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士兵
真正催生“奇葩”博物館的是資本的私利貪欲與權力的政績形象。在資本和權力裹挾之下,文化獨立是很容易喪失的,文化人格是很容易遭受捆綁的,公共話語權也很難有發(fā)揮空間。
比如冀寶齋博物館,只要有點文化常識,都知道這太過荒誕不經,絕對令人瞠目結舌。不過,從當地政府部門到省級文化教育部門,卻都對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博物館”紛紛賜予“名分”。
可見,“奇葩”最“奇”,不僅在于仿制出大量侮辱文化常識的“文物怪胎”,更在于長期存在對這些怪胎頂禮膜拜的“權力怪胎”。文化的偽飾與權力的丑行,讓一座“奇葩”博物館長久存在,名正言順地向人們輻射大量的文化垃圾,對歷史文化恣意進行褻瀆。
真正催生“奇葩”博物館的是資本的私利貪欲與權力的政績形象。在資本和權力裹挾之下,文化獨立是很容易喪失的,文化人格是很容易遭受捆綁的,公共話語權也很難有發(fā)揮空間。由此也不難想象,在現實世界,“奇葩”博物館絕不會只開這一朵。事實上,各地頻繁出現的“虛構名人的文化故里”,就是很好的證明。
一座“奇葩”博物館,就是文化在資本捆綁與權力干預下全面失守的最好寫照,它生動地揭示出為什么我們無法擁有真實而又有品質的公共文化生活。當文化失去獨立失去源頭活水,當資本無良流著不道德的血液,當公共話語輕易受到權力捆綁,我們就很容易生活在穿越、山寨的公共空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