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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假幣購買毒品的司法定性問題研究

2013-12-29 00:00:00郭莉
中國檢察官·經典案例 2013年3期

本文案例啟示:在行為人使用假幣騙取毒品等違法財產利益的場合,由于法律體系并不允許相互沖突的規(guī)范同時存在,并且行為的可罰性系建立在施予不法的基礎之上,再加上刑事制裁也并非是維持毒品交易中誠實信用的恰當方法,因此,不宜以詐騙罪追究刑事責任。

[基本案情]2007年4月20日16時許,黃某某與趙某某在云南大理市大紅帆酒店咖啡廳交易毒品時,被當地公安局緝毒民警當場抓獲,后發(fā)現黃某某用于購買毒品的貨幣全部是假人民幣,并從其隨身攜帶的行李箱內查獲用于購買毒品的假人民幣89.35萬元、假港幣4.8萬元,從趙某某處查獲毒品海洛因15000克,甲基苯丙胺40000粒。當地檢察院遂以黃某某涉嫌持有、使用假幣罪,趙某某涉嫌販賣毒品罪向法院提起訴訟。經審理,2007年12月14日法院作出一審判決,認定黃某某構成持有、使用假幣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并處罰金十萬元;趙某某構成販賣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并處罰金一萬元。宣判后,黃某某不服提出上訴。2008年3月14日二審法院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一、問題的提出

本案在審理過程中,對于趙某某的行為應當認定為販賣毒品罪并無異議,討論的焦點在于黃某某的行為定性問題,具體有以下三種意見:

第一,黃某某的行為應當認定為持有、使用假幣罪。本案中,黃某某違反國家貨幣管理法規(guī),持有大量的假人民幣和假港幣購買毒品,且根據行為人的知識、經驗、假幣的流向、獲得假幣的渠道、隱匿假幣的場所和方法以及實施行為的次數等可以推定行為人應當知道其所攜帶的是假幣,同時現有的證據尚不能證實黃某某持有假幣與其他假幣犯罪相關,根據我國刑法第172條的規(guī)定,黃某某的行為構成持有、使用假幣罪。

第二,黃某某的行為應當認定為詐騙罪(未遂)及持有、使用假幣罪,并實行數罪并罰。本案中的被告人黃某某除了非法持有、使用數額特別巨大的假幣外,還以假幣購買毒品,符合刑法第266條詐騙罪采用虛構事實、隱瞞真相的方法騙取公私財物的構成要件,鑒于黃某某是在購買毒品的過程中被緝毒民警抓獲,未能實際完成詐騙,故應當論以未遂。由于黃某某的行為侵犯了不同客體,觸犯了不同罪名,因此應當實行數罪并罰。

第三,黃某某的行為應當認定為詐騙罪(未遂)。理由在于黃某某持有假幣并將假幣投入流通用于購買毒品的行為系詐騙犯罪的手段行為,亦即其持有、使用假幣的犯罪行為與詐騙犯罪行為形成手段與目的的牽連犯,根據牽連犯從一重處斷的法理,應當僅認定成立詐騙罪。

從以上觀點不難看出,本案爭執(zhí)的焦點在于黃某某的行為是否構成詐騙罪,亦即行為人使用假幣購買真毒品的行為能否成立詐騙罪。對此,我國現有的法律、法規(guī)及司法解釋均無具體明確的規(guī)定。學界及實務界一般認為,詐騙罪的本質是行為人采用虛構事實、隱瞞真相等方法,使被害人陷入認識錯誤,進而基于此錯誤的認識實施了處分財物的行為。但本案與普通詐騙犯罪的區(qū)別在于行為人使用詐術騙取的對象是法律法規(guī)禁止流通的毒品,換言之,行為人通過抵觸法秩序而占有的經濟價值狀態(tài),如毒品等是否屬于詐騙罪構成要件的保護范圍?

二、理論闡釋

對此問題,雖然理論及實務界并無直接回答,但與此相似的問題已有討論,如搶劫毒品的能否構成搶劫罪,并且目前形成的普遍性看法是肯定毒品等違禁品仍處在刑法的保護范圍之內。所持的理由是,刑法所保護的財產是純粹經濟意義上的財產,對于財產的占有者而言,不管該財產是否系違法取得或保有的,只要具有經濟上的價值,在刑法上就應當受到保護。如有學者認為,從經濟學角度看,財產具有有價性的特點,即具有價值和使用價值。毒品雖然是違禁品,但不可否認其凝結了勞動者的勞動,是有價值的。同時盡管法律明令禁止持有或流通毒品,但毒品的地下流通一直存在,有非法的市場交易價格。因此毒品可視為刑法意義上的財物。[1]司法實務部門往往也傾向于將毒品等違禁品納入刑法的保護范疇,對于搶劫毒品、賭資等“黑吃黑”的行為認定為搶劫罪。[2]并且這一認識和做法已為相關的司法解釋所采納,如2005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搶劫、搶奪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意見》第7條關于搶劫特定財物行為的定性,就明確規(guī)定:“以毒品、假幣、淫穢物品等違禁品為對象,實施搶劫的,以搶劫罪定罪;搶劫的違禁品數量作為量刑情節(jié)予以考慮?!?008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印發(fā)《全國部分法院審理毒品犯罪案件工作座談會紀要》的通知規(guī)定:“盜竊、搶奪、搶劫毒品的,應當分別以盜竊罪、搶奪罪或者搶劫罪定罪?!彪m然上述司法解釋沒有明文規(guī)定詐騙毒品的應當構成詐騙罪,但詐騙罪與盜竊罪、搶奪罪、搶劫罪同為侵犯財產的犯罪,既然毒品能夠成為盜竊罪、搶奪罪及搶劫罪的對象,理應也能成為詐騙罪的對象。

然而,如果我們從法秩序的體系、目的論、以及規(guī)范邏輯的方面進一步考證的話,上述結論便頗令人懷疑。

(一)體系上的論證

就整體而言,法律規(guī)范是一個自足的完整體系,在這個體系中,每個法律規(guī)范都不是孤立的存在,必須與其他規(guī)范發(fā)生關聯。因此,在對某一法律規(guī)范進行解釋時,就必須觀察其與其他規(guī)范的關系。首先必須承認的是各法律規(guī)范之間彼此應當無矛盾,這是因為法律是對于人民設立的行為指示,有指引功效,若指示相互矛盾,就無法被執(zhí)行,沒有一個人能夠在同一情況中,執(zhí)行a又同時不執(zhí)行a。[3]因此就同一個事物而言,法律不可能既允許又禁止。具體到行為人使用假幣購買毒品的情況同樣如此,如果我們認定使用假幣施詐的一方構成詐騙罪,對販毒者提供刑法關于詐騙罪構成要件的保護,便會與上述要求相抵觸,即一方面法律禁止進行毒品交易,另一方面又要求在進行毒品交易時購毒者應當使用真幣來購買,而“禁止締結與進行毒品交易”在邏輯上與“應誠實地締結與進行毒品交易”是矛盾的,換言之,當法秩序宣示了一個禁令,禁止締結、履行某種交易時,它就不能對當事人違背此禁令的情形再提出應當如何締結或履行此交易的規(guī)則。由此,對于使用假幣購買毒品的一方并不能論以詐騙罪。

(二)目的論的論證

根據通說觀點,詐騙罪的保護法益是公私財物所有權,而刑法設置詐騙罪的目的即是防止他人以誆騙手段侵占公私財物,亦即詐騙罪的規(guī)范意旨并不僅僅是強調受騙的人應當受到保護,其重點在于施詐者應當受到刑法譴責。由此,對于使用假幣意圖占有他人毒品的行為人以詐騙罪進行規(guī)制則是恰當的。這樣的推斷乍看之下似乎合理,但仔細推敲便會發(fā)現其立論的前提仍有瑕疵。其實從刑法保護法益的目的來看,之所以采用刑罰這樣嚴厲的手段來懲罰某種行為,是因為實施此行為的人侵犯了刑法所保護的社會關系,或者說行為的可罰性并不是建立在行為人的行為應當受到譴責的基礎之上,而是要以行為人對國家、他人實施了不法行為為前提。那么,對于使用假幣意圖蒙混過關騙取他人毒品的行為人而言,由于受騙者被騙走的利益是他根本就不應擁有或保有的利益,所以使用假幣購買毒品的人并沒有實施侵犯國家、他人利益的不法,也就不能成立刑法上的詐騙罪。

(三)規(guī)范邏輯的論證

事實上,我們還可以從規(guī)范邏輯的角度反證上述觀點。假使對使用假幣購買毒品的行為人論以詐騙罪,那么刑法就會成為維持毒品交易人之間誠實守信的保護傘,這從規(guī)范邏輯的角度顯然是無法說通的。更何況,此種擔保毒品交易誠信的規(guī)范也不公正。比如使用假幣購買毒品的人一旦詐術失敗即是如此。當交易過程中,販毒者發(fā)現對方交付給他的是假幣時,可能出現兩種結果:一是購毒者出于種種考慮,如想要繼續(xù)從販毒者那里購買毒品,或是販毒者具有某種實力使其不敢不繼續(xù)交付,甚至是購毒者良心發(fā)現,而交付了真幣;二是即使對方發(fā)現其給付的是假幣,購毒者仍置之不理,拒不交付真幣。對于第一種情形,如果對施詐者處以詐騙罪,由于對方已經發(fā)現其給付的是假幣,即使其隨后又交付真幣,犯罪依然成立,構成詐騙罪的未遂;對于第二種情形,如果對施詐者論以詐騙罪,仍應論以詐騙罪的未遂。如此便會出現規(guī)范邏輯上的不合理,即詐術失敗后無論施詐者如何行事,法律所給予的評價是相同的。由此導致的后果便是鼓勵詐騙者在詐術失敗后繼續(xù)抵賴。那么,本身是籍由刑罰的懲罰樹立交易主體廉恥心,促使騙徒誠信的規(guī)范在面對更不老實的行為人時顯得束手無策,成為變相鼓勵施詐者滑向更不誠信境地的推動器,這樣的刑罰設置就是既不公正又不合乎目的的。

三、相關思考的延伸

從上述法規(guī)范的體系、目的論解釋、以及規(guī)范邏輯等方面分析,我們可以得出結論:行為人使用假幣購買毒品的并不能構成刑法第266條規(guī)定的詐騙罪。但是換個方位思考,如果是毒品賣家通過有瑕疵的供貨來欺騙買方,對于販毒者應該如何論處?對此,我國司法解釋早有規(guī)定。1991年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販賣假毒品案件如何定性問題的批復》以及1994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關于禁毒的決定>的若干問題的解釋》均規(guī)定,明知是假毒品而冒充毒品販賣的,應當以詐騙罪定罪處罰;不知道是假毒品而當作毒品販賣的,應當以販賣毒品罪定罪處罰。

(一)明知是假毒品販賣的行為定性

依據司法解釋的規(guī)定,明知是假毒品而冒充毒品販賣的,以詐騙罪定罪處罰。如此一來,前述結論便可能遭到質疑,因為如果我們對使用假幣購買毒品的一方不論以詐騙罪,而對提供假毒品以獲取真幣的一方論以詐騙罪,便會使買方與賣方受到不平等的對待,形成不對稱的刑法保護。不過,從刑法保護法益的更深層次探究,這種貌似不公正的處理結果可以得到解釋。這是因為,對于給付偽鈔的購毒者來說,其所騙取的利益是販毒者原本就不應拿來交易的毒品,也即販毒者根本不應當從此項法律禁止的交易中獲得任何的好處;而對于提供假毒品的毒品出售者而言,其所騙取的卻是毒品買家“干凈的錢”,雖然法律禁止進行毒品買賣,但到頭來被販毒者騙走的利益卻仍然是法律上認可的、毒品購買者應當保有的財產,正因為如此,在毒品交易的情形,法律便維持了買方與賣方之間的不平等待遇,即購買毒品者給付毒品賣家的是假幣,毒品賣家不會受到保護;而販賣毒品者交付給毒品買家假毒品的話,則要追究販賣者的詐騙刑責。

(二)不知是假毒品販賣的行為定性

司法解釋對不明知是假毒品而當作真毒品進行販賣的行為認定為販賣毒品罪的未遂。這一結論獲得了學界的贊同,并在實踐中得到運用。然而,將非毒品物質冒充毒品販賣的以販賣毒品罪處斷在理論上有無法說明之處。首先,以非毒品冒充毒品進行販賣并未侵犯刑法設置販賣毒品罪所意欲保護的法益。因為假毒品并不能對使用者形成像真毒品那樣的依賴與癮癖,進而危害公眾的身體健康。其次,我們不能僅僅因為販毒者的無知或失誤就將不是毒品的物質認定為毒品,進而論以販賣毒品罪,否則不僅違反罪刑法定原則也有主觀歸罪之嫌。[4]再次,將行為人不明知是假毒品而販賣的行為認定為販賣毒品罪有時還會造成量刑的失衡。如行為人甲謊稱綠豆糕為毒品向乙兜售,同在現場的丙不明就里,積極協助甲進行出售的,按照上述司法解釋的規(guī)定,甲應當構成詐騙罪,丙應當構成販賣毒品罪(未遂)。果真如此,丙可能要承受遠重于甲的刑罰。然而,在此情形下,顯然是甲起主要作用,更應受到責難,但適用法律的后果卻使得因為受到同伴欺騙的丙遭到更嚴重的懲罰,這樣的處理難說公正。

四、結論

在行為人使用假幣騙取毒品等違法財產利益的場合,雖然我們可以承認行為人違法取得或占有的財物也能落入刑法保護的財產范圍,但是如果法律已經無條件的禁止從事某種行為(禁止毒品交易),它就不能再提出應當如何進行此種行為(應當以真幣購買)的指示,否則該禁止性的規(guī)定便無法得到貫徹。并且從行為可罰性的基礎看,只有當行為人真的對他人實施了不法,這種懲罰才可以說是正當的。最后,以刑事處罰的方式來樹立毒品交易過程中的誠信價值觀,會導致施騙者滑向更不道德的境地。因此,行為人使用假幣騙取毒品等違法財產利益的,不宜認定構成詐騙罪。

注釋:

[1]林暉:《搶劫毒品不宜認定為搶劫罪》,載《檢察日報》2005年1月19日。

[2]陳運亞、劉春林:《圖過癮搶劫毒品 “黑吃黑”涉罪被訴》,載《檢察日報》2011年4月6日?!赌凶印昂诔院凇背謽寭尳俣酒帆@刑五年》,載中國法院網http://www.chinacourt.org/article/detail/2012/12/id/799298.shtml,訪問日期2013年1月26日。

[3][德]英格博格·普珀:《法學思維小學堂》,蔡圣偉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57頁。

[4]張明楷:《刑法學》(第三版),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8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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