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鵑
一棵律動的小草,喚出
柳綠桃紅。無名指太短啊,繞不完
百鳥朝鳳。夫子,你看春風(fēng)裁就的新衣漂亮么?
如果還能選擇,我會按住
世俗的嘴巴和眼睛,棄去金的銀的
或鉆的飾品。戴上草戒指,嫁給
剛剛長出新芽的二月。
大雨如期而至,
“雷電不喧嚷,風(fēng)也不擁擠”。
只是熄滅了蟬的鼓噪。
所有的動都靜了,包括欲望。
我羸弱的身軀實(shí)在沒有營養(yǎng)可供給。
天降大雨時(shí),要放任一些輕塵隨波逐流,
拒絕判詞,服從內(nèi)心。
一天還是兩天了,
樹上的蟬鳴又低下去一寸?
有一些涼,手牽手漫步似的滲入中年。
內(nèi)心燃燒著黑,我關(guān)閉風(fēng)聲抵達(dá)另一種流淌。
不再去問這片梧葉的宿命,
掌心里越握越緊的冷是最高的隱喻。
佇立窗前,安然如水地看夕陽西下。
看她的小腳丫如何爬上斑駁的墻?
那樣子如我大病初愈時(shí)。
一只蝶,不是莊周的那只,在窗外翩綿。
干嗎那么柔那么暖地看著我?
我又不是祝英臺。
一陣風(fēng),度來度去。
好吧,我愿意在菊開滿面時(shí)
還在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