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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襲

2013-12-29 00:00:00魏煒
民間文學(xué) 2013年10期

廖星星是個自由撰稿人。最近,她正在調(diào)查走訪,為寫作做準(zhǔn)備。

半年前,她家附近的彩虹橋忽然坍塌,致使很多行人和車輛被埋在廢墟里。

當(dāng)時,她正從附近經(jīng)過,聽到了那慘絕人寰的慘叫聲,這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噩夢。從那時起,她決定寫一篇報告文學(xué),以此警醒人們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她積累了幾個月,感覺素材差不多了,于是就列入了寫作日程。

這天上午,她跑出去采訪了一位知情人。回到家,她開始整理采訪筆記,根據(jù)手中已掌握的材料,理清其中的脈絡(luò)。忽然,有人敲門。她打開門,見門外站著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自稱是瀛海律師事務(wù)所的律師,叫潘家,是專門來找她的。

廖星星不覺一愣,想不透自己怎么會惹上一位律師,但還是把潘家接進(jìn)門,問他有什么事。

潘家從公文包里拿出兩本書來,一本是廖星星兩年前出版的《落花》,另一本厚厚的是本外語書。廖星星只學(xué)過英語,簡單翻看了一下,是日語,看不懂,就問潘家什么意思。

潘家告訴她說,這本外語書是國外一位著名作家寫的長篇小說,于十年前出版,國內(nèi)沒有正式翻譯本。經(jīng)過比照,《落花》和這本書情節(jié)極其類似。按照相關(guān)司法解釋,應(yīng)該屬于抄襲,原作者委托他對廖星星提起訴訟。今天他來,就是給廖星星送律師函,算是正式通知她了。廖星星驚得一下子跳起來說:“可我根本看不懂上面是什么呀,我根本沒看過這本書!”

潘家伸出手來:“證據(jù)呢?”

廖星星愣住了。即使她沒學(xué)過日語,也有翻譯軟件能幫她翻譯。況且,就她所知,圈兒里很多作者就是這么做的。只要翻譯出了一本書的大概意思,了解了人家的構(gòu)思和故事情節(jié),就可以結(jié)合國內(nèi)的情況,寫出一本新書來??蓱{良心說,她真沒那么做啊。而且,如果這件事鬧大了,壞了她的名聲,以后她就不好在這圈兒里混了。想到這兒,她忙著對潘家解釋。

潘家淡淡地說:“我相信會有巧合。但兩本書一比照,巧合的地方太多了,而且還是極其類似的巧合,這就很難解釋了。”廖星星真沒遇到過這種倒霉事兒,急得都要哭了。

潘家掏出一份律師函遞給她,但還是進(jìn)一步做了解釋:“現(xiàn)在有兩個解決途徑。一是通過法院,那就聽法官的了,但判決結(jié)果很可能引起記者們的興趣,對你的名聲不利。另一個是私下解決,你賠償我的雇主二十萬損失費,我們就達(dá)成一份和解協(xié)議,不再追究了。”廖星星張大了嘴巴,驚叫起來:“你說什么?二十萬?我哪有那么多錢!”潘家卻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就走了。廖星星一屁股跌坐進(jìn)沙發(fā)里,再沒心思構(gòu)思報告文學(xué)了,只想著眼下這件倒霉事兒。

三天后,潘家再次登門。他開門見山地問道:“廖星星,你想怎么解決這件事?我們總不能無限期地等著你?!绷涡切强迒手樥f:“潘律師,我真的沒錢啊,賠不起你們。”

潘家冷笑了一聲道:“哭窮也沒用。你沒聽說過嗎?法律是無情的,也是冷血的。只要你犯了錯,就要為你的錯誤付出代價,甚至是殘酷的代價。我調(diào)查過了,你這個房子值一百多萬,還這二十萬綽綽有余啊?!?/p>

廖星星驚得渾身一顫:“你說什么?不,這房子是我父母留給我的財產(chǎn),絕不能動!”

潘家淡淡地說:“咱們都是成年人,要對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你做錯了事,就得承擔(dān)后果。我想,法院也會這么判的?!绷涡切菬o力地跌坐在沙發(fā)上。接著,她流下淚來。潘家看她實在難過,就想了想,對她說:“我也知道,你一個小姑娘,沒有正式工作,現(xiàn)在又沒名氣,寫稿子也掙不到多少錢,生活很艱難。你實在不想賣房子,我也發(fā)發(fā)慈悲,就給你出個主意吧?!?/p>

廖星星忙問是什么主意。潘家說他認(rèn)識一個暴發(fā)戶,肚子里沒有多少墨水兒,又想混入文化圈,怕人看不起,就讓潘家給物色槍手,出本書。廖星星要是同意,正好可以兩全其美。

廖星星病急亂投醫(yī),忙著問他怎么個賣法兒。潘家解釋說,就是把“廖星星”這個名字賣給那位暴發(fā)戶當(dāng)筆名。暴發(fā)戶付給廖星星三十萬酬金,一次性買斷。廖星星的作品,都會成為他的作品,他盡可以拿出去吹噓。但這只是名義上的,并不牽扯實際的收益。這些作品產(chǎn)生的利益,仍然歸廖星星本人所有。合同期為十年,十年后名字歸還廖星星,從此再無牽扯,那些作品還都是她的。廖星星一想,眼下也沒別的路好走,就點頭答應(yīng)了。

晚上十點,潘家?guī)е粋€叫陳瀟的來到廖星星家。陳瀟看上去有五十多歲,很富態(tài),但從氣質(zhì)上看,不太像個暴發(fā)戶。兩個人簽了合同,陳瀟收起合同,給了廖星星十萬塊錢。潘家解釋說,這是扣除了那二十萬之后的補(bǔ)償,那件事就算解決了。之后,雙方又在調(diào)解協(xié)議上簽了字。

廖星星兩年前出版的《落花》,到現(xiàn)在還有一百多本沒賣出去,也都?xì)w了陳瀟。陳瀟又跟廖星星要了刊載她作品的幾十本雜志,都搬到樓下的車上。陳瀟又問她最近有什么作品,他好拿出來說事兒。廖星星剛剛寫完的長篇小說《浮沉》還沒找到買家,就拿給了他。陳瀟很高興,說先拿回去看一看。一切都辦理妥當(dāng),潘家和陳瀟一起走了。

趁著幫陳瀟往車上搬書的機(jī)會,廖星星悄悄記下了那輛車的車牌號。她總感覺陳瀟挺面熟的,而且陳瀟看上去很有風(fēng)度,談吐也很文雅,并不像潘家所說的是肚子空空的暴發(fā)戶。等到陳瀟他們走了,她把車號輸?shù)骄W(wǎng)上一查,竟是交通局局長陳瀟的車牌號。她再一搜陳瀟,很多相關(guān)信息蹦了出來,他果然就是交通局局長,根本不是什么暴發(fā)戶!

陳瀟裝成一個暴發(fā)戶來找她,又有什么目的呢?

廖星星百思不得其解。

廖星星想不明白,一個堂堂的交通局局長為什么要花高價買下她的名字。但她轉(zhuǎn)念一想,不禁又高興起來,了結(jié)了那場糾紛,還有十萬塊錢到手,這兩年衣食無憂,正好可以踏踏實實地寫報告文學(xué)了,省得再為吃喝發(fā)愁。這可是她最看重的一部作品。

于是,她加緊了采訪。

這天,潘家給她打來電話,說那本《浮沉》已經(jīng)找到買家了,人家提出了幾處修改意見,他已經(jīng)將修改意見發(fā)到她的郵箱里了,讓她盡快修改,好讓書早日面世。廖星星忙著應(yīng)下來。

按照買方提出的修改意見,廖星星對《浮沉》進(jìn)行了全面修改。很快,稿子改完了,潘家拿給編輯看,又帶回了編輯的修改意見,她又徹底改了一遍。過了不久,《浮沉》的出版協(xié)議正式簽訂,廖星星收到了一萬塊的預(yù)付款。

拿到鈔票,她感慨良久。上次出《落花》時,出版社只給了她五千塊,一次性買斷,那可是她兩年的心血啊,拿著五千塊錢,她真是欲哭無淚。想不到經(jīng)過陳瀟這么一運作,這次光預(yù)付款就給了一萬塊,到底能拿到多少,還要看最后的銷量。她拿百分之十四的版稅,這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高的比例了,是知名作家才能拿到的比例,她原來想都不敢想的。這個陳瀟,還真有本事。

一個月后,《浮沉》正式出版發(fā)行。陳瀟動用了強(qiáng)大的人脈關(guān)系,把發(fā)行儀式搞得很隆重,很多新聞媒體都做了報道,甚至還有人物專訪。陳瀟在新豐書店搞了簽名售書,現(xiàn)場很火爆,電視臺還在新聞節(jié)目中發(fā)了消息。廖星星看著,心里真是百味雜陳,因為站在那里的,應(yīng)該是她啊。

這天,潘家給廖星星打來電話,約她晚上六點到新豐美食城慶功。

晚上六點,廖星星準(zhǔn)時趕到新豐美食城。陳瀟和潘家早已經(jīng)到了,正在等她。一見面,陳瀟就塞給她一個大紅包,夸她書寫得那么好,真讓自己臉上有光。他還動員廖星星盡快寫下一本書,讓他再過過簽名售書、受人追捧的癮。廖星星笑著應(yīng)了。

三個人都很高興,推杯換盞地喝了起來。

中間,趁著潘家出去方便的空當(dāng),陳瀟湊近了廖星星說:“有件事只能咱們倆知道,千萬別告訴潘家。你先別構(gòu)思新書了,回去琢磨一下怎么把這本書改編成劇本,劇本寫好了我找關(guān)系,拍成電視劇,咱們就能狠賺上一筆了。具體事宜,咱們電話里談?!?/p>

廖星星點了點頭,并與陳瀟互留了電話。在這之前,都是潘家和廖星星聯(lián)系,陳瀟從沒和廖星星聯(lián)系過。廖星星雖然早就知道陳瀟是個大官兒,并不是什么暴發(fā)戶,但她并沒有說破。還是陳瀟上了報紙和電視后,真實身份暴露出來,看看瞞不住了,這才跟廖星星說了。廖星星也是一笑而過。

潘家一回來,他們就打住了話頭兒。

三個人邊喝邊聊,一直喝到夜深,這才盡興而歸。

潘家送廖星星回家,一進(jìn)樓門,潘家就攔住了她,冷冰冰地問道:“我不在的那會兒,陳瀟跟你說什么了?”

廖星星搖了搖頭,裝作很無辜的樣子:“沒說什么呀,就是談?wù)剷锏娜宋??!?/p>

潘家冷冷地說:“你別騙我,你的眼睛已經(jīng)出賣了你。躲什么?你看著我呀!我一回去,就發(fā)現(xiàn)你說話詞不達(dá)意的,那是思想上溜了號,你們趁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說了什么!我可告訴你,我一直在想辦法保護(hù)你、幫助你。如果你不如實告訴我,鉆進(jìn)陳瀟的圈套,弄不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后果嚴(yán)重得恐怕連你自己都想不到!”

廖星星堅持說:“真沒說什么?!?/p>

潘家冷冷地說:“沒說什么就好。但愿你將來不要后悔!”說完,氣哼哼地走了。

廖星星想不透,她跟陳瀟合作,都是潘家從中撮合的,可以說陳瀟和潘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怎么到了劇本的問題上,兩個人竟然擺下了烏龍陣,真讓她想不明白了。但現(xiàn)在,她沒時間多想,她急于寫成這個劇本,借著陳瀟的力量,盡快把“廖星星”這個名字炒得火熱,等自己收回這個名字的時候,能更多地受益。光憑她自己的本事,很難辦到。

剛一進(jìn)家門,廖星星就給陳瀟打了一個電話,陳瀟跟她談了更詳細(xì)的內(nèi)容。原來,陳瀟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一位制片人,人家愿意投資拍攝這部電視連續(xù)劇,暫定拍攝四十集,由陳瀟出文學(xué)劇本,制片人包辦其他事宜。最后商定的價格是每集三萬塊,按照他們的約定,報酬全歸廖星星所有,陳瀟只是落個名。

廖星星一聽,頓時驚叫起來:“天吶,這么多錢呀?!?/p>

陳瀟還跟廖星星透露說,這個劇本還沒寫出來就決定拍攝,關(guān)鍵是他給制片方提供了優(yōu)厚的條件。他會盡一切所能,給劇組提供幫助。據(jù)他粗略估算,制片方能省下一半的投資。說完這些,他跟廖星星商量,這個劇本他投入太多了,能不能收益均分。廖星星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陳瀟也很高興,說他會用廖星星的名義跟劇組簽訂合同,拿到錢后就給廖星星打過去。他還特別交代廖星星,這件事要絕對保密,千萬不能告訴潘家。

廖星星奇怪地問:“為什么不能告訴潘家?你們兩個不是很好嗎?”

陳瀟城府很深地說:“關(guān)系越是好,越不能什么都知道。真正能夠出賣你的,往往不是離你很遠(yuǎn)的人,而恰恰是你身邊、對你最好的人。所以,他不該知道得太多?!?/p>

廖星星也不想知道得太多。她急著寫劇本去了。

這天,潘家忽然帶著一位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拜訪廖星星。潘家給她介紹說,此人名叫約翰,是那本書的原作者,他發(fā)現(xiàn)廖星星抄襲《落花》以后,準(zhǔn)備起訴廖星星,找他當(dāng)代理人。說著,從包里掏出了一沓文件。

廖星星心里一怔,驚疑地問他:“你不是說幫我了結(jié)此事了嗎?我還賠了你們二十萬呢。你忘啦?今天怎么又說起這事兒啦?”

潘家狡黠地笑了笑說:“那次委托我找你的人不是他,是國內(nèi)的出版社?,F(xiàn)在人家原主兒找上來了,我也沒辦法呀?!?/p>

廖星星想了想說:“你明明知道,我的名字賣給陳瀟了,這件事和我沒關(guān)系了,你應(yīng)該去找他呀。這還是你告訴我的妙招兒呢?!?/p>

潘家一攤手說:“你賣名字,是前些日子的事,但抄襲出版,是兩年前的事。抄襲出版在前,賣名字在后,這事兒還得是你負(fù)責(zé)。我們現(xiàn)在只是先找你確認(rèn)一下,回去再研究怎么起訴你,該怎么賠償?!?/p>

潘家?guī)е俏煌鈬俗吡恕A涡切遣幌朐俪哆M(jìn)一場官司中,眼下正夜以繼日地改編劇本,哪有工夫應(yīng)付這事。再一想潘家那咄咄逼人的架勢,頓時慌了神兒,也想不出好辦法,只好給陳瀟打電話,問他該怎么辦。陳瀟讓她先別著急,他先跟潘家溝通一下。

時間不長,陳瀟給她打電話來,說這個作者去了律師事務(wù)所,事務(wù)所把這事交給了潘家,他不得不辦。陳瀟想了想,他讓廖星星把那本書翻譯出來,看看到底有多少相似的地方,是否真構(gòu)成了抄襲,別被那個外國人忽悠了。

廖星星想想也是,只好找來那本書,下載了翻譯軟件,一點一點地翻譯。自身的外語水平太差,翻譯出來的詞句常常是驢唇不對馬嘴,不知所云。廖星星又氣又急,這一下竟病倒了。

潘家火上澆油,時不常地給她打電話,問她考慮得怎么樣了。廖星星只好推脫說正在考慮,她懇求潘家,能不能幫她說說好話。潘家不置可否,掛斷了電話。

廖星星暗暗罵潘家:“奸詐!潘家,你不該當(dāng)律師,該當(dāng)個騙子!”

潘家先是號稱受出版社委托騙了她二十萬,這次又說受了原作者的委托來糾纏她,要是以后再說是受了國外出版社的委托來找她,或者再想出個什么花樣來,那還有完沒完了?想到這兒,廖星星猛地一驚。要是潘家從一開始就在騙她,那現(xiàn)在帶來的這個外國人會是真的嗎?

她馬上起身,硬撐著坐到電腦前,找到一個外國文學(xué)網(wǎng)站,輸入了那本書的名字,很快就搜出了作者。上面有作者簡介,雖然也叫約翰,但卻比找她的約翰老多了,而且樣子也不太像。她果真被騙了。

廖星星怒不可遏,馬上打電話揭露了潘家的丑行,并把他一通臭罵。潘家想跟她解釋什么,她生氣地掛斷了電話。潘家又打過電話來,她不接,然后就關(guān)了機(jī)。

她怕潘家再來糾纏,于是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匆匆忙忙搬到了郊區(qū),租了一間民房,專心地寫起劇本來。

這天晚上,廖星星正專心致志地寫劇本,忽然聽到后窗外“咕咚”一聲響。她開始沒太在意,但很快又是“咕咚”一聲,扭頭一看,只見后窗外黑影一閃。她心里不覺一驚,即刻害怕起來。她想找房東,看看外面是什么動靜,可房東一家都出去了,家里就她一個人,她不敢出去,忙著鎖好了房門,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后窗外仍不時傳來聲響,還有人影晃動,像是在撬后窗,廖星星趕緊打電話報了警。不一會兒,警察趕過來,問了些情況,然后帶著她來到后窗外,只見后窗上確實有撬痕,只是還沒撬開。警察對廖星星說:“你一個女孩子家,住在這么偏僻的地方,多危險啊。我們又不能留下來陪著你,你看怎么辦吧?!绷涡切窃较朐脚?,她是不敢再住了,就對警察說,請帶她到鎮(zhèn)上去,她先住在旅館里吧。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跟著警察來到鎮(zhèn)上的旅館里。

她在旅館里委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大亮了,才回到出租房,只見房門大開,屋里被翻得亂七八糟,無疑是被盜了。她檢查了一遍,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丟。真是奇怪了,她怔怔地坐在那里,想不明白盜賊是為何而來。

她的心里,隱隱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竟生出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夜里,廖星星睡得正香,忽然聽到房東使勁地捶著門,邊捶邊大聲喊:“著火了,快出來啊,著火了,快出來!”

廖星星嚇了一跳,激靈一下驚醒了,一睜QsWWSnpc3hcsNwSGmL+mQA==開眼,聞到了重重的煙味兒。她跳下床,連鞋都顧不得穿,慌忙跑過去開了門,房東拉著她就往外跑。

跑到院子外面,發(fā)現(xiàn)火勢很猛,已經(jīng)燒著了大半邊房子。村里人都被驚醒了,紛紛拿著各種各樣的家什來救火?;饎菰絹碓酱?,廖星星這才想起,她的電腦還在屋里呢。她跳起來就要往火里沖,被房東一把攔住了:“你要錢還是要命??!”

廖星星蹲到地上,哭了。

她寫了這么多天啊,十幾萬字,瞬間就化成了灰燼。房東看著大火,也傷心地哭了。

過了好長時間消防隊才趕到,此時大火已經(jīng)把整座房屋都吞噬了,“轟隆”一聲,房頂塌了。消防隊員很快就滅了火,現(xiàn)場一片狼藉。廖星星踏著灰燼走過去,找到了她的電腦,已經(jīng)被燒得變了形,面目全非,根本不可能再找出劇本的文檔了。

房東過來遞給她兩百塊錢,說房子不能住了,只能讓她臨時到鎮(zhèn)上去住,等到他借夠了錢,再把預(yù)交的房租還給她。廖星星木呆呆地接過錢,朝著鎮(zhèn)上走去。

走著走著,廖星星忽然覺得身后有急促的腳步聲。她慌忙回過頭,見一條黑影正跟著她,越來越近。她嚇壞了,拔腿就跑,那人緊追過來。她跑出幾百米,就沒了力氣,聽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jīng)追到了她身后。她驚慌地回頭去看,見一小伙子正掄起木棍,朝她砸過來,她嚇得一聲尖叫,又拼命跑起來。

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哎喲”一聲慘叫,廖星星停下腳,回轉(zhuǎn)身看去,只見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又多了一條黑影,掄起棍子砸了那個人一棍子。那人捂著腦袋跑開了。

廖星星兩腿一軟,一下癱坐在地上。

那個黑影沒追上逃跑的黑影,轉(zhuǎn)身回來了。廖星星想跑,卻聽到那黑影叫道:“星星,你別怕,是我?!绷涡切锹牫鰜硎桥思业穆曇?,怔了一怔,還是停住了腳步。潘家來到她跟前,深深地給她鞠了一躬,誠懇地說:“我先給你道歉。對不起,星星,我沒想到他會這么狠,居然會對你下手。這是我估計不足,給你帶來這么多困擾。對不起,真對不起啊?!?/p>

廖星星被他說懵了:“你在說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家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處處都是危險,還是到派出所去吧,那里踏實。廖星星一想也對。兩個人也不多說,一路往派出所趕去。

很快,他們就到了鎮(zhèn)派出所。坐在派出所的大廳里,潘家這才跟廖星星說,她這一切的遭遇,都是一場陰謀,和年初的彩虹橋事故有關(guān)。

半年前,彩虹橋垮塌事故,造成十幾人死亡。一個有正義感的律師宋紅作為受害者家屬的訴訟代理人,對這次事故進(jìn)行調(diào)查和取證。她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事故材料都被做過手腳,竟找不到一點破綻,也找不到一點證據(jù),這官司根本就沒法打,負(fù)有直接責(zé)任的大發(fā)建筑公司逍遙法外。最后,只是由保險公司賠給每位家屬幾十萬塊錢草草了結(jié),卻沒一個人因此受到刑責(zé)追究。但她覺得,這事兒背后一定隱藏著什么,她發(fā)誓要揭露真相,給那些冤魂們一個交代。

當(dāng)時主管這座路橋建設(shè)的,就是交通局的副局長陳瀟,承建商是大發(fā)建筑公司。憑直覺,她感到大發(fā)建筑公司和陳瀟有著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后來,她靈機(jī)一動,想從陳瀟的收入入手,反向調(diào)查。正當(dāng)她有了一定的進(jìn)展時,卻忽然遭遇了一場蹊蹺的車禍,意外死亡了。

潘家是宋紅的男朋友,他曾聽宋紅說過整件事情,他相信是陳瀟他們害死了宋紅,但他找不到證據(jù),他發(fā)誓要為戀人報仇。他強(qiáng)壓下憤怒和仇恨,想辦法接近陳瀟,最后成了陳瀟的朋友。

但一段時間后,他還是沒找到證據(jù)。但隨著對陳瀟的進(jìn)一步了解,他發(fā)現(xiàn)陳瀟也是非常痛苦,因為他收受了巨額賄賂,卻不敢明目張膽地花。他靈機(jī)一動,就給陳瀟灌輸一個觀念,只要找到正常的收入渠道,完全可以過上好日子。陳瀟果然動了心,問他有什么渠道可走。潘家就告訴他,出書啊。

其實,這是潘家給他下的一個套兒。因為出書賺到的稿費很低,他卻說從中掙到了大筆的錢,這個矛盾是給他治罪的證據(jù)。陳瀟沒出過書,當(dāng)然不知道這些。

他們正在挑選目標(biāo)時,陳瀟又得到消息,說是廖星星正在采訪彩虹橋坍塌事件。他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想出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廖星星給他當(dāng)槍手,他一直引導(dǎo)著廖星星的寫作,讓廖星星沒時間再去采訪,沒時間去寫彩虹橋的事。于是,他就定下了讓廖星星給他當(dāng)槍手。他又跟潘家商量好那個抄襲圈套,逼迫廖星星把名字賣給他。

潘家沒想到,陳瀟見錢眼開,竟跟一位制片人商定拍攝電視連續(xù)劇,借此中飽私囊。如果這樣,陳瀟的收入劇增,而且有了合法的途徑和光明正大的說法,他的計劃就泡湯了,他這才想方設(shè)法阻止廖星星寫劇本。但不想廖星星躲到了鄉(xiāng)下。

恰在這時,市紀(jì)委接到了舉報信,開始調(diào)查陳瀟。陳瀟聽到了風(fēng)聲,想到廖星星采訪了那么多人,一定掌握著很多材料,就想著偷走那些材料,實在不行,就除掉她,于是就雇打手來偷襲她。打手盜竊不成,又縱火焚燒,燒毀所有的材料,自然也就銷毀了所有的證據(jù)。他還不罷休,還想襲擊廖星星,讓她永遠(yuǎn)都不能再說話。潘家想到這一層,急忙趕過來,及時救了星星。

廖星星聽潘家講完,就像聽天書一樣,她仍然不太明白,迷惑地問:“我還是沒太聽明白。你怎么扳倒陳瀟?證據(jù)呢?”

潘家得意地笑了笑,指著她,狡黠地說:“你就是我扳倒他的證據(jù)?!?/p>

廖星星驚得目瞪口呆:“我就是證據(jù)?”潘家點了點頭,這才告訴廖星星說,陳瀟號稱他的錢是從稿費里賺來的。潘家給紀(jì)檢部門提供的證據(jù)就是那份合同。既然所有稿費收入都?xì)w廖星星本人所有,陳瀟號稱用稿費買的車和房子就都是在說謊了,他即使不肯說出這些錢的來源,也已構(gòu)成犯罪,叫做巨額資產(chǎn)來路不明。

廖星星驚魂未定:“可是,我采訪了那么多人,還真沒人說出彩虹橋的事故跟他有關(guān)。他怎么就認(rèn)定我掌握了重要情況,還要置我于死地呢?”

潘家慘然一笑:“這就是做賊心虛吧??上а?,我只能把他送進(jìn)監(jiān)獄,卻還是不能為宋紅報仇。這個混蛋,狡猾透頂,做得天衣無縫,我居然找不到一點證據(jù)。彩虹橋的責(zé)任事故,宋紅的被害,還有那個打手襲擊你……我都沒找到證據(jù)?!?/p>

看著他難過的樣子,廖星星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他。

潘家站起身,真誠地給廖星星鞠了一躬,然后才說,為了脅迫廖星星就范,他幾次虛構(gòu)廖星星抄襲的事,有違良心和法律,他先道歉了。要是廖星星還不解恨,可以到法院去告他,他愿意承擔(dān)一切懲罰。

廖星星搖搖頭,說她不恨他,倒要感謝他,給自己帶來這么精彩的經(jīng)歷,她要寫部小說,題目就叫:真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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