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 杰
( 三明學院 外語系,福建 三明 365004 )
復制親情:“老婦人”之意蘊
——解讀弗蘭克·奧康納的短篇小說《國家客人》
董 杰
( 三明學院 外語系,福建 三明 365004 )
弗蘭克·奧康納是 20世紀著名的愛爾蘭作家。他的代表作之一《國家客人》揭示了戰(zhàn)爭的殘酷與荒唐。故事中刻畫的“老婦人”形象奧康納沒有賦予其專名,使其含有深刻的蘊意。從奧康納自身成長經(jīng)歷及小說中俘虜與老婦人的關系挖掘奧康納的心理活動這一匠心獨運地安排此角色的意義,揭示奧康納通過復制親情來呼吁反戰(zhàn)的實際意義。
《國家客人》; 老婦人; 親情; 復制
20世紀世界文壇人才輩出,鴻篇佳作競相問世,小說跨入一個新紀元。新紀元帶來小說的繁榮浪潮。在此洶涌的浪潮中,涌現(xiàn)了一大批優(yōu)秀的現(xiàn)代作家,其中包括20世紀著名的愛爾蘭作家弗蘭克·奧康納(Frank O’Connor)。奧康納,原名邁克爾·奧多諾萬,他的經(jīng)典之作《孤獨之聲:短篇小說研究》(The Lonely Voice: A Study of the Short Story)成為短篇小說學誕生的一個標志。[1]奧康納熱愛創(chuàng)作,一生創(chuàng)作出版了二百多篇文章,涉獵廣泛,有傳記、自傳、回憶錄、翻譯作品、游記、長篇小說、劇作、詩作、短篇小說等。由于他才思敏捷、長于表達,短篇小說創(chuàng)作便成了他文學表達的主要方式。他于1963年接受采訪時坦誠說出自己“喜歡短篇小說的創(chuàng)作。因為當進行短篇小說創(chuàng)作時,作者猶如上帝一樣,并可以操控所有的人物”。[2]奧康納成就卓越,他的短篇小說甚至被譽為“20世紀中葉愛爾蘭的文化史”,[3]他本人被葉芝稱為“愛爾蘭的契訶夫”。為了紀念奧康納的成就,2005年由蒙斯特文學中心組織,科克市出資,創(chuàng)立了短篇小說獎金最高的“弗蘭克·奧康納國際短篇小說獎”。
奧康納把歐洲現(xiàn)實主義與本土口頭文學傳統(tǒng)相融合創(chuàng)作的現(xiàn)代愛爾蘭短篇小說享譽世界。[4]托莫里教授在其專著《弗蘭克·奧康納》一書中肯定了奧康納作為短篇小說家成功的原因之一是“他有能力將讀者帶回故事發(fā)生的‘情境’,而且是‘以人的口吻在述說’”。[5]1931年1月在《大西洋月刊》發(fā)表的《國家客人》(下面簡稱《國》)是弗蘭克·奧康納的代表性作品之一。他開創(chuàng)了奧康納短篇小說的輝煌事業(yè),這也幫助他贏得了廣大的讀者?!秶返牡谝话姹緦懙氖且粋€幻滅的年輕人的故事,修改后的版本中出現(xiàn)了一個更加成熟的、意識到命運之不可抗爭的聲音。[6]它講述了杰瑞米爾·多諾萬、諾布爾、敘述者波拿巴特等三名愛爾蘭士兵與霍金斯、貝爾徹等兩名被俘的英國士兵之間的故事。[7]全篇故事可分為四個部分。第一部分交待了英國俘虜霍金斯和貝爾徹轉(zhuǎn)移到一老婦人小屋看押的緣由及看守人員諾布爾和波拿巴特。第二部分暗示了若英軍槍決愛爾蘭俘虜,愛爾蘭軍隊也會處決這兩名戰(zhàn)俘的可能性。第三部分直接說明愛爾蘭軍為復仇決定處決俘虜?shù)南?。第四部分是故事中高潮部分,描寫了槍決兩位英國人的過程及這一事件對看守人員、多諾萬以及老婦人的影響。整篇故事只有六個人物——五位男性,一位女性。奧康納對故事中的人物有側(cè)重地進行了具體而深入的刻畫,而故事中唯一的女性形象——“老婦人”,卻連一個專名都沒有,而一直是以“老婦人”“老太太”“老女孩”的代稱出現(xiàn)。是因為該人物微不足道,還是作者另有他意?但假使這只是故事中的一個反襯人物,作者又為何將其塑造得如此形象生動?因此,筆者認為奧康納所塑造的“老婦人”這一人物有著豐富的內(nèi)涵,需要讀者對文本進行解剖、探析。筆者試從奧康納自身成長經(jīng)歷、兩位英國俘虜對老婦人的不同態(tài)度這三個方面來探討《國》中“老婦人”的蘊意,挖掘奧康納匠心獨運地安排此角色的意義,揭示奧康納通過復制親情來呼吁反戰(zhàn)的實際意義。
《國》這一短篇小說的背景是戰(zhàn)爭年代。他的創(chuàng)作靈感來源應為奧康納的從軍經(jīng)歷。奧康納曾積極投身于1919年~1921年間的愛爾蘭反抗英國殖民統(tǒng)治的獨立戰(zhàn)爭。隨后在1922年~1923年間他參加了愛爾蘭內(nèi)戰(zhàn)。在這場戰(zhàn)爭中他加入了反對愛爾蘭自由政府的愛爾蘭共和軍,因為自由政府曾在1921年與英國政府簽訂了一份不為愛爾蘭共和黨人所接受的條約。戰(zhàn)爭期間弗蘭克·奧康納主要負責共和軍內(nèi)部的往來公文,曾被自由政府軍俘虜。[8]細讀《國》的文本,俘虜與看押人員的“哥們”關系似乎荒唐,卻又折射出人性的從善一面。戰(zhàn)爭是國家的爭斗,而作為原本陌生的世界公民之間,他們之間有什么仇恨呢?站在友誼的角度上看,這種看似荒謬不可靠的情誼卻也不是不可能的。
戰(zhàn)爭中更多的是男性形象,而奧康納卻獨具匠心地在《國》中安排了老婦人這一人物,筆者認為與奧康納自身的成長經(jīng)歷有關。1903年9月17日,弗蘭克·奧康納出生于愛爾蘭的一個貧困家庭之中。奧康納的父親為退伍軍人,嗜酒如命,幾乎將家中所有的錢都花在了酒吧中;母親出于無奈只好外出給人家當清潔工,以此來貼補家用。童年時的奧康納性格內(nèi)向,體弱多病,常常缺課,這不免讓望子成龍的父親頗感失望。父子間的隔閡,再加上父親在一戰(zhàn)期間重新加入英軍后常年駐扎在外,奧康納在多數(shù)時間里只能與母親相依為命。奧康納的母親不僅在生活上對其精心呵護,在教育中也是對其傾盡所有。奧康納深深地愛著他的母親,卻也嫉妒他母親對父親的愛和寬容,這成了他很多小說中的主題。
由于奧康納本人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體驗過被俘虜?shù)淖涛?,奧康納在《國》中對英俘的心理狀態(tài)和生活狀態(tài)拿捏恰當。闡明再“優(yōu)?!钡姆斏钜彩抢щy的煎熬,何況面對的還有難以預料的死亡?而當一個人的童年是在母親的關懷下成長的時候,在困難的時候母親自然而然地成了精神支柱。小說中老婦人形象的安排就順理成章,是戰(zhàn)爭體裁中一道獨特而又溫馨的風景線。
《國》的背景是一場戰(zhàn)爭,一對俘虜。戰(zhàn)爭是殘酷的,被俘是無奈的。奧康納在這殘酷和無奈中安排了一個老婦人的角色:這里有她的家,她的生活,她的關心,她的壞脾氣,她的理解,她的虔誠……所有這些生活的細碎方面給殘酷的戰(zhàn)爭和無奈的俘虜生活添加了一抹溫馨,多了一味生活,少了一絲硝煙。奧康納在這里安排的不僅是一位“老婦人”,而且是“一個人”的老婦人,筆者認為這與他對父親的排斥和對母親的愛的獨占有一定的淵源。
此外,故事的標題既然是《國家客人》,相對“客人”而言,應有一個完整的家。而一個完整的家是由男主人和女主人組成的。故事中的“老婦人”扮演的就是女主人的角色。如果一旦賦予真實姓名,老婦人就成了一個特定的人,難以嵌入深刻的角色轉(zhuǎn)換。
英國俘虜貝爾徹,身材魁梧,但寡言少語,彬彬有禮。平時不愛說話的他卻積極地與老婦人交朋友,并且?guī)屠蠇D人做家務。如此內(nèi)向的貝爾徹用自己的真誠獲得了老婦人的親情。雖然老婦人是“火爆性子,一張刀子嘴就連我們(愛爾蘭士兵)也不放過,但是我們這兩個客人——這是我們的俏皮話——還沒來得及領教她那張利嘴,貝爾徹就跟她成了莫逆之交”。從第一次見到老婦人后,“貝爾徹就踩著老太太的腳后跟,不是替她拿桶,提籃子,就是幫她搬泥炭”。連諾布爾都會戲謔地說:“老太太一抬腿,貝爾徹就先看好了前面有沒有坑坑洼洼。無論是熱水還是大小瑣事,只要她想要,貝爾徹都會給她準備好?!盵9]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感啊!無微不至、體貼入微。這種關懷的動力根源何在?在貝爾徹被槍決前,他袒露心聲,原來他的妻子在八年前帶著自己的孩子和別人私奔,雖然他很喜歡家的感覺,“可打那以后我就無法再從頭開始了”。
家的概念中最偉大的是母愛。雖然貝爾徹放棄了尋找生命中的另一半,然而最原始、最真誠、最自然的母愛一直駐扎在他心里深處,他一直保留著對家的渴望。經(jīng)過了戰(zhàn)爭的洗禮,他作為俘虜被“送到”了老婦人的家里。在這里,沒有嚴刑拷打,沒有血雨腥風,有的是看守人員“朋友般”的善待,有的是老婦人“母親般”的照顧。心里對家的溫暖的渴望轉(zhuǎn)變成對“母親”的關懷。他積蓄的愛需要釋放,同時他也需要母親般的牽掛。而奧康納安排的老婦人就是這樣一位母親形象。當多諾萬借口轉(zhuǎn)移要把英國士兵帶走時,老婦人意識到危險,“不顧我們的勸阻一定要留住他們倆,嘴里唧唧喳喳地嘮叨個沒完,后來杰里邁亞·多諾萬火了,對她說了幾句粗話,她這才收場”。離別時,“貝爾徹熱情地拉著老太太的手,說:‘老太太,接受我們的千恩萬謝,謝謝您幫我們做的一切……’”。貝爾徹的熱情只給了老太太,對其他的人和事卻是相對漠然的。即使面對死亡時,他也能發(fā)出坦然的微笑。另一邊,他們被帶走后,老婦人一直在等消息,“廚房里黑洞洞、冷冰冰的,跟我們剛才離開的時候一個樣兒。老太太坐在壁爐旁數(shù)著念珠”。她一改原來的大膽、倔強的常態(tài),靜謐得出奇。老太太對兩位異域的俘虜心存牽掛,這是人性的使然,是母愛的延續(xù)。
通過上述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奧康納把貝爾徹和老婦人的關系描寫得合情合理。從貝爾徹最初主動與老婦人攀朋友,為老婦人做家務,關懷老婦人,到最后老婦人為他們爭取、祈禱,使貝爾徹逐漸從一個俘虜?shù)慕巧D(zhuǎn)換到兒子的角色。這是人世間最真實情感的升華。
另一位英俘霍金斯則截然不同。他身材瘦小,卻滔滔不絕,滿口臟話,似乎有不罵不痛快之感。此外,并不信仰宗教的他卻愛談論與宗教有關的話題,隨時隨地與人爭論宗教信仰。在霍金斯的世界觀里,宗教是為資本主義服務的。在與諾布爾的爭論中,霍金斯發(fā)表了其對資本主義者、神甫和愛國等大問題的言論:“資本主義者付錢給神甫,讓神甫告訴你們:人死后有來世,這樣你們這些人對資本主義者今生的所作所為就聽之任之了?!比绱藧蹱幷?、不避敏感問題的霍金斯是積極的,他相信今世,相信友情。在被帶往刑場的途中,他希望用友情挽回生命,甚至愿意當逃兵。然而得到的卻是漠然和無情的槍決。他的生命終結(jié)在異國他鄉(xiāng)。同時,他也是不屈的。雖然表現(xiàn)出對死亡的畏懼和無奈,但他并不卑下地祈求生存。在明白一切都無法挽回時,他的態(tài)度是冷峻而漠然的。當劊子手問起臨終的口信,他的反應是冷冰冰的:“想做祈禱嗎?”一向積極的他卻一直不能看透戰(zhàn)爭的無奈和荒唐,最后倒在無情的槍口下。
雖然他與其他人員的交往是積極的,但是他與老婦人的關系卻是不順的。他從來不幫忙做家務,“沒人聊天了,就去跟房東老太太套近乎”,與之攀談。他與老婦人的交談也并不順利,當他向她抱怨氣候干旱時,老婦人認為這完全是由于“雨神朱庇特”搞的鬼,就連戰(zhàn)爭也是因為“意大利伯爵從日本人的廟里偷走了異教的神祗惹起來的”。[9]她還很認真地教導霍金斯不要打攪神的安寧,因為“誰打攪了神祗的安寧,誰就會倒霉”。為何霍金斯與老婦人的關系不如貝爾徹與老婦人的關系?性格外向、一刻難于安靜的他并不怎么主動與老婦人套近乎。奧康納在故事的高潮部分安排了貝爾徹來解釋這一切:霍金斯與他的母親是“鐵哥們”,他口袋里一直揣著母親的信。從他的性格來說,在他心里,母親只有一個,母愛是唯一的。他沒有辦法對另一位老婦人有著同樣的感情。他在心理上保護自己,拒絕老婦人的母親角色。霍金斯的母親是他的知音,母親的信成為他的依靠,成為他力量和勇氣的來源。
通過上述分析,筆者認為老婦人在故事中的地位顯著?;氐介_頭,對如此重要的一個人物奧康納為什么沒有賦予其一個確切的名字呢?有學者認為,在包括小說和詩歌在內(nèi)的文學作品中,人物的命名和指稱方式除了專有名詞外,常用的有代詞和描述性短語,作者對人物指稱方式的選擇往往隱含著更深層次的意義。[10]在現(xiàn)代小說中,作品中的人物被賦予“無名氏”的也不少,如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的《知識的樹》中,女主人公僅僅是以“莫婁夫人”(Mrs. Mallow)的代稱出現(xiàn),沒有屬于她自己的名字。相反地,她在故事中的地位卻舉足輕重。她是維系三位男性角色的重要紐帶。她是莫婁先生的太太,是蘭斯(Lance)的母親,是皮特(Peter)的心上人。雖然她沒有真實的姓名,然而她卻是一位典型的為家庭默默奉獻的賢妻良母。她知道一切,為了維持在大家面前的美好形象及和諧關系,她把一切都藏在心里。沒有真實姓名的她反而象征了“賢妻良母”的形象。又如海明威(Ernest Miller Hemingway)的《白象似的群山》,男主人公一直是以“男士”或者“他”出現(xiàn)的,并沒有賦予真實的姓名。同樣的,沒有因此而被否認故事中男主人公的主角地位,反而無名氏的“他”象征了像男主人公那一類的男性:在二戰(zhàn)后的美國社會中思想迷茫、不負責任的那部分男性。如果被賦予了一個真實姓名,反而失去了社會意義上的指代作用。海明威的另一部作品《一個干凈、明亮的地方》中,三位主人公也都沒有被賦予專名?!澳觊L的侍應生”象征了“年長的一代”,“年輕的侍應生”象征了“年輕的一代”,而那位“老者”則象征了“精神死亡”的孤獨的老人。因此,奧康納這里所安排的“老婦人”也有他自己的意蘊,她象征了人類的“母親”:他自己的母親,兩位俘虜?shù)哪赣H。
《國》中失去的不僅僅是兩條生命。故事的敘述手法建立了一種令讀者難以想象的氣氛——只有謀殺。奧康納通過《國》表達了在戰(zhàn)爭中仇恨和復仇戰(zhàn)勝了倫理和道德。在生活中有過親身體驗的奧康納在自己的小說中塑造了這樣一位母親形象的老婦人來軟化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每個男人都是母親的兒子,無論他在什么地方,無論他與母親的關系如何,無論他對家是否有牽掛,心里都有一片屬于母親的天空。奧康納正是通過親情的復制,來撫慰遠在他鄉(xiāng)當俘虜?shù)氖勘屗麄冊谀赣H的照顧下,平靜地度過那最不平靜的歲月?!秶穼懕M了戰(zhàn)爭的荒唐以及道德和倫理的缺失,卻含著一脈溫暖的人間至情,潛伏著親情的生機,充溢著對于生活、對于未來無窮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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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uplication of Affection: The Implication of the Old Woman as Mother----Analysis of Frank O’Connor’sGuests of the Nation
DONG Jie
(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 Sanming College, Sanming, Fujian 365004, China )
Guests of the Nation, one of the famous Irish writer Frank O’Connor’s representive works, exposes the cruelty and absurdity of the war. The old woman is without a proper name in the story, which contains profound meaning. The paper firstly concludes its actual meaning by analyzing O’Connor’s growing experience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prisoners and the old woman. Based on this, then this paper appeals to the actual meaning of anti-war by duplicating the affection.
Guests of the Nation; the old woman; affection; duplication
(責任編輯 朱存紅)
I106
A
1673-9639 (2012) 01-0015-04
2011-09-17
董 杰(1955-),女,三明學院外語系副主任,主要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以及英語教學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