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樂

人夏后，黑石灘海濱浴場游客很多，一個五十來歲的胖女人，每天都挎著一個籃子，在浴場向游客兜售小食品。起初，浴場的管理人員不讓她在這里賣東西，可她脾氣火爆，人很潑辣。管理人員來攆她，她便對他們破口大罵；誰要是拉她一下，她沖人家又抓又咬。浴場那些管理人員也不愿招惹她。后來就不再強趕她了。

一天晌午，胖女人在浴場賣東西時，一個上身穿小衫下身著短裙的美貌少女見她的籃子里有炒瓜子，就叫她給稱半斤，胖女人便稱了半斤瓜子，裝在一個紙袋里。少女的兩只手都拿著飲料，騰不出手來拿瓜子，她就把飲料放在地上，付了錢后她兩手抓著短裙的下擺，把裙子撩了上來，叫胖女人把東西放到她的裙子上，胖女人就把少女的幾罐飲料和半斤瓜子放了上去。少女用裙子兜著東西要走時，胖女人發(fā)現(xiàn)她竟然未穿內(nèi)褲，因她把裙子撩了上來兜著東西，她的下身大都露了出來，春光外泄了。顯然她是剛從海水里上來，在帳篷中換下了游泳衣，卻未把內(nèi)褲穿上，現(xiàn)在過來買東西，大概也疏忽了。胖女人見周圍有人也看到了，急忙喊道：“閨女，快把裙子放下來！”說著，她上前一巴掌打在少女的手上，少女兜著的東西全都掉落下來。

少女愣了一下，跟著也反應(yīng)過來了，她往下抻了抻裙子，氣沖沖地對胖女人說：“你告訴一聲就行了唄，干嗎還打我一下，你看瓜子全撒了！”

胖女人像是給噎了一下，愣了片刻，囁嚅著說：“都露出來了，太難看了，一著急我就……”

少女美目圓睜，聲色俱厲：“露出來又怎樣？有啥大不了的，真是少見多怪，這瓜子你給賠吧！”

胖女人躲開少女銳利的目光，說：“我賠，我賠?！闭f著她便又稱了半斤瓜子給少女。少女接過瓜子，又拾起地上的那幾罐飲料，捧在懷里，轉(zhuǎn)身走了。

一個在浴場經(jīng)營冷飲店的婦女，有些不忿，沖胖女人說：“這丫頭真不知好歹，你在這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昨還憷她呢？”

胖女人長噓一口氣，說：“她自己身上最要緊的地方露出來了，她都不在乎，這樣的人還有顧忌的事兒嗎？我哪敢惹她。”

選自《民間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