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和他溝通,他不會溝通。我覺得他一點兒也不了解我,還總有點兒自以為是。有時候,我會嫌他太笨拙,想很多東西也不知道怎么跟人表達。有時候我也覺得他像個小孩子,也是要哄了才肯說。
我記憶尤其深刻的,是一個夏天的傍晚,已然是六七點鐘,但還是余暉點點。天上的云都鍍上了金邊,紅彤彤的。父親就站在最大的窗戶前,抽兩根煙,想點事。幾乎每次我站在他身后他都察覺不到,我也不叫他,想看出點兒端倪。我不問他,就靜靜地看著。
父親的背影不同與任何人的,有一點點臃腫,可顯示得很可靠;有一點駝背,可是我看不出他有沒有蒼老,不同于其他40多歲人的;他的頭發(fā)是自然卷的,短短的卷在腦門上,別人看來可能有一點滑稽,但是我覺得父親這樣是最好看的。
父親應(yīng)酬很多,也經(jīng)常喝酒,漸漸地,他的腳會開始痛了。我在身邊的時候,他也會盡量不一瘸一拐,只是走的很不自然。真的發(fā)作的時候,他也會拄著拐杖或是跳著去上班。痛得厲害的時候,他甚至?xí)]辦法下樓。有一次我和母親到他上班的地方去接他。即便我給他帶了拐杖,但下樓的時候他仍是走一臺階喘一下,我是第一次扶他,一點兒也不重,只是近距離才發(fā)現(xiàn)他腦袋上的白發(fā)也不少——我忘了是多久前我給父親夾過頭發(fā),細小的幾根白發(fā)給黑發(fā)映襯得很明顯。
平時父親還是像我小時候那樣很嚴(yán)格的教導(dǎo)我,不讓我撒謊,不許我吃零食,也不許我到別人家玩,往常他說這些,我只是一味覺得嚴(yán)厲,但現(xiàn)在我知道了,原來我請求他讓我去別人家玩,他的勸阻里,其實更多的是不合。家里也經(jīng)常是他一個人吃飯、看電視,我和母親說真的都很少陪他,但是他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他在外工作辛苦,回家后我認為他不了解我也不會溝通,甚至有點兒置之不理。他的這些辛苦,都只有跟晚霞訴說吧。他沒有告訴我的,都藏在他的背影里了。
我第一次覺得,夏天傍晚前父親站在窗戶前就像一幅畫,鐫刻在夏日的天空和我的腦海里,那畫里,父親的背影就好像鑲上了一層金邊,在霞光里閃爍。
別樣的課堂/皇甫吳豪
今天,楊老師像往常一樣走進教室,同學(xué)們也不約而同地翻開語文書,這時,楊老師在黑板上寫了個公告:楊老師的喉嚨啞了,請看黑板上課。大家肅然起敬,教室里頓時鴉雀無聲,再沒有人竊竊私語,東張西望了,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楊老師便用手勢,眼神心靈來跟同學(xué)們交流。
老師在黑板上羅列出幾個問題,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叫同學(xué)回答,咱們班的徐俊杰迅速地舉起了雙手,一邊望著楊老師,一邊用手在空中不停地轉(zhuǎn)動,好像在跟老師用手來對話:“我來,我來?!睏罾蠋煾吲d地用手指了指徐俊杰,徐俊杰站起來像作詩一樣回答著,楊老師滿臉掛著微笑,用手勢讓徐俊杰坐下。隨后,大家也滔滔不絕地回答,一個個對答如流。我也咬咬牙,堅持著舉起了雙手,同學(xué)們站起來回答的身影越來越多,我的心也覺得很溫暖:對,就該這樣,楊老師說不出話來了,那么我們就要更加尊重老師,配合得更加默契,不辜負老師對我們的一片美好期望。
很快,40分鐘一晃而過,我真為楊老師上的課感到驕傲,雖然老師的喉嚨說不出話來了,但還是讓我們覺得很高興,我對這堂課深有感觸:楊老師為了我們,卻把自己的喉嚨都說啞了,即使這樣,她仍沒請假,堅持著給我們上課。我一定要發(fā)奮努力,更上一層樓。俗話說:“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不管我以后長大干什么,也忘不了老師對我們的教育之恩,更忘不了今天別有風(fēng)格的這一堂課語文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