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舜華
餐廳里的食物非常豐富,卻勾不起白芷跟侯曉北的半點食欲。
“天天吃游輪上的自助餐,我都快要瘋掉了。好想念媽媽做的辣子雞丁和板栗燜排骨?!卑总剖箘庞玫蹲佣绲永锏呐E拧?/p>
侯曉北其實也沒什么胃口,不過他倒不是嫌棄食品不夠美味,而是在擔(dān)心田川的安全。
“小姐,你還有這么豐富的食物應(yīng)該感到滿足,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沒有足夠的食物填飽肚子呢?!焙顣员币贿吔逃?xùn)白芷,一邊把碟子里的炒飯吃了個干干凈凈。
“喲!你說話的口吻怎么那么像學(xué)校里的老師?‘侯老師,人家真的沒有胃口。”白芷把刀叉往碟子里一扔,抓過放在椅子上的小背心,瀟灑地往餐廳門口走去。
吹著清爽的海風(fēng),白芷覺得精神為之一振。她趴在欄桿上玩了一會兒,覺得肚子在咕咕叫,這才想起剛才為了抗議餐廳的食物太難吃,幾乎沒有吃任何東西。
白芷一邊往自己房間走,一邊喃喃自語:“幸好我房間里還有兩包方便面,還是回去泡面吃吧。吃多了大魚大肉,吃點方便面也不是什么壞事?!闭?dāng)白芷回味著方便面的味道時,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飄過。白芷覺得用“飄”這個字形容最合適不過,因為在她前面的那個人走起路來好像腳不沾地,反正就是鬼氣森森的樣子。白芷只記得這是個熟人的背影,但來不及細想這是誰。
拐了一個彎,前面那人突然停下來,好像發(fā)現(xiàn)了白芷在跟蹤她。白芷只得假裝沒事似的,趴在欄桿上東張西望。
白色影子又開始飄起來,白芷連忙跟在后邊??煲胶瘟钌攴块g的時候,白色影子忽然回過頭來,白芷嚇得眼前一黑,咕咚一下倒在地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長時間,白芷覺得臉上一陣冰涼,眼前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影子。
“白兔,你快醒醒?!笔呛顣员痹诎总频哪樕虾莺莸貒娏艘豢诶渌?。
白芷滿臉迷惑,眼神有點散亂:“我是不是已經(jīng)下到地獄里了?”
侯曉北摸摸白芷的腦袋:“我只是在你的臉上噴了水,可沒有在你腦袋里灌水。你忽然昏死過去,還說著胡話,該不會是得了神經(jīng)病吧?”
白芷一聽,連忙跳了起來,使勁在侯曉北的腦袋上打了一下:“死猴子,你才得了神經(jīng)病,居然把口水噴在我臉上。”
“要不是我跟在你后邊,沒準你已經(jīng)被惡鬼吃掉了。”侯曉北把嗓音擠得尖尖的,真像鬼叫一樣,白芷嚇得捂著腦袋叫起來。
“別再說了,我剛才真的看到夏天星的鬼魂在跑來跑去?!?/p>
這回輪到侯曉北發(fā)愣:“不是吧?真有這么玄乎?難怪你被嚇暈了?!?/p>
看到一向潑辣好動的白芷被嚇得魂飛魄散,侯曉北一直把她送到房間。
白芷一晚上沒有睡好,眼前總出現(xiàn)那個白色的影子。睡不著覺還是去做做運動吧,真沒想到,已經(jīng)有那么多人跟她一樣,一大早就聚集在游輪的甲板上。瞧大家的神色,仿佛遇上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個穆斯林婦女激動地說:“求求警察讓我們趕緊離開這艘鬼氣森森的船,我快要受不了啦?!?/p>
站在她身旁的一個年輕男子也激動地說:“我們只是來旅游的,現(xiàn)在船上不但死了人,而且還在鬧鬼。我們真的很擔(dān)心會成為惡鬼的下一個目標(biāo)。”
“嗚嗚嗚……我昨天晚上真的沒有看錯,我們要見見夏小姐,她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不然她的魂魄怎么會在船上游蕩?”穆斯林婦女因為激動,臉上的肌肉扭曲著,這更增加了她話語的可信度。
船上的人都在議論紛紛,大家本來就已經(jīng)很渴望能夠回家,現(xiàn)在船上居然在鬧鬼。誰也不想下一個撞鬼的是自己,都希望離開這艘船。
湯米和蒙小鑫接到報告后,連忙趕到大家聚集的地點。湯米把手抱在胸前,仿佛一早就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結(jié)果。他站在高臺上朝游客們一揮手,大家馬上安靜下來聽他講話。
“大家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可現(xiàn)在游輪上接二連三地出命案,我們不得不請大家繼續(xù)留在游輪上協(xié)助警方調(diào)查?!?/p>
一個胖乎乎的女人激動地說:“我們都不是殺人兇手,我們要離開這艘藏著惡鬼的游輪?!?/p>
另一個看起來像個學(xué)者的瘦高個男人也說:“我們耽擱在這里的時間已經(jīng)夠長的了,總不能讓我們沒完沒了地等待?!?/p>
蒙小鑫連忙向大家解釋:“對不起!我們警方已經(jīng)在全力破案,兇手有可能還藏在船上,希望大家能夠冷靜下來,協(xié)助警方捉拿真兇?!?/p>
“捉拿真兇是警察的事情,我們只要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這艘陰森恐怖的船?!币粋€油頭粉面的男子尖著嗓子叫嚷著。
白芷也忍不住開腔:“馬上讓我們離開這里。我在船上見過一張羊皮書,上邊寫著《死亡日記》,日記上說夏天星會成為赤狼蜘蛛的仆人,她會變成惡鬼,先殺害船上的印度人,然后每天殺幾個人,直到把大家全都弄死為止?!?/p>
聽完白芷的話,游客們更加難以自己。他們恨不得馬上跑到船上把救生艇給解下來,哪怕在海上耗盡體力而死也勝于在船上被鬼魂嚇?biāo)馈?/p>
湯米眼看船上的情形開始難以控制,就把蒙小鑫拉到一旁商量:“蒙,我們還是趕緊疏散船上的游客吧,再不行動,我擔(dān)心情形難以控制?!?/p>
蒙小鑫卻堅決反對:“我不同意!這件事越來越不可思議。根本就沒有什么《死亡日記》,這個小女孩恐怕是被嚇懵了,所以才亂說?!?/p>
“蒙,你實在太固執(zhí)了。船上的情形已經(jīng)不受我們控制,游客的情緒非常激動,再不讓他們離開,我們控制不了局面。況且赤狼蜘蛛的毒素被證實不會傳染,我們也沒有理由把他們扣留在這里。”
蒙小鑫堅決地搖頭:“可真兇還沒有捉到,完全有可能是有人在裝神弄鬼,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陰謀?!?/p>
湯米冷笑幾聲:“蒙,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個法醫(yī),管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其他的由我來處理?!?/p>
聽到湯米這樣說,蒙小鑫也不好再說什么,她把長頭發(fā)往腦后一甩,大步離開甲板。在紀律部隊里,除了服從還是服從。雖然,蒙小鑫依然覺得湯米的決定是錯誤的,可她也沒有辦法改變上司的決定。
看著海面上起伏的波濤,田川和蒙小鑫的心同樣難以平靜。再過幾分鐘,他們就可以登上警方為乘客準備的祥龍?zhí)栍屋?,離開充滿神秘色彩的玫瑰公主號??商锎傆X得事情并不像大家所見的那么簡單,一定有人在背后策劃一起大陰謀。
“我想留在船上?!碧锎▽σ恢弊谏砼缘暮顣员闭f。
侯曉北語氣堅定,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老大,無論你的決定是怎樣的,我一定全力支持你?!?/p>
“曉北?!碧锎ǜ屑さ匚罩顣员钡氖帧?/p>
過了一會兒,侯曉北又補充了一句:“弱弱地請求老大,遇上危險事情的時候,記得看著小弟一點,只要一點就好了。呵呵呵……”
田川白了侯曉北一眼,關(guān)愛地看看排在前面的白芷。他知道白芷很害怕夏天星的鬼魂,他也不想白芷跟著自己冒險。讓她坐上祥龍?zhí)?,盡快回到父母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田川扯扯侯曉北的衣服,侯曉北跟隨田川那么長時間,當(dāng)然知道田川的用意。他放輕腳步慢慢挪動身體緊緊跟在田川身后。
田川和侯曉北就這樣在排隊上祥龍?zhí)栍屋喌娜藚仓邢Я恕?/p>
田川和侯曉北并沒有登上祥龍?zhí)栍屋?,他們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船上的乘客都轉(zhuǎn)移了,玫瑰公主號成了空船,赤狼蜘蛛的故事似乎也應(yīng)該告一段落??擅尚■尾⒉粫p易放棄自己的意見,到底她有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請看下一集故事。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