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美國南方的女人,我首先便會想到《亂世佳人》中站在被南北戰(zhàn)爭燒毀的家園,握緊拳頭,咬緊牙冠地發(fā)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的郝思嘉。沒錯,彪悍一直是南方女性的標簽——在以農(nóng)牧業(yè)為主的保守南部世界要站穩(wěn)腳跟,女人性格上不強悍些不行。
但強悍并不等同于我們理解的潑辣。該怎么解釋這兩者的差異呢?唯有推薦你看美國電影《相助》。它不僅僅是講述美國南方女人的故事,更是一部關于解放黑人女奴的電影。其實,像這類種族控訴的電影好萊塢有很多,比如《如何殺死一只知更鳥》、《猜猜誰來吃晚餐》、《紫色》、《美國歷史X》,包括前兩年在奧斯卡大放光彩的《撞車》。只要這個困擾著美國200年的不平等問題一天得不到解決,這種題材的電影便會永遠拍下去。
但《相助》還是區(qū)別于其他,它最大的特色就是女性化。全片所有重要的角色都是女性,男性角色在這部電影里連綠葉都算不上,最多只是背景上的一抹底色。照理說,探討一個社會上的弱勢群體問題,最容易打出的便是種族牌、民權牌、平等牌,或聲淚俱下,或慷慨激昂,在同情心與內(nèi)疚感的雙重驅使下,說服人和教育人的目的不難達到。但《相助》不是。在這部電影里,我們只能通過無線電隱隱約約地聽到馬丁?路德金博士在1963年的華盛頓發(fā)表的《我有一個夢》的演說。大部分時間里,我們只能看到一群白人家庭主婦和她們的黑人女奴。它一點都不沉悶,反而像檸檬一樣清新明快,但最苦的滋味也能呈現(xiàn)。這可能是女性化敘事所帶來的魅力吧。
這種魅力充斥在各種家長里短,流言蜚語,和隨處可見的生活質感之中,但它又不小氣,不瑣碎。南方的長久奴隸制使黑人女性在整個社會結構中占據(jù)了相當重要的地位,她們墾荒種地、照顧孩子,料理家務,既主外又主內(nèi)。對一個這樣一個習慣了將委屈與不公往肚子里吞的社會弱勢群體,內(nèi)心不強悍可怎么在一種惡劣的環(huán)境下生存呀?但話又說回來,美國南方女人的魅力固然包含這些強悍,但除了強悍之外,更多是一種對于獨立意志的堅持和對平等社會永不停歇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