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旋，田紅燈，田大倫

(1.中南林業(yè)科技大學，湖南 長沙 410004；2.南方林業(yè)生態(tài)應用技術國家工程實驗室，湖南 長沙 410004)

公益林生態(tài)效益價值居民支付意愿實證分析
——以貴陽市為例

吳小旋1,2，田紅燈1,2，田大倫1,2

(1.中南林業(yè)科技大學，湖南 長沙 410004；2.南方林業(yè)生態(tài)應用技術國家工程實驗室，湖南 長沙 410004)

以貴陽市公益林為研究對象，采用條件價值評估法（CVM），通過設計問卷、調查實施，對貴陽市居民公益林補償的支付意愿（WTP）及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結果顯示：（1）73．6%貴陽市居民家庭對公益林生態(tài)效益價值有支付意愿，平均意愿支付額為每戶家庭每年人民幣213．96元；（2）支付意愿受社會經濟因素綜合影響，其中年齡、收入水平及環(huán)境關注態(tài)度對支付意愿具有顯著影響，是影響支付意愿的主要因素。在對居民支付意愿影響因素進行分析的基礎上，提出了一些建議性政策。

貴陽市；公益林；條件價值評估法（CVM）；支付意愿(WTP)；生態(tài)效益價值

條件價值評估法（CVM）是通過調查公眾對某公共物品或資源的支付意愿(WTP) ，進而對該公共物品或資源的使用價值及非使用價值進行評估[1]，也稱為意愿調查評估法、假想評價法等。自1963年Davis首次提出并運用CVM以來[2]，不同領域的學者廣泛應用該法并取得了大量科研成果[3-6]。20世紀90年代末，我國CVM評估開始進入實證研究階段[7]。隨后大量科研工作者在多數領域進行了初步研究，涉及如空氣質量、水質、旅游及環(huán)境資源等，生態(tài)系統價值的相關評估研究也逐步展開[8-12]?！靶в脙r值理論”是該評估方法應用于公益林生態(tài)效益價值評估的理論基礎。

林業(yè)是一項重要的公益事業(yè)和基礎產業(yè), 具有社會效益、經濟效益及生態(tài)效益[13]，公益林是林業(yè)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目前，國內外對公益林生態(tài)效益價值的評估大部分隸屬靜態(tài)范疇，較少涉及其動態(tài)規(guī)律性與資源特殊性等問題，而合理可行的生態(tài)公益林補償標準對生態(tài)效益的持續(xù)發(fā)揮、國家生態(tài)環(huán)境安全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14]。為促進科學化、合理化評估體制建設，并完善生態(tài)補償制度，以貴陽市生態(tài)公益林為例，采用意愿調查法對當地居民享受公益林生態(tài)效益的意愿支付費用進行調查，并分析影響支付意愿的影響因素，為我國制定生態(tài)公益林補償政策提供理論和方法。

一、研究地點概況

貴陽市為貴州省省會，2011年全市完成生產總值1 383.07億元，比上年增長17.10%，年均增長14.45；完成地方財政收入187.09億元，比上年增長37.3%，年均增長24.18%；人均生產總值達31712元，比上年增長14.9%，年均增長13.3%；城市居民每年可支配收入為14300元，比上年增長10.9%，年均增長9.83%；城市居民恩格爾系數為38.21%（表1）。

表1 貴陽市2007～2011年主要經濟指標

貴陽市森林資源豐富，森林覆蓋率達42.3%，現有森林31.33多萬公頃，其中約有25.07萬公頃為生態(tài)公益林，占總面積的80%。貴陽市2004年被國家林業(yè)局評為首個國家森林城市，同時也是世界上喀斯特地區(qū)植被規(guī)模最大、質量最好的中心城市[16]。

二、研究方法

(一) CVM問卷設計

基于相關調研的基礎上，遵照評估系列原則并參考國內外實踐經驗[17],制定CVM問卷初稿。通過初稿預調查，并進一步完善總體體系。根據統計學的基本原理，確定樣本容量為520戶家庭，具有較強的代表性并及可操作性。

CVM問卷囊括：

（1）貴陽市生態(tài)環(huán)境情況介紹；

（2）貴陽市公益林生態(tài)效益價值簡介；

（2）受訪者的個人信息因素統計，如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收入水平等；

（3）受訪者對公益林了解程度、對貴陽市生態(tài)環(huán)境質量關注程度及滿意程度等；

（4）受訪者對改善水源地生態(tài)系統服務的最大支付意愿（WTP）。

(二) CVM調查實施

2012年3～5月在貴陽市實施問卷調查。選擇隨機性調查，該方法能保證受訪者具有均等被訪機會、均勻分布，且減少誤差。相比其他調查方式（如電話、郵件），面對面訪問能增加研究結果的有效性和可靠性；采取支付卡法，即要求受訪者在一系列的待選項中選擇答案。調查地點選擇在人群集中的地方進行面對面隨機抽樣調查，如貴陽市筑城廣場、黔靈山森林生態(tài)公園等。問卷以家庭為單位，采用每家庭每月支付金額的形式[18]。

(三)數據計算

問卷的正支付意愿E(WTP〉0)可通過離散變量WTP的數學期望公式[19]獲得:

式中，Ai和Pi分別為投標值及受訪者選擇該數值的概率，n 為投標數。

由于調查樣本中有零支付意愿，由Spike模型調整后的總樣本平均支付意愿為:

式中，B為家庭數。

三、結果與分析

(一)問卷整體分析

本次調查共發(fā)放問卷520份，正式有效問卷共498 份。對問卷整體及樣本結構特征分析如下:

(二)受訪者基本信息統計

對所有樣本在性別、戶籍、年齡、收入、所受教育程度等個人基本信息因素，以及是否了解公益林、關注環(huán)境態(tài)度、對生態(tài)環(huán)境滿意程度等進行了詳細統計（如表2所示）。其中，男性比例為57.03%，女性為42.97%；受訪者年齡結構為：24歲以下占7.83%，24～30歲占31.73%，31～40歲的占21.49%，41～50歲的占10.84%， 50～60歲的占2.45%，60 歲以上的占11.04%；經濟月收入水平：1 000 元以下的占11.65%，1 000～2 000元的占28.31%，2 000 ～ 4 000 元的占55.42%，4 000元以上月收入的占4.62%；受訪者受教育程度分布情況為：初中及以下占8.43%，中專/高中水平占29.12%，大專/本科占58.03%，本科水平以上占4.42%。

表2 受訪者基本信息統計

(三)支付比例統計

正式有效問卷共498 份。其中愿意支付的樣本數為 356人，占總數的71.49%；不愿意支付的樣本數為142，人占總數的28.51%，符合統計范圍（20%～35%）。

由表3可以看出，受訪者不愿意支付原因主要有五個部分：接近50%的不愿意支付受訪者認為政府應該或者林業(yè)相關部門應該對公益林生態(tài)效益負責, 并承擔相應的費用,但當中對生態(tài)環(huán)境質量不感興趣者僅占3%。因此，今后在加大公益林建設資金投入的同時, 應強化宣傳工作，提高民眾參與積極性，使民眾切實意識到當前公益林事業(yè)的重要性。

(四)WTP分布與計算

根據公式（1）以及表3中貴陽市民支付頻率分布，經計算E（WTP）正= 24.94元/ （戶·年）。由于調查樣本中有28.51%的零支付意愿，精確的平均支付意愿需要經過一定的計量經濟學處理，經公式（2）調整：E(WTP)= E(WTP)正× (1－28.51%)=17.64元/（戶·年），即 213.96元 /（戶·年）。

(五)WTP影響因素分析

個人基本信息變量對受訪者支付數額的影響通過線性回歸模型分析及Logistic回歸模型進行分析,由回歸結果可見：（表4，表5）

表3 貴陽市居民每月每戶支付意愿分布

表4 個人社會經濟信息變量對WTP值影響的線性回歸分析

表5 個人社會經濟信息變量對WTP值影響的logistic回歸分析

1.年齡是影響受訪者出資數額的重要因素，兩項回歸系數均為負值，說明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受訪者的年齡越大，其出資的數額越小。

2.環(huán)境關注態(tài)度均呈顯著性水平,系數為正, 說明居民認為公益林生態(tài)效益重要性越大, 其支付數額越高。

3.月收入水平均呈顯著性水平，說明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 居民收入水平越高, 其愿意出資的數額越大。

4.受訪者性別、教育程度、對公益林了解程度、對當地生態(tài)環(huán)境滿意程度等變量在該研究中對WTP的影響均不顯著。

5.預期影響方向中，受訪者教育程度與WTP具有正相關關系，即教育程度越高，愿意支付更高數額的資金。

回歸分析結果表明，受訪者教育程度對WTP影響不顯著，支付金額并不隨教育程度提高而增大。這可能是與個人認知及經濟收入等因素有關系，部分高學歷人群對機制存在質疑，認為應當由政府或者相關部門承擔該資金支出，同時也擔心支付金額并不能真正正確應用等?？倶颖菊{查總結認為，人們對生態(tài)公益林的重要性認識與實際支付值之間還存在著一定的差別。

四、結論

在分析研究區(qū)域特征的基礎上，采用支付卡式條件價值法對貴陽市居民公益林生態(tài)效益的支付意愿進行了調查，研究了498個有效樣本支付意愿的分布及其平均值、支付意愿的影響因素并對其進行回歸分析，結果顯示：

(1)貴陽市71.49%的居民對公益林生態(tài)效益有正支付意愿，69.94%的人意愿支付額為5元～20元，平均支付意愿為17.83元/（月·戶）。

(2)通過變量與WTP線性及Logistic回歸分析，表明不同社會經濟狀況人群的支付意愿存在差異；年齡、收入水平、教育程度、關注環(huán)境態(tài)變量影響呈顯著水平，是影響WTP的最主要因素，與預期影響方向一直且符合經濟學理論，同時驗證了CVM法的可靠性；其他變量如性別、對公益林了解程度、對當地生態(tài)環(huán)境滿意程影響均不顯著，其中對當地生態(tài)環(huán)境滿意程度顯著水平與預期方向不一致，這可能是與個人認知及經濟收入等因素有關系。

(3)由于人們對生態(tài)公益林的重要性認識與實際支付值之間還存在著一定的差別，因此，政府在制定補償政策時，還必須進一步做市場補償調研，以使政策的制定更加符合市場實際。

在基于貴陽市公益林生態(tài)效益居民支付意愿影響因素分析的基礎上，本文提出以下建議：①加強經濟建設，提高居民總體收入水平，努力調動全體居民參與支持公益林事業(yè)建設的積極性；②加大教育投入，努力提高居民受教育程度，同時加強公益林建設及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宣傳力度；③加大以森林為主體的公共設施建設，如森林公園、生態(tài)公園的建設；④提高政府部門對公益林補償資金的管理能力，做到補償資金使用的公開化、透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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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itive Analysis on Residents’ Willingness to Pay for the Ecological Benef i ts Value of Non-commercial Forests in Guiyang

WU Xiao-xuan1, TIAN Hong-deng1,2, TIAN Da-lun1,2
(1.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of Forestry & Technology, Changsha 410004, Hunan, China; 2. National Engineering Laboratory for Applied Technology of Forestry & Ecology in South China, Changsha 410004, Hunan, China)

In order to estimate the residents’ Willingness to Pay for the ecological forests compensation on non-commercial forests, a study using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 (CVM) was conducted in Guiyang city. Through designing the questionnaire and carrying out the investigation, the impact factors of Willingness to Pay were analyz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1) about 73.6 percent of households would like to pay for the value of non-commercial forests ecological benef i t, the mean WTP was 213.96 RMB Yuan per household annually. (2) WTP was affected by comprehensive socio-economic factors; age, income level and environmental attitudes had signif i cant impact level, conf i rmed as the main impact factors. Several suggestive policies were put raised based on the analyzing of the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residents’ WTP.

Guiyang city; non-commercial forests;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 Willingness to Pay; ecological benef i ts value

F326.2；D668

A

1673-9272(2013)03-0088-04

2013-03-03

國家林業(yè)公益性項目科研專項：“喀斯特地區(qū)城市森林碳吸存及測算技術研究”（編號200904031）。

吳小旋(1984-)，女，湖南長沙人，中南林業(yè)科技大學南方林業(yè)生態(tài)應用技術國家工程實驗室研究生，研究方向：景觀生態(tài)學。

[本文編校：李浩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