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聽到別人甜甜蜜蜜地說起老公,小暖的眼里便流露出艷羨的目光,心里卻恨恨地埋怨起自己的男人。別人的老公是那么善解人意,只有自己的男人,從來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春天,街上一片姹紫嫣紅,那一個個薄衣短袖的女子,像一朵朵火燒云。男人情不自禁地贊嘆,瞅瞅他眼窩里射出來的色光,便知道在浮想聯(lián)翩了。但這些聯(lián)想?yún)s跟她沒有關系。男人把錢包捂得緊緊的,連一句溫暖的話也沒有。她真想馬上飛進商場,褪下老氣橫秋的冬裝,興高采烈地成為花叢里的一員,可男人卻無情地漠視了她的內心!
夏天的火辣把男人燒得沒有了理智。他去國外,給她捎來了幾本原版英語小說,隆重地送給她。她極尷尬地笑笑,內心里卻有一個聲音在嚷:“這輩子才不會打開看!”書的濃香更是引起了她極深的哀怨。那個國家盛產一種她渴盼許久的香水,當他從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套包裝精美的香水,卻說是女同事托他捎帶時,她連咬他一口的心都有了。
秋天蕭蕭瑟瑟。她是一個懼怕寂寞的人,特別想讓他多陪陪自己。他今日陪領導喝酒,明日與驢友遠游,把她一個人留在愁煞人的秋風秋雨里。他把外面世界的美描述得天花亂墜,聽著聽著,她的心便沉了下去。多好的東西,他為何沒想到跟她一起分享?
冬天,她喜歡皚皚的白雪。但她生在南方,與雪的緣分幾乎是零,所以對雪的憧憬也無比強烈??墒?,他從來就不曾說過什么時候帶她去北方好好地賞一次雪。有一次,她癡癡地望電視里的茫茫白雪,欲罷不能,他卻不顧她的感受,把臺轉到了體育頻道,一場足球賽正熱火朝天地進行著。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陰影。他皺了皺眉,繼續(xù)看他的足球。
她越來越不開心了,一天到晚掛著那張原本俊俏如今變形的臉。男人關心地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累?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是不是工作壓力大?”越問,她的火氣越大。她歇斯底里地吼起來:“你根本就不懂我!”
男人的眼里迸出了一個碩大的問號:“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么會知道?”她憤怒地反擊,當然不忘了淚花兒亂飄:“你愛我的話,你猜得到!”
他說:“你言情書看傻了,肥皂劇中毒了。你心里的事為什么不說出來?說出來我再努力去執(zhí)行,不就啥事都沒了!猜來猜去,多累!”
她一下子愣在了他的責備里。確實,只要她的要求合情合理,他何曾拒絕過?
她終究是一個理智的女人。思索了一陣后,那個困擾她的心魔落荒而逃。
她懂了,以后只把猜心當游戲,把它拿來調味,絕對不能拿來衡量愛情。不然怨來怨去,最終受害的是婚姻本身。
(莎湯果 摘自《今日早報》)(責編 冰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