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歲那年我步入了更年期,身體明顯“發(fā)福”,人也越來越覺得累。在家一向受歡迎的“好媽媽”、“好妻子”,變成了誰都不愿意理睬的“多事媽”、“難纏媳婦”。不是河?xùn)|獅吼,就是默不作聲,夜間還時常唉聲嘆氣睡不著。細心的丈夫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當(dāng)他從一些書本上了解到我“遭遇”更年期,我再發(fā)脾氣時,他便不和我頂牛了,而是盡量岔開話題。并去商場給我買來平時最喜歡聽的黃梅戲和越劇唱片,一向不愛進廚房的他也跟進廚房幫我打個下手,并一邊擇菜還一邊夸我做的飯菜很有味道。
夜晚,愛好書法的他硬是讓我陪他一起練書法。我不愿意,他就耐心地給我講練書法的好處,并為我準(zhǔn)備了許多練小楷、大楷的毛筆和字帖。華燈初上為我拓開田字格練習(xí)紙,硬是逼我“鴨子”上架。去哪里找這么服務(wù)周到的好“老師”呀,實在是盛情難卻,罷,罷,罷,我硬著頭皮第一次拿起了毛筆。當(dāng)提起筆來我才體驗到什么叫看花容易繡花難啦,我顫驚驚地寫了一個橫,彎彎曲曲的簡直就是個蚯蚓。丈夫卻喊著:不錯,不錯,并把著我的手再在紙上反復(fù)練習(xí),讓我體會了近幾年來夫妻間少有的Btaq+YAe4nusy+S/rNGs1g==溫情,我感到了他身體暖暖的體溫。就這樣兩個人比比劃劃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在他的撫慰下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連續(xù)多日都是如此,日久也就成自然了,慢慢地我練習(xí)寫字上了癮,毛筆字漸漸寫得有那么點模樣了。
雙休日丈夫又“不惜重金”為我準(zhǔn)備了紅雙喜牌乒乓球拍,牽著我的手讓我去市老干部活動中心打乒乓球。我喜歡看書看報,高興了還寫點小文章,對體育卻是一竅不通。可他硬是拽著我的手不放,說,你還是醫(yī)生呢,難道不知道生命在于運動?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現(xiàn)在都胖成啥樣了?快好“出口”啦。我實在是拗不過他,勉強跟他去了。
走進老年活動中心,讓我這“溫室里的白衣天使”大開了眼界:這里擁滿了許多“老青年”,他們中最小的也有50多歲,最大的有80多歲的。個個身材矯健,精神矍鑠,一點也找不到老態(tài)龍鐘、垂暮之年的身影。我望著他們扣殺自如、矯健如飛的身影和由于興奮而喊出來的“好”、“啊”和談笑聲,不由自主地眼熱上了這項運動。丈夫簡單地給我說了一下比賽規(guī)則,就讓我粉墨登場了。球拍握在我的手中,如同手持笨重的洗衣板,一點也不聽指揮。連個球都發(fā)不出去,不是把球打在臺子底下,就是把球拍甩出去老遠。逗得在場的人捧腹大笑。我紅了臉對丈夫說,人家都急死了,你還笑!丈夫便不厭其煩地手把手教我,練了一上午總算把球發(fā)出去了。后來每個周末我們都雙雙出現(xiàn)在老年活動中心,丈夫給我當(dāng)陪練,每當(dāng)我接住一個球,他總是適時給予表揚。大聲地對我喊“好球!好球!”我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會更加努力。盡管每次酣暢淋漓之后,全身就像散了架,可是心里樂滋滋的。
更重要的是我這個以往的“球盲”變成了“球迷”。忘卻了更年期的煩躁、潮熱和周身不適,讓平淡的夫妻感情也“火熱”了許多。以前只要有較大的乒乓球賽,丈夫總是一人“死盯”著電視機不放,為此夫妻間沒少發(fā)生“戰(zhàn)爭”。如今我們成了一對乒乓發(fā)燒友,一起看大賽,一起發(fā)評論,看到精彩之處,我倆一齊拍“沙發(fā)”叫好。
丈夫改變了我以往的生活習(xí)慣,打開了我生活的另一扇窗,在他精心細致的安排和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下,我在愉悅中度過了更年期。精力一直非常充沛,工作和學(xué)習(xí)也都取得了應(yīng)有的成績。每當(dāng)回想起更年期前前后后的變化,我總是深深地感謝丈夫——我永遠的床頭鄰居。
(編輯林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