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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漢賦章句與修辭藝術

2013-11-14 08:42
中國韻文學刊 2013年1期

許 結

(南京大學 文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3)

漢賦作為文學經典的形成,有賴后人對其創(chuàng)作的規(guī)范化批評,以樹立異于他體的理論價值,其中蕭統《文選》之選“賦”與劉勰《文心雕龍》之論“賦”,堪稱代表。以劉氏品賦為例,除《詮賦》專論,尚多精思,試述兩則:一是《麗辭篇》云:“造化賦形,支體必雙,神理為用,事不孤立。夫心生文辭,運裁百慮,高下相須,自然成對。……至于詩人聯章,大夫聯辭,奇偶適變,不勞經營。自揚、馬、張、蔡,崇盛麗辭,如宋畫吳冶,刻形鏤法,麗句與深采并流,偶意共逸韻俱發(fā)”,此由修辭傳統看賦體崇盛“麗辭”;二是《章句篇》云:“夫設情有宅,置言有位;宅情曰章,位言曰句。故章者,明也;句者,局也。局言者,聯字以分疆;明情者,總義以包體”,其中“局言”、“明情”之論,同樣適合賦體。雖然,劉勰論文持“折衷”思想,故篇中對賦體章句或有微詞,包括前引論賦之“麗辭”,也不乏過“中”之憂,然綰合兩則見解,由賦體章句看修辭藝術,不無啟迪。本文擬由此考源,闡發(fā)漢賦章句與修辭的歷史背景及其藝術價值。

一 漢賦創(chuàng)作修辭探源

賦家創(chuàng)作經營位置,書寫情志,最突出的就是修辭特征,所謂“刻形鏤法”、“蔚似雕畫”,皆源自“崇盛麗辭”。晉人葛洪以漢大賦創(chuàng)作為主,比較詩、賦而陳論云:

《毛詩》者,華彩之辭也,然不及《上林》、《羽獵》、《二京》、《三都》之汪穢博富也?!舴蚓阏搶m室,而奚斯、路寢之頌,何如王生之賦《靈光》乎!同說游獵,而叔畋、盧鈴之詩,何如相如之言《上林》乎!并美祭祀,而《清廟》、《云漢》之辭,何如郭氏《南郊》之艷乎!等稱征伐,而《出軍(車)》、《六月》之作,何如陳琳《武軍》之壯乎!

從描寫“宮室”、“游獵”、“祭祀”、“征伐”等當時的文學重大題材比較《詩經》創(chuàng)作與漢、晉賦家的差異,彰顯賦家“崇盛麗辭”的特征。由此,論者或謂賦體之夸飾特技,就是西方所謂的“修辭術”。這些說法都是比較而言,包括詩與賦的比較,中與西的比較,只能表現程度的差異或類似,并未勘進于賦體本身加以探尋。而考實漢賦的修辭本源以及構建其章句學的意義,則當追溯于古代宗廟之禮的“賦物”(犧享之用)與“賦辭”(祝禱之辭),尤其“賦辭”轉向于“行人辭令”與“賢人失志之賦”(楚辭),導成漢賦的體勢,其中“尚辭”的特征(或夸飾技藝)一脈相承。

近人劉師培撰《文學出于巫祝之官說》認為:“今即《周禮》祝官職掌考之,若六祝六詞之屬,文章各體,多出于斯。”文章源于文詞,文詞起于祭祝,辭賦亦蘊涵于中。而劉氏復于《論文雜記》中分論文體,則有“詩賦之學,亦出于行人之官”,這又將詩賦歸于古之交聘之禮。然則考諸古禮,祭祀家廟告慰“先君”嘗用于交聘場合,而交聘之際亦有告神活動,在特定的場合祭祀之辭與聘問之辭無論是取媚于神或取信于人,其“尚辭”均為要則。先觀《尚書》中的一則祭神祝辭:

史乃冊祝曰:“惟爾元孫某,遘厲虐疾。若爾三王,是有丕子之責于天,以旦代某之身。予仁若考,能多才多藝,能事鬼神。乃元孫不若旦多才多藝,不能事鬼神。乃命于帝庭,敷佑四方,用能定爾子孫于下地。四方之民罔不祗畏。嗚呼!無墜天之降寶命,我先王亦永有依歸。今我即命于元龜,爾之許我,我其以璧與珪,歸俟爾命;爾不許我,我乃屏璧與珪。”

據《周書·金縢》:“武王有疾,周公作《金縢》”,乃有“周公立焉。植璧秉珪”的祭廟行為與“乃告大王、王季、文王”的上引祝辭。這段通過“史”代言的冊(策)祝之辭,其間所言“璧與珪”等皆“賦物”享神之用,而其“多材多藝”的自詡、“爾之許我”的利誘、“爾不許我”的威脅,皆“賦辭”之娛(諷)神之用,其“辭”本身是不忌夸飾的。再看《左傳》中的一則交聘之辭:

(昭公元年)夏四月,趙孟、叔孫豹、曹大夫入于鄭,鄭伯兼享之。子皮戒趙孟。禮終,趙孟賦《瓠葉》。子皮遂戒穆叔,且告之。穆叔曰:“趙孟欲一獻,子其從之?”子皮曰:“敢乎?”穆叔曰:“夫人之所欲也,又何不敢!”及享,具五獻之籩豆于幕下。趙孟辭,私于子產曰:“武請于冢宰矣?!蹦擞靡猾I。趙孟為客,禮終而宴。穆叔賦《鵲巢》。趙孟曰:“武不堪也?!庇仲x《采蘩》。曰:“小國為蘩,大國省穡而用之,其何實非命?!弊悠べx《野有死麕》之卒章。趙孟賦《常棣》,且曰:“吾兄弟比以安,尨也可使無吠?!蹦率?、子皮及曹大夫興拜。

文中“一獻”或“五獻”,囿于禮制,然所獻享賓奉主,皆“賦物”,而其“賦詩言志”,又是風行于春秋之世的外交制度,“用詩”之“娛賓”、“觀志”、“訴求”、“規(guī)諫”、“譏刺”諸端,其陳利害得失,含藏喻意,亦皆“賦辭”之義。

合觀兩則文獻,其祭祀之“享”與聘問之“享”義例相通,享神、享賓均需賦“物”與“辭”,只是禮失以后,“辭”多單行,但仍起著娛(諷)神或娛(諷)賓的作用。如被史家稱之“賢人失志之賦”的屈原作品,自述間亦反復“陳辭”以明義,如推述“陳辭”謂:“跪敷衽以陳辭兮,耿吾既得此中正”;“歷茲情以陳辭兮,蓀詳聾而不聞”;“結微情以陳辭兮,矯以遺夫美人”;“不畢辭而赴淵兮,恐壅君之不識”。屈原的“陳辭”雖表現于規(guī)諫楚王與自我辯護,但其方式與心態(tài)則與祈祝相通?!峨x騷》一篇主要以“女嬃勸告”、“靈氛占卜”、“巫咸降神”三情節(jié)構篇,實為古老楚國的祭祝神喻的回響。而漢賦“受命于詩人,而拓宇于楚辭”,就其尚辭而言,又是楚辭的傳嗣與發(fā)揚,其中內涵了古老的享神祭禮與享賓聘禮的修辭傳統。

就漢賦修辭與祭享傳統之關系而言,可歸納為兩銜接與三特征。

所謂兩銜接,就是“宗廟事”與“禮儀性”??脊哦Y無論是享神之祭,還是享賓之聘,均稱宗廟,要在朝廷王室之事,前者如引述周公祭祝之事,告“三王”(大王、王季、文王)之廟,自在宗廟;后者如《春秋經·莊公四年》:“春王二月,夫人姜氏享齊侯于祝丘?!焙矅屧?“享者,兩君之禮,所以訓共儉也。兩君相見,享于廟中,禮也?!边@也與《論語》中所載“宗廟之事,如會同”之義相符。而漢代宮廷大賦的興起,且膺“一代文學”之譽,正與文辭歸復朝廷王室相關,是由“禮失求諸野”的楚人“失志”賦轉向漢廷“宗廟事”,這又突出表現在幾方面:其一,賦家皆供職“內廷”,即郎署之職,所謂“武帝外廷所立博士,雖獨尊經術,而內廷所用侍從,則盡貴辭賦”。其二,辭賦之興緣于武帝朝內廷“立樂府”之制,即《漢書·禮樂志》所載“至武帝定郊祀之禮……乃立樂府……以李延年為協律都尉,多舉司馬相如等數十人造為詩賦”,亦明人費經虞說的“孝武升平日久,國家隆盛,天子留心樂府,而賦興焉”。其三,漢廷賦家皆以“獻賦”形式陳辭,如《漢書·司馬相如傳》記述其《上林賦》“奏之天子,天子大說”、《揚雄傳》“從上甘泉,還奏《甘泉賦》以諷”等皆是,其中于內廷以辭諷、頌君主,實與古禮在宗廟以辭享神同埒。其四,賦家居宮廷,隨主巡行,均為禮事,尤多“祭”、“聘”,與宗廟事相通,這也就牽涉到第二個問題,即“禮儀性”。盛漢“定郊祀之禮”與“立樂府”、“造為詩賦”是一體化的“禮儀”構建,所以賦家寫作,大量圍繞“天子禮”展開,其中包括天子祭禮大典(郊祀禮)、聘禮大典(元會禮)以及“藉田”、“大射”、“大閱”、“大儺”、“巡狩”、“定都”等禮儀,其中“祭”、“聘”為要,淵承古禮。而賦家文采繁縟,摹畫汪穢的“尚辭”特征,維系于禮儀描繪,正如劉勰《文心雕龍·時序》所言:“孝武崇儒,潤色鴻業(yè);禮樂爭輝,辭藻競騖?!敝劣谫x家的陳辭方式與內涵,其與古禮享賦的共有特征,則可于賦文中抽繹其義。

從古禮看漢賦之三特征:一曰“托物”。漢賦大篇,以博物知類見長,或言“感物造端”,或言“體物言志”,賦家托物而陳辭,為體類特性,這與古禮之“賦物”與“賦辭”以享神、享賓有著不可忽略的聯系。如果我們對照周禮祭祀中的貢獻(五獻或九獻等)、聘問中的貢物,及由此形成的“朝貢體系”,再看漢賦中如班固《西都賦》所言“其中乃有九真之麟,大宛之馬,黃支之犀,條支之鳥。逾昆侖,越巨海,殊方異類,至于三萬里”、張衡《東京賦》所言“惠風廣被,澤洎幽荒,北燮丁令,南諧越裳,西包大秦,東過樂浪。重舌之人九譯,僉稽首而來王”,就能了解其托物及義描寫方式的淵源。其間由“享以顯物”到“物以賦顯”的變化,正指喻了某種邏輯聯系。

二曰“陳辭”。漢代賦家本領,重在詞藻華麗,無論“麗則”或“麗淫”,“麗”之評價在文學批評中的彰顯,實緣漢賦尚辭,所謂“賦者,敷陳之稱”,這也引起后人“假象過大,則與類相遠;逸辭過壯,則與事相違;辯言過理,則與義相失;麗靡過美,則與情相?!钡呐u。對照古禮,無論告廟還是出行,除“幣”(物)即“辭”,如《左傳·桓公二年》“凡公行,告于宗廟”,孔穎達《正義》:“凡公行者,或朝或會或盟或伐,皆是也。孝子之事親也,出必告,反必面,事死如事生,故出必告廟,反必告至?!T侯朝天子則親告祖禰,祝史告馀廟。朝鄰國則親告禰,祝史告馀廟?!比绱朔彪s多重的告訴制度,其反復陳辭既是禮儀所需,也是享神所用,賦家不避陳辭,與此相關。

三曰“兼義”。漢代宮廷大賦的功用,誠如班固《兩都賦序》所說“或以宣上德而盡忠孝,或以抒下情而通諷喻”?!爸S”(刺)、“頌”(美)兼義,是賦家創(chuàng)作心志,而且往往是一體化顯現。這一方面可從賦家的創(chuàng)作中清晰看出,例如司馬相如“天子游獵之賦”的頌中寓諷,揚雄《甘泉》等“四賦”的諷中兼頌;一方面又可從當時的賦學批評中觀其矛盾,所謂“相如雖多虛辭濫說,然其要歸引之節(jié)儉,此與《詩》之風諫何異?”“賦可以諷乎?……諷則已,不已,吾恐不免于勸也?!逼鋵?,這種創(chuàng)作現象及批評中內涵的矛盾與疑慮,與古禮媚神觀德相關。享神是為了得其佑護,亦即“吾享祀豐潔,神必據我”,否則如《尚書·金縢》周公禱祝時威脅“爾不許我,我乃屏璧與珪”,其媚神、諷神,正通合賦家之媚上(君)、諷上,“寓諷于勸”是賦家“昭德”主旨,也成為賦學章句的內在結構。

二 以章句為中心的修辭藝術

據《文心雕龍·章句》“宅情曰章,位言曰句”,前則“總義以包體”,后則“聯字以分疆”的說法,漢賦章句最顯明的特色就是“鋪采摛文”與“曲終奏雅”,賦家的騁辭技藝與修辭原則寓含于中??计湓搭^,仍與古代禮制與禮儀相關。對此,清人黃承吉批評揚雄“雕蟲篆刻”說的一段話值得引述:

文辭者,通于禮,而非外于禮。《詩》之巧笑倩、美目盼,辭也,而通于禮矣。以其辭之艷麗,而言豈不適。如雄所云雕篆,然彼乃正以雕篆重,而不以雕篆輕。……是故人世間凡遇一名一物,但使登高能賦,追琢皆工,邇之則可使物無遁情,正借文章為資助;遠之則可使言歸實用,而為事業(yè)之贊襄。雕篆之功,正烏可已!

此雖泛論文辭,但其針對的恰是揚雄論賦語,其間亦具典范意義。如果說將黃氏所論移騭于賦體,他所言之“禮”類漢賦議論之“精神”,那么其“辭”則表現了漢賦鋪排之“色相”,這又與劉熙載《賦概》所謂的漢賦“正格當以色相寄精神,以鋪排藏議論”相埒。

當然,如何理解漢賦章句之“義例”,還需對“賦”與“禮”的關系作進一步考察,并首先了解漢賦家具備的兩大技能:

一是“誦讀”的技能?!稘h志·詩賦略》引“傳”稱賦“不歌而誦”,其“誦讀”與詩教相合,或配樂工,如《禮記·文王世子》“春誦夏弦”,鄭玄注:“誦,謂歌樂也?!碧取白哉b”詩賦,或離樂獨行,如《韓非子·難言》“時稱詩書,道法往古,則見以為誦”。然古人行祭、聘誦祝辭,多用樂,如《禮記·月令》載仲夏“命有司為民祈祀山川百源,大雩帝,用盛樂”;其程式如《燕禮》“工入,升歌三終,主人獻之。笙入三終,主人獻之。間三終,合樂三終,工告樂備,遂出”;具體事例如《左傳·襄公十年》:“宋公享晉侯于楚丘,請以《桑林》。荀罃辭。荀偃、士匄曰:‘諸侯宋、魯,于是觀禮。魯有禘樂,賓祭用之。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由于誦祝與詩樂為當時貴族普遍的技能,所以其情形在秦漢間仍常見。如《韓非子·說林》記載“溫人之周”,其自言“臣少也誦《詩》”,《漢書·元后傳》“上召見(劉)歆,誦讀詩賦,甚說之,欲以為中常侍,召取衣冠”;《后漢書·班固傳》“(固)年九歲,能屬文誦詩賦”等,尤其是西漢王褒“宣帝時……征能為《楚辭》九江被公,召見誦讀”;“詔使褒等皆之太子宮虞侍太子,朝夕誦讀奇文及所自造作。……太子喜褒所為《甘泉》及《洞簫頌》,令后宮貴人左右皆誦讀之”,將誦讀技能歸諸賦域,包括“自誦”與“他誦”。由于注重誦讀的效果,漢賦詞章極多諸如“蕭蕭”、“騷騷”(風聲);“霈霈”、“礚礚”(水聲);“喈喈”、“噍噍”(鳥聲)等象聲詞。至于連綿詞,僅王褒《洞簫賦》一篇寫樂聲就有“扶疏”、“潺湲”、“鴻洞”、“阿那”、“遷延”、“漂潎”等三十余例,以助聲聞,自多美感。

二是“騁辭”的技能。章炳麟《國故論衡·辨詩》認為:“縱橫者,賦之本。古者誦詩三百,足以專對,七國之際,行人胥附,折沖于尊俎間,其說恢張譎宇,抽繹無窮,解散賦體,易人心志。魚豢稱:‘魯連、鄒陽之徒,援譬引類,以解締結,誠文辯之雋也?!逼鋵崳暱v橫家為“賦之本”有兩則前緣:一則是由孔子“言語”一科到縱橫術;一則是由行人之官到縱橫家;合此二者,誠《漢志》所言:“從橫家者流,蓋出于行人之官??鬃釉?‘誦詩三百,使于四方,不能專對,亦奚以為?’又曰:‘使乎!使乎!’言其當權事制宜,受命而不受辭,此其所長也。”然則章氏所述,內含“尊俎”之義,又內通古禮之“賦物”、“賦辭”,無論是祭壇史祝,或則行人胥附,皆以尚辭為擅長。這一傳統在漢賦家之前,最突出表現于祭風盛熾的楚地,如《詩·周南·漢廣》“漢有游女,不可求思”魯詩說:“(江妃)出游于江漢之湄,逢鄭交甫。見而悅之,不知其神人也,謂其仆曰:‘我欲下請其佩?!驮?‘此間之人皆習于辭,不得,恐罹侮焉?!敝劣谇砺殹白笸健?,亦“行人之官”,觀風言志,楚“辭”隆興,是有特殊意義的。漢賦家“崇盛麗辭”、“刻形鏤法”(劉勰語),正是此傳統的衍習與發(fā)展。

如何由祭?!百x辭”經過行人“聘辭”、縱橫“說辭”進入漢賦辭章,又需結合前述“誦讀”技能,且轉向文本化,這也正如萬曼于上世紀四十年代發(fā)表的《辭賦起源》一文副題所示:從語言時代到文字時代的橋。因為在周禮中,無論是大祝掌“六辭”,所謂“順?!薄ⅰ澳曜!?、“吉祝”、“化?!薄ⅰ叭鹱!?、“策祝”,以達通上下、親疏、遠近的功用,還是大司樂“以樂語教國子”、瞽矇掌“諷誦詩”,都是“語言”的功能。這一點既體現于古之祭祝誦辭,如李樗、黃櫄《毛詩李黃集解》所言“古者之祭必立尸,尸者所以象神也。祝傳尸辭以嘏主人所以致嘉告”,也呈示于尸祝聽政方面,即《國語·周語上》所載:“天子聽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獻詩,瞽獻曲,史獻書,師箴,瞍賦,矇誦,百工諫,庶人傳語……而后王斟酌焉?!敝劣诖呵铩?zhàn)國之世的交聘之辭、游說之辭,無不直面對方,以言詞取義而制勝。然隨著漢初賦家由言語文學侍從的身份進入宮廷,賦者與觀者(王者)的關系發(fā)生了變化,這一則體現于帝王權威的意義,賦者處于被“召幸”的位置,一則在賦者由古代史祝的“代誦”言辭性質轉向“造作”文本,況且賦體“博物知類”的創(chuàng)造非一朝一夕所成,所以出現了漢代特有的“獻賦”程序。班固《兩都賦序》所言“武、宣之世,乃崇禮官,考文章,內設金馬、石渠之署,外興樂府協律之事……故言語侍從之臣若司馬相如、虞丘壽王、東方朔、枚皋、王褒、劉向之屬,朝夕論思,日月獻納”,為此制度的記述,而史書所載司馬相如“賦成奏之”、“奏之天子”、“賦奏,天子以為郎”、“具而奏之”,以及武帝“命尚書給筆札”等,揚雄“從上甘泉,還奏《甘泉賦》以諷”、“賦成奏之”、“以筆墨之成文章”等,可觀賦家先“文”而后“獻”的創(chuàng)作及進御的實踐。

緣于由語言向文字的轉變,漢賦的章句與修辭也就具備了這種轉變過程的特征,如果遙協古代祭聘禮的“賦辭”方式,其可探究的問題有三:

第一,聽覺美與視覺美的問題。如前所述,漢賦家兼?zhèn)洹罢b讀”與“尚辭”的功能,而其賦“文本”的造作,又將“誦讀”的聽覺美納入“尚辭”文本化后的視覺美,構成漢賦修辭藝術的圖像化特征。以司馬相如《上林賦》為例,其寫天子游獵情景:

天子校獵,乘鏤象,六玉虬,拖蜺旌,靡云旗,前皮軒,后道游,孫叔奉轡,衛(wèi)公參乘。扈從橫行,出乎四校之中。鼓嚴簿,縱獵者。河江為阹,泰山為櫓。車騎雷起,殷天動地。先后陸離,離散別追。淫淫裔裔,緣陵流澤,云布雨施。生貔豹,搏豺狼,手熊羆,足野羊,蒙鶡蘇,绔白虎,被班文,跨野馬。凌三嵕之危,下磧歷之坻,徑峻赴險,越壑厲水。椎蜚廉,弄獬豸,格蝦蛤,鋋猛氏,羂騕褭,射封豕。箭不茍害,解脰陷腦。弓不虛發(fā),應聲而倒。

其中描寫有具體的搏殺場面,又有整體的狩獵程序,從而構成一幅較為完整的“天子游獵”圖畫。賦家在注重構圖藝術時,同樣保留了“誦讀”的樂感,如賦中的“車騎雷起,殷天動地”、“淫淫裔裔,緣陵流澤”,則不乏聲響效果。這一點更突出地體現于作者對“上林”之“水”的描繪:

觸穹石,激堆埼,沸乎暴怒,洶涌彭湃,滭弗宓汨,偪側泌瀄,橫流逆折,轉騰潎洌,滂濞沆溉,穹隆云橈,宛潬膠盭,踰波趨浥,蒞蒞下瀨,批巖沖擁,奔揚滯沛,臨坁注壑,瀺灂霣墜,沉沉隠隠,砰磅訇礚,潏潏淈淈,湁潗鼎沸,馳波跳沫,汩濦漂疾,悠遠長懷,寂漻無聲,肆乎永歸。

賦語以視覺形象(如“洶涌”“轉騰”)與聽覺聲響(如“彭湃”“潎?!?滲融一體,其尚辭之“象”由于誦讀之“聲”,更加顯出汪穢博麗之美。陳繹曾《漢賦譜》論漢賦“寫景物如良畫史,制物器如巧工,……事事物物,必須造極”,于此頗有領悟。

第二,儀式化與具象化的問題。賦家作為“禮家”的“分支”或“變形”,不僅以賦述禮,特別是對漢“天子禮”的描繪,而且其書寫形式也與禮儀相關,形成敘述與訴求的統一。就古禮而論,無論“祭”、“聘”,其“賦物”與“賦辭”所起的“娛(媚)神”或“諷(戒)神”的功能,無不圍繞“祈神”這個最終目的。賦家亦然。漢大賦的書寫,無不圍繞其“諷”、“頌”主旨,而形成“明情”、“總義”之“章”,以起到賦家取娛君主或諷頌對象的作用,同時這些作用又需“局言”之“句”來成就,于是聯字修辭,不可或闕。例如司馬相如的“天子游獵”之賦,假托“子虛”以為“楚”言,“烏有”以為“齊”語,“亡是公”代述“天子”意,全篇描寫,體物陳辭,閎衍博麗,緣于賦辭取媚,以致“天子大悅”,然賦家思想旨歸戒奢侈、施仁義,彰“曲終奏雅”之效,因此也需敘寫這些“訴求”。至于賦中段落,也能看出儀式化的程序和具象化的描寫。試觀班固《西都賦》繼群體宮室描寫后對“昭陽殿”的刻畫:

昭陽特盛,隆乎孝成。屋不呈材,墻不露形。裛以藻繡,絡以綸連。隨侯明月,錯落其間。金釭銜璧,是為列錢。翡翠火齊,流耀含英。懸黎垂棘,夜光在焉。于是玄墀釦砌,玉階彤庭,碝磩彩致,琳珉青熒,珊瑚碧樹,周阿而生。紅羅颯纚,綺組繽紛,精曜華燭,俯仰如神。后宮之號,十有四位,窈窕繁華,更盛迭貴,處乎斯列者,蓋以百數。左右庭中,朝堂百寮之位,蕭曹魏邴,謀謨乎其上。佐命則垂統,輔翼則成化,流大漢之愷悌,蕩亡秦之毒螫。

其對殿宇、宮室、景物、藻飾、人物、功用的描寫,秩序井然,詞章繁縟,然終歸義理,明戒示訓,構成章句之美。因此古人對漢賦創(chuàng)作,最重“義”與“句”,例如朱鶴齡《讀〈文選〉諸賦》贊司馬相如《上林》之明“義”、揚雄諸賦之陳“諫”、班固《西都賦》之戒“侈”、張衡《西京賦》之寄“諷”,批評左思等賦效擬而“于義何取”,即言“章”而明“義”;而秦少游論賦以為“若作賦,則惟貴煉句之工”,已視煉句為治賦要則。至于鮑桂星說賦“以意為主,以詞為輔”,林聯桂評論漢賦賓主關系以班固《兩都賦》后幅為例,以為“是回丸中雙鳥之技,開后人多少法門”,則合“義”與“詞”而言,隱示章句之妙。

第三,對象化與主體性的問題。清人王芑孫《讀賦卮言·立意》論“賦有經緯萬端之用,實此單微一線之微”,以說明賦家創(chuàng)作之“一”與“多”的關系。劉熙載《賦概》認為賦“體約用博”并引譚友夏論詩“一句之靈,能回一篇之樸”語,申述“賦家用此法尤多,至靈能起樸更可隅反”,明示賦“舉一例百,合百為一”的結構性特征。倘溯其源,賦家的“一”在其主體性,類同古禮之訴求“義理”,而其“多”則在于對象化,如古禮之媚神、娛神、頌神、諷神之“賦物”與“賦辭”,物辭必繁,義旨則簡,而舉“一”例“百”,則是賦家的功力所在,然百物陳情,又成賦者自省“勸百諷一”的迷障。這種對象化需求的物態(tài)麗辭,往往掩蓋了主體性的訴求。試觀揚雄《甘泉賦》有關“甘泉宮”的一段描寫:

大夏云譎波詭,嶊嶉而成觀,仰撟首以高視兮,目冥眴而亡見。正瀏濫以弘惝兮,指東西之漫漫。徒回回以徨徨兮,魂固眇眇而昏亂。據軨軒而周流兮,忽軮軋而亡垠。翠玉樹之青蔥兮,壁馬犀之瞵(王扁)。金人仡仡其承鐘虡兮,嵌巖巖其龍鱗。揚光曜之燎燭兮,乘景炎之炘炘。配帝居之懸圃兮,象泰壹之威神。

揚賦本意主諷,然其描寫物態(tài)則排比夸張,光怪陸離,他順應賦體的程式化描寫,以及由此產生的“悔賦”言行,是帶有普遍意義的。其間內涵的“對象”與“主體”的矛盾,又與漢賦體的儀式化、圖像化相通,構成其章句學的原則。

三 對“辭人之賦”的省思

將賦視為“修辭術”,亦即重視修辭的文本藝術,是大體不謬的,這在漢賦創(chuàng)作中尤為明顯。正因如此,揚雄早年慕相如而作博麗之賦,晚歲“悔賦”而提出“詩人之賦麗以則,辭人之賦麗以淫”的評賦標準,于是后人尊奉其“麗則”,視“詩人之賦”為正宗,如清人路德《重刊賦則序》贊“孟堅以為古詩之流,不敢歧詩賦而二之,可以知賦之為賦矣”,皆置“辭人之賦”于不顧,至于辭人之賦何以“麗淫”,已不復論列。這又牽涉到賦的源起問題,漢人所言賦為“古詩之流”是就功用而論,取其“諷”、“頌”兩端,而后人對賦源補益者如章學誠說“出入戰(zhàn)國諸子”,具體情形則是:

假設問對,《莊》、《列》寓言之遺也;恢宏聲勢,蘇、張縱橫之體也;排比諧隱,韓非《儲說》之屬也;征材聚事,《呂覽》類輯之義也。

繼后劉師培《論文雜記》亦謂“騁辭之賦其源出于縱橫家”,均內涵賦學章句與修辭的意味。如果我們將古老的祭祝之辭視為賦家的遠源,其中包括禮神的儀式與貢物、獻辭,并對行人之官“賦詩言志”的辭令與精神的汲取,以及對諸子之問對、縱橫家之說辭、屈騷之“陳辭”的擬效,漢賦家的修辭傳統,也就呈現出多元的態(tài)勢。

由此看所謂的“詩人之賦”與“辭人之賦”,或許成為分裂“章”(總義)、“句”(聯字)的兩極思考,因為落實到具體的修辭的層面,如句法。劉勰《文心雕龍·物色》所稱“詩人麗則而約言,辭人麗淫而繁句”就有些言不由衷。這與他評漢賦所說的“鋪采摛文”、“刻形鏤法”、“麗句與深采并流”矛盾,與他評騭屈騷“重沓舒狀”、相如賦“詭勢瑰聲,模山范水,字必魚貫”不侔(屈、馬皆揚雄所謂“詩人之賦”),因為讀漢大賦諸篇,皆以“繁句”為美,絕異詩體之“約言”。在這一點上,元人祝堯雖囿于“詩人之賦”的陳見,但能從漢賦文本出發(fā),對其特殊的修辭藝術頗多關注,如評述司馬相如《子虛賦》時闡論諸大賦(辭人之賦)云:

取天地百神之奇怪,使其詞夸;取風云山川之形態(tài),使其詞媚;取鳥獸草木之名物,使其詞贍;取金璧之容色,使其詞藻;取宮室城闕之制度,使其詞壯。

其言“夸”、“媚”、“贍”、“藻”、“壯”,皆緣修辭技巧而呈示的藝術風格,這是漢賦家共通的語言形態(tài)。探究其因,略陳四端:

一曰修辭必“物”?!拔镆再x顯,事以頌宣”,賦家體“物”,或生活必備之常物,或珍奇羅生之寶物,或光怪陸離之神物,構成賦體書寫“宮室”、“禮儀”、“游獵”、“山水”、“人物”、“鳥獸”、“風俗”等方面的“名物”系統。由于賦家筆下匯聚眾物,也就有了大量的名詞,同樣也出現了圍繞名詞的修飾語。其名物之表達方式,以司馬相如《上林賦》為例,或直接鋪排,如寫音樂則謂“荊、吳、鄭、衛(wèi)之聲,韶、濩、武、象之樂”;或修飾呈示,如寫果木則謂“盧橘夏熟,黃甘橙楱,枇杷橪柿,亭奈厚樸”;或借神話托喻,如寫儀仗聲勢則謂“建翠華之旗,樹靈鼉之鼓,奏陶唐氏之舞,聽葛天氏之歌”,皆以體物為旨趣。緣此,劉熙載《賦概》發(fā)揮陸機《文賦》“詩緣情”、“賦體物”之說區(qū)分詩、賦之不同,一在“聲情多”,一在“辭情多”,前者偏于時間藝術,后者偏于空間藝術,其結穴就在修辭重“物”。近人劉咸炘反思文學史認為“鋪陳物色固有宜賦不宜詩”,亦具漢賦章句學意義,內涵不可更易的體性特征。

二曰修辭必“麗”。漢賦擅長將禮儀形式對象化、文本化,形成一種視覺的空間,使讀賦猶如觀畫,給人以華麗的畫面感。換言之,賦家以語象編織出“體國經野”的宏大畫面,其中充斥了神奇的物態(tài)與事類,而畫家則以圖像展示出“布置山川”的宏大景觀,其中同樣充斥了神奇的物態(tài)與事類,這是賦逼近于畫的基本特征。例如漢賦與漢畫,即有兩大相同之處:一是平面構圖,這在司馬相如《上林賦》中有關上林苑之鳥獸草木、山川形勢,班固《西都賦》中有關西京宮室的群體規(guī)模,張衡《西京賦》中有關平樂觀前百戲表演的場景重現等描寫,無不展開了既波瀾壯闊,又具有程式化的畫面;而在漢畫中,如“武梁祠”畫像石中有關君王、忠臣、志士、列女、孝子、刺客等各個階層的人物畫像組成的故事場景,又如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出土之帛畫對天上、人間、地下的構圖與描繪,同樣展示了闊大而豐富的畫面。落實到章句,像班固《西都賦》所寫的“隋侯明月,錯落其間;金釭銜璧,是為列錢;翡翠火齊,流耀含英;懸黎垂棘,夜光在焉”,雖寫宮室內飾物態(tài),卻以華貴、珍奇的語象表現出有光亮與色彩的圖像,給人以視覺的沖擊力。

三曰修辭必“類”。賦家描寫最重物態(tài),亦最講秩序,所以漢賦所呈示的皆是“事類”化的名物系統。如寫鳥獸,動輒分列數十種之多,寫果木則如前引《上林賦》亦羅列數十種,因其“取類”,故而有賦若“字林”之譏或“賦代類書”之說。清人王修玉云:“賦之體裁,自宜奧博淵麗,方稱大家。然有詞無意,雖美不宣;有意無氣,雖工不達。觀漢魏諸賦,修辭璀璨,敷采陸離,要緣情深理茂,氣厚格高。”此論賦之奧博淵麗,要在情理氣格,然落實于“修辭璀璨”,漢賦之勢卻與“取類”相關,這也就是劉熙載《賦概》說的“賦欲縱橫自在,系乎知類”。漢賦修辭因“類”陳“物”,要有兩法:一是排比,靜態(tài)者如羅列鳥獸蟲魚、草木花卉等;動態(tài)者如描寫狩獵過程,百戲表演等。二是錯綜,訴諸聽覺者如以“霈霈”、“礚礚”等大量詞語摹水聲,訴諸視覺者如以“高峻”、“崔巍”等大量詞語狀山形;至于《上林賦》描寫狩獵車仗謂“徒車之所轥轢,步騎之所蹂若,人臣之所蹈藉”,以同為覆壓、踐踏意的“轥轢”、“蹂若”、“蹈藉”錯綜取象,又兼有形、聲效果。這些修辭實踐,都是構建漢賦宏大敘事或巨幅畫面的具體而微的寫作方式。

四曰修辭必“媚”。漢賦修辭藝術之媚,不僅限于祝堯所說的“風云山川之形態(tài)”,而是遇事則夸,夸必求媚,這取決于其淵承古老祭禮的“娛神”心態(tài),以取娛君王來達到取義諷諫的理趣。如寫“冶游”,司馬相如《大人賦》之“歷唐堯于崇山兮,過虞舜于九嶷”一段神奇的描述;寫“佳饌”,揚雄《蜀都賦》之“乃使有伊之徒,調查夫五味”一段精彩的摹繪;寫“華屋”,班固《西都賦》之“昭陽特盛,隆乎孝成”一段重點的刻畫;寫“美女”,張衡《南都賦》“微眺流睇,蛾眉連卷”一段驚艷的展示,皆有窮情盡相之妙。然而,無論是“風云山川”形態(tài)之媚,還是例舉之冶游、佳饌、華屋、美女之媚,既非賦家之初衷,亦非賦作之旨歸,而是其懲戒“對象”,如此喧“賓”奪“主”,恰是賦體章句及修辭法則使然。

對漢賦修辭法的審美與接受,詩與賦有差異。劉熙載《賦概》說“賦起于情事雜沓,詩不能馭,故為賦以鋪陳之。斯于千態(tài)萬狀,層見迭出者,吐無不暢,暢無或竭”,甚得要領。然修辭必通義理,賦家之心也與詩人相同??鬃又^“《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對照前述漢賦修辭之物、麗、類、媚,又可于中窺探賦物而“興”義、博麗而“觀”象、聯類而“群”聚,至于“媚”與“怨”的復雜關系,無論是古代祝辭的“媚神”,抑或漢賦家的“媚君”,其呈媚寄諷,結果是枚皋自悔“俳倡”、揚雄自悔“雕蟲”。為什么賦家都追尋“詩人之賦”結果大抵皆為“辭人之賦”?這是值得深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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