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昌 地方部副主任
一位被稱為“社會活動家”的駐湘記者,居然有4天聯(lián)系不上,急煞了大家。朋友猜測,“陳永洲事件”后,他一年多前寫的一篇報道遭對方起訴,人或被“帶走”了。幾個人一合計,遂上他家尋人,沒料想是寒夜筆耕感冒,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起不來。
一80后記者罵道:看看,這就是你70年代的老東西賴在新聞行業(yè)里混飯吃的下場。駐湘記者有氣無力地回道:你這黃口小兒,在這個行當里混,哪個不是江湖夜雨十年燈!
同樣作為駐湘記者、同樣作為70后的“老賴”,我更愿用“敬畏”這個詞來描述當下的職業(yè)。我像一只遠征的蝙蝠,腳趾抓緊《中國經(jīng)濟周刊》的屋檐,倒轉(zhuǎn)乾坤,以黑色的眼睛尋找光明、光榮與夢想。
小時候,算命先生說我77歲壽終正寢——那好,我時常提醒自己——站在2049年的這個時點來看我的文字,不受脅迫,經(jīng)受時間的檢閱。而時過境遷后,我在檢閱自己的文字時,仍會發(fā)現(xiàn)有不少錯字、病句以及存在瑕疵的觀點,頓生絕望。
村上春樹說,所謂完美的文章并不存在,就像完美的絕望不存在一樣。只有這樣想時,我受傷的心才稍稍寬慰,畢竟還有半生的時光任我成長。
十年一覺“記者”夢,恰同事不再少年。處江湖之遠,在微信的時代里,我們聊著各自的家眷和共同的國家。偶回總部開會,老總們把工作擺弄得熱血沸騰之后,一幫哥們兒一場夜宴一壺濁酒喜相逢。微斯人,吾與誰歸?