我莫名其妙地開心。
學(xué)校超市公然賣起了包裝精美的洋娃娃,門口居然擺出了大堆大堆的金邊玫瑰,太夸張了吧·一臉納悶兒加無辜的我被推進了充滿疑惑的深淵。學(xué)校支持情人節(jié)·嗚呼哀哉。
一面是36個攝像頭輪番轟炸我們,狂抓男女生的“親密接觸”,每每放假瘋跑回家都有種“越獄”的叛逃感;一面卻又公然做起了“情人節(jié)”的生意,強烈對比所迸發(fā)出的荒謬,刺得我呆若木雞,豈不嗚呼哀哉·
這是個幻化出來的境界,雖然很夢幻、很縹緲,但卻不構(gòu)成對我的吸引。
踱步在夢幻般的天空下,我只是一只奔波忙碌的小螞蟻。
愛因斯坦說,當(dāng)某一種速度超過光速時,便可改變時間。去拜訪一下前生是否也是一種夢幻·一江明月,兩袖清風(fēng)足矣。同文人雅士切磋一下,也許就不用再為古文抓耳撓腮了。也許穿越回來時我已文質(zhì)彬彬加風(fēng)度翩翩,是不是北大中文系非我莫屬了·
遐想片刻,我也該回歸眼前了,因為,早自習(xí)就要開始了。
Comeon !
其實我可以更招搖一點
對著鏡子,鏡子里的我穿著灰色外套,長頭發(fā),齊劉海,傻傻的。每天宿舍、教室、自習(xí)室(閱覽室),三點一線地穿梭著,讀自己喜歡或不喜歡的書。久而久之,便愛上一個人的安靜。
猛然醒悟,躲在蝸牛殼里,被灰色欺負,是件很混蛋、很不光彩的事兒。甩掉灰色的外衣,原來我還可以更招搖一點,更拽一點。把一切灰暗的顆粒統(tǒng)統(tǒng)忽視掉,任五彩的色點兒襲擊我,微笑著擁抱它們,把它們占為己有。
聽著廣播社的X斷斷續(xù)續(xù)地解說,雖說耳朵有點兒小不情愿,在亂七八糟的一摞兒書后的課間,也是一種消遣吧·聽這位X的播音需要勇氣,他可是祖?zhèn)鞯南咏Y(jié)巴王。然而中間的小插曲卻挺古典,挺肖邦。這么優(yōu)雅的鋼琴曲,有點兒大跌眼鏡的feel,這可不是K中的風(fēng)格?。《酉聛砭谷徊テ鹆硕宿D(zhuǎn)版《溜溜的她》,才知道這首歌原來可以唱得這么難聽,很嘻哈,很口水!
不顧一切脫掉外套,原來可以活得這樣囂張、跋扈。
其實,太上老君的煉丹爐沒什么不好,相信孫同學(xué)在霸占“斗戰(zhàn)勝佛”雅號的日子里,每當(dāng)月圓之時,興許會對回憶里的破爐子有種懷戀吧!到頭來,還要說聲謝謝呢。
原筱菲:原名鄭迪菲,1993年生,中國傳媒大學(xué)學(xué)生,全國十佳文學(xué)少年。在各種刊物上發(fā)表文學(xué)作品500余篇(首)。出版?zhèn)€人文集《花季單車》等。本欄目感謝《90后獲獎作家中學(xué)校園佳作》主編陳文伍誠摯薦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